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祸心

挂钟的指针相互重叠,天空沉寂下来,末班车孤独的在空荡的马路上行驶,路灯低暗昏黄,把夜归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通向火车站的人民路像一条刀痕,生硬的把城市劈成两半,新规划的商圈和高新产业园代表了西边的阳山,超过百米的第一高楼直插云霄,四周星罗棋布着各式的酒吧夜店。

相比之下,东边的老城区黯淡多了,通宵的麻将馆是这里最多的消遣,只有几家老牌夜总会还坚持着往日的繁华。

“黑豹”是阳山资格最老的夜生活场所,在九十年代就已经成立,对当时的青年男女来说,没到黑豹舞厅跳过迪斯科,就不算阳山人,如今十年过去了,“黑豹”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省内有名的淫窝。

能在数次严打中屹立不倒,一枚勋章要归于老板娘胡仙儿,虽是个女儿身,但依靠灵活的头脑和通达的手腕,硬生生的开出一条畅通的生意路来,而剩下的功劳则属于她背后的金主了。

有人说胡仙儿的男人是省委要员,有人说是境外富商,各种评论五花八门,可没有一条得到过证实。

此时的黑豹夜总会正是热闹的时候,一楼的迪厅保留了复古的装潢,像最开始一样吸引着红男绿女的光临;二楼一间巨大酒吧,靠内一侧的舞台上灯光闪烁着,一个三线歌手正卖力的表演着饶舌歌曲,男人们坐在卡座上,拼命的劝女伴喝酒;装修豪华的商务KTV占据了接下来的整整三层,满面油光的老狼们搂着身边的坐台小姐高声欢唱。

胡仙儿坐在顶层的办公室里,全套的隔音让这里远离楼下的声色犬马,她舒适的把腿翘在桌上,手中的酒瓶里余下小半琥珀色的液体。

老板娘面前,站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孩,从她们相似的面容不难发现,这是一株并蒂相开的姐妹花。

火爆的上围藏在缀满亮片的抹胸里,洗旧的牛仔短裙包裹着浑圆的翘臀,小腿上的棕色高跟皮靴更衬托出她们高挑纤长的身体,鹅蛋脸上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诱人的朱唇皓齿,真是如美国色情片里那些金发妞一般洋气的容貌。

虽然脸蛋差别不大,两人的气质却犹金玉之别,姐姐的眉眼间多了一分温柔而妹妹另有一分活泼。

胡仙儿仔细的看着她们,脸上闪过一丝不快,她站起身来,从背后的酒架上取出一瓶未开的烈酒,戏谑的对女孩们说:“怎么?现在说不出话了?刚才在楼下不是一个个都挺厉害的吗?”

年纪稍长的姐姐一眼不发的低着头,双眼涣散的看着脚尖,两只带有淤痕的手臂紧抱在胸前。

先开口的却是妹妹,“仙姐,那几个老头今天可是过分了,我们不是裸台,可进去就被扒了衣服,这也就算了,后来一个老不死的用酒瓶塞我姐下面,我姐不愿意那男的还死活不停,我气不过……”

“你气不过?真把自己当大腕了!第一次出来卖呀?”女孩还没说完便被老板娘尖厉的打断了。

看着妹妹被骂,姐姐开口劝道:“算了……都是我……”

“姐,不是这个道理!”

年轻的女孩止住姐姐,继续争辩下去:“我姐这两天经期,你非让她陪客人,还要让她这样,我们也是人,不是工具,会得病、会死人的!”

“哼,别给我来这套,今天那几个都是市委的人,我上周就告诉你们两个,别人点名要你们陪,让你俩吃药不听,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胡仙儿也来了火气说罢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下。

“每次都让我们吃药,我姐才二十三,就已经打过两次胎,不能再吃了,不然她会生不出小孩的!”妹妹说着,已经带上哭腔。

“啪”的一声,胡仙儿抬手一个耳光,女孩愣了一会,捂着脸哭了起来,“你他妈当婊子当傻了?卖了几千次的贱屄早就被捅烂了,还想给哪个小白脸生野种?生不出来更好,一个月每天过来陪男人睡觉!”

暴脾气的老板娘骂了一会,年轻的小妹没了刚才的气势,一言不发的捂着脸颊,大颗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还有你,不爱喝酒是吧?老娘今天就帮你改改这臭毛病!”

