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嘈杂声音弄醒,两眼睁开的时候只觉得眼前的亮光分外刺眼。

“我操~~快十点了。”我看了看卧室里的挂钟,一屁股坐了起来,身旁传来两声物体撞击地板的声音。

“唔嗯~~呜呜~~”我身体两侧的赤裸的尤物因为脑袋撞击地板也醒了过来 开始挣扎。

“啊~~等等,我给你们解开。”我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解开莱丽斯的手腕,趁着她解开眼罩和口塞的机会窜出门外。

“早上好,嘿嘿~~早上好~~哎?”来到一搂店里,向几个女营业员和客人打着招呼。

突然间发现那几个女营业员看我的眼神与以往不同。

她们的表情带着鄙夷和轻蔑,目光中充满厌恶。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我凑到张红身旁,准备打探一下情报。

“离我远点,垃圾,渣男~~”张红黑着脸对我怒目而视,她手里要是拿着扫把或者板砖,估计这会儿就已经劈下来了。

“我操~~我~~嗯~~嘿嘿嘿~~嘿嘿~~自愿的~~自愿的~嘿嘿~~情趣~都是情趣~~嘿嘿~~”我尴尬的笑着,灰溜溜的溜到自己的工作台上坐下。

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因为太累了,根本没力气吧席芳婷和莱丽斯弄上床,所以我们三个人都是睡在地上,而且我记得很清楚,我是想把开门时的噪音当做闹钟,所以入睡前我是没关门的。

可没想到睡得太死,什么都没听见。

估计是张红想要叫我起床的时候,看到了我们三人淫乱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别的营业员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她们确实知道了,或许还亲眼看见了。

莱丽斯的金发,席芳婷的黑发,两人都带着眼罩和口塞,被情趣拘束用具捆绑着,一左一右的将男人夹在中间,任谁想不到二女共侍一夫的典故?

我们三人身上的鞭痕以及伤口,任谁不会往淫乱上想?

就这么三个狗男女任谁会给与尊重?

全他妈是我自找的。

“哦~~嘶~~啊~~”屁股刚碰上椅子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连带着被莱丽斯插过的肛门也一阵阵的刺痛,令我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在二楼的时候光急着跑了,所以穿衣服的时候,习以为常的没仔细看。

可是当汗水里的盐分侵入伤口的时候,浑身好像被无数烧红的小针扎那般火辣辣的刺痛时,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多少伤。

“嘶~~哦~~我操~~哎呀~~嘶~~”我趴在工作台上龇牙咧嘴的后悔。

“作孽啊~~~自作孽不可活啊~~哎呀~~”我心里暗骂自己犯贱。

在我看来,能给男人带来荣耀和自豪感的伤痕,既不失枪伤,也不是刀伤,而是做爱时背后被女人留在背后的爪狠。

想想看,当别人问你身后那些凌乱的伤痕怎么来的时候,你用大拇指戳着后背,说是跟自己做爱的娘们挠的。

那多有面儿?多自豪?多男人?多威猛?多……多贱啊我?

“哎呀~~嘶~~呼~~”汗水越来越多,后背也越来越刺痛,不知道莱丽斯搞我屁股的时候到底挠了多少道道。

“砰砰砰~~”不知道谁趁我趴在桌子上龇牙咧嘴,斯哈乱喘都时候拍我的桌子。

“嗯?老婆大人,有什么吩咐吗?”莱丽斯穿着我整套的牛仔服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嬉皮笑脸的看着莱丽斯问道。

“嗯?怎么了?”当我看清莱丽斯表情冰冷,浑身散发着高傲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禁不住一愣。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混球?”莱丽斯一脸寒霜的将脖子上的丝巾剥开,露出了侧颈上的一片乌青,让我看。

“嗯?咱俩不~~这不正常吗?”我眨了眨眼睛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和莱丽斯做爱时,我喜欢让莱丽斯在我身体上留下抓痕。而莱丽斯则喜欢让我在她的敏感部位以及隐私部位上留下吻痕或者咬痕。

所以我们俩做爱以后,第二天身上就没不带伤的时候。

我身上到处都是莱丽斯的抓痕,并不仅限于后背。

而莱丽斯身上满是我亲吻或者啃咬出来的乌青,并不仅限于乳房和阴部。

只要是莱丽斯的敏感部位,基本上都会留下或大或小的一片乌青。

“我怎么跟泰利亚解释?你他妈混账~~”莱丽斯抓着我的衣领,恶狠狠的大骂一声,随即我的脸上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我~~哦~嘶~~哎哎~~至于吗?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次~~要不要那么狠啊~~”我用拇指擦掉嘴角的鲜血,用舌头将血舔回肚子里。

“滚,小心我宰了你~~”莱丽斯一手夹着文件夹,一手好像遮挡外面阴云密布下的阳光般,挡在自己额头上,红着一张脸,踩着暴雨般的脚步,以狂风般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啊嗷~~嘶~啊~~至于下手这么狠吗?真是~~”我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抱怨道。

“嗯?啥事?”我看了看面色苍白,依旧有些疲惫的席芳婷问道。

“你要是也像给我一巴掌尽管打,不还手。不过吧,我觉我……”我一脸委屈的摊摊手,准备向席芳婷辩解一番。

“嗷~~该打~~妈的,看来这两巴掌挨得不怨~~啊~~”我晃着腮帮子看着席芳婷离开,一左一右两个巴掌印令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很贱,我嘴上绝不承认,只会用行动来表示。

