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看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想想,你能帮上什么忙?两个孩子都在车里,你以为我不急么?与其你我在这里耗着,不如找急救人员施行救助,这样两个孩子的生存几率还会大一些。你这样鲁莽行事,只会越急越慌,我们快去找急救人员把!多等一秒,危险就多增加一分,”郭主任的声音由于激动而有些大声。
他的心里也很急,那可是两个天才般的学生,如果葬生在这次地震里,那就太可惜了,而且自己是主任,带着学生参加考试,在半路上发生了事故,责任巨大。
心下也是凄凄然,但眼中更多的是坚定的光芒,不论如何,都要找到两人的身体,即便是遗骸也好。
郭主任松开了紧抓着许沁的手,他认为白洁不会再冲·动了。
白洁神情呆呆地看了他一眼,不再去挣扎,轻轻地说道:“不会的,王杰这小子不会就这么死去的,他不是寻常人,我相信他一定会活下来的。许沁也不会死去的,有这小子在她身边,我不信他会让她死掉,如果他只是让自己活下来,那我一定饶不了这个小子。
“白洁的眼神中燃烧起希望,她很看好王杰,不单单是从超强的记忆力,从王杰那有些放荡不羁,不喜欢束缚,有时候还有些小流氓的行为上来看,王杰就是那种性格变化多样,但依旧是善良的人。
白洁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地震已经平息了下来,但还是有少量的余震在四周地带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灰尘慢慢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气味。
周围的一些高大建筑,已经夷为平地,只有少量可能是因为构造的比较好,才歪着没有倒;公路上的树木许多已经东倒西歪,有的甚至已经被一道道大地裂痕吞噬进去。
周围的建筑已经是断壁残垣,造成满目疮痍的景象,这就是地震带来的灾害。
白洁用余光看到周围有些人正在急救,自己的眼中带着热切的期望。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想把两个孩子救出来。
王杰和许沁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二人本来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一道大裂痕取代,看起来裂痕的宽度足有两米多,不知裂痕延伸到何处。
“对不起,郭主任,让您见笑了,我们现在就去找救援队吧!”白洁擦干眼角的泪水,露出干涩的笑容,对郭主任说道。
郭主任仿佛一下子就衰老了许多,摇头轻叹:“好吧,我们把一切都压在救援人员的身上了!”
……
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王杰渐渐恢复了意识,想要睁开眼,却觉得有些费力。
耳边寂静一片,没有任何异动,偶尔听到身旁有东西滚落的声音,却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空气中弥漫着大地的土腥味,熏得他眼睛都睁不开,脸上传来炙热的灼痛感和一种奇怪的感觉,似有许多小虫子在脸上爬着。
“我没死?”最后,王杰终于缓缓睁开眼来,首先映入眼帘地就是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过,由于身体的变化,他很快就适应了周围的黑暗。
这是哪里?
他的心里正想着,正要伸手去触摸四周,却觉浑身似是散了架般,又痛又热。
胸口感觉也是有些发闷,王杰的身体难受地无以复加,想动弹身体却发现浑身无力,腿上的疼痛尤为明显。
一连串的动作,他费了很长的时间才做完。
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最后手碰到了一丝冰凉的东西,轻轻地敲了敲,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他回想起来,自己还在车里。
“啊——”他干叫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甚至连自己都听不清,更像是树叶掉落在地面,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感觉得到。
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空气中的泥土味使得他重重地咳嗽了几下,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手正要再去触摸周围的东西,却发现自己的身下顶着什么。
柔软圆滑,手感不错,几丝秀发从他脸上轻拂而过,淡淡的幽香传入他的鼻孔。
那独特好闻的香味儿,他情不自禁地正要再嗅几口,刹那间却呆住了。同时,他也忽略了此时自己的身体姿势。
许沁,这是许沁!