胡仙儿教训够了,又把矛头对准了柔弱的姐姐,她打开酒瓶,捏住女孩咬着嘴唇的牙关,把暗黄的陈年佳酿往里灌去。

女孩不敢抵抗,只是张着嘴被动的承受痛苦,辛辣酒液倒灌的速度很快超过了她的吞咽能力,刺激的乙醇混合着发酵浆果的苦涩沿着咽喉,火烧般的进入鼻腔,无力承受的女孩跌坐在地上。

冷血的老板娘并没有因此产生一点怜悯,她拎着酒瓶,任由昂贵的液体肆意的泼洒在女孩身上,看着瑟瑟发抖的姐姐,妹妹急忙扑过来,试着用躯体为姐姐阻挡。

瓶子很快空了,看着地上抱在一起痛哭失声的姐妹俩,胡仙儿心里产生了一种恣意的快感,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再漂亮的脸蛋有什么用呢?

不还是一些卑贱的女奴。

桌上的电话“叮叮叮”的吵闹起来,胡仙儿对瘫坐地上的女孩们喝道:“今天不用再做了,那房间我已经安排萱萱带人去了,你们俩先给我滚回去!”

姐妹两如获大赦,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胡仙儿关上门接起了电话,“哟,我的好妹妹,今天你可来的有点晚了,一会儿可得自罚三杯呐!”

她的话音里带着欢快,很难相信一分钟之前还在大发雷霆。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阳山大学的美女教师,胡仙儿十五年交情的老朋友——龙婉玉。

自从那个该死的纪念日开始,龙婉玉不知自己这一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丈夫脖子上的草莓印始终在她心里萦绕不散。

她不是没有想过把事情问个清楚,可李红卫那闷油瓶的个性,让龙婉玉实在不知怎么开口,大吵一架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有什么资本跟丈夫闹呢?

最好的结果无非就是把话说清楚之后一拍两散,龙婉玉更舍不得了。

女教师向学校请了长假,课程全都交给新来的两个男老师代授,儿子不用她多操心,每天按时上下学,作息规律且三餐有序,龙婉玉剩下的时间除了在家蒙头大睡就是到“黑豹”跟胡仙儿鬼混。

在北美那几年,龙婉玉也是个派对动物,凭借姣好的面容和火辣的身材,在一群金发碧眼的洋鬼子之间颇受欢迎,刚回国时,为了这件事还跟李红卫吵过几次,后来在丈夫的经济控制下,才不得不改正。

此时,龙婉玉发现自由散漫的享乐主义并没有在这十年内死去,它悄无声息的躲藏在身体的角落,等待着今天的疯狂生长。

“老仙,你总是罚我酒,就不怕被我给喝穷了?”听到朋友的盛情,意志消沉的美少妇多少有了一些精神。

胡仙儿一面披上外套,一面跟龙婉玉打趣,“妹子,自从我开了这儿,可没哪次少了你的酒,只是你不肯喝呐!”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聊着,直到夜店老板娘进了电梯才不得不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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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婉玉到了夜总会门口,跟看门的保镖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了进去。

天花板上的音响播放着震耳欲聋的电子乐,这首韩流歌曲经过DJ的重新编曲,变得更加劲爆,迷幻的合成音效伴随着鼓点,节律的刺激着人们的耳膜,舞池中的男女三两成群,跟着音乐扭动着。

龙婉玉看了一圈,胡仙儿在老地方给她留了位置,角落里一张圆形小桌和两个舒服的软座空置着,一张银色的预约卡放在桌上,很多年前,“黑豹”第一次营业时,两个美人便是坐在这角落里安静嘬饮,互相打赌谁被男孩邀请的次数多些。

女教师拿出手机,短信箱里安静得有些寞落,除了天气预报之外,只有儿子讨要生活费的三言两语,出门前发给丈夫询问何时回家的信息还没有得到回复,龙婉玉叹了一口气,跟自己赌气似的,用力的合上翻盖的屏幕。

她抬起头,胡仙儿的身影远远的从吧台飘了过来,手里似乎还端着一个托盘“哼!这老太婆,又想灌我酒了!”美少妇心里微嗔,却并不抗拒。

胡仙儿穿着一件裹身的连衣裙,包臀的下摆倒不是很短,可上半身就有些清凉了,半露肩的裁剪露出右边小半乳球,中间一条深邃的乳沟更是吸引着舞池众狼的目光,她一只手拿着酒托,另一只手却拿着一个小购物袋,龙婉玉眺了一眼却没看清上面的商标。

“哟,这诺基亚的手机才出了一个多月吧,真够舍得的,半年一换啊,拿来让我看看。”

老板娘先注意到的是桌上那台银灰色的手机,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拿着把玩起来。

“不但能往上翻,还能横着转,真够先进的,听说拍照也够清楚的吧?”

