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之终极

观天宫的道场老旧而又沧桑,不同于一宫五堂有那么多的演武场,单独的地盘算是一个小镇都不足为过,各种建筑物遍布一看就气派得很。

观天宫的地方大但建筑却不多,这里大多是深山老林人烟罕至,观天宫不需要任何的武场,所谓的道场也全都是静修的地方,但在最深处却有一个很特殊的道场。

这个道场面积很大,绝对凌驾于任何一个演武场之上,里边供奉的是鬼谷开山四圣的雕像。

这里是几百年来鬼谷派祭祀活动的场所,但凡派内有什么大事或者说有新的掌门上任旧的掌门仙逝的时候门人才会聚集于此,于鬼谷派而言这座观天宫守护的道场就是他们的圣地。

能进入其中就是身份的象征,就算是五行堂的堂主在没重大事宜的时候也不敢打扰清静,鬼谷派二宫五堂中就以这一座道场的地位最是卓绝,但凡有宵小之辈敢冒犯的话那面临的绝对是鬼谷派上下不死不休的追杀。

四圣的雕像历经百年都依旧栩栩如生威严十足,金箔加身,供奉之物皆是皇家造办处的御制之物。

道场内的每一样东西流传于世的话都是国宝级别价值连城,但在这里它们却有着更高的价值,是鬼谷派一门至高无上的精神信仰。

李道然跪在蒲团之上默不作声,如此大的地方却只有他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特别的诡异。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在两位门人的搀扶之下满面惨白的李巴走了进来,他重伤在身此时行动不便,但来到这圣地还是坚持得自己走路。

搀扶他的两位门人都是金刚堂的佼佼者,修为仅在他之下,走路的时候步履沉重无比,虎虎生风一看就知道是横练功夫的好手。

一行三人走到四圣像前下跪行礼,表情虔诚不敢有半分的不敬,顶礼膜拜之后见李道然依旧闭着眼,李巴难受的咳了一下但还是不敢开口询问这位观天宫的宫主为何突然宣他和堂下最强的两个高手前来。

禁军已经撤军了,拔营起寨离开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不敢有丝毫的叨扰,连地都扫得干干净净的看得出他们不敢冒犯的敬意。

尽管此事一度闹得沸沸扬扬,不过敬军撤军时那恭谨的态度倒是被大副报道,对外宣贵妃前来拜山门,此事皇家处理得很是低调倒不至于让鬼谷派陷进流言蜚语之中。

贵妃来此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候其他人都不知情,李巴自然也是蒙在鼓里,尽管他满心的好奇不过在李道然的面前还是表现得很是恭谨不敢贸然的询问。

不只是他,鬼谷派上下对此次皇家的来意也是一头雾水,毕竟都闹得剑拔弩张了却又莫名其妙的离开确实是匪夷所思,但说到底观天宫是比较超然的存在,李道然不公布的话也没人会自讨没趣的跑来询问。

“李巴,你的伤,怎么样了?”李道然良久才睁开眼来,干干瘦瘦的模样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慈祥,仙风道骨飘渺于人世。

“恐怕,半年后就算出战亦是丢人现眼。”李巴苦笑着,这一动伤口做疼脸都有些扭曲了。

其他两位金刚堂的高手亦是面露苦涩,半年后的一战本来谁都心里没底,以现在金刚堂的情况恐怕得拖后腿不说,还有可能成为世人耻笑的笑柄。

李巴的修为在五行堂的堂主中本来就是最低的,其他两位佼佼者自然也强不到哪去,这样的情况下金刚堂和一个普通的江湖门派区别不大甚至还稍显孱弱。

山山有龙地地有虎,天下奇人异士辈出本就不可小觑,就算鬼谷身为国教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们也不是什么狂妄自大之人。

“今日,你们有奇缘,不过事后若是谁敢泄露半句的话,老朽会第一个把他给杀了,可明白。”李道然再开口的时候面带阴森之气,尽管没真气上的压迫,但身为鬼谷奇术第一人,他的话还是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没人会怀疑他那些诡异到极点的夺命之术。