略有些迟钝的大脑终于清醒了过来,地震的场景瞬间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大地被撕开,汽车从大地的缝隙中掉下来,他只记得最后在汽车掉落中,自己的身体把许沁的身体护在了身下,然后紧接着传来刺耳的摩擦声和耀眼的火花,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地震?我还活着?他喜不自禁,费了很大的力,才把手放到自己的另一只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嘶——”他感觉到疼。
疼!这就证明自己还活着。
“我他妈还活着?爽啊!等劳资回到地面后,选个好日子,买它几挂鞭,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看来,老天都不想绝我啊!”他高兴地想要笑,但是脸上却传来剧痛,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回到了现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被人救出去。
“啊——”他的声音已经干哑,甚至是近乎嘶鸣,却仍旧如同秋天里落叶沙沙的声音,让人难以听见他在喊。
他不知道许沁是否还活着,心中的希望也是冷了下来,手碰触到她那滑嫩的皮肤,如丝缎般细腻,但在这种情况下,王杰的心里纯净的就像一个还痛,心中的旖念荡然无存。
王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姿势,自己也是颇感无奈,双膝跪在汽车的一个座位上,整个上身向前匍匐着,一只手放在车座上,另一只手耷拉着,放在许沁的身上,王杰现在得状态有些象古人行跪拜礼,只是姿势与跪拜礼不同,看上去有些诡异。
王杰感觉自己的腿有疼痛感,还有一些酸麻,但是他现在只能保持这这种姿势,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腿可能已经骨折了,不敢轻举妄动。
事实上,如果是正常姿势的话,他完全有能力用上力气,但是由于在汽车跌落的过程中,汽车的车身和缝隙中两边的石壁紧密地挨着,导致汽车掉落的状态发生了改变,整个车身在没有变形的情况下,车辆侧的车门和缝隙的石壁发生了摩擦,这才有之前王杰看到火花的出现。
而车门,早已不知所在何处。
王杰算上这次,才与许沁见了两次面,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平时对李珥和蒋皎,他经常是口花花占便宜,但今日与许沁如此近距离接触,他却似乎变得高尚,变得纯洁了,生命如此可贵,在这生命的绝境中,也不知怎的,他变得坦然了许多,对一切,都看得开了。
对许沁这个小萝莉,没有一丝想要占便宜的感觉许沁的身体冰凉,仿佛没有了生机,如果不是胸前那颗小蓓蕾有些一起一伏的,王杰恐怕真的要崩溃了,自己救人没救得了,还把自己的命搭上,这个买卖做的,真他妈亏了。
王杰费力地改换一个姿势,大腿传来的疼痛令他龇牙咧嘴,但他不顾了,他伸出胳膊,想要去打开汽车的灯。
尽管他的视力极好,但是在一片黑暗中,他也是有些害怕的,有了光,自己就像有了依靠,在经过大约四分钟后,王杰终于把车灯打开。
车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即便这样,王杰的眼睛最初也是有些不适。除了车外面的转向灯,车里面还有一个内灯,灯光足够把车内的一切照亮。
王杰顺着车外的灯光看去,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地狱,周围的石壁显得有些狰狞,王杰本以为地面裂开后,下面会是土,但是发现自己所处的地方是极其罕见的岩石地带。
裂缝深不见底,地下呼呼地冒着热风,一股巨大而且黑暗的压迫感,使人不敢再往下看,如果再看下去,说不定心神一乱,就会身不由己地跳下去。
猛地收回自己的目光,但大腿因为身体的牵动而扭动了一下伤口。
王杰的身体因为疼痛而颤抖着,他扭曲着脸,深吸一口冷气,瘫坐在车座上,如果不是自己幸运,车子被夹在缝隙中间的话,整个汽车就直接掉进下面的深渊中了,谁知道下面的深渊中会有什么。
许沁趴在旁边的车座位上,不知是死是活。
一股从未有过地浓浓悲伤忽的涌上心头,他想叫,想要发泄所有的痛楚,但那嗓音却如风吹树叶般沙沙作响,那两行泪水,再也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这,这是哪里,我没有死么?”声如蚊呐,但却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了。
虽然这句话的内容听起来很是让人恼火,但在王杰的耳中仿佛就是天籁……
听到那许沁的声音,王杰霎时觉得喜悦充满了心间,眼睛不由的湿润了。灯光把车内的一切照地通亮,王杰将许沁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王杰?”许沁的身子稍稍移动了一下,感觉身子被什么东西压着,看清了才发现原来是王杰的身体,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叫她面红耳赤,却有一种温暖地感觉传来.“当然是我!”感受到许沁身上的冰冷逐渐退却,传来融融暖意,王杰喜极而泣,抽噎道:“我们没死,我们还没死。”
王杰的声音沙哑,虽然两人距离如此近,但许沁只是音乐听到王杰的说话声。
恍然想起汽车坠落瞬间,自己早就下定主意准备等死了,是王杰在汽车坠落的刹那,用自己的身体掩住自己。
许沁冷冷的面庞终于像寒冬里积雪遇到了炽热的阳光般融化了,哽咽了一声,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王杰,谢谢你。”