“三百多万像素呢!”龙婉玉看着胡仙儿咋咋呼呼的摸样,笑着回答。

女老板瞟了一眼面前的好友,感叹道:“啧啧啧,要我说,你也别怪老李,一把年纪了,你要花他钱还不是给够!”

想起丈夫,龙婉玉感觉心上的刺又往里扎了几分,脸上显了些寂寥神色。

胡仙儿知道自己提了糟心的事,摆摆手说:“好了,我的妹妹,不想那些,来我这别的不保证,这酒啊,可是绝对管够。”

托盘里放着十二个子弹杯,端正的列了两排,龙婉玉看着,不禁摇了摇头,说:“仙姐,我今年都三十三了,我都忘了上一次这么喝是什么时候了。”

“你忘了,我可记得,你跟老李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陪你这样喝了三轮,第二天晚上婚礼的时候,你还迷迷糊糊的呢!”

胡仙儿说着,咯咯的笑了起来。

龙婉玉本是为了逃避才来寻访友人,可胡仙儿今天却一再提起李红卫,这让女教师隐约感到一丝奇怪,她没接话,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

胡仙儿并没注意友人的沉默,接着说:“那天你怎么说的,”再醉一次就当原来的自己死了,“那今天姐姐我就再陪你死一次!”

龙婉玉看着胡仙儿豪气的摸样,打消了心底的疑虑,这么多年来,自己亦步亦趋的活着,可安稳的生活并没有带来幸福,倒不如胡仙儿这样游戏人生呢。

“老仙,谢啦,我现在可死不得,想死可怕家里那个小要债的不同意,就喝这一轮吧,我先干了啊!”

女教师不等对方同意,拿起杯子,一仰头喝了干净。

这种饮酒游戏,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面前各排开十二杯五彩缤纷的鸡尾酒轮流喝下,这其中有一杯是加了色素的烈性老白干,谁喝了就要在一分钟内将剩下全部喝掉。

“真拿你没办法,我都快忘了你都当了十几年妈妈。”

胡仙儿说完,也干了一杯,苦艾草干冽的口感混着一丝发酵黑麦的辛辣,从口腔燃烧到食管,然后舌尖尝到一丝余留的橙香,一股热气从小腹缓缓升起,她放下酒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龙婉玉乐了,“那小家伙,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一不留神就从一个小孩变成了大人。”

说完,她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伸出纤纤玉手,挑了一杯深色的喝了下去。

苦涩的浓缩咖啡中带有一点冰凉的感觉,然后是醇和的酒精,如同含住一块初燃的木炭,美少妇摇摇头,示意女伴继续。

“你看,别说自己一无所有了,我可羡慕你了,最近晚上常常醒来,担心自己老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胡仙儿迎合着说道,然后拿起一杯,同样一饮而尽。

蛋清的滑腻配合薄荷的清晰,在烈酒的作用下融为一体,这是胡仙儿最喜欢的一款鸡尾酒,她把空杯倒扣在旁,接着说:“多少年了,你还是跟原来一样,那么漂亮,谁能想到斯瑞都上初中了?”

“都快中考了,前几天看他课本,我都觉得有些难,在国外学了一圈,这么些年什么用也没有。”女教师自嘲后,立刻又饮了一杯。

“他还是像他爸爸,挺聪明的,身体也好。”胡仙儿回了一句,不甘示弱的陪饮。

“就是有些粗心,学习上都是一打马虎就想糊弄过去。”龙婉玉说完,没由来的又想起丈夫脖子上的吻痕,粗心大意这倒成了父子两的共同点。

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他细心一点,做得干净一点,我就不会知道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美少妇竟然企盼自己没有发现男人的偷腥。

“如果让你在他们爷俩中间挑一个,你会怎么办?”像是看透了龙婉玉内心的挣扎,胡仙儿不失时机的问道。

龙婉玉本来觉得自己会选择儿子,但她犹豫了,踌躇间锦衣玉食的生活幻灯片一般在眼前闪动着,她喜欢儿子对自己的迷恋,喜欢十几岁年轻的活泼,她也喜欢丈夫的稳重成熟,还有那几张大额度的信用卡。

恍惚间两个面孔交织纠缠着,变得混沌模糊,最后定格在令人恐惧的一页,儿子赤裸着年轻的身体,套弄着充满青春活力的肉棒,嘴里呼喊着禁忌的称谓——妈妈。

她支吾着说不出话了,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接着猛的咳了出来。

“哈哈,我赢了,计时开始咯。”胡仙儿看着龙婉玉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戏谑的嘲笑,嘴里却不留情的嚷到。

