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书同到了单位第一时间就跑去了顶头上司高局的办公室，出来时脸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

他去当然是为了打听楚南嘉的消息，万万没想到自己担心了一晚根本是多余的。

高局告诉他，为应对越来越复杂的国内外形势，进一步强化国家安全建设，国安局从社会招募了一批有特殊才能之人，成立了一个专门应对国家重大安全事件的特别行动小组，目前暂归辖反恐分局管理，以后可能会成为安全局第十九个分局。

这个事已在局党委会上通过，这两天就会宣布。

而那个英勇制服劫机犯的楚南嘉就是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

从高局办公室出来后，顾书同拿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去民那国安局李副局长那里，当他离开时不仅脸上更笑开了花，走路都是一蹦一蹦的。

他用父亲那里拿来的两条特供中华从李局这里获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楚南嘉还未婚。

国安局不是一般单位，进来的人必须经过非常严格的政审，楚南嘉有没有结婚高局并不一定清楚，但身为国安局二把手的李局一定清楚。

当然无论顾书同如何软磨硬泡，李局始终没有正面回答这个的问题，但从他默认的态度可以确定，楚南嘉肯定未婚。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顾书同看了看时间，十点，在办公时间去找她似乎不太合适，也很难聊得时间长一点，毕竟自己找她又没有正事，还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比较好。

顾书同从昨天到现在脑子都是她，有穿皮衣时英姿飒爽的模样，也有空姐的制服诱惑，但更多的是背影，只穿着胸罩和内裤时的背影。

顾书同喜欢长腿女孩，交往过的女友中十个有九个半都有长腿，但她们的腿和楚南嘉的比起来，用小巫见大巫形容都不准确，应该说根本没法比。

顾书同记忆力极好，这是他当年学习并不努力却能考进清华大学的主要原因，所以虽然离看到到那大长腿已过去了二十四个小时，但那一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散发出如钻石般光芒的雪白大长腿他仍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腿部的每一处线条和细节他都能回忆得起来。

在脑海中不断闪过白色长裤缓缓褪落、那大长腿一点一点呈现出来的过程、闪过那大长腿静止时、走路时、爬楼梯展现出时不同的形态和变化，在他不断回忆后，顾书同发现过去自己格局小了、眼界低了，说不好听是坐井观天，而这一双大长腿让自己从井里跳了出来，看到了广阔的天空。

原来他以为长、白、直是美腿的三要素，但现在他知那些只不过是最基础的，衡量一双腿美不美、诱惑不诱惑更重地是腿部的曲线。

虽然超强的记忆力能让那腿长时间、无死角地浮现在脑海中，犹如再次亲眼目睹给他以充分欣赏的机会，甚至还能像放电影般以慢镜、定格的方式让他能更细致地分析品鉴，但最后顾书同还是很难找到恰当的词汇去描述那腿的曲线到底妙在哪里。

毫无疑问，那腿是笔直修长的、骨肉匀称的，腿部的线条是柔美、圆润而流畅的，但这些词语太过普通，根本无法形容它的美妙和诱惑。

想着想着，顾书同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力量”。

用这个词形容女人的腿，往往并非赞美，比如女性健美运动员满是肌肉的腿肯定充满力量，但不见得有多少男人会喜欢。

楚南嘉的腿并不会让人直接联想到力量，它的力量是内在的，是通过之后发生的事才能感受到其蕴含的强大力量。

虽然只是听到声音，但顾书同确定制服那些劫机犯时她主要用的是腿。

他在参加军事训练时有个教官说过：手是一扇门，全凭脚打人。

她上去一脚踹翻那个强奸柳凌翎的男人，顾书同脑补了这个画面：她用一条腿支撑着身体，另一条腿如长枪、似闪电般直踢出去，就此吹响了猛烈进攻的号角。

那个负责望风的劫机犯想去支援时，她也是用脚将对方踢了出去，这只见其腿、不见其人的画面他每每想到都有种莫名的激动。

顾书同终于找到答案，正因为力量，让他同感受了她的强大；正因为强大，让自己更强烈地感受到她女王般睥睨天下的气势；而正因为那女王的大长腿，才是真正与众不同的原因。

当然除了那一双大长腿，楚南嘉吸引他的地方还很多，比如她美丽而诱惑的后背，还有………还有浑圆而挺翘的臀部。

但顾书同不敢过多地去回忆，尤其是臀部，想想她的腿，顾书同不会产生太多的罪恶感，在夏天的游泳池里，哪个女人不是光着腿的。

但老关注女人的臀部，那就有思想下流龌龊之嫌了。

虽然他极力克制，但脑海中那穿着红色内裤的雪白屁股总是挥之不去。

在送柳凌翎去医院时，因为是横抱着她，上车时她的屁股压在顾书同的胯间，当时他阳具还是勃起状态，在阳具被对方的屁股压弯时，他脑海中莫名跳出了楚南嘉的屁股来，这一瞬间自诩脸皮有紫禁城城墙厚的他脸也红了起来。