“大哥~~”张红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噶啥~~”我长着嘴活动着下巴。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张红带着一脸的幽怨和愤恨看着我。

“嗯?哦~~那你想怎么样呢?”我看着张红问道。

“啊呀~~她们打我也就算了,你凭啥打我~~我又没碰你~~”左右两个耳光,打的我眼前金星乱冒。

“哼~~你不如个禽兽~~”张红气愤的说完转身离开。

“禽~禽兽?不越界就禽兽不如的那种?应该~~不能吧?”我一手抓抓脑袋,一手摸着火辣辣的腮帮子,满脸疑惑的皱着眉头嘟囔。

“呵呵呵,萝卜头,好涵养啊。四个耳光都不火的嘛?”一个清脆悦耳的女生在我不远程响起。

“对女人我火不起来,因为她们一定是对的,尤其是美女。同理可证,我这是自作自受,活鸡巴该。”我看着屠芳华,因为身上的伤痛,让我没了跟她胡闹的心情。

“呵呵呵~~你们仨玩的挺开啊~~哎~~刺激吗?什么感觉?”兔子脸上挂着淫邪的坏笑,凑近我的耳朵问道。

“我操~~不能吧~~这么快就见报了?我也没干啥呀?”看着兔子的坏笑,我不禁对女人传播八卦的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那倒不是。早上我找你,你的营业员说你在楼上睡觉,你家张红带我上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你们三躺地上……呵呵呵~~抽的一身伤,还左拥右抱的~~哎~这么干的时候疼不疼?都什么感觉?”兔子的两个眼放射着兴奋的目光。

“探索问题的本质也不用这么兴奋吧?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哎~~要不找个时间咱俩试试。你亲身体验一次不就知道了?”我淫笑着说完,把脸一板,跟上一句:“找我干嘛?”

“收茶叶。福鼎白茶。”兔子笑嘻嘻的说道。

“嗯?你老公的公司好像没有茶叶这方面的交易吧?”我龇牙咧嘴的揉着肿起来的嘴巴子。

“这你就别管了。要大综交易,你给把把关。嘿嘿~~给你劳务费。”兔子饶有兴趣的观察着我慢慢肿起来的脸。

“嗯?钱?早说啊。哎呀~~疼~~嗯~~”兔子一说大宗交易我的脸瞬间就不疼了,脑子里飞快的旋转着,思考着事件之间的关联性。

那天少白头王哥说的水利工程在脑海里浮现出来。

制造福鼎白茶最好的原料,最正宗的味道,当属户赛山,而户赛山就在王哥说的那条山脉上。

现在这水利工程既然要开工,那么,在山脉上的所有地区都会受到波及。

“行,费用你全出。”我嬉皮笑脸的看向兔子,心里默默地打着小算盘。

“没问题。一言为定后天出发。”兔子向我抛了个媚眼,带着一脸坏笑转身。

“等一下,我有个条件,我们分开走,在特定时间聚在一起。”我撇了一眼席芳婷,最后看向兔子说道。

“你知道户赛茶场吗?七天后在那里集合怎么样?说定了哦。拜拜~~”兔子脸上带着淫邪的笑容撇了席芳婷一眼,又用充满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我,转身离开了茶庄。

“切~~”我撇了撇嘴表达了一下不满。

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情,早点总比晚点好,所以我决定当天晚上关门就出发。

“大哥,你去哪里?我也去。”张红跟在我和席芳婷来到底下车库。

“出一趟远门,你帮我看好店。”我回头向张红挥挥手,示意她回去。

“出远门?多久?我可是专业司机。”张红看了看席芳婷,又看了看我,拍着胸脯说道。

“不用。我们自己就行,你……”张红脸上不明其意的古怪表情,让我愣了一下。

“她能干的,我也能干的,我还能保护你不是?”张红咬了咬牙,脸上的笑容带着一股子坚决。

“啊?保护我?真拼命五个你也伤不了我一个,要你去干什么?把店看好,才是正事。”我眨了眨眼,哈哈的笑道,并且示意张红回去。

“不~不是啊,大哥。我~~我~~其实~我也是女的~她~她~~她有的,我~我也有~~那个~也~也也能干的~那个~就是~就是~~那个~~”张红脸红到脖子跟,抵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贱婊子行的,你不行。比如,被群奸和群调。母狗脱了,全部。而且我对你也下不去手,还是算了吧。”我看着席芳婷命令道。

“是,主人。”席芳婷听了我话,微微一愣,就站在地下车库的通道里,带着满脸的笑容脱个精光,露出自己性感诱人的胴体。

“回去吧。你们不一样。”我让席芳婷拿着自己的衣服,全身赤裸的跟我走。

“大哥,我~我看见~~你的伤了,你~~我~保护你~~嗯~保护你~~”张红咬了咬牙,跟上几步,几乎是贴在我胸口,抵着头说道。

“伤?哦~~那是丽萨打的,她要敢下手,逾越了本分,这会就下葬了。别看我跟她上床,但也只是个失去了有些可惜的玩物罢了,就算这婊子给我生了孩子,在店里也是职位最低的那个,谁都使唤她。懂了吗?”我的话既让张红扬起兴奋的脸,睁着大眼看我确定真伪,也让席芳婷的身体微微一颤,将头转向一旁隐藏自己的哀伤表情。