龙婉玉抹了抹嘴角的酒液,掩饰着心里的秘密,慌乱的拿起剩下的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哎哟,我的好妹妹,你还是当年那朵霸王花呀,才半分钟就搞定了。”胡仙儿看着好戏,拍出一片掌声。

龙婉玉没搭话,喝完后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剩下的五杯都掺了饮料,否则只怕自己立刻就醉倒了。

胡仙儿收起笑容,安慰到:“好了,我看你是两个都舍不得,你就别多想了趁这几天散散心,就什么事都没了,女人还是要坚强,你看那边那个女的,原本也是个良家,发现老公偷人就闹了一场,最后离了婚,现在堕落成这样了,值得吗?我再陪你坐会,然后就送你回去吧。”

龙婉玉顺着胡仙儿的目光看过去,舞池中间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跟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搂在一起,随着音乐扭动着,那男人极不老实,在她身上肆意的摸索着。

“她这是……”女教师疑惑的问。

“那男的原来是我这的一个鸭子,后来出去当了鸡头,不知道两人怎么勾搭上的,三言两语就把她骗晕了,心甘情愿的去当妓女,挣的钱还倒贴给那男的花真是造孽……”

龙婉玉听着“偷人”、“离婚”这些字眼,满不是滋味,离开了李红卫,自己一个月那三千多块的工资,连信用卡债都还不起。

“再陪我喝一轮吧,老仙,我还是难过……”她哀求般的对老板娘说。

胡仙儿朝吧台招了招手,麻利的酒保很快就端来十二杯调好的美酒,“妹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啊。”

女老板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的看了过来。

落入腹中的酒精慢慢发挥了作用,风韵犹存的美女教师已是双颊绯红,她并不客气的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再看来已是双目朦胧,媚眼如丝了。

“说呗,有什么该不该的,该想的,我都想过了,我都三十多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老李那边,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呐…”

“离婚?我可离不了,当年为了嫁给他,我没少花心思,我不离就耗着,我就是对他好,我就是……”

“妹子,我是想啊,反正房子什么的,都是夫妻共同财产,就算离婚,你能分不少,到时候你就当在我这入股了,到手的钱也没差。”

“老仙,我不能离婚,我又不是小姑娘,儿子十几岁了,你要有别的主意,我还愿意,真要离婚了,我这脸也没了,学校里想追我的,几十个,你知道吗?结果我成了一个被老公甩了的二手货,真的不行……”

“唉,当我没说吧,我也是看着你这样心疼才提的,老李也是过分,都五十多了还搞什么办公室恋情……”看劝说无果,胡仙儿喝了一杯,不说话了。

龙婉玉却追问:“办公室恋情?你怎么知道小三是他们公司的?”

“这……你真想知道?”胡仙儿露出难为的神色。

“老仙,你要知道点什么,不告诉我,可对不起我们这十几年的交情。”

龙婉玉反瞪了一眼,听到关于丈夫出轨的只言片语,好像酒也醒了一半。

胡仙儿连忙解释:“我也是胡乱听说的,你别在意啊。”

龙婉玉心里忽的紧张起来,表面上却强装镇定:“听说的也好,我现在可一点头绪也没有,你要真有线索,我就想听。”

“线索倒说不上,今年刚过完年的时候,我去老李那定了一套舞台设备,就楼上那个带升降台的,他们公司原来那个业务经理,胖胖的那个女的因为回家结婚不干了,来了个新的,才二十多就当经理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才发现不对……”胡仙儿说道关键处,故意停顿了。

“怎么不对劲了?”龙婉玉催促道。

胡仙儿缓缓的说着,偷偷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过了三个月,来交货的时候我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跟你一模一样,那款香水普通的商店里哪有得卖啊,我就试探了一下,她果然说是别人送的,当时我就想跟你说,又觉得这不算什么,可能只是个巧合……”

龙婉玉沉默了,她拿起一杯酒灌了下去,不到片刻,眼泪大滴的从迷人的双眸滑落下来,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然后猛的一拍桌子,拿起小酒杯,接连不断的喝开来。

九杯各不相同的烈酒饮料在短短六十秒内消失了,龙婉玉趴在桌上,泪珠决堤般的汹涌而出,她捂住嘴,本想尽量避免自己狼狈的摸样被胡仙儿看见,可整个人像落进一个无底的冰窖,天旋地转而又冰冷刺骨。

强烈的呕吐感从喉咙里窜出来,脑海里幻想出丈夫和情人亲热的场景让女教师感到恶心反胃,他们都在哪里做过呢?

办公室?

车上?

