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8章 宋皇后:……看她不收拾他!

杭州府,宋宅

厢房之中,宋皇后雍丽玉容幽晦不明,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咸宁公主的搀扶下,来到里厢,拿起几案上的三国话本阅览起来。

咸宁公主清绝眉眼中蒙起一丝疑惑,娇俏说道:“母后,先生最近要动笔写第五部?”

按着一回十五回目算,贾珩先前的三国已经是第五部。

宋皇后秀美黛眉之下,那双清冽凤眸微抬,柔声道:“咸宁,你先下去歇着吧,让母后一个人看会儿书。”

咸宁公主:“……”

什么意思,嫌她碍事了?

容貌幽丽的少女也没有其他争辩之言,轻轻抿了抿粉唇,柔声道:“母后,那儿臣告退。”

转身之间,心头翻涌起狐疑。

母后以往从来不怎么看先生所着的那本三国话本的,最近倒是看了起来,难道先前在太湖中心的石公岛上,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

可先生死不承认,她也不好去问母后。

如果真存了什么英雄救美,为之倾心……这可如何是好?

待咸宁公主走后,宋皇后柳眉之下,美眸现出思索,拿起手中的三国话本,低声道:“这个小狐狸写战事就好,非要写这些曹操的事儿,这不是诲淫诲盗吗?”

丽人看向手中的书册,晶莹玉容上羞恼之余,转而又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思念,不由将怀中袖笼中藏着的那一方帕子取将出来。

那帕子血迹早已洗净,簇新如初。

那山洞中的一幕幕似挥之不去般在脑海中来回闪过,那少年的谈笑自若,还有那带着几许温情的关心。

其实,按说丽人从当初杭州府的一个普通弱女子走到如今的母仪天下,号令六宫,不会如此“恋爱脑”,但架不住先前贾珩不停种着心锚。

而且,先前那般刻骨铭心,也让这位丽人难以忘怀。

温水相渡,还有那宛如小狼狗一般的种种让丽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等明天去金陵吧。”丽人想了想,贝齿咬了咬樱唇,将帕子放在贴身的心口藏好。

也不知为何,好似有着魔力一般,似那双可恼的大手正在做怪。

甜妞儿……

耳畔似想起那带着几许或怜惜、或戏谑的声音。

这个小狐狸下次再敢唤他甜妞儿试试,看她不收拾他!

真当她好欺负了。

……

……

金陵,甄家

檐瓦覆着皑皑白雪的庭院之中,一众衣衫明丽的嬷嬷,笑意盈盈地看向叙话的几人。

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的错觉,总觉得那位身穿蟒服的少年在此,原本门庭若市的甄家似乎恢复了往日的一些鼎盛气象。

似乎当初那场让甄家男主人都充军流放的时事件不存在一般。

贾珩这会儿抱起小萝莉水歆,只觉轻盈无物,笑道:“歆歆有没有想干爹?”

“想啊,干爹。”水歆眉眼欢喜,“啪叽”啄了一下那英武少年的脸蛋儿,小丫头年纪虽小,但已现出几许倾国倾城丽色的轮廓,声音酥糯、娇俏说道:“干爹怎么不看我和娘亲?”

贾珩笑了笑,说道:“干爹太忙了呀,和你爹爹去了南边儿打坏人去了。”

水歆撇了撇嘴,轻说道:“爹爹他过年都没有回来。”

贾珩笑道:“你爹爹忙着打仗的事儿,在外面打仗呢。”

水歆又啄了一下那少年白腻的脸颊,笑呵呵说道:“干爹,我要和娘亲有干爹就够了。”

贾珩:“……”

歆歆真是水溶的黑心棉。

这会儿,甄应嘉的夫人甘氏,也笑着招呼,将甄晴和甄雪迎进厅堂中。

贾珩这会儿也抱着歆歆,进入屋内,缓缓落座下来。

甄晴眉眼笑意盈盈,柔声说道:“珩兄弟,今个儿这是得了闲暇了?”

贾珩说道:“今天陪着兰儿和溪儿回来看看甘夫人、许夫人。”

如今当着一众甄家人的面,他也不好与甄晴的言谈太过随意,引人狐疑暗生。

从先前的咸宁就可以看出,这些妇人比他想象中的眼睛还要毒上许多。

或者妇人就爱关注这些男女的风情月思。

甄晴那张愈见丰润、明丽的脸蛋儿转过一旁,凝眸看向甄兰,打趣笑道:“我们家兰儿妹妹这是过来归宁了。”

甄兰就近而坐,眉眼俏丽,柔声道:“姐姐,我和妹妹时常过来的,今个儿难得珩大哥有空。”

贾珩看向那一大一小,恍若并蒂双莲的晴兰姐妹,心头也暗暗感慨。

尤其是甄兰经了人事以后,那眉梢眼角的艳媚,和娇俏声音中的穿针刺骨,几乎与甄晴颇有几许神似。

歆歆这时嘟了嘟嘴,说道:“干爹。”

分明是小姑娘感受到一些冷落。

贾珩轻笑道:“歆歆,今年又读了什么书?”