“这点小事儿,谢什么,只要你不认为我占了你的便宜,被你当作色·狼就好。”
王杰版调侃半正经地说,眼睛却是在许沁那玲珑地身体上扫视着。
“这个臭小子,怎么还装作一副无赖样子。
“许沁有些恼怒,身子不由得动弹了一下,手不小心碰到了王杰的大腿。
只听王杰一声闷哼,牙关紧咬,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
许沁吓了一跳,与王杰拉开一些距离,不用猜也知道王杰定然是受了伤。
“你怎么样?很疼吗?”许沁关切地问道,冷冰冰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看着王杰的眼神充满了关切。
王杰咬着牙,声音有些弱,强忍着疼痛说道:“还行,你继续说,我听着。”
这声音,与平时王杰的风格完全不同,虽然只是见了两面,但是聪明的许沁能够猜到王杰定然是那种不拘小节的男孩儿,现在他的样子分明就不是平时的作风。
此时两人的所在,就像是汽车被停在半空中,只是现在汽车已经没有了车门,幸好王杰和许沁所在的方位在汽车的中间部分,这才减小了从车里掉下去的可能。
汽车被挤压在裂缝之间,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
车内狭小的空间,使得两人行动起来也是不便,再加上烟尘和浓重的土腥味儿,许沁感到一阵眩晕,想要吐出来。
“给你!拿着它捂着嘴和鼻子!”许沁刚要俯下身,做呕吐的样子,但一条毛巾却是适时递来。
这条毛巾是王杰在灯光的照射下,在车里面找到的,令他兴奋了很久。
素手抓住毛巾,却发现毛巾是湿的,强忍住吐意,意识却渐渐的模糊起来,许沁立即把湿衣服捂在自己的面门上。
“过一会儿就好了!你先捂着。
“王杰忍着有些烦闷的心情,大声对许沁说道。
许沁把湿衣服捂在嘴上鼻子上,顿觉一股清新地空气从口腔灌进鼻腔,用力喘了几口气,顿时轻松了许多。
渐渐地,意识逐渐恢复过来,却看见王杰摇摇欲坠,竟也有些要昏迷的趋势。
“喂,别睡觉啊!”心急火燎地叫了一声,巴掌拍在王杰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王杰脸马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手掌印。
地震的裂缝地带空气不流通,氧气浓度也不是很大一旦昏睡过去,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王杰知道许沁是怕自己睡着,对许沁投以微笑,声音有些无力,半眯着眼说道:“放心吧,我还不会死掉的,我的命比小强的还要硬,阎王是不会要的。”
“倒是你,把这个湿衣服放在嘴边吧,放心,表面湿漉漉的是因为我刚才恰好摸到一瓶矿泉水,把水倒在了上面,很干净的。”
许沁微微点头,接过湿毛巾,在灯光下,王杰清楚地看着她有些疲惫的神色。
王杰大急:“许小妞儿,你要是敢睡过去,我就占你便宜,别看你冷地跟冰块儿似的,对我来说,一切都是徒劳的,你要是敢睡过去,我真的会对你动手动脚的哦。”
威胁人都有这么一股流氓劲儿,许沁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许沁伸出手,放在王杰的面前。
“嗯?干嘛?”王杰愣了一下,没有明白这个小姑娘是什么心思。
许沁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是王杰还是听到了,模模糊糊的意思是:“你要是真的怕我睡着的话,你就咬我的胳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实话,王杰最喜欢这种聪明的小姑娘了,不过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太蕙心兰质了,聪明的有些过分。
王杰想去拍拍这个小姑娘的脑袋,却不想牵动了自己腿上的伤。
王杰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气,许沁清清楚楚地看到王杰的腿上鼓起了很大的一片。
“王杰,你怎么了?腿受伤了,严重么?”许沁大骇,小手颤抖着,移动着身体,想要去看看王杰的腿到底怎么样了。
王杰低下身子,把腿上的裤子用力撕开。
那殷红的血迹早已沁透了他的裤子,裤子被撕开,看到大腿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许沁可能以前没有见过这么大场面的流血事件,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了下来,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样的。
看着有些泫然的许沁,王杰说道:“没事儿,不就是折了么,回头接上就好了,你放心吧,这都是小事儿。”
你以为这是在搭积木啊,想接就接,许沁没好气地看了王杰一眼。
看着王杰的双腿,再看看自己,除了衣衫有些坏掉了,手上胳膊上有一点儿轻微的擦伤,其他的部分却是完好如初的。
她呆住了,愣了一会儿。
王杰见过女的流泪,却没想到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当下咧开嘴半开玩笑地说:“许沁同学,你不要自责,其实对于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我本来是懒得做,但谁让你是美女呢,而且还是一个冰山美女,很遗憾的,我沦陷了,当时脑袋混沌地就像是浆糊,对你实行了帮助,咳咳,其实这没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