“那~~”张红仰着脸笑的很开心。

“那什么那?我之所以敢撇着店走,就是因为有你在。要是只有她在,我可绝对不敢这么不闻不问的走。行了,你回去吧,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忙,赚钱养活你们不容易呢。”我拍了拍张红兴奋的发光的大饼子脸转身抓住席芳婷的头发离开。

“那你快点回来啊。我自己应付不来的。”张红向席芳婷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带着胜利者的喜悦向我大声喊道。

全裸的席芳婷跟在我身后,带着难以遮掩的忧伤低声问道:“非要踩着我,贬低我说才行吗?”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是贬低着说,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

我用两指夹着一张银行卡,在席芳婷面前不咸不淡的说:“这是十二万,花完了,帮我剪了就行。从此一刀两断,我们之间的交易到此为止。”

“你~~哼~~哎~~”席芳婷听到我的话先是激动,随即无奈,最后叹的这口气,好似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

我突然站住,想了想,头也不回的,冷冰冰说道:“这就是富人。在致富的道路上,变得绝情忘义。为了守住财富变得心冷手黑。为了扩充财富,变得不择手段。你记住了,富人吃人的时候,都是一把一把的抓着吃,还舍不得不吐渣。这就是为什么天堂不受富人的原因,因为我们罪孽深重,你最好别忘了。”

席芳婷站在原地愣了愣,看着我的背影,随后跟上几步,语气中有些凄凉和伤感:“还以为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是我天真了~~”说完,无奈的苦笑。

“你不是天真,你只是太善良。看多了,就懂了。说起不一样,我跟你接触的那些富人,其实很不一样。我是注定下地狱的家伙,从没想过上天堂的事情。”说完,我举起双手,晃了晃。

“看见没,这双手上都是血。七岁杀个孕妇,母子双亡。九岁再杀。呵呵,听过维和部队在非洲虐俘的事情吗?其中没我,是因为我那时候早就离队了。我在那里押送战俘的任务,从来不交给我。知道为什么?凡是落我手里,十个战俘能活仨,那就是多的。反正我总有理由弄死那么几个。说起来,虐俘这码子事,好像是我虐杀战俘以后才开始的。我才是始作俑者。”说完我回头看了看席芳婷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微笑着耸了耸肩。

“你~怎么能参军的?不会要外籍的吧?”席芳婷跟上两步疑惑的问道。

“我受洗了,有信仰,他们就要了。”我将双手拇指手插在腰带里,无所谓的说道。

“信教?不允许杀人的吧?”席芳婷更加疑惑了。

“大毒枭信教的也不少,不耽误他们制毒贩毒。信佛也没耽误他们太污腐败。一个道理。信不信一回事,手起刀落的时候神佛也只能无奈。这就是人性,谁也别说谁更黑,到了那一步都一个逼样,没差别。”我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上,示意席芳婷把衣服穿上,因为我要先回家拉上凯恩,免得泰利亚看见我这么淫乱的一面,破坏我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虽说也没好形象可言。

“看见没?这就是我说的,富人都是论把吃人的景象。”跑了两天,终于到了户赛山。

我带着席芳婷和凯恩爬到一个小山头上,指着山下那满是石头的荒芜景象说道。

“嗯?怎么全是石头?跟你有什么关系?”席芳婷气喘吁吁的站在我身边,好奇的问道。

“原来这山下有一片村子,整个山上都是郁郁葱葱的茂盛茶树。站在这里能看见的全是绿色。没想到才三年,村子都没了。”凯恩看着山下除了石头就是野草的景象,不无遗憾的说道。

“嗯?三年?怎么弄得?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奇石引起的?”席芳婷惊愕的大叫道,明显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相信。

当我开车来到户赛山脉后,本打算找原来的那个嵩屿村休息一下再上路的时候,才发现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无奈下只好找了一个老爷子当做向导,以每天一百大洋,并且包食宿的价格雇佣了他,并且预支了七百元。

经过询问才知道原来的嵩屿村早在一年前,因为水土流失严重,再加上距离山体比较近,所以被一场泥石流吞没,被老天爷就地活埋,一个活人都没有。

所以当地政府挖都懒得挖,召集一群道士和尚上山做法之后,各回各家。

“真是~~啧~~哎~~真是~~令人唏嘘啊~~”我说着,蹲在地上,弄了个小土包,插上三只香烟,对土石下的亡魂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悼念仪式,并在仪式中烧了三张红色毛爷爷,表现出自己对亡者的缅怀。

“哎呀~~都是可怜人~~啧啧~~都是可怜人~~”我叼着香烟懒洋洋的看着小土堆上的三根正在燃烧的香烟,吸了吸鼻子,没有一丝怜悯的表情。

“这~~你就凭一块奇石,把这地方弄成这个样子?”席芳婷凑到我耳边,低声问道。

“看你这胆小的样子,我就不信这老茶农听的懂法语,再说了,就算听懂了,他能把你怎么样?敢把你怎么样?切~~还有啊,不是一块,是前后七块。剩下的都是李知那家伙干的,与我无关。我只是出了个主意。是动嘴的那个,他才是利欲熏心,动手的那个。再胡说就去官府告你诽谤。”我微笑着看了看站在一旁无所事事打呵欠的老向导,点了点头。

老向导马上停止了呵欠,向我恭顺的回礼。

“你~~你不觉得于心有愧?”席芳婷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看着无动于衷的我。

“愧?这又不是我挖的,人也不是我埋得,我凭啥愧疚?再说了,钱都让这小子赚走了,他都无愧,我凭啥愧?没道理啊,是吧?”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席芳婷,解释道。