水歆笑道:“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后面记不得了。”

贾珩轻轻道:“学算术了没?三加四等于几?”

这个时候的小丫头最可爱。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自家亲爹正在与别家女儿逗趣儿得其乐融融,而正在奶嬷嬷中襁褓中的婴儿,也就是甄晴的女儿,忽而“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而顿时引得其他襁褓中的婴儿,也随之哭了起来,养过小孩儿的都知道,哭声都带传染的。

甄晴倒是习惯了,还和一旁的甘氏作恼笑道:“一听他姐姐哭,他也跟着哭。”

然后,看了一眼那蟒服少年,似捕捉着贾珩的神色,见那少年神色淡然,丽人芳心难免羞恼不胜。

这是她与他的长子,这混蛋也不知上点儿心。

贾珩其实也看了一眼脸颊娇媚如春花的丽人,暗道,甄晴还真是辣妈养儿,什么事情一概不管,只管自己独自美丽。

甘氏倒是心疼的不得了,看向那奶嬷嬷,温声说道:“快过来,让我抱抱。”

那奶嬷嬷正在哄着婴儿,闻言,连忙将襁褓中的婴儿抱了过去。

甘氏抱起襁褓中的婴儿,丰润脸蛋儿上满是慈祥之态,轻声说道:“这好端端怎么哭了,别是饿了吧?”

“早上刚刚喂过的。”那奶嬷嬷玉颊丰润如霞,低声道。

甘氏查看着那婴儿,关切问道:“尿布换了没有?”

所谓小孩儿哇哇大哭,多半是……棉裤套长裤,一定有缘故。

甄晴凑到近前,看向那宝贝儿子,轻笑说道:“娘亲,不用管他,这么小就喜欢掉眼泪。”

贾珩:“……”

这还真是虎妈,在这儿“虐待”他儿子呢。

贾珩定了定神,则是起得身来,先行看向那正在奶嬷嬷哄着下的女婴,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那婴儿粉嘟嘟的脸蛋儿。

原本正自哇哇大哭的女婴,这会儿也不再哭泣,还未长出眉毛的眼眸笑成弯弯月牙儿,小嘴长着,咿咿呀呀,伸出小手朝着那少年而去。

贾珩看向那奶嬷嬷,轻笑道:“来,我抱抱她。”

其实对孩子,他不像其他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可能孩子觉得麻烦,毕竟不用自己带。

倒更多是带着一种“如果生孩子不是为了玩”,那将毫无意义的心态。

那奶嬷嬷看了一眼甄晴,但见甘氏脸上慈祥笑意浮起,柔声道:“让子钰抱抱吧。”

甘氏自是乐见这一幕,嗯,当然不是希望自家女儿与贾珩暗通款曲,而是贾珩这样一位国公,通家之好的年轻子弟,能够给自家亲近,或许自家老爷还有甄家的一众男丁能早一天放出来。

说话间,奶嬷嬷将襁褓中的婴儿递将过去。

而甄晴艳丽玉容之上,倒也见着一丝古怪之色。

感觉这个混蛋,似乎喜欢女孩儿多一点儿?

嗯,那她也不输多少了,她甄晴,可是龙凤胎!

甄雪这会儿与其母许氏叙话,婉丽、秀雅玉容上现出关切之色,见那少年抱着女婴,芳心也生出一念。

子钰这么喜欢女孩儿,要不再给子钰生一个女孩儿?

啊,这,她都想什么呢。

或者说,甄家众人虽在叙话,但一多半心神都放在那少年身上。

这是一位少年国公的分量。

贾珩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婴儿颌面其实颇有些像他,而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倒是像极了甄晴。

贾珩想着,低头亲了一口那粉嘟嘟的脸颊,那婴儿顿时欢喜地笑了起来,口中愈发咿咿呀呀,也不知喊着什么。

贾珩说话间,转头看向一旁的甄晴,问道:“王妃,她取名了没有?”

“还没取呢,想着再大一些,再给她取呢。”甄晴玉容笑意盈盈,忽而心头一动,轻声说道:“子钰,你博学强识,不如给她取一个?”