“李宫主,是何奇缘?”李巴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毕竟开口的是观天宫主,还特意把带伤卧床的他叫来,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观天宫的人一般是不会与五行堂来往的。

当然了,五行堂和百花宫对于观天宫都是保持着一份亘古不变的尊敬,就如这次贵妃来访的事一样,李道然什么都不说也没人敢询问,光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双绝宫五行堂其实地位上的高低早就有了分晓。

“是你们的福份,亦是你们的造化,不过能得多少就看你们的天赋了。”说到这李道然也哑了一下,这帮家伙天赋确实很低,李巴要是天资卓绝的话也不至于被人家打成这样。

“这是百草丸,活血化淤,对你的内伤帮助很有用。”李道然叹息了一声,将几瓶珍贵的药放在了李巴的面前,交代说:“你一边以门下医术治疗,也得去外边的医院看一看,想来细心调养的话大概三四个月也能恢复过来。”

“谢李宫主关心。”李巴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来,武斗本是一宫五堂的事,现在弄得观天宫都在操心了,说到底也是他们这些习无之人无能。

“你们在此静候吧!”李道然摇了摇头,有些神秘的说:“一会会来一位我派的绝世高手,归隐山林闭关百年,能不能得他恩泽就看你们自己的福份了。”

“请问李宫主,这位前辈是何堂何宫的?”李巴和其余二人都有些惊讶,不过想来鬼谷开开三百余年,无人区里隐藏着隐世不出的高手似乎不足为奇,毕竟是底蕴丰厚又神秘无比的国教,他们这些小辈的不可能对于过去的事都了如指掌。

更何况这是李道然开的口,这老妖怪本就神神道道的,别说是他请来了什么隐世不出的老前辈,就算是他把鬼喊来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超脱双绝宫,虚游五行堂。”关门的一刹那,李道然神秘的一笑,恭敬的说:“一会你们可别乱说话,该行的礼数也不能少,总之你们怎么拜四圣就怎么拜他。老朽可是有言在先,这位主就算我师傅见了也得叫祖师爷,他的武学可以说是当世第一,而论起奇门玄术的话我也是望尘莫及,若是惹恼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是!”三人面面相觑,尽管李道然说得神乎其神让人头有些发晕,可这话是从李道然的嘴里出来他们也不敢以为是夸夸其谈在吹牛,至于是不是言过其实他们也不敢胡乱去猜忌。

毕竟百年老前辈了,论年份都比他们值钱,就算当年再菜鸡活了这么些年也肯定比他们这些天赋不高的家伙强吧!

李巴慢慢的坐了下来,三人规矩的坐在身份低微的弟子们才坐的最角落,想来是李道然的话起了作用,尽管他们不是深信不疑但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金刚堂内的三大刚手现在把身份降得和最低微的门徒一样。

三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彼此只用疑惑的眼神交流也不敢开口说话,当然了疑惑的都是这位前辈到底何许人也。

鬼谷派历代奇人能士辈出,有着数不尽的传奇故事,四圣之下厉害的人物也有不少,所以思来想去他们也猜不出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时道场的门嘎吱的一声动了,三人都吓了一跳感觉心跳不争气的加快,那感觉就似是洞房花烛夜独自在屋内等着人来揭盖头的新娘一样,一瞬间惊慌又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若大的木门只开了一侧,而且只是开了一条小缝,在他们秉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注视之下一个人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身材挺拔高大却一点都不夸张,穿着一身老旧的灰色道袍,让他们觉得神秘的是这人脸上带着一个面具,一个似是传闻中曾经圣皇麾下恶鬼营独有的恶鬼面具,似乎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这确实是无奈之举,因为四圣的雕像里许平的雕像是年轻的时候,和现在的脸一模一样。

要是在别的地方被他们看到的话顶多就会觉得神似一些而已,但在这的话又是老前辈的身份,除非是傻子否则都能猜出许平的身份了。

“弟子拜见祖师爷。”李巴有伤在身,不过还是在其他二人的搀扶下一起跪拜行礼,有了李道然之前的嘱咐他们表现得极是恭谨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五行堂主,连地品都没有,现在的鬼谷派果然是后继无人了。”许平开了口,面具下的声音嘶哑无比,说的话充满了感慨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恼火。