“不是吧?你~~你~~”席芳婷看着我,下意识的后退几步,躲在高大帅气,的凯恩身后。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了?除了长得比我帅了那么点,高了那么点,也是个黑心烂肺,注定要下地狱的资本家。该吃你的时候,他嚼的绝对比我狠,嘬的也绝对比我彻底,渣都不给你剩下。别忘了,他可是我的老师,我这一套都是跟他学的。”我乐呵呵看着席芳婷,指着仪表堂堂的凯恩说道。

“啊?你~~”席芳婷看了看我,确定没有危险,看向凯恩。

“他应该跟你说过,这就是资本家的本质,如果没有宗教和法律的约束,我们都是一样的。为了利益最大化,都会不择手段。虽然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自己的决定流离失所,也能想到会有多少人而因为自己的决定家破人亡,但还是会为了利益下达命令。然后再找种种借口,为自己开拓,然后进教堂忏悔自己的罪孽。”凯恩脸上带着些许哀伤的表情,无奈的摊了摊手。

“哎哎哎~~你少用那副嘴脸诱骗无知少女啊。”我指着凯恩笑骂道。

“你进教堂忏悔是因为你怕下地狱受酷刑,只要离开教堂的大门该怎么干,还怎么干。因为这就是人性。绝对不会在受到惩罚前悔改,更不会在利益面心怀对主的敬畏来行事。因为那时候,他们的唯一信仰就是利益,利益让他们无所畏惧,悍不畏死。”我伸出手指,指着站在不远处,非常绅士般站立的凯恩的鼻子说道。

“你~~也是~~?论把吃人?”席芳婷低头想了想,抬起头看着凯恩问道。

“他不是说了吗?人性贪婪。所谓欲壑难填,人的欲望越大,吃的人也就越多。这就是社会,国家,为压榨而生的本质。人吃人的本质。”凯恩微笑着,看向席芳婷。

“这~~”席芳婷抵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是还不懂,就看看这里的风光,就什么都明白了。”我们离开被泥石流掩埋的嵩屿村,在一片灯红酒绿,到处散发着淫靡气氛的小巷子里穿行。

从哪些低矮,破旧的小民房里,不断的传出女人的叫床声,以及男人的嘶吼声。

如果还不知道那些民房里正进行的是皮肉生意,那听听站在民房门口,不停招揽过往行人的艳俗女人们说的什么话,也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大爷,进来玩玩吧~~姑娘们都很便宜~~来我们这里吧大爷,绝对干净~~帅哥,进来玩会吧,第一次免费~~帅哥,进来试试吧,不满意不收钱~~”

离开了嵩屿村,一路跋涉,我们终于在下午,坐在松杨村红灯街街口的餐馆里,也是整个红灯街唯一一家餐馆里,看着外面那些匆匆穿行的穷苦人。

“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吧,不知道那向导老小子会不会爬着过来。”说完,我哈哈的大笑起来,引得小餐馆里的其他客人都看向我。

“你就坏吧,给那老小子付了一整夜的嫖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从那四个妓女的小肚子上下来。”席芳婷笑着,喝了一口啤酒。

身穿旗袍,面容俏丽,身姿性感,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魅力的席芳婷,无疑成为整个小店的目光汇集处。

“嘿嘿嘿~~要不要赌一把?我赌他能找过来。”我喝了一口可乐,对席芳婷说道。

“赌什么?我这一身上下全是你的,哪有筹码跟你赌?”席芳婷放下酒杯,想了想,对我媚笑到,顺便向凯恩抛了个媚眼。

“你少看我,跟你赌我从来没赢过。不过为什么?好歹是四个女人对一个老头子。”凯恩举手投降。

“哎~~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你要是再看不到人性的黑暗,那就看看外面那些女人好了。”我伸手指了指外面那些衣装暴露,浓妆艳抹,站在民房门口招揽客人的女人们说道。

“什么意思?”席芳婷疑惑的看了看门口,又看向我。

“从一群妓女身上能看出什么来?你的卑鄙无耻?站着说话不腰疼?高位者对弱者的嘲讽?”席芳婷因为误解了我意思,跟我说话时脸上露出了鄙夷和愤怒的表情。

“那老家伙看起来七十几,其实还不到五十岁。而且那四个女人不是妓女。民宅里的那些女人也全都不是妓女。她们只是失业的采茶女。”我看了看席芳婷,又看了看凯恩解释道。

随后,我向凯恩和席芳婷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

嵩屿村,在多年前,只是众多农村中的一个。

村民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的农民日子。

在农闲时,这些靠山吃山的农民也会到大山里采集狩猎,弄些野味,或改善伙食,或变卖改善生活。

改革开放之后,嵩屿村依靠地理环境的优势,再加上交通便利,成为整个户赛山脉的交通枢纽,最终成为户赛山脉的物资集散地。

随着经济的发展腾飞,在基建中获得大量财富的政府官员们,也打起房地产的主意,而这些没有见识的老百姓们,也被大量的出让土地,一夜暴富的事实冲昏了脑袋,将祖辈留下的土地出售,住进了县城,拥有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楼房,过上了不再看天吃饭的幸福日子。

可,好景不长,幸福来得突然,去的迅疾,随着电力的匮乏,重工业的大量污染,工厂也随之倒闭,这样就断了那些卖掉土地,依靠房租过活的小老百姓的生活来源。

等他们觉悟后,想要回到农田生活时,才发现土地和树林早就在房地产开发的浪潮中毁于一旦。

没了收入来源的小农们,除了在这里做皮肉生意还能干嘛?

