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正自不会说是就此怀疑徐正阶,但以他之谨慎严明,却也觉此事蹊跷,不容忽略,这海坊内,徐统护统领多年,说一不二,既为皇亲,又有功绩,可谓是无人敢为之叱驳,可今次是天子下令,无矢官阶品衔,上至皇子,下到百姓,一律排查,谁也不能例外,所以欧阳正此来,也是气势十足。
面对这一众羽林,海坊一众兵员,就是如此后退,恶奴混在外围人员之中,一直是到了七坊海道口,才被负责断后的羽林卫门把守路口挡住,闲杂人员,不得再妄进,杨基见这架势,也是不再往前,看这架势,这欧阳正接下来是要与徐正阶正面的碰上一场,只是不知,他能否有机会上传搜查一番,会否有效果!
这意外变故,让杨基准备夜探之心,有了变化,正想离开,但是他这观察周围羽林卫防卫布局,却是发现一些可趁之机,因为寨坊之中地势复杂,加之欧阳正带着大部分羽林卫与徐正阶施压,布防人员却是有限,相互间隔十步一人,彼此相通协防,如此在尽头拐角处,却是有了一处视觉死角。
这个疏漏,或可一试!
杨基心中想着,当即也不再离开,趁天色已暗,就是先在旁边寻一处僻静处藏身,准备等着行人散去一些后,再动手潜入,如此一等,却是又过去了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大暗,不知欧阳正是与徐正阶是进行了什么谈话,这许久都未离开,不过,这拖的越久,恶奴心中猜想,这能顺利谈成的希望也是越加渺茫。
眼见周围人员已是渐渐散去,重归平静,杨基终是准备出手,如今他身怀不俗内力,趁夜色避开眼前那名卫兵视线监视,施展轻功,却是悄悄的行到了防护渠边,作为京中海港出入口,自是临海,海运通达,而在内海之处,多是设有水下暗网,严防这水中高手,但在外港处,因藏有大船停泊,却是只在沿岸设置观望瞭战,火光通明,不时寻照!
若是以前,要想从这水面下探查,恶奴却是自翊难为,瞭港间隔三十步为一台,连绵数十座,直至海坊出口,每座瞭台高处均有精锐护卫严守,将海面照射的灯火通明,再是精通水性,也难潜过如此距离,不过,这次却是机会,欧阳正带队巡查,让这海坊防卫有了一定疏漏,若要从水道潜入,此刻却是最佳时机,虽然冒险却也值得一试!
趁着暗处死角,恶奴来到护渠边,身体轻轻跃过,却并末立刻入手,而是以内力将自己吸在河道壁上,再让身体慢慢的在水下没入,如此刻避免着发出过大的水波动静,以免被那些经验丰富的巡卫发现,这入夜之后,湖水更凉,但杨基内力护体,却也是并未感觉过多寒意,身体慢沉水中就是往前潜游而去。
之前从叶倾城身上吸取一定内力,恶奴就只觉自己似已掌握一定水下呼吸变化之法,如今再得到了裴钰几女元阴之后,内力更显充盈,如今于水下,却也可调整气息,内息运行之间,更为长久,恶奴也是不敢贸然上伏,以免暴露行踪,记住方位,憋住内劲,却是一直往前游去。
五十步,百步,两百步,杨基心中计算距离,不停往前游动,大概前面四五百步距离,他保持内息之法,还觉得简单,但随着时间渐长,恶奴却也是觉得体内气息渐觉内耗过大,渐觉疲累,如今恶奴内力虽强,但到底非是他自身所练而来,而是从几女身上所吸纳,运用之时,毕竟不够纯熟,此刻内息转换间,内力渐觉有疲乏之相。
恶奴心中犹豫,不知还能坚持到几时!
强撑气息,杨基再往前游了百步距离左右,身体更加沉重,脑袋发沉,四肢疲累,好似灌铅一般,更提不起力气,身体似要就此在水中沉去,呼吸变得闭塞,恶奴双目所视,眼前似蒙上一层红晕,双目不觉变得通红,此刻,是就此提气冒头,才是最佳选择,可他心中计算距离,此时距离海道出坊,才不过三分之二,正是监察最严之处,此刻于水面现身,极大可能会被发现。
已是到此,恶奴更不想前功尽弃,当即再深吸气,拼着力竭,运起最后气力,身体再往前游去,水面压力越强,随着体内内力越弱,杨基感觉自己将要脱力,而在他将要耗尽内力时,却突觉柳暗花明,体内旧力耗尽,但丹田之中,却是一股新力再生,迅速流过他周身经脉,四肢百穴,又是恢复了几分气力,恶奴心中大为惊喜,当即尝试再潜游。
在新内力的潜助下,却是又游了两百余步,之后,内力再次耗尽,而刚才情景再现,却不是巧合,而是在如此外力激发下,拼到极限,却是会有新生升出,恶奴记住此刻状态,控制节奏,借此不断的运行内力,将此水中深潜,当成了一外力的压迫之举,借此潜力激发,不停运行,让着恶奴内力竟是于此时有了融合,慢慢转化为自身所引导!
如此变化,恶奴也算是因祸得福,内力虽无增长,却是运用更有心得把握,当即他慢慢引导,继续往前游去,感觉着水道渐变晦暗,更多了一阵嘈杂之音,知是已出坊道范围,控制身形上浮,然后见到巨大船底阴影相连,确定范围,再往那船舫游去!
在这海舫口,众多船舶停靠,而这其中,多是贸易商船,而徐正阶所御之官船,不管规格建造,都与着一般商船不同,所停之处,也是在那海面中间,距离岸边甚远,也与其他商船隔开,远远望去,就如海中堡垒,威仪巨大,宛如巨兽!
锁定目标,恶奴当即在如法炮制,从水下接近,但临近处,才觉有异,这徐正阶擅长海战之法,果无虚言,在船边四面,布下大网,网上倒刺,如此却是就防水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