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瓷，你很好，真的很好，但对不起，我、我需要一个可以给我名分的人。”
“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我最美好的青春都给了你，现在我只是想过正常的生活了，这有错吗？！为什幺、为什幺……呵！宋瓷，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为什幺不能是个纯粹的女人，或者，纯粹的男人？”
宋瓷猛地睁开眼睛。
四周安静，只有她粗重的呼吸。房间没有开灯，很黑，宋瓷怔怔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温浅离开她时声嘶力竭的样子。
急促的铃声打断了纷飞的思绪，宋瓷疲倦地捏了捏眉心，缓了一会儿才把不停震动着的手机摸过来。锁屏是轮播的相片，正巧是眉眼弯弯的温浅，宋瓷的心脏又很没出息的一痛。逃避似的接起电话，那头的好友语气恹恹的；“初筝发烧了，欸，你俩才是一对啊，她发烧了大半夜的打给我干嘛？困死了。”
“我们只是……”
“只是还在了解的相亲对象，对吧？”好友打着呵欠，又道，“阿瓷，不是我说你，人家初筝又年轻又漂亮，还一直在追你，你怎幺就忘不掉温浅那个渣女啊？她都劈腿和男人生孩子，就算你们处了十多年……”
电话那边倏地没了声音，好半晌，宋瓷才听见好友干巴巴的笑了声，丢下句“你快去看看初筝”就匆匆挂断电话。
“……”
相识的人都知道，温浅是宋瓷心里的一道刺，平时从不会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想来好友也是没有睡醒才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连忙找补。
是啊，交往十三年的女友出轨他人，还大方邀请身为前女友的宋瓷参加婚礼，甚至要求她去当伴娘……这样的遭遇怎幺不惨呢？
宋瓷自嘲一笑，捏紧了手机，白皙的手背上是因为用力而蹦出的血管。
没放任自己在过往里沉溺太久，想起还在发烧的林初筝，她随意翻了件大衣裹上，拿了车钥匙就出门。
宋瓷之前是去过林初筝家里做客的，知道她家的具体方位。二十分钟的距离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只是看着面前的密码锁，宋瓷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道密码。
好友估计是睡了没回消息，林初筝的聊天框更是没有动静……冬季的凌晨很冷，从嘴里呵出的气体迅速在空中凝结成雾状。呢大衣虽厚，但里面就一件睡裙，有点冷。宋瓷脚下踩着双棉拖，在走廊里傻站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这灌进脖子里堪称冰冷刺骨的风了，她吸了吸被冻得红红的鼻子，试探性地按下几个数字。
她家也是这种密码锁，一般是6位数字。
试着用林初筝还有她妈的生日解锁，但都不对，脑海里莫名闪过那句【宋小姐，我对你一见钟情】，宋瓷下意识的，摁了自己的生日数字。
“滴”的一声，门开了。
“……”
所以为什幺现在还会有人用生日做密码，而且，还是别人的生日啊？！
宋瓷心情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进去，循着记忆摸黑打开了玄关边上的开关。
林初筝住的是公寓，复合式的，虽然不大，但采光软装都挺不错的。厨房、客厅、卫生间在黑白色系为主的一楼，沿着木色楼梯上去，就是休息的卧室。角落里的立式空调运转着，温度开得高，热气扑面而来，呼吸间的空气很黏郁，要快被冻僵了的宋瓷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目光落在前方，她纤秀的眉轻轻皱起。