“哦~~对了。说起来,这餐馆,是村长的,后面那些皮肉工厂是支书的。”我笑嘻嘻的做出极其简短的说明。

“嗯~~?”我过于简短的说明,让席芳婷产生了疑惑,一时弄不清事件的关联性。

尤其是不知道重点在哪里,这与我以往的讲述风格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你能不能说详细点?我不太明白。”席芳婷想了想,接着说道。

“详细点?嗯,没问题。”我吞下嘴里的面条,用袖子一抹嘴,说道。

“那条民宅里的女人,有好多……”我向席芳婷说起那条皮肉街房子里的苦命人遭遇。

那里面全是为了生计而“操劳的”女人,有的是母女,有的是姨侄,总而言之,在里面“劳作”的女人,基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的组群。

其中奶子白白的,头发长长的不在少数。头发白白的,奶子长长的老妪更多。

而且这条街上的那些皮条客有很多原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也有手艺精湛的炒茶师傅,或者经验丰富的老猎人。

当他们的房子变成工厂,赖以生存的森林化为别墅区,曾经的茶园都被毁于一旦,这些底层百姓为了生存,只能将自己的老婆,女儿亲手送进火坑。

为了节省几块钱,为下一餐能多放点油盐酱醋而亲自蹬着三轮,将自己的至亲送到十几里外的地方工人淫乐,然后再将她们接回家。

作为男人,你能想象这一路上的煎熬与痛苦?

作为男人,你又能忍受至亲在陌生人身下辗转呻吟多久?

作为男人,在你拉住别人淫辱自己至亲时,又是怎样的心情?

我曾经见过一个六十几岁,满头白发的老人,用三轮车将自己的女儿和儿媳妇亲自送进那些民宅后,缩在无人的角落里痛哭流涕。

但又不得不如此,因为他在北京上大学的孙子外甥都需要生活费。

为了凑足下那天文数字般的学费,自己那六十二岁的老伴儿因为连续性交而卧床不起。

自己的女儿和儿媳也不得不顶着高烧的身躯在陌生人身下强颜欢笑,艰苦奋斗。

不为至亲的飞黄腾达,只为至亲有个体面的将来。

“一次五十。那里面的最高价。因为来这里的都是那些饱受欺压的民工,所以没有花天酒地的消费,也没有什么郎情妾意的调侃,更不会有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有的只是非常务实的埋头苦干。所以,那里面的效率非常高。基本上,五个小时的基本客流量为十二个。”说完又一个故事,我无趣的调侃了一句。

“而且啊,低于五个等于白干。差额要等第二天补上,就跟她妈欠了那该死的高利贷一样。”

“嗯?补上?什么意思?这皮肉生意还有贷款了?不能吧?”席芳婷惊愕的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嗯~~”我晃了晃脑袋,摇头否认。

“保护费那种东西。来了就要交。”凯恩接口道。

“嗯~~”我又摇了摇头,“不止,还有房租。你以为村支书和村长这俩跳蚤是吃素的?他们可是喝血的。要不哪有钱在城里供养四套房子?”我撇了凯恩和席芳婷一眼,对于他们的善良表达出满满的鄙夷。

“我操~~这么狠?都是狼啊!嗯??!!不过~~你怎么知道的?”席芳婷惊讶之余,带着满脸的疑惑,看着低头假装吃面的我。

“不是吧?又是与你有关?”凯恩的一声冷哼提醒了席芳婷,于是她惊讶的问道。

我闷着头,将空碗里的空气往嘴里使劲扒拉,不断发出吃面时,吸溜吸溜的声音。

“我操~~你~~你~~没想到你才是真畜生,李知跟你一比简直就是天使。”席芳婷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通过三天的转悠,席芳婷亲眼见识到整个户赛山脉茶园和树林几乎破坏殆尽的荒芜景象,更见识到荒芜之后,底层老百姓为了生计,在毫无希望可言的困苦中挣扎求存的凄凉与无助。

也见识到了那些在穷乡僻壤里的土皇帝,通过吸食民脂民膏过着怎样奢华糜烂的富贵生活。

因为植被破坏而被泥石流活埋的嵩屿村,以卖淫皮肉生意而闻名的松杨村,在看到人民只能依靠那些破败的残垣断壁遮风避雨的惨状时,回过神来的席芳婷终于忍不住对我的愤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哎哎哎~~咱讲讲理好不好?我可是在这里投资弄了个白茶园,结果政府那帮子看着我赚大钱眼红,发动那些老百姓直接给我撵走了,由当地政府接管。因为管理不善,没了订单,只好宣布破产。这能怪我吗?”我很委屈的辩解着。

“啊?这么说来~~误会你了。对不起。”席芳婷不好意思的朝我笑了笑。

“没关系,不知者不罪。解开误会就好。”我和善的拍了拍席芳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没有订单了?为什么当地政府看着收益眼红了?罗伯特恶魔大人,你不打算给这位美丽善良的小姐解释解释?”论拆台谁最快?

