“铃铃……”
下课钟声响了,我收拾好课本,手一扬,长笑着走出了教室,是剩下面面相觑、咬牙切齿的学生们,但是他们会就此善罢甘休吗?
我回到办公室,把课本一放,全身瘫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我忍不住笑出声音。
刚才我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敢相信我能好端端的而且坚持到下课才走出教室。
“陈老师,他们今天没怎么样吗?”
邹海风小心地对我问道。
“那天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叫得那么生疏,叫我小昆就可以了。”我纠正道。
“好好,小昆,他们没有捉弄你吗?”邹海风又问道。
“有啊!他们捉了一条蛇放在抽屉里,不过我把那条蛇掐死了。”
我轻松地说道,完全没有当一回事。
“啊!”
邹海风惊叫出声,然后马上用玉手捂住了小嘴,惊讶地看着我。
“没事,他们还是很可爱的,第几节课?上课可要小心哦!”我安慰道。
“我会的,多谢你的关心。”
邹海风的脸没由来的红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了一点儿异样。
邹海风突然想起刚才老师们以陈昆老赌博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呢?
邹海风心里犹豫了许久,终于决定还是告诉他比较好,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生气哦!”
“说吧!我陈昆可不是那种爱生气的人,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我拍了拍,大方地说道。
邹海风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偷偷地指了指那个赌棍的背影,小声地说道:“喏!刚才那个老师拿你能在高三十班待多久来开赌盘,好多老师都下注了,我……我也压了五千块。”
“什么!”
我一听,顿时跳了起来,大声地嚷道:“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这简直就是在欺负我嘛!怎么不劝阻他们,反而跟着他们欺负我呢?”
“我……我本来是劝阻他们的,可是他们都不相信你能坚持下去,我被他们一激,气不过,所以压了钱赌你赢。”
邹海风委屈地说道,两只眼睛低垂着偷偷瞧向我,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嘻嘻!”
我看着邹海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点儿都不在乎闻声而看过来的其他老师,刚才还一本正经、义愤填膺的表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是一副痞子的嬉皮笑脸模样,我低头对他问道:“赔率是多少?怎么下注?”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也想下注?”
邹海风一愣,明显对我的转变反应不过来,想不到我为何如此发问。
“嘻嘻!没什么,只是想知道我能值什么价钱?”
我脸上表现出让人捉摸不透的邪笑,对邹海风的问话不置可否,然后起身向那个赌棍走去。
邹海风看着陈昆脸上坏坏的笑意,心里突然生起了一种不箱的预感,他不会是要打架吧?
我直接走到赌棍面前,两手用力一拍他的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直盯着他看,一句话都不说。
赌棍被盯得心里直发毛,暗想道:“糟了,不会是他知道我拿他来开赌的事吧?看他的架势,八成是来找我算帐的吧?妈呀,他这么壮的身子,我可打不过他!”
赌棍愣了好一会儿,脸上才堆起谄媚的笑容,用无比温柔,让人听了会以为他是人妖的声音问道:“陈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哼!”
我从鼻孔里发出一声浓重的鼻音,大声地说道:“你说我还能找你做什么啊?”
虽然我不打这个赌棍,但是吓吓他还是可以的吧?
“我、我……”
赌棍的舌头突然打结了,脸上的汗珠像雨水一样地往下滴。
“郑老师你怎么了?办公室里开了空调你还这么热啊?要不要擦擦汗啊?”
我看着赌棍的表情问道,心里痛快极了,原来吓人是这么爽啊!
赌棍从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慌张地擦着脸,一边擦还一边紧张地看着我。
“郑老师,听说你在这里开赌做庄家,是不是?”我问道。
“是。”
赌棍刚擦干的汗又从脸上流了下来。
“嘿嘿!我也有这个嗜好,所以我想赌一把,听说你开的赔率半年以上的是一赔二十,是不是啊?”我又问道。
“是是是,你想压多少呢?”
赌棍听我这么一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而且不由得高兴起来。
“这样吧!我怕你会输得连裤子都没得穿,所以我就压少一点儿吧!嗯……我压一万块好了,不过我现在没带这么多钱来,明天上午给你可以吗?”
我轻松地说道,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
“啊!”
赌棍和周围的老师们都发出惊讶的大叫,心想陈昆也太大胆了吧!
真是不自量力,一点儿都不知道高三十班的可怕之处。
同时赌棍的心里一沉,万一陈昆要是坚持到了半年,他这次可就要亏大了,陈昆的一万块加上邹海风的五千块,光是这两个人就要赔上三十万,虽然他一年的薪水加上当家教的外快,一年也能挣个二十来万,可是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可以!”
赌棍思考了一会儿,咬牙说道,然后拿出记录本登记了。
我看着赌棍做好记录,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完全都不看那些老师们的惊讶模样,直接回到座位上,看着邹海风爽朗地笑了笑。
“海风,今天我很高兴,晚上我请我的兄弟们去喝酒,要去吗?”我邀请道。
邹海风看着此时的陈昆兴高采烈的样子,和刚才的嬉皮笑脸简直就是叛若两人,可是他脸上的自信却一直都在闪现,真是摸不透他,要好好地研究研究他才行。
邹海风想到这里,脸上展现迷人的笑容,温柔地说道:“谢谢,不过今晚我没空,你就和你的兄弟们玩得开心点。”
“唉……”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惋惜地看着她,肩头一耸,两手一摊,说道:“没关系,那就下次吧!我现在去找胡副校长了,明天见。”
“明天见。”邹海风微笑道。
我收拾好办公桌,吹着口哨愉快地走出办公室,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