许平决定离开鬼谷派了,再在这呆下去的话没什么意思,而且也不知道皇帝什么时候会来骚扰一番。

思索了许久决定在临走的时候福泽一下这些徒子徒孙,毕竟鬼谷派也算是自己亲传的,半年后的比武丢人现眼的话虽然是他们咎由自取,但怕长眠于地下的那三位会气得无法安息,所以许平最终还是决定出手,当然了只是教导一下他们,不可能傻乎乎的代表鬼谷出战玩什么名扬天下之类的把戏。

现在的许平已经没了想出风头的想法,这么做主要还是心里有些割舍不下,嘴上总说着一切都与我无关可事实上心里却也惦挂着,毕竟当年得鬼谷所传对于许平而言是一生中无法忽视的幸事。

“弟子愧对鬼谷派的列祖列宗。”三人都是一脸的愧色,他们是五行堂中的强者何曾如此低过头,但李道然已经有言在先了,加之这位神秘人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他们动容,所以这时除了惭愧之外也只有老实挨骂的份。

毕竟细数开山门以来,五行堂的堂主哪一个不是人间的翘楚,最早想问鼎堂主之位最少也得天品之境。

而后开始慢慢的堕落,金刚堂上一任的堂主是初破地品之境,沦落到李巴这连地品都破不了就当了堂主,说出来确实是贻笑大方。

“罢了,你们这些人无能丢的也是我鬼谷派的脸,再骂你们似乎也于事无补!”许平手一挥,一道无形的真气疾射而出,在瞬间打中了李巴的身体。

李巴和其他二人都楞了一下,因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真气的波动,而且这一击之下李巴也没感觉到异常。

许平摇了摇头,冷笑说:“我的真气会帮你慢慢的清掉体内的淤伤,安顺你受损的经脉,你只需潜心静养大概两个月就能恢复了,如果有灵药内服外敷的话效果更佳。”

“谢,谢祖师爷。”李巴一听顿时激动不已,不管身上的伤忍受着乱动的疼,欣喜若狂的朝着许平磕起了响头。

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体内那股新的真气,强大可又似乎与自己融为一体一样,没有任何的不适与排斥,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战龙五行之一,金的本源真气。

李巴脑子有些恍惚,惊喜之余一相情愿的认为眼前这位肯定是他金刚堂的老前辈,因为体内的这股真气实在太醇厚了。

“你们两个,起来。”许平懒得理他,直接看向了那两个好胳膊好腿的,没好气的说:“把你们的压箱底的能力全拿出来攻击我,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家伙不成器到什么地步,修为不行但拳脚上的功夫应该没堕慢吧。”

“是!”五行堂的两位高手一看李巴的样子就知道眼前祖师爷级别的老妖怪不容小觑,两人不敢怠慢,怒喝了一声调动了所有的真气,以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势毫不保留的朝许平杀了过来。

“战龙金刚体!”两人同时一喝,身上金光乍现,势大力沉的拳头已经朝着许平的面门毫不留情的轰了过来。

可惜的是一流下阶的修为始终不够看,他们的底子也不厚浪费了这强人一等的武学。

许平叹息了一声,手掌一张开摆出了一模一样的起手势:“战龙金刚体。”

没有硬碰硬相杀的声音,因为许平用同样地品下阶的修为推开了他们二人的拳头,以一敌二的情况下半点亏都没吃。

二人瞬间踉跄了一下,等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许平又换了一个起手势,依旧是战龙五行那属于金的真气,依旧是一流下阶的修为,只是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看来各堂战龙诀秘籍被修改得不像话了,战龙之金虽然是防守至上,但看你们只会挥舞拳头横冲直撞的样子,已经忘了所谓的攻守兼备,忘了金刚堂的人该怎么样去进攻。”

“请祖师爷赐教。”二人依旧维持着战龙金刚体,一个照面之下他们已经服了,因为同样的修为以一敌二。

许平并没有用修为去欺压他们,凭的是自己武功的老辣和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神奇。

“金刚怒,虎豹狼行。”怒吼一身,许平一个箭步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一流下阶的真气澎湃而出,瞬间无数的拳头朝着他们一起轰了过去。

