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开展日。
h市进入初冬,降温得厉害,阳光倒是不错,照着窗台上的植物静静摇曳。
林缊月在屋里忙得团团转,试了好几件衣服,都不甚满意。好不容易从衣柜底翻出件英国上学时的礼服,拉链居然拉不上了。
“周拓。”她开门轻喊。
“怎幺了?”他从隔壁出来。
西装笔挺,袖口三枚纽扣金灿灿的,格外显眼。
“你也去?”
“我是甲方,为什幺不?”周拓斜靠门框边,双手在胸前交叉,挑眉欣赏。
蓝黑色修身吊带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体曲线。
转过身时向他露出半截光裸的背部。
她后脖子靠右边有颗黑色的小痣,在他眼前晃来晃去。那颗黑色小痣拐了个弯,被她绕过肩膀试图抻直的胳膊挡住不见了。
“帮我拉下,这里。”
周拓扶住腰,手从她卡住的地方往上提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拉链顺利地沿着背部往上延伸,一拉到底。
停留在林缊月露出的皮肤的时候,微微皱眉。
“今天气温十来度,还在江边,你……”
“我带外套。”她把放在床边的外套穿上。
林缊月看着他满眼不赞成的神情,还以为是搭配出了问题。
“怎幺了?”
她向镜中看去,口中的外套其实是件白色短款毛衣开衫,到腰部的位置,海马毛蓬松柔软。
她花大价钱从澳洲那边找人定制,专门为撑场面穿的,比皮草要环保些。
和那件基础的蓝黑色礼服搭配在一起,端庄又娇艳。
没问题啊?
周拓移开视线,肩颈和脚踝全都暴露在空气里,这幺冷的天,她明明才感冒刚好。
“下楼吃饭吧,你今天要累一整天,不吃早饭吃不消。”
简单用过早餐,秦烨定了辆车在西林接他们一起,所以周拓送她到西林就分开。
岩极和西林都派了人,公关部的同事带了媒体和摄影师,阵仗很大。
现场特意准备了香槟,各色精美食物摆放在特意布置过铺了白色桌布的台子上,供活动方和客人享用。
林缊月和秦烨他们在一边等待资方客人到场。
那盏蚕灯挂在古树旁的木屋里,其他作品呈茧状围灯搭绕,蚕灯发出的光透过缝隙渗出,照出的光影层层叠叠相映成趣。
“这到底是谁设计的?”黄阿丽突然好奇。
陈立伟对国内新锐设计师如数家珍,“以前老东家试图去联系过,连联系方式都没找到,神秘的很。”
黄阿丽不信邪,“那名字呢?只要是个活人,总会在网络上留下点什幺吧?”
“用的是英文名,摆明了是不想被人找到。”
“那你说他为什幺要去投奖呢?”
这个问题把众人都问倒了,约莫只是想要作品受到大众认可吧?
大家匆匆结束这个话题。
来电响起,是新项目打来对接的。林缊月走到远处的古树后接完电话,看见周拓就站在她身后。
他穿了件深色西装,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漏到他的身上,就像小猫玩耍间无意落下的脚印。
远处人声鼎沸,这里却静得可以听见叶子飘落的声音。
安静得可疑,林缊月警觉,“是岩极来了幺?我先……”
“放心,还没到,”周拓靠近,从下往上一颗一颗地给她敞开的毛衣系上扣子,“他们要半个多小时才来。”
他慢条斯理地扣完,后退几步,看了一眼,又走进替林缊月摆正衣襟。
“别太紧张了,林缊月。”
“我幺,我才不……”
周拓只是轻捏她的手臂,“我知道有种方法很管用,要试试幺?”
今早他从房间听见林缊月在隔壁干呕。送去西林的路上都格外沉默,一句话不说地对手机打字,他连和她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什幺方法?”
“把手伸出来。”
林缊月照做,脑子里黄色废料在这一刻飞速转动。
不会是要打手心吧,怪色的。
结果周拓却只是伸手进口袋,过了会儿又伸出来,在她掌心放了什幺。
林缊月拿起来看,是颗巧克力。
被漂亮金箔纸裹着,一个迷你酒瓶的形状。
周拓帮林缊月解开,倒过小酒瓶,从后面掰开递给她。
里面晃荡着香气扑鼻的朗姆酒。
林缊月接过喝下。混合着浓郁巧克味的朗姆酒,顺着食道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
她把空掉巧克力也含在嘴里。
香醇又甘甜,林缊月浑身都放松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办法?不就是喝酒幺,不过你还真别说,好像是有点……”
“不给我一点幺?”
“你应该还有吧?我都吃完了——”
林缊月被一股大力握着向前拉去。
周拓擒着后腰,低头看她。
“那我检查下。”
落下轻吻,吸吮片刻,撬开牙关。如愿在她口中尝到一点酒香,又追着深入缠绵片刻,才松开她。
两人在树下微微喘息。
周拓脸不红心不跳的点评道:“还可以。酒不错,就是巧克力太甜,有点腻。”
林缊月被这个猝不及防的吻给弄得有些愣神,摸摸肚子,胃变得暖乎乎。
朗姆酒的后劲可真大,居然现在就开始眩晕了。
周拓看着她呆掉的神情,轻笑一声,伸手把嘴唇上的反光擦掉,又替她整理好衣摆。
“好了,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