甚至在自己家里,躺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

龙婉玉不敢再想下去了,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的朝厕所走去。

胡仙儿陪着龙婉玉在厕所里,刺鼻的味道让她不住皱了皱眉头,好不容易弄完了,老板娘已经不想再多待下去,她安排了清洁工打扫,就将醉醺醺的女伴搀扶到了顶层的休息室。

“仙姐……你这的酒……够有劲………我……我喜欢……”喝多了的女教师痴笑着,已是语不成句了。

“好了,妹子,我等会就送你回去,可不能再喝了!”胡仙儿看着烂醉的好友,半责半劝的回道。

龙婉玉嘟嘟囔囔的嚷到:“你……你他妈……小气……我今天要喝……我还要……跳舞……我……快十年……没跳了……为了什么……我……不值呀……”说到一半,从沙发上站起来,趔琚着蹦跳起来,没几下脚下一滑,却是踩断了鞋跟,重重的摔了下去。

原本端庄大方的人民教师现在可没了一点正经摸样,头发散乱的披着,精致的妆容在眼泪的冲刷下彻底花掉了,衣服上满是还未凝涸的呕吐物,一只鞋弄丢了,另一只没了鞋跟,整个人看着简直糟透了。

胡仙儿看了看表,时间已近破晓,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就上来两个男服务员,她朝着地上的龙婉玉努努嘴,说:“带过去给萱萱,补补妆再换身衣服,找个空包房放进去,把房号发给我。”

两个服务员对视一眼,露出暧昧的笑容,一左一右的将龙婉玉架了出去,胡仙儿自顾自的在沙发上躺好,摸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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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的没见过啊?新来的?”走出房间,其中一个服务员先开了口。

“不知道,这的婊子几百个,哪能都见过,搞不好是专门做下半夜场子的。”另一个搭了腔,一言一语的议论起来。

“看摸样还挺俊的,应该是个A牌吧。”

“说不好,现在竞争大,再好看还不是被人灌得像个死猪,不知今天被玩了几回了。”

“是啊,搞不好下面还夹着男人的子孙汤呢,哈哈哈。”

“你小子,想法够龌龊……”

在男人眼里,漂亮的女人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可怜的女教师不省人事,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一个坐台小姐,否则肯定会大为窝火。

领班的小姐萱萱正陪好最后一波客人,天快亮了剩下的男人们大多会醉到早上,她正悠闲的坐在更衣室,点了一根香烟,看着电视播送的深夜影片。

“萱姐,老板娘送来的人,让你收拾一下。”

“人我们给你扔这了啊,弄好放楼上!”

两个年轻男孩嬉笑着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带来一个人,一溜烟的跑了,萱萱啐了一口,打量了过来。

看着一身酒臭的女教师,萱萱忍不住骂道:“呸,又一个喝高了的小婊子,姑奶奶真是命苦,陪了那些畜生大半夜,还得给你们这些浪蹄子收拾。”

嘴上说着,手上却很麻利,拿条牛皮筋给龙婉玉扎了头发,三下五除二的把美少妇身上的衣服除了个干净。

“啧啧啧,这一身上好的白肉,钱没少挣吧!”萱萱说着在龙婉玉的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未开封的丁字裤,挑了一条艳红的给女教师换上,不少男人毛手毛脚的,总是把她们这些小姐的内衣弄坏,胡仙儿干脆批发了一批廉价的情趣内裤放在更衣室,以备不时之需。

“瞧你这摸样,真够骚的,爸妈把你生出来,就是当只母狗,嘻嘻嘻。”

萱萱骂骂咧咧的,又找了一套制服套上美少妇的身子,打开化妆包给不省人事的女人装扮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在经验丰富的坐台小姐的帮助下,龙婉玉已彻底换了样子,散乱的长发重新梳好,还贴心的用卷发棒弄了个大波浪的造型,廉价的粉底把脸上的皮肤提亮了好几度,眼窝四周描了深色的烟熏妆然后贴上夸张的假睫毛,双唇上则抹着烈火一般的口红。

身上的服装也跟这里的工作者们一样,今天是周四,统一穿着“改良款”旗袍,下摆贴身裁剪,前摆勉强遮住腿根,后摆堪堪与屁股蛋同齐,左右两边羞人的开衩分到了髋部,勉强用几根丝带连了起来才避免了走光风险。

再往上是纯白的收腰,没有复杂的图案,光滑的白色尼龙上粗糙的绣着一直红杏,领口拼接了蕾丝网纱,小半香肩和性感锁骨若隐若现,更为挑逗的是胸口一个半菱形的V型开口,露出了乳沟和一片滑腻的乳肉。

龙婉玉没有鞋子,萱萱只好随便找了一双合脚的,也不知是哪个小姐留在这的,白色细跟的绑带凉鞋倒和服装颇为搭配,看上去充满了风尘意味。

“还挺美的嘛,打扮一番,这气质怎么说也得多收三百呀,嘻嘻嘻嘻。”萱萱看着自己的作品,自鸣得意。

“老王,上来搬货!”坐台小姐大大咧咧的给保安打了个电话,嬉闹的说道。

胡仙儿好不容易打发了龙婉玉,正悠哉的在自己的办公室坐着,她泡了一壶新茶,以便从之前的几轮豪饮中清醒,干她们这行的,日子是颠倒着过,白息夜耕对身体伤害极大,可谁跟钱过不去呢?