虎豹狼行,是在有防守优势的情况下将全部的精神集中到进攻上,仗着肉体的横练以绝对蛮横的力量去攻击敌人。

李巴在旁边看得心里激动不已,原本以为虎豹狼行走一门鸡肋的功夫,但没想到当这功夫真实的展现在面前的时候是如此的霸道。

经过多代堂主各有心得的篡改,又加之一些留一手的私心作祟,战龙五行各自的秘籍已经是面目全非了。

李巴一看就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战龙之金,威武,而又霸道,与自己认知里的完全不同,甚至颠覆了之前恩师所传授的那些课业,是一种他之前完全无法理解的高深境界。

同等的真气,完全同等的真气。

但许平所使出的功夫却是如此之霸道,竟然一个照面将这二人打得只有招架之力,一样的功夫他们学的已经是面目全非的版本,而许平则是有着开山立派的心得用的是最正宗的招数,在动手的一瞬间可以说是高下立判。

“好,好强啊。”李巴越看越是心寒,脑子里的所有东西都被颠覆了。

被认为是鸡肋的虎豹狼行竟然这样的强悍,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拳每一脚都有衔接和后手,他印象中的战龙之金应该是以蛮横凶狠为主,完全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粗中有细,举重若轻的一面,这样的攻守兼备才是战龙之金一往无前真正的诠释。

没多一会,这两个倒霉蛋就被许平揍得倒地不起。

而用平等的真气解决他们也是个体力活,许平也是累得喘了几口大气,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李巴瞬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吼道:“看什么看,是不是要老子把你骨头也拆了。”

“弟,弟子不敢。”李巴激动得满面的红光,眼绿得是色狼关了十年看见妓女一样,殷切得又兴奋的说:“弟子,真的是福份太大了,祖师爷的战龙之金,简直走出神入化让弟子感觉五体投地,不不,是朝闻道夕身死也无所谓了。”

“谢,谢祖师爷赐教。”那二位被揍得在地上呻吟着,混身疼痛爬都爬不起来,但这时候还不忘赶紧拍个马屁。

“马屁倒是拍得不错嘛!”许平心里舒服了一点,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等到那两个家伙忍着疼痛规矩的坐好时才没好气的说:“五行堂,五行堂,功夫各有千秋,不过你们都忘了一句话。那就是最好的进攻是防守,最好的防守走进攻,金刚堂强调防守,烈火堂估计只注重进攻了,这样失衡根本做不到攻守兼备,根本发挥不出自己武功的特点和优势。”

“是是!”三个人都一脸的虔诚之色,火热而又兴奋,立刻小鸡琢米一样的点着头。

“哎,真是一群没出息的东西。”许平忍不住又骂了一声,这才感慨道:“战龙诀强人一等,即使拆分成五行堂但每一堂都有拿得出手的厉害之处,这么多年来那些死掉的东西个个都玩留一手,又恬不知耻的篡改秘籍留什么所谓的心得玄妙,好好的武功都会糟蹋成了四不像,难怪鬼谷一派会没落到这地步,连地品都立不了居然还能当堂主了,可笑。”

冷嘲热讽的一点都不留情面,不过李巴被训得是大气都不敢出,点头连连称是。

三人都是一脸的愧疚之色,尽管篡改秘籍或是留一手都不是他们干的,但这会躺着枪也只能老实的挨骂,谁叫他们的功夫那么烂呢。

“小子们,看好了,我只演练一遍。”许平骂了一阵也觉得自己无聊,看了看这三人虽然天资不怎么样但态度很是恭敬,想了想还是决定再给他们点好处。

“请祖师爷教诲。”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眨眼,深怕一眨眼会错过什么。

许平双拳一握,马步大开站了一个起手势,这起手势一出来三人先是傻眼瞬间兴奋得几乎要疯了。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这可只是个传说,历代堂主能达到这境界的不足一二,那是鬼谷派上下全都知道的一个境界,但谁都不曾亲眼见过,甚至谁都在怀疑这种绝对的强大是否存在。