越了解你的人,给你拆台的时候也就越快。

“你个畜生是怎么做到的?”席芳婷的脸色一变,皱着眉头问。

“这个~~嗯~~”我支支吾吾的不太想回答,因为这些手段都有点龌龊。

席芳婷看出来我的意思,也没再追问,反而是凯恩为了讨好席芳婷给了她答案。

七个茶叶产地现在就只~~剩下一个,起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提高自家茶叶价格。其手段包括,但不仅限于,行贿,色诱,威逼,利诱。

“对官员我能理解,这个对老百姓色诱~~就~嗯~~”看席芳婷那撇嘴淫笑的表情,可能想起我们三人淫乱时,莱丽斯搞我屁股,给我搞射精的事情。

看那兴奋的红彤彤的脸就知道她肯定在幻想我被一群老爷们和老娘们轮奸或者群贱的场面。

“哎~~他被轮的时候,什么表情?是不是很兴奋?”席芳婷兴奋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哦呵呵呵~~那是,这小子被我姐捆床上,被那几个老娘们……咳咳咳~~嗯,我没见过,真的~~真没见。”在我凶狠的眼神下,凯恩干咳几声,兴奋的表情消失殆尽。

但是偷摸的左手掐园,右手竖起中指,隔空不停的戳。

这对于已经跟我和莱丽斯淫乱过的席芳婷来说,就算没见过,也能想象的出来,无非是两个女人变成多个女人。

席芳婷看着凯恩,那带着淫邪的偷笑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你们这狗男女~~哎~~操~~”看着这俩货越笑越淫荡的表情,我无奈的说出实情。

其实无非就是里外勾结勾连,官商勾结的那一套。

方法也简单,帮他们想一个能触及国家财富的借口就行。

第一步,打着招商引资的旗号大兴土木。

成了,不仅肥了自己的腰包,也能肥了地方财政。

烂尾没成,亏了地方银行,但照样能肥了自己的腰包。

然后可以顺利开展第二步,打着扶贫的旗号向国家申请扶贫专项资金,继续充实自己的腰包。

走完这两步,一个茶园产地就彻底报废了。

我挤牙膏一样的叙述方式让席芳婷非常不满,转身问因为听不懂法语而一脸茫然,不停打着呵欠的老向导。

席芳婷终于从老向导嘴里套掏出了各个茶园的具体情况,以及从一夜乍富,再从乍富到贫穷的亲身经历,和所见所闻。

等听完老向导的详细叙述,席芳婷瞪大了双眼。

“你们居然不知道还有扶贫资金这回事?每人每天三十块,你一次都没拿过?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有的吗?”席芳婷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当看到老向导带着一脸无奈长叹一口气的样子,席芳婷瞬间明白了关键在于发没发,而不是有没有。

“老百姓都这样了,怎么能~~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草菅人命吗?”席芳婷在得知老向导出生的嵩峰村,因为集体卖血,全体染上恶性病而灭村时,禁不住留下了眼泪。

“大哥~~那啥。我~问一句,就一句。就是,你家人都没了,你怎么没事?额~~不愿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嘿嘿嘿~~当我没问。”问题一出口,就激起民怨,在愤怒的目光中,我尴尬的退缩几步。

“你他妈还有人性吗你~~~”愤怒的席芳婷对我的人格做出简明扼要的具体评价。

“有吧~~应该~~好像还剩了点。”我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再没人性也比那些畜生们强的多啊。要怪,也得怪我们太蠢。”老人哀叹一声。

“我想起来了,这小伙子多年前劝过我们,可我们不听。我们被政府画的大饼冲昏了脑袋,弄到今天这部田地,纯属活该。活该啊~~活该~以前的日子~~老早以前~~以前的日子~哎~~~”已经失去全部的老人垂头长叹一声,无力的垂下脑袋。

“大哥,你们都是有钱人,帮个忙,帮帮他们吧。他们好可怜。”席芳婷仰起头,脸上带着泪痕向我和凯恩请求道。

“不。”我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我决绝坚定的回答令席芳婷惊愕:“为什么?”

“不同的意识形态决定的呀!你这经济学到底是怎么学的?还不如我这个没有学历的呢。”我带着一脸嘲笑看着席芳婷。

“你什么意思?帮不帮跟意识形态有什么关系?你们只要给这些人提供一个就业机会就行了。对你们来说不难吧?”席芳婷对于我的冷血感到愤怒。

“那倒不难。说起来也简单。先调整耕地和种茶的土地比例。在保证粮食产量能自给自足的前提下,利用这里的先天优势,可以同时发展林下经济和茶叶经济,很快就能脱贫致富。一点也不难。”我吸了吸鼻子说道。

“那么说……”席芳婷和老向导脸上同时闪现出希望的光彩。

“说不帮,就不帮。不是不想,是不能。我花钱弄好了,那些贪官大手一挥,说抢就抢,接着从他们身上嘬血喝,我这钱不白花了?力也白下了。这蠢事你干呐?”我带着满腔的嘲讽,带着一脸的鄙夷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只要你们肯帮忙……”席芳婷马上摇头,着急的说道。