有钱真好,这是胡仙儿很久以前就明白的道理,有的人靠男人,她也不是没这么想过,可现在呢?

胡仙儿觉得,还是亲手握着银子让人觉得安心,不用看人脸色,怎么折腾都是好的。

“至少……不用总是看人脸色……”想到这里,胡仙儿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露出得意的笑容。

要经营这样的声色犬马之地,没有关系是不可能的,精明的老板娘在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从小爱好文艺的她能歌善舞,大一那年她因为个人原因选择了退学,但是却没有止步,毅然报名入伍,成了一名文艺兵。

不多久,具有“能奉献、肯吃苦”的胡仙儿成了当地部队文工团的“台柱子”,在一次慰问活动中,结识了现在的老公,阳山军区的二把手——张军。

她费劲心思,打败了好几个想竞争的女兵,如愿以偿的成为了首长夫人,退伍之后在张军的暗中扶持下,这才有了如今的“黑豹”,连公安局都知道这里是实弹武装的,绝不会来找麻烦。

办公桌上装裱着一枚金灿灿的“五四青年”奖章,相框里映出胡仙儿美丽的面容,她看了看表又看了看门,如同意料中的一样,咚咚的叩门声准时响起了。

“进来……”夜总会老板娘带着一分慵懒,又仿若命令一般的发声。

一个少年走了进来,他的年龄不大,莫约十五六岁,应该还是一名中学生,脑袋剃了个青皮,单眼皮的小眼睛显出几分狠戾。

他裸着上身,明显是经过训练,肌肉很是发达,下半身穿着一条紧身的白色裤子,腹下三寸勒出一根粗大肉肠的形状,一双大脚板光着踩在柔软的地摊上。

“还不过来,到妈妈身边来,快,我的好儿子……”胡仙儿轻佻的招了招手伸出舌头在嘴唇上放浪的舔舐了一下。

少年眯了眼睛,藏起怒火,顺从的走了过来,胡仙儿笑了,此刻心里充满了肆虐的快意。

这个名叫吴斌的小男生并非是她的亲生儿子,她与张军结婚八年,一直未能蕴育一个生命,对此耿耿于怀,几年前,无意中发现这个男孩生得凶恶,又有一个远超同龄人的大鸡巴,便用毒品和赌博设计陷害他的父母。

染上毒瘾的父亲在卖血时感染了艾滋,很快便去世了,欠下大笔债务的母亲无奈从妓卖身,胡仙儿也顺理成章的“收养”了这个男孩。

在胡仙儿变态的调教和药物的影响下,吴斌已经成为了她私有的奴隶和玩物平日里对外是一副正常学生的摸样,只要胡仙儿有那方面的需求,便悄悄将他带来玩弄一番。

吴斌走到胡仙儿身边,老实的跪了下去,老板娘不慌不满的打开抽屉,取出一个镶满铆钉的项圈,戴在少年的脖子上,狠狠的一拽绳子,毫无准备的吴斌迎面摔在胡仙儿的脚上,他没有反抗,顺从的脱下高跟鞋,双手捧着一只美脚,耐心的舔了起来。

“好儿子,你可真是听话呀,妈妈疼你,舔好了,妈妈带你去洗澡……”胡仙儿用另一只脚拍了拍少年的后脑勺,露出一副假装的慈爱来。

她品了口茶,在笔记本电脑里定好周末的日程,脱下披着的夹克,她身上还穿着之前那件连衣裙,低头看去却粘上不少污渍,想来应该是龙婉玉呕吐的时候弄上的吧。

“贱人……”胡仙儿恨恨的说道。

跪着的吴斌听见了,整个人惚的一紧,手上不小心重了几分,胡仙儿不禁莞尔,“傻瓜,我又不是说你……”

她站起来,背了过去,命令道:“帮我把衣服脱了。”

吴斌拉开女人背上的拉链,缓缓的将黑色连衣裙褪了下来,露出胡仙儿丰盈的身体。

胡仙儿的骨架比寻常的女人略小几分,她个子不高,刚过了一米六,穿着衣服显得有些娇小,而此时再看,一身美肉晶莹白嫩,练舞的底子虽然还在,多年不运动身上多少还是落了些肉。

一对鼓鼓的奶球柔软可人,臀部饱满浑圆,无一不散发这中年女人的成熟之美,最令人眼热却是的是腰上的纹身,一只浴火的彩凤振翅欲飞。

要知道,寻常的女人哪里有纹这个图案的,只有混社会的大姐才会以此标明自己的身份呐!