战龙五行,据说每一门功夫都有一个最终极的境界,而真正将这五种境界融合而一则是至高无上的战龙无相。

可惜的是历年来五行的终极从未有人窥视得到,所以战龙无相的存在几乎成了神话般的传说,就连五行的终极都太过于飘渺了,甚至鬼谷门人都开始怀疑武功的修炼是否真能达到那种天人合一的境界。

真气内敛,与天地几乎融合为一,没有任何的波澜亦没有金刚之怒。

金色的光芒慢慢的弥漫肉身,在那几乎没有波动的金光笼罩之下,存在的似乎不再是凡人,而是一尊随时能撼天动地的怒目金刚。

许平舒了口大气,面若怒佛般的低吼道:“这就是五行之金的终极,战龙金身。”

五行之金最高境界,传说中漠视一切防守的战龙金身,至刚,至阳,如怒佛金身,圣不可犯。

三人在这绝对的强悍之下已经吓得是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睛满面的不敢相信,身体颤抖着混身都是冷汗,惊悚的看着眼前这于他们而言简直是天神下凡般的一幕。

道场大门紧闭,也不知道老妖怪使了什么法子,从外边竟然是一点真气的波动都感觉不到,甚至是半点声音都听不见。

李道然坐在门口等了半天,焦急的等到着却不知道里边到底什么情况,碍于老妖怪的淫威他只能强忍着不也不敢偷看。

大半天了,门嘎吱的一声开了,许平走出来后摘下了面具,看了看李道然后摇了摇头走了:“难怪青黄不接,一帮不成器的家伙,就这水平,哎。”

许平慢悠悠的走了,也不知道是指李巴三人还是把李道然一起骂了。

但李道然可没狗胆去质问这老妖怪,立刻是点头哈腰的说:“祖师爷您慢走哈,晚上想吃什么吩咐一声,弟子会给您准备好的。”

等许平走远以后李道然这才松了口大气,跑进道场里一看情况比自己想象的好,这三个家伙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看他们的样子是被揍得不轻,不过应该没伤到性命。

李道然嘿嘿的一笑,凑上前去既是幸灾乐祸又是讨功劳的说:“怎么样啊三位,老朽牵线搭桥的这个福缘如何,这位老前辈值得你们顶礼膜拜吧。”

“李道长,此恩,犹如再生父母…”李巴艰难的说着,身为重伤号的他也被胖揍了一顿,这会说话牙都有点漏风了,牙掉了几颗看起来有些滑稽。

不过此时他们三个伤归伤脸上却都带着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尽管因为疼痛模样显得扭曲有几分变态化的感觉,不过傻子都看得出他们肯定受益菲浅,对于他们这样的习武之人而言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

李道然命人喊来金刚堂的弟子把这三个家伙抬回去,折腾成这样估计回去得躺一段时间才起得了床,不过这并不重要。

因为老妖怪的性格最是护短,把他们折磨成这样却不伤筋骨,想来除了给他们些粗浅的指点之外还有其他的好处。

金刚堂三大高手进了观天宫被虐得和狗一样抬出来,这事倒是让鬼谷派上下一阵哗然,毕竟观天宫可是变态集散地,要说被弄死的话似乎合理一点,但这里从宫主乃至伙夫连一个会武功的都没有,被虐得这样狼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大家的思想一致,抬三具尸体出来应该是正常事,不过半死不活的出来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李巴三人的口供一致,那就是学得愧对先祖就去四圣堂道场悔过,一时愧疚在那切磋切磋结果互相伤成这样,这借口怎么听是怎么勉强。

不过他们也没办法,李道然交代了泄露半句的话会把他们给宰了,得了人家的好处他们自然得乖一点,更何况那位的功夫真的是登峰造极已入化境,容不得他们不害怕。

事情在金刚堂低调的态度下虽然哗然一时不过也没后续,比起其他四位堂主,因伤无法闭关的李巴反而是幸运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品,因为他如果闭关的话也得不到许平的指点,见识不到战龙之金的终极境界,按李道然的话说这就叫造化,也是所谓的福缘。

夜里,许平在悬崖边望着周天星斗沉默着,偶尔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这个身体拥有的是世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有时候正是如此许平才有些迷茫,即使是去到俗世也不知道干什么好,难不成是当今救世主一样四处劫富济贫。