原就是这混蛋的女儿,也该是他来取名才是。

贾珩想了想,朗声道:“宗室之女多取五行草木,那就茵茵而生,就叫贾…陈茵。”

差一点儿就唤作贾茵,幸亏及时改口,没有酿成事故。

而甄家众人倒也不疑,唯有甄兰嘴角抽了抽,明眸熠熠地看向那少年,芳心也有些羞嗔。

珩大哥也真是的,差点儿说漏嘴了。

不过方才的珩大哥,倒是比以往更……

甘氏笑道:“宗室之女的确是取草木之头,茵茵有繁荣不息之意,这个名字取的好。”

甄晴闻言,那张艳丽、明媚的脸蛋儿同样喜色难掩,低声说道:“珩兄弟说的不错,那就叫贾…陈茵吧。”

丽人只是在贾字上做了个口型,并未出声,所谓浊音清化…而后迅速改口陈茵。

这个混蛋果然是喜欢女儿的,差点儿就将真相大白天下了。

贾珩这会儿抱着贾茵,轻声说道:“茵茵。”

女婴似也喜欢这个名字,咿咿呀呀,眉眼笑的弯弯成月牙儿。

而不远处的水歆,则是撇了撇嘴,粉雕玉琢的脸蛋儿上蒙起黯然之色。

小孩儿动不动哭了,哪有她可爱呀,干爹该和她亲近一些才是呀。

其实这个时候的女孩儿已经相当懂事,而对大人的宠爱,这种知事的女孩儿更是敏感至极。

贾珩逗弄了自家宝贝女儿一会儿,才将女婴递给奶嬷嬷,清隽面容上也不由现出几许欣喜。

甘氏笑了笑道:“子钰,她还是和你亲一些。”

甄晴这会儿也笑意盈盈地看向那少年,心头涌起甜蜜。

谁让她甄晴生了一双龙凤胎呢?先前怀孕生产时候的种种苦头,总算没白吃。

贾珩温声说道:“小孩儿可能是觉得生人亲近一些。”

甘氏玉容微顿,柔声问道:“听说,楚王一再让子钰认下她们两个为干儿子和干女儿。”

贾珩点了点头,道:“不过毕竟是天家子嗣,不成体统,我先前不好应下,倒是楚王和王妃一再相请。”

甘氏道:“子钰与天家之间,原也不是外人。”

贾珩笑了笑,说道:“我的确喜欢她们这对儿龙凤胎。”

甄晴闻言,芳心一喜,暗道果然,这个混蛋现在都自己承认了。

而甄雪秀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温婉、宁静的美眸中现出几许古怪。

甄兰看着那少年,眸光闪了闪,心头涌起古怪。

谁知道这对天家血脉也是珩大哥的种?玷污皇室血脉,这真的传扬出去,就是一大罪过。

话说,她知道珩大哥这么样大的秘密…也是与珩大哥夫妻一体了。

贾珩将婴儿放下,落座在茶几上,正要端起茶盅,却见小萝莉水歆,正端过茶盅,道:“干爹,喝茶。”

贾珩接过茶盅,轻笑说道:“歆歆怎么这般有孝心。”

“干爹,我以前也很有孝心呀。”水歆柔声说道。

贾珩笑了笑,轻轻抚了抚小萝莉的脑袋,然后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道:“歆歆的茶,干爹可得慢慢品。”

水歆粉腻脸颊羞红如霞,轻声道:“干爹。”

甄雪看向两人互动,脸上见着欣然之色,一双儿女都与那少年亲近,这大抵是她此生最幸福的时候了吧。

甄家众人说着话,不觉到了晌午时分,甘氏吩咐厨房准备午饭,众人开始围着一张桌子用着饭菜。

……

……

暂且不提甄宅内的家长里短,却说千里之外的神京城,宫苑——

自从前日太上皇遇刺以后,京中气氛无疑要肃杀了许多,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府的缇骑在整个神京城中加强了巡逻和警戒。

而原本想要借此弹劾贾珩的奏疏,在崇平帝派人透露是卫国公侦知太上皇遇到行刺的线索以后,以六百里奏报递送神京,这才避免一场惨事以后,倒也渐渐偃旗息鼓。

反而,京中对赵王之子陈渊的悖逆人伦,刺杀祖父的恶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纵然没有戴权手下的内卫从中推波助澜,京城上自达官显贵,下至平头百姓,都对陈渊的恶行唾骂不已。

纵是真的要报仇,也不该朝深居宫中的上皇下手。

大明宫,含元殿

殿外屋顶上的琉璃瓦,一块块儿冰碴子在正月的温煦日光照耀下,融化成一滴滴水下来,滴落在殿前的青石玉阶上。

殿中四方一根根朱红梁柱之上挂着一面面帷幔,地龙燃着,团团热气汹涌来回,殿中不见丝毫寒意。

金銮椅上,崇平帝着一袭明黄色龙袍,面容沉静,召见诸省进京述职的督抚以及内阁阁臣、六部九卿议事。

崇平帝道:“开年新政以后,北方诸省也要筹备一条鞭法以及摊丁入亩的诸般新政,你们这些做督抚的,要勇于任事,不畏讥谤,将朝廷的新政在大汉推行下去,这事关我朝中兴大业,不容怠忽。”