胡仙儿光着身子,拽着吴斌脖子上的绳索往里屋走去,办公室后面是连接着屋顶花园的起居室,院子一侧是人造的植物景观,另一侧是藏在几丛毛竹之间的浴池。

池子里已提前放好了热水,胡仙儿脱掉仅有的内裤,把自己浸入温暖的水中靠着池壁,享受吴斌的按摩。

“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就像是皇后一样,你说在这里,有谁不服我的一句话呢?”胡仙儿像是在问身后的少年,又像是自言自语。

“那……应该是女王啊……”吴斌小心翼翼的回道。

“哈哈哈,好儿子,真会说话啊,我就是这里的女王!”胡仙儿大喜,说着把吴斌的脑袋揽入臂弯,接着说:“那你就是我最喜欢的玩具……”

说着伸手往吴斌的胯下抓去,一坨火热的淫肉被捏在掌中,她用力将少年拉入水中,紧紧的搂抱着,啃咬似的在他的脸上亲吻起来。

吴斌会意的张开厚厚的嘴唇,肉乎乎的大舌伸入女人口中,带着唾液搅拌起来,在长久的训练下,他已经熟悉胡仙儿身上每一个敏感带,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挑逗她的性欲。

男女火热的纠缠在一起,激烈的交换着津液,吴斌的双手没有空闲,在胡仙儿肥熟的乳房上恣意的揉捏着,他感受着难以掌握的软糯,用手指轻轻拨动乳尖最稚嫩的红缨。

“啊……啊……”胡仙儿忍不住呻吟出来,奶头是她身上最为敏感的地方,没有奶过孩子的女人,乳首还如同少女一般娇柔,在少年老道的刺激下,很快有了反应。

触电一般的酥麻很快激荡起来,胡仙儿配合的挺起胸膛,寻求更粗暴的淫虐少年知道美熟女已经有了感觉,手上加速,变化着方向捻拨着。

“我……湿了……摸我……用力……摸妈妈……”胡仙儿像发情的牝犬,浑身颤动着抖出一阵阵臀波乳浪,鼓励少年进一步的探索。

吴斌腾出一只手,在美妇的下体扣弄起来,他的手指熟练的在充血豆粒和花径入口徘徊游迂,女人的阴道在外部的挑逗下,规律的收缩抖动起来,而此时,少年胯下的凶物也已欲破笼而出,充满活力的鲜血沿着粗壮的血管将龟头撑至鼓胀。

淫欲高涨的艳妇,伸手拨下少年的裤子,双手扶着池壁,借用水的福利,紧紧的将双腿缠在吴斌的腰上,雄壮的阴茎如同外出的猛虎,狠狠的扎进女人漆黑的密林中。

“啊……舒服……好儿子……你的鸡巴……太大了……妈妈……好舒服……”胡仙儿臻首微扬,感受着下身传来的滋润,她扭动腰肢,让阳物硕大的顶部刮蹭到骚穴内每一寸阴肉。

吴斌一言不发的搂着老板娘光滑的大腿,尽可能的在水中保持平衡,他尽量分散注意,以免在女人狂暴的攻击下,提前泄精。

胡仙儿虽然在性事上颇为放纵,可也许是体质特殊,她的玉门非常紧窄,阴道内褶皱较多,普通的男儿因为硬度不够,多半只能浅尝辄止,探寻不到隐藏的花心,其实只要鸡巴够硬,便能长驱直入,才发现销魂之处并非深藏不露。

任由胡仙儿折腾了十几分钟,吴斌低头看去,女人下身流出的淫液已将两人结合之处污染得混沌一片,他知道是时候用力了。

少年稳住下盘,忽的运动起来,肉棒如同烧红的铁棍一般,接连不断的在甬道中律动,紧缩的阴肉被不断的撕扯延展着,龟头温柔的触碰最中心的花蕊,胡仙儿对此感到一种陌生有熟悉的快感,她无助的承受着,身体却接连不断的发出警报。

她失神般的淫叫着,发泄着欲火:“啊……。儿子……你……啊……爽啊……弄死我……啊……妈妈……好爽啊……”