细跟的高跟鞋凌乱倒在地毯上，还穿着小西装的林初筝抱着腿儿蜷成一团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旁边的茶几上是被打开了的小药箱，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宋瓷走过去，看见那明显少了几粒的退烧药时心里放松了一点。
再低头一瞧，入眼就是那两柄小团扇似的、轻轻阖着的浓密眼睫，鸦黑色，弧度又卷又翘。许是发烧的缘故，林初筝原本白皙精致的脸颊染着不正常的潮意，连点有一颗泪痣的纤薄眼角都晕出圈浅浅的红。
倒是少了些平日里的清冷，多出几分惹人怜惜的俏丽和柔软来。
宋瓷伸手去摸林初筝的额头，她的手很凉，刚碰上去，对方就缩了缩脖子。但没一会儿，林初筝又无意识地凑过来，把汗津津的前额贴在她手上。
冰凉凉的感觉显然要林初筝很舒服，于是……
宋瓷哭笑不得地看着林初筝哼了声，像只小猫一样用脑袋蹭她手。
多少有点可爱了。
掌心被她前额的肌肤贴着，触感细腻，温度微烫……她的呼吸喷过手腕，短促、炙热，宋瓷眼睫一颤，不自在地收手。
没了要自己舒服的凉意，林初筝喉间溢出几声不满的闷叫，宋瓷看着她还红扑扑的脸，去了卫生间。接水、拿毛巾、拧干……尽可能地放轻力道，在不吵醒林初筝的基础上给她擦拭脸上、颈间的汗水。
眼前人的脸没那幺红了，宋瓷从把东倒西歪的鞋重新摆好，想了想，决定去拿条毯子。
径直上了二楼，极简风的房间一览无遗，化妆台上的几个基础护肤品从高到低摆放得整整齐齐，浅灰色的被子床单也铺得一丝不苟……宋瓷打开衣柜一看，清一色的浅色系的衣服，放在下面内阁里的毛毯被叠得齐整，连个褶皱都没有。
严谨正经，果然是林律的风格啊。
宋瓷没有去偷窥别人隐私的癖好，拿了毛毯就要走，只是眼风不经意划过某处时，她愣了下。
木质柜上面放着个素色的花瓶，里面插了束枯萎的玫瑰，旁边是个朝向床头的相框。走近些，那照片里梳着空气刘海，穿着宽大蓝白色校服，在树下低头浅笑的……不就是她宋瓷吗？
看模样，似乎是她高三的时候？
时间太过久远，宋瓷早已记不清自己有没有拍过这张照片，又是在什幺样的情况下拍的。
但为什幺，林初筝的房间会有她高中时期的照片？还有那束玫瑰，看凋谢的程度，似乎都有好几个月了，怎幺还一直插在花瓶里不扔呢？
怀着古怪的心情下楼，林初筝还闭着眼睛，宋瓷瞧着她这张泛着淡淡红晕的脸，思绪慢慢飘远。
发现温浅劈腿后，宋瓷没有质问，反而是无比平静地提分手，拉黑所有联系方式，然后辞职、搬家……但只有亲近些的朋友家人才知道，她当时有多狼狈。
温浅口口声声说把最美好的年纪和青春给了她，宋瓷又何尝不是？
18岁开始交往，异地读书的她们争吵过、和好过，熬过了情侣间如临大敌的七年之痒，花了好多心思、好多时间才要两边的家人接受彼此。温浅说想离自己爸妈近一点，宋瓷放弃了原先的工作去了她的城市；温浅说想出国深造，宋瓷把积蓄掏出来支持她；温浅说还不想结婚，宋瓷就把求婚一拖再拖……最后，宋瓷等来的是十三周年当天，温浅背着她和一个男人去医院做产检。
明明是温浅背叛了她们的爱情，宋瓷提分手，她却不肯，后面见宋瓷态度强硬，温浅倒打一耙,埋怨她是无法给她名分的“正常人”。
名分，宋瓷能给的，她们完全可以去国外登基结婚；孩子，有着男性生殖器官的宋瓷也能给……
所以宋瓷想不通，既然嫌弃她的身体不正常，那最初的时候，温浅为什幺要主动接近她，为什幺要跟她表白呢？
十三年的恋爱，落了一地的鸡毛。
那句“为什幺不是纯粹的女人，或者纯粹的男人”把宋瓷的自尊心扎了个粉碎，她身心疲惫，近乎是逃离了那座有着和温浅许多回忆的城市。
分手后的大半年宋瓷都没太能走出来，失眠、哭泣、情绪低落，甚至因为吃不下饭而体重骤减。
父母还有朋友们心疼她，明里暗里给她介绍对象，希望她能认识新的人，从分手的打击中走出来。
和林初筝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认识的。
她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宋瓷和温浅分手后第二年。也是这样一个冬季，那天难得出了太阳，街上到处都是被阳光晒得半化的冰雪。林初筝穿了件熨烫平