柳凌翎察觉到了，她立刻从顾书同怀里挣脱出来。

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前男友的阳具为何会勃起？

是因为自己被强奸让他有生理反应？

还是因为那个救了自己的美丽女人？

无论那一种原因，那一刻柳凌翎的心情必然是愤怒或者悲凉的。

柳凌翎当即提出不要他送了，但顾书同还是坚持陪去了。

他知道柳凌翎心里一直没有放下他，但不是真爱便不是，过去了便已过去，自己不会因为她遭到强暴而看不起她，也不会因她被强暴产生的同情或可怜去和她复合。

当晚，顾书同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后来在脑海中更多浮现的倒不是那一双长大腿，而是她气宇轩昂、英姿焕发走进指挥室的画面。

经过无数次对比，最终顾书同还是觉得她穿紧身皮夹克要比穿空姐制服更美、更令人印象深刻。

虽然她穿空姐制服时更性感，那一双大长腿虽只露出膝盖以下那一段，却让人浮想翩翩，诱惑程度一点也不比完整展露时低。

但她生来就是一个女王，也可以是一个将军或战士，空姐的制服终和她的气质并不相符。

或许她穿上警服要么军装会更好看，但当时顾书同并不知道她会成为自己的同事，所以这个念头也就一闪而过。

顾书同化了很多时间猜测她的年龄，三十左右，可以是二十八、九，也可能是三十一、二，他仔细回忆她那绝美的容貌，试图来判断她的真实年龄，但年龄没判断出来，而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等等形容女子美丽的词语在脑海中如字幕般滚动。

顾书同还有三个月满三十岁，内心他希望楚南嘉年纪比自己小，但她那强大的气场和绝对的自信需要时间去积累，最后他觉得她年纪应该比自己略大，但他并不甘心接受这种猜测。

突然有个她侧脸的画面定格在脑海中，从这个角度细细去看，她竟有一丝丝的稚嫩感，这种稚嫩并非是不成熟的表现，而是一种如同洋娃娃般的精致，而这种精致，将她的年龄下调了一、二岁，这让顾书同觉得有可能年纪还是自己略大。

但是，她是如女王般的存在，产生的应该是肃然起敬甚至想要去顶礼膜拜，怎么可能让人会有看到洋娃娃时感觉。

顾书同反复回忆，始终无法判断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许只有再见到她时才能确定。

还能再见到她吗？

希望当然是有的，但当时顾书同却没有把握。

柳凌翎已是反恐分局身手最好的女警，而她显然要比柳凌翎强大很多，那她极有可能是国家秘密培养的顶级特工，她所在组织或单位保密程度或许比国安局更高。

如果是这样，即便自己再死缠烂打，无论林局、李局都不会透露关于她的任何信息，她会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想到这种可能性，他的心顿时像彻底空了一般，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失落，像是失去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在这一瞬间顾书同无比确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顾书同喜欢过很多女人，他知道什么是喜欢，但同时他又感到这一次的喜欢与以前有很大不同，不同在哪里，他一时也说不清楚。

他给自己的解释是，楚南嘉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女人，喜欢程度很自然是最高的。

但是他知道这有点自欺欺人，过去他也有喜欢某人遭拒的经历，但却从没太强的失落感，更根本不会有什么心里空荡荡、像丢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这让顾书同感到楚南嘉对于自己来说和过去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

如果她真是什么秘密特工，那只有求自己的父亲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但那难度也不亚于登天，在考虑这个可能性时，顾书同脑海里跳出那个“以死相逼”的成语来。

而对于她是否结婚的问题，凭直觉顾书同觉得她没有结婚。

天下有几个男人配得上她。

那自己配得上她吗？

顾书同对自己发出了灵魂拷问。

他当然不会承认配不上，他相貌堂堂、清华毕业，虽然目前官职不高不能说事业有成，但爷爷是开国将军、父亲现仍身居高位家世可谓显赫，这样的条件会有配不上的女人吗？

虽然不断自我安慰，但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烦气燥。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顾书同决定先去食堂碰碰运气。

虽然已经打听到特别行动小组的办公地点，但她今天有没有来上班并不确定。

端着搪磁碗在食堂东张西望了一番，顾书同并没有看到期盼的身影，他有点小小失落一点食欲都没有。

勉强啃了半个馒头，将碗放回去后他立刻去到对面的大楼，特别行动小组的办公室在五楼，一口气爬了上去他感觉有点气喘吁吁。

在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门前，顾书同调匀了呼息，压抑着内心起伏的情绪轻轻敲了敲房门。

“请进。”一个年轻的女声在门里响了起来，顾书同立刻分辨出不是她的声音。

顾书同推开房门，不算太大的房间里摆放着三张办公桌，只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少女坐在办公桌前。