“照样富不了,早晚还是现在这个熊样。我明知道结局,我还掺和,我这不是蠢吗?”我带着怒气看向席芳婷。

“我用房地产来解释一下你就明白了。”席芳婷和老向导不明白,我蹲在地上,拿起yik个小石块,准备讲解。

……………………严肃的分割线……………………

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区别在于生产资料归谁所有。

我国是社会主义,所以土地上的一切,都属于国家。

根据社会主义按需分配的属性,公民应当享有国家分房的基本权益。

换而言之,社会主义国家不应出现现行房产交易行为,这与社会主义本质相违背。

因为改革开放的原因,我国在社会主义中增添了资本主义性质,于是出现了社会资源部分归个人所有的交易行为。

以房地产为例,土地归国家所有,所有地上建筑也归国家,所以,我国不存在土地私有化,这制度本身原则不符。

所以我国百姓只有使用权,居住权。

这是无法获得所有权的根本原因。

如果没有合法的拥有权,那么房地产就沦为国家敛财的手段。

因为金融系统为国家所有,资源也为国家所有。那么房地产中的各个交易环节都是敛财的手段。

第一个环节,公司从政府获得土地。

第二个环节,公司从银行申请贷款。

第三个环节,建筑商完成建设,房产开始交易。

第四个环节,百姓申请银行贷款购买房产,建筑商完成资金回收。

在这四个环节中,只有第三个环节才能把公有制资金输送给私有制,而其他三个环节无一不是将私有制资源收归公有制。

前些年老百姓富有,那是由于政府需要收缴土地所有权,于是向土地拥有者支付收取费用,从而将公有制资源进入民间,完成资本民间话。

但是在火热的房地产浪潮中,民间资本重新回到公有制的铁桶中。

在这一系列的掠夺中,国有制银行功不可没。

由于银行属性为国有制,这就等于是国家在经营货币。

再加上强权的干预,以及国进民退为主导的经济体系,致使增发货币无法沉淀到民间,反而形成虹吸效应,更快的吸取私有制资本更快的回到公有制中。

……………………完成解释的分割线……………………

“所以,在改变经济体系之前,我是不会进入市场,成为榨取对象的。”我站起身,将手里的石头用力的扔向远方,借此发泄出心中不满。

“不太懂~~”席芳婷满脸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在地上画的那个代表铁桶的圆圈。

“原本国有企业的职责是社会财富再分配,也就是要承担现行的社会保障的所有责任,国企,就是因此而生。可你看看现在的国企在干什么?赚钱?它们都是以亿为单位在赔钱。”我冷笑一声。

“私有资本通过银行进入公有制,公有制从银行获取私有资本,进行扩张,然后再赚取更多的私有资本。这他妈就是标准的无本买卖,还他娘的不怕赔。因为赔了,以为是陪的私有资本,不会损害公有制资本一分一毫。”听到我的话,席芳婷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看养老金就很明白了。以政府机关,国企,自由从业者这三个人群所享有的权利和义务为例……”我解释着。

事业单位并不产生社会价值,但因为掌握着财富再分配的大权,所以他们享受着最高的工资,以及社会保障。

而最能创造社会财富的老百姓,因为没有话语权,无法参与到利益在分配当中,所以享受到的都是最低保障。

简而言之,缴纳说款的纳税人只能保证活着。

但是全由纳税人养活的政府机关人员却吃的脑满肠肥。

退休以后,从未缴纳养老金的公有制在养老金的资金池中获取着最多的金钱,而那些缴纳养老金的私有制得到的确是最少的。

养老金缴纳给谁?公有制。

税款被谁收走?公有制。

“话剧话说,利益分配的时候,他们才用的是社会主义的那一套。当需要他们承担义务的时候,资本主义那一套就被摆上台面。嘿嘿嘿~~这就是特色社会主义的真面目。”我冷笑一声。

“国家资本主义。国家资源归个人所有。”带着一脸愤恨,说的咬牙切齿。

“那~~那~~这不是皇帝天下的时候吗?我们老百姓还有活路吗?”老向导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哀莫大于心死,哭都哭不出来。

“嘿嘿嘿~~就是这样。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不知道那些革命党人还会不会推翻帝制。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从慈禧掌权时代再来一遍。哈~~这哪是历史的出轮,明明就是磨盘吗,一圈又一圈的重复。”我开心的大笑起来,为这黑色的幽默用力鼓掌。

当我们如约来到集合地的酒店后,席芳婷已经被山下那地狱般的景象摧残的失去了游览的性质。

“大哥~~他们怎么能这么干?老百姓都成那个样子了,他们怎么还能熟视无睹?怎么还能富贵的心安理得,他们难道就不怕报应吗?”席芳婷穿着一身浴袍坐在床上,叹气许久,终于说出这么一句。

“没有信仰,哪有敬畏?没了敬畏就没有底线,没了底线的人,什么干不出来?没有真的吃人就算万幸了。”我暂停了手头的工作,伸了个懒腰,看着席芳婷说道。

“为了挖煤毁了百姓生活的家园。为了加工石料让全村人得了尘肺病。山下那些变成妓女的良家妇女。那些卖血染病而亡的村民。那些为了拿上政府救济甘愿毁了家园变成乞丐的村民们。为了奇石破坏茶园的村民们。这些老百姓怎么想的?还有那些……”席芳婷无奈的叹息着,话语里充满哀伤。

“这~~!!”听了席芳婷的话,我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假惺惺的坐在席芳婷身旁,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被利益蒙蔽双眼的人。圣经里说的,有目不能视,有耳不能闻的就是他们。妖魔已经入侵理智,他们就会变成魔鬼。这就是无神论者的无所畏惧,奋不顾身。”我说完,就开始对席芳婷动手动脚。

“大哥~~”席芳婷晃了晃身体作为抵抗。

“嗯?好吧。别胡思乱想了,要不你去陪陪凯恩?我见你老看他,要不要试试洋屌的滋味?”我用身体撞了撞席芳婷,赶紧趁机转移话题。

“没心思。不过说起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称兄道弟的,你跟他们家到底什么关系?他们捞钱的挡箭牌?看着可不像啊。”席芳婷想了想问道。