下方,以两江总督高仲平为首、四川总督吕绛、以及山西巡抚顾秉和纷纷拱手应是。

“高卿,你在两江推广新政,可有什么经验,与殿中诸卿一并共商、借鉴。”崇平帝转而将目光投向那为首的高仲平,朗声说道。

一些在场的大汉六部堂官闻言,眉头皱了皱,如大理寺卿王恕苍老眼眸中现出一丝讥讽。

暗道,能有什么经验?无非是哪里不顺当,将卫国公叫过来援手而已。

嗯,贾珩某种程度上就像是呼叫的远程空中火力支援。

高仲平拱手道:“微臣不敢居功,此多赖卫国公之力。”

“贾子钰的功劳是贾子钰的,如无高卿呕心沥血,亲赴一府一县督办,岂有新政大行于江南。”崇平帝充分肯定了高仲平的贡献。

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安徽巡抚李守中在安徽推行新政的不利,反过来证明高仲平的杀伐果断。

高仲平沉声说道:“圣上,地方士绅有阻挠新政的,与科道言路勾结一起,暗中鼓噪声势。”

此言一出,殿中正在躬身的众督抚之臣,心头微动,面上不由现出一抹幽思。

这是趁机压制科道舆论对新政推行中的中伤、攻讦?

高仲平沉吟说道:“就如近日,京中科道借皇后娘娘在南方遇刺一案,朝中浮议四起,自以为得了攻讦贾子钰的机会,却不知贾子钰彼时尚在粤海,督军江南水师驱逐红夷,收复台湾岛,无暇分身,纵是如此,贾子钰也及时派人驰援杭州府,使皇后娘娘有惊无险,勇于任事者,屡受中伤,庸庸碌碌者,在京中尸位素餐,安享荣华。”

可以说高仲平是崇平帝的潜邸老臣了,而且在崇平帝即位,因为毕竟是非科举出身,就先放在四川任上历练,以免骤然入阁,引起天下之人议论纷纷。

崇平帝面无表情地听着高仲平所言,道:“高卿之言不无道理。”

高仲平拱手说道:“臣只是就事论事。”

崇平帝道:“高卿在江南总督任上,明年在江西全面铺开新政,如今内阁人手不齐,特旨简高卿为建极殿大学士此外浙江、福建两地,高卿也派出干吏培训浙江府县官员,督导相关事宜。”

根据《大汉会典》:举内阁大学士,吏部尚书,由廷推,或奉特旨。

除了廷推之策,特旨是可以提拔高仲平入阁的。

此言一出,在场诸督抚心头剧震,而内阁首辅韩癀心头更是一惊。

高仲平是天子的老臣了,如今骤然提拔入阁,朝局愈发混乱不堪了,将来他浙人何去何从?

高仲平闻言,面容微震,心头涌起一股暖流,拱手说道:“微臣谢圣上,纵是肝脑涂地,也难保圣上隆恩。”

此刻,大有“贞者,吉也”,嘉靖帝连连敲打玉罄,表示对赵贞吉的认可,赵贞吉出班相谢的既视感。

崇平帝道:“新政事关大汉社稷中兴,高卿知得利害,朕也就不总是耳提面命了,朕只有一点要求,东南三省也要逐渐推行新政。”

其他督抚在这样的大冷天,心头都有些火热起来。

只要能推行好新政,或许能够如高仲平一般进入内阁,毕竟他们是两榜进士出身,可比高仲平这样因潜邸而得幸更能说服天下的文臣同僚。

崇平帝说道:“北方诸省,也要加快推行四条新政,等开春以后,诸省组织人手官吏,赴府县清丈田亩,查清隐田、匿田。”

下方一众督抚拱手应是。

相比先前的稀稀拉拉,这会儿无疑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而韩癀以及赵默心头却涌起凝重。

新征政大行之后,那位卫国公挟更大威望,到时大汉朝堂之上,何人能制?

圣上自西北国殇之后,又龙体不豫,而那卫国公如此年轻,来日诸皇子登位,又如何制之?

幸在那卫国公贪花好色,只怕不是长寿之相。

此刻的大汉群臣,忘了其中不少朝臣也娶了好几房姨太太。

李瓒眉头微蹙,沉毅冷峻的面容上现出担忧之色,心头却不由担忧另外一事。

地方官员大肆推行新政,而精干之吏缺乏,朝堂精力有限,难免会出一些纰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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