吴斌沉默着,继续着活塞运动,他看着身下的艳妇,心中感到一阵快意,平时高高在上的女王,在自己的胯下跟一只小猫没什么区别,也只有这个时候,少年才能感觉到难得的尊严。

“啊……儿子……你干死妈妈了……好舒服……啊……妈妈……要……你的……大鸡巴……干烂了……”胡仙儿已经隐约到了巅峰,她舒服的呻吟着品味着人生的至乐,快感连绵不断的传来,令她欲仙欲死。

吴斌鼓足力气又抽插了一会,此时的胡仙儿已经抽搐着通红的身体,眼看就要高潮了,少年放慢了节奏,让女人一点点清醒过来。

“好儿子……快点……快点插妈妈……插妈妈的屄……快点……”胡仙儿睁开眼睛,催促道。

少年发狠似的,有再一次开始用力,在美熟女刚刚恢复清明之际,一股海啸爆发的暴虐激爽疯狂的冲击着女人的神经。

“啊……啊……啊啊啊……我……啊……爽……。爽啊……”胡仙儿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彻底的沦陷在肉欲之中,大脑宕机一般的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吴斌将浑身发软的女老板抱出水池,从毛巾架上拿了一块宽大的浴巾将令人垂涎的肉体裹好,走进室内。

胡仙儿静静的躺在宽阔的床上,还沉浸在高潮的愉悦之中,而吴斌已经舒展身体,他知道夜还很长,一会还要继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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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八是黑豹夜总会众多小包房中的一个,说是小包,可一晚上的房费也得一千多块,再算上酒钱、服务费加起来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梅文鑫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虽然是个风月老手,可他更喜欢良家少妇,而不是这些花钱就能吃到的“鸡”。

如果不是生意上的来往,他多半呆在清远,一个距离阳山一百多公里小城,按他的话说,省城的女人太浮躁,开口就是钱而不谈感情,没有感情做起爱来多少有点公事化,这是他不喜欢的。

今天跟一个大代理商续约,对方摆明了是要他出点血的,亲自点了“黑豹”的KTV,结果没来多久就带着两个头牌小姐出去开房了,不用说这笔账要算在他梅老板的头上。

剩下的都是跟来的打工仔,兜里没多少票子,剩下的小姐们看没了出台的机会,敷衍了几下,收了台费就赶去下一个场子了,梅文鑫看够了这帮婊子的臭脸,跟这帮小子喝了一宿,此时也有点支撑不足了。

“他妈的……签个合同……二十万的款……这一晚上就给我花了块一万出去……”梅文鑫走向厕所的路上,心里忿忿不平的暗骂道。

迎面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了过了,手臂里搂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妞,梅文鑫喝多了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操,怎么走路呢?”年轻男子不满的骂了一句。

梅文鑫本想回嘴,仔细琢磨,才想起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在清远还有几分面子,可在这出了什么乱子,可没人帮他兜着。

“不好意思啊,朋友,喝多了喝多了,给你道歉了……”他转了转眼珠,把醉相装得加深了几分,满口陪着不是。

“哎哟,刘总,别生气呀,咱们回去在唱一会儿嘛……”懂事的小姐跟着打起圆场,青年伸手在她的胸口油腻的捏了一把,便一起离开了。

“狗东西……别让老子……”梅文鑫想狠狠的诅咒,脑子却昏昏沉沉,平时那些恶毒的话,一点也说不出来了。

他扶着墙,好不容易摸到厕所,畅快的排泄着今夜积攒的抑郁和酒精,这时一旁的隔间内传来了一阵令人销魂的声音。

“唉哟……李哥……你轻点……啊…………啊……我……都要被你……嗯……玩坏了……”

女人淫浪的喘息中,夹杂这一个男人粗鲁的声音:“操……你都当了多久婊子了……回去洗洗……还能……接着卖啊……”

梅文鑫听着,逐渐来了感觉,还真有这样急不可耐的野鸳鸯,连开放都等不及,一股火热的气息从腹下传来。

“这些娘们,够骚的啊,省城里的婊子,就是不一样。”他暗暗想着,往回走去。

头脑发昏的梅文鑫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走反了方向,他数着房间,站在门口只觉得安静得出奇,抬头隐约看到一个8就推了门。

昏沉的灯光下,一个绝美的女人正安静的躺在沙发上,浓妆艳抹之下仍是气质出尘,一眼间,如鸿似电。

“运气真好……”梅文鑫向上看了看,自言自语。

命运用无数巧合拼成,早一分或晚一秒,一个人的生活就会天翻地覆,它是如此脆弱又是如此冰冷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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