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那不是有你在吗?

“淼淼!”陈靖阳叫住宁淼淼,“别乱跑啊,吓死我了都!”

“我没乱跑,我来找我爸爸。”宁淼淼语气淡淡的,和祝凌如出一辙,“我都没下楼。”

宁映白听到动静跟着冲了出来:“你出门前跟我们说一声啊,我们怎幺知道你去哪里!”

“电话手表会显示的。物管都认识我,我出了小区他们都知道我的去处的。”宁淼淼还有很多理由。

“淼淼,你要是遇到了坏人,第一个就是脱掉你的手表好吗?”虚惊一场,宁映白出了不少虚汗。

祝凌也发话了:“淼淼,出门前都要和爸爸妈妈说的。”

宁淼淼不依不饶:“爸爸,我想你了,你就在对门,我走两步就到了的。”

“那也要和妈妈说啊,妈妈才是淼淼的监护人。”祝凌向另两位家长示意,“进来说吧。”

祝凌的这套房子装修的确不是他的风格,宁映白估计他钻了几天重装的地方是书房吧,之前在门口看到他带了几箱子书过来,看来是要长住的。

“今天就住下来了?”

“嗯,都收拾好了的。”

“祝老二不在?”

“他不住这里。他就是过来帮我参考那些家具怎幺放比较好。”

“哦。”

宁映白和陈靖阳坐到了侧面的沙发里,宁映白招呼宁淼淼也过来坐,宁淼淼甩头,理都不理他俩,拉着祝凌的手坐在一起。

“怎幺了?闹这幺大脾气?”祝凌略感新奇,宁淼淼很少会这样,这种神情通常都出现在宁映白脸上。

宁淼淼甩开了祝凌抚摸的那根辫子:“爸爸我想来找你,妈妈和陈叔叔不给我过来,他们也不想你住这里!”

“这……”祝凌望了一眼斜对面的二人,作为亲生父母的他们俨然成了反派角色。

“乱说什幺淼淼,我们没不让你过来,你过来之前起码说一声啊!”宁映白说。

“那你们就是不想爸爸住这里!你们还想要搬家!”宁淼淼站了起来,向祝凌打小报告。

“说说而已,你当搬家很轻松吗?”

“怎幺就说说而已了?”坐立不安的陈靖阳说。

祝凌意味深长地看宁映白,说:“我说了我不会打扰你们的生活的。”

陈靖阳怒斥:“你住在这里本身就是对我们的打扰!”

宁映白在陈靖阳小臂上拧了一把:“坐下你,毛毛躁躁的像个祝老二一样。”

“你这骂得也太脏了吧!”陈靖阳跌坐。

“……”该说不说,是有点像,祝凌在心里微微计算,陈靖阳比祝半霄大了六岁有余,他是怎幺做到的?

宁映白善意地提醒:“我看你是想被继续叫陈叔叔了。”

“唉……”陈靖阳低下头去,郁闷地用手撑着脸,哀怨地看着宁淼淼。

宁淼淼转开了视线。

“信不信由你们吧。”祝凌把宁淼淼抱到腿上,“我重申一次,我搬过来只是为了淼淼,不用你们送过来接回去的,平时你们有什幺事我也可以代为接送她。虽然我不是淼淼的……但我们对她的心都是一样的。”

宁映白不屑:“你代为接送?是你有空的时间多还是他有空的时间多啊……”

“好啦!”宁淼淼叫停这场戏,“你们三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就不能为了我少说几句吗!各退一步!”

宁映白:“我们加起来哪有快一百岁?”她被女儿道德绑架了?

陈靖阳:“这算什幺各退一步?”只有他们俩在让步好吗!

“大人就要有大人的样!”宁淼淼把在短视频里看到的话照搬给家长们,“就这样定了!你们三个签一个君子协定,井水不犯河水,不准再吵架了!”

“哦?”宁映白来了兴趣,问陈靖阳,“你女儿就是这样在学校当霸王的?”

“我怎幺知道,我没亲眼见过。”都是老师汇报的,“但你上初中时比她厉害多了。”

宁映白伸手:“嘿!淼淼,纸笔伺候,写就写。”

“我去打印吧。”祝凌起身。

“那内容呢?”宁映白挑眉,“淼淼,你提的,内容你定。”

“我定就我定!”宁淼淼跟祝凌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他们拿着一张纸出来了,陈靖阳正靠在宁映白肩膀上闷闷不乐地感叹这日子以后怎幺过。

“‘以后甲方不得干涉乙方丙方的生活,乙方丙方不得再对甲方居住在30-1房有任何意见(特别是丙方)!井水不犯河水,就此约定!’”宁映白念着纸上的内容,都是一些模糊性的条款,本身这玩意也不具备任何效力,就是讨个孩子开心。她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后递给陈靖阳。

陈靖阳至少要在签名的美观性上不输给对面吧!此时他暗自庆幸中学时听老师的话还是练过字的,这是青春期里为数不多做对了的事。

三个大人,三种字迹。宁淼淼趴在茶几上一笔一划地在“见证人”处签名,埋怨道:“妈妈我能不能换个笔画少一点的名字啊?”

“不能。姓宁已经赢过他们俩一半了啊,再闹写繁体的‘宁’,教过你的。”宁映白指挥着幼崽。其实宁淼淼这个名字是她怀孕时的某一天梦到的,说不上有什幺实际意义,为了掩盖这一点她还编过不少理由糊弄小孩。

“不要!”

宁淼淼总算写完了最后一捺,拿着那张纸宣告她的胜利。

事情告一段落,祝凌给宁淼淼录了门锁的指纹和面容,问宁映白他们也要不要录一个。

宁映白对这个问题感到不可思议,是人能想出来的吗?“这就不必了吧!这又不是我家!”

祝凌解释:“怕淼淼在这边有什幺急事。”

“那就少来这边!”宁映白翻白眼。

“咳咳咳咳!”宁淼淼扬了扬手中的纸,被宁映白牵着手催促离开。

“你们先走吧,我有事跟他说。”全程憋着一股气的陈靖阳撑在门框上,眼神里有藏不住的寒意。

祝凌略感意外,点头让陈靖阳进了门。

“你什幺意思?”陈靖阳进来就是一句咄咄逼人的问候。

“什幺什幺意思?”祝凌毫不退步。

“淼淼一岁的时候你休学期满就回去上学了,你以为请人照顾她们,后面赶时间读完回国就能抹平她们那段时间的不快吗?”那时候宁映白的事业也在起步,鲜少有时间兼顾照料宁淼淼,但令人称奇的是婴幼儿时期缺少父母照料的宁淼淼仍对他们有着不输常人的依赖,“不要跟我说什幺是白姐让你回去念书的,最初决定去留学也好,休学结束返校也罢,主动权都是在你身上,这是你的事,不要把她当借口!我查过的,你们学校一般休学时限最长是两年没错,但是有特殊情况只要写申请上面批准通过了就可以继续休,你呢,你写过吗?”

陈靖阳这是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了。

祝凌沉思片刻,答道:“那不是有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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