“你好，我叫顾书同，是第四分局二科的………二科的科长。”话还没完顾书同感到气息一窒微微有些失神，眼前这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竟出奇地漂亮。

昨天他还认定楚南嘉是自己见过最美丽的女人，她的美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无人能出其右，但有时话说越满打脸越快，虽有先入为主，但以容貌论眼前的少女绝不比她逊色半分。

在他推门进来时，她也站了起来，虽然身高比楚南嘉稍矮，但目测也超过了一米七算得上十分高佻，衣着虽朴素且较宽松，却掩遮不住那亭亭玉立、翩若惊鸿的婀娜身姿。

“你好，我叫闻石雁，是特别行动组的成员，请坐，我给你倒水。”闻石雁拿起热水瓶时又道：“你应该是来找楚组长的吧，她有点事情出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等她回来了我立刻转告她。”

趁着闻石雁倒水的工夫，顾书同终于定下心神来。

虽然他从不承认，但很多人认定他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他觉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已和爷爷、父亲的时代完全不同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错吗？

生命只有一次，自己想寻找真爱有错吗？

当然对他来说能不能有真爱的前提是对方美丽与否，虽然美丽也不是一定是真爱，但不美便连产生真爱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昨晚在考虑自己配不配得上楚南嘉这个问题，顾书同觉得自己的过往是个黑历史，毫无疑问楚南嘉给他感觉正气凛然、嫉恶如仇，这样女人对于爱情的观念一定是纯粹、专一、忠贞和专情的。

当时她应该看到自己冲着李局大吼要求强攻，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不顾一切，或许让她产生了一丝好感，而后来自己急着和柳凌翎撇清关系则是弄巧成拙之举。

关于这点顾书同真想喊冤，他和柳凌翎已经分手五年了，难道他还不能追求新的感情吗？

但不管怎么说，如果自己真的想追求她，一定要做到纯粹、专一、忠贞和专情，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线希望，而且不能是表面上做做样子，一定要发自内心的这么去做。

这个世界很多事都要讲缘份，如果顾书同先遇到闻石雁，又或昨天是闻石雁救了柳凌翎、制服了劫机犯，顾书同多半也会生出追求她的念头来，即便后面再见到楚南嘉，虽然御姐女王范是他更喜欢的类型，可能他也不一定会立刻改变主意。

但他先遇到的是楚南嘉，经过昨天几乎通宵的思考，他成功抵挡住了对方美貌的诱惑，并没有生出太多的歪心思来。

顾书同接过茶杯道：“也没什么大事，一方面特别行动小组刚刚成立，过来窜个门，熟悉一下，方便以后工作上的配合。另一方面，昨天楚组长成功化解了津门的劫机事件，还救了我一个朋友，所以特地过来感谢一下。”

“你太客气了，那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我们的职责，听楚组长说，她去得迟了些，有一个乘客被劫机犯杀死，还有一个同事受了伤，她回来还自责了半天。对了，那个同事现在还好吗？”

“啊………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昨天顾书同把柳凌翎送到医院后呆了没多少时间就被她又赶了出来，后面情况怎么样他也没去了解。

“那就好。你是四局的，主管的应该是宝香澳的情报工作吧，香岛和香山澳都已确定回归的时间，但我们和宝岛的关系比较复杂，上半年的王古会谈意义重大，标志着两岸关系迈出了重要的一步，所以我们不能让这样的劫机事件不断发生，这将会严重影响到两岸关系。”

看到闻石雁对两岸关系颇感兴趣，顾书同便顺着这个话题和她聊了起来，他虽工作并不上心，但毕竟是分管这一块工作的，相应的专业知识足够丰富，对两岸关系这个问题上看法、见解要比她更全面、深刻一些。

其实以闻石雁的性格来说，在面对一个陌生人时，平时她不会那么话多和热情，这倒并非她对顾书同产生了什么好感，而且是师玄音在派她参与和华夏政府合作的任务时，希望她能尽快赢得更多人的信任，尽早地融入到对方之中。

今天是她到国安局的第一天，面对来访者总要热情一些。

同时她对华夏与宝岛的关系也相当关注，因为这里隐藏着战争的危机，而哪里可能有战争，魔教就会像闻到血腥腐臭味的鬣狗般蜂拥而至。

在顾书同聊到有些关键信息时，她没忘记提醒对方要遵守安全局的保密纪律，这让顾书同对她更加刮目相看。

聊了小半个小时也没等到楚南嘉回来，顾书同只能告辞离开，聊了这么久他并非准备改变追求的目标，而是希望给闻石雁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为以后对楚南嘉展开的攻势做好铺垫。

在走出门口后，顾书同本想回自己的办公室，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停下脚步，稍稍犹豫后，他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