皇宫之内的氛围自从圣上病重就一直处于压抑的阴霾之中,干明宫外戒卫森严,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在院外等候着,御用拱卫司的高手们层层的保护之中不可能有人靠近半步。

寝宫之内,病床边的御医们一个都看不见了,只有一台台医用仪器冰冷的灯光和偶尔响起的怪异之声,听着冷冰冰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脊椎骨都控制不住的阵阵发凉。

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鼻孔已经插入氧气管的朱威权艰难的睁开眼睛,在陆吟雪的搀扶下慢慢的坐了起来,嘶着声说:“你们,哎,真是无能。”

病床边,一身军装的洛研和贾旭尧站在一起,二人面露羞愧之色不敢抬头。

陆吟雪眼见皇帝有些发火,立刻轻声问:“皇上,那封信您验过了么?臣妾虽不懂笔墨之道,可那信上的三字如行云流水,字字沧劲有力连我这外行的一看都深受震撼,想来应该是圣皇的亲笔无疑了。”

朱威权深吸了口氧气,又接过陆吟雪递过来的药和水服了下去,整个人感觉这才有点精神。

慢慢的坐起来靠在了床头,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藏窝得有些发皱的宣纸,难掩激动的说:“没错,朕找了文学大家,找了书法大师,还找了专门研究圣皇笔墨的学者,再与圣皇留下的圣旨一比对,这三字铿锵有力如龙行虎奔,确实是圣皇的亲笔篆书无疑。”

皱皱的宣纸上只有三个字:知道了。

就因为这三个字,证明了圣皇的存在,唯恐激怒他朱威权立刻下令撤军,也立刻把当时派去的三人全都叫了回来,禁军以谦卑的态度离开就是怕那一位龙颜大怒。

“哎!”朱威权看着这如龙行虎奔的三个字,一向沉稳的他面露疑惑之色,似是自言自语的说:“圣皇这三字到底是何意思,是知道朕派人去找他,还是说知道朕现在的身体情况?圣心如高天,我等凡夫俗子确实难以揣测。”

“圣皇乃千古帝王,又是半人半神,他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陆吟雪适时的说了一句,这句话既是在夸许平,但实际上也是在为这一行所谓都被人弄晕的下场找借口。

“贾旭尧,你,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被弄晕了?”朱威权问了一句,毕竟现在的贾旭尧可是御用拱卫司里数一数二的高手,而且警惕性强得惊人,他竟然在没察觉的情况下就被弄晕过去,由此可见圣皇重现人间后依旧有着那传说中的神通广大。

“毫无反应!”贾旭尧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或许因为对方是个怪物的关系,他倒没什么惭愧之色:“圣上,属下直言无半分虚假,当日您动用禁军和御用拱卫司的力量层层封锁京城。但圣皇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鬼谷山门,以他那几乎无所不能的力量,对付属下应该也是易如反掌。”

“那按你所说,圣皇若是不肯现身相见大可不闻不问即可,为什么要弄晕你们。”朱威权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说:“那些设备都被圣皇弄坏了这个我倒不觉得奇怪,只是他为什么会单单的封印洛研的修为呢?圣皇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因为刺杀之事激怒了他,不过这后边还有涟漪而又可以说是世上最富传奇性的婚外情,陆吟雪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小心翼翼的说:“皇上,您还记不记得禁军总兵所同意了研儿和金刚堂堂主李巴比武的那件事。”

“当然记得了,总兵所此举甚是草率,皇命之下竟然如此儿戏也是可恶。”朱威权满面的不悦之色,不过被陆吟雪一提醒立刻恍然大悟,饶有所思的说:“原来如此,难道是因为那次洛研将李巴打成了重伤,圣皇心有不满所以就将洛研的修为封印起来。而将你们全都弄晕了丢在山上寒风露宿了一夜,恐怕是因为禁军包围鬼谷山门让国教面上无光,一向护短的圣皇心生不悦。”

这样解释倒是解释得通,因为按史书所评,圣皇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因这种事一但发怒的话经常会干出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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