我在庆幸话题被转移之后,长舒一口气:“参加保护虎鲸环保组织以后认识的,可以说不打不相识。”

“虎鲸?”席芳婷好奇的问道。

“知道海豚吗?跟海豚差不多。背上是黑的,肚子是白的。有点像海豚,不过比海豚的体型要大的多。是海洋里的顶尖捕猎者。”因为提起环保,我总是想起鵼和劳伦,所以我又一次转移话题。

“那是虎鲸啊!我一直以为是海豚的一种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席芳婷脱离我的怀抱,很兴奋的看着我说。

“你知道吗,虎鲸的智商也很高,相当于七到十岁孩子的智力水平。时间长了,能听懂我说什么。我心情低落的最喜欢找她们母女说话。对了。要是凯恩对我说你老婆闺女指的是跟我颇有渊源的一对虎鲸母女,要是但说闺女,女儿,指的就是泰利亚。”为了巩固被转移的话题,我眉飞色舞的说道。

“母亲叫雪儿,闺女叫蜜儿。因为蜜儿的叫声有点像咱们的儿化音 面儿,的发音。最喜欢听荤段子,可有意思了……”看着席芳婷开心的样子,我说起了和这对母女虎鲸的趣事。

正说的开心,敲门声响起,眼见是兔子,我将兔子推给席芳婷,打着洗澡的名义躲进浴室洗澡。

虽然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也在脑子里将自己见到的最惨苦况翻腾一遍,但是当我真的亲眼看到那地狱一般的场景时,还是被自己的所见震惊,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愧疚与不安。

喷头中的凉水,不停的冲刷着我的身体,但是最想被忘掉的地狱景象却越来越清晰。

下半辈子只能坐着睡觉的尘肺病患者。

躺在乱葬岗里不停呻吟哀嚎的艾滋病人。

因水源被重度污染所引发的癌症病人倒下,在不断的咒骂与呻吟中等待死亡的村民。

为了得到政府救济,而选在猪食槽里吃饭的孩子和家长。

小民巷里那些重病在身,可还是要强迫自己接客的良家妇女。

还有那些被泥石流吞没的村民们。

一幕幕清晰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越想忘记,记忆越深,画面越清晰。

“妈的,妈的~~”我一拳一拳的打在浴室的瓷砖上。

试图用战场上的残值断臂,以及支离破碎的躯体来遮掩眼前的画面,可是做不到,因为不一样,全都不一样。

因为我很清楚,我回想的是亲临的战场,眼前的,是因利益而出现的屠宰场。

当眼前的地狱画面消失时,我里的力量好像都被抽空,变得虚弱无力,精神也因此变得萎靡不振。

“还没走啊。你们聊,我累了,不用管我。随意。”我全身赤裸,无力的身体让我连擦拭水珠都行为,都变得一场艰难。

“吆喝~~这身材~~~啧啧啧~~真他妈绝了~跟猎豹一样一样的,这要我的身体~~啧啧~~可羡慕死我了~~啧啧啧~~~”兔子双眼笑成弯月,上上下下扫视着我的身体。

“应该很勇猛的吧?啊?”兔子坏笑着用胳膊肘撞了撞席芳婷,让席芳婷羞红了脸。

“我要睡了,晚安~”眼前闪现的画面让我精疲力尽。

“哟~~这就下逐客令了。”兔子坏笑着站了起来。

“没心思干别的了。”我一语双关的说道,向兔子挥了挥手。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被席芳婷叫醒,来到餐厅和凯恩兔子汇合。

吃饱喝足以后,来到户赛山脉最后一块净土,户赛茶园。

站在山顶,向下望去,满眼绿色尽收眼底。

山下忙碌的人群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健康快。

这片繁荣富足的幸福感,让我暂时忘记了山下那地狱般的景象。

眼前的美景让我心情愉悦,谈判的思路也比原来清晰了许多。

“少一分也不卖。”我向兔子和李知摆摆手。

“这个价已经不低了。”兔子笑嘻嘻的说道。

“可也不高啊。就顶我十年的纯收入。我那合同还有二十年呢。这钱不给我往里补啊?切~~”我撇了撇嘴。

顺便看了看周围那些也站在山头,也在谈买地买茶的老狐狸们。

我实在搞不清楚这些地方政府哪来钱从我们手里买地?

地方债已经发行到三十年,财政收入又年年赤字,怎么敢承揽这么大的工程,不过随后一想也就释然了。

钱!

是老百姓的。

浪费与否根本不心疼。

如果浪费能带来利益,那就更多的浪费就好。

反正填补财政窟窿的肯定不是他们自己。

在这样的思想下,这些权贵们无一不想在挥霍民脂民膏的过程中挖下大块血肉。

既然大家同道中人,我也没必要遮遮掩掩,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经过七天的游山玩水外加扯皮,我手里的茶叶以及土地都被销售一空。

土地被村主任全部买走,茶叶也被兔子包圆,而我,也获得了不非得回报,掐指一算,四年间净赚四百万,其中土地溢价三百万,茶叶一百万。

每次想到成交的整个过程,我都忍不住的开怀大笑。

我,李知,兔子,外加不知道怎么掺和进来的村主任,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我们信口雌黄着祖国的繁荣富强。

我们妖言惑众着人民的生活将会蒸蒸日上,更加美满富足。

并假惺惺的表示对我党必定能带领人民战胜困难的强烈信心。

也不知道这些话是骗自己还是骗别人。

对我而言,这些鬼话成功的骗过了我自己,让我享受到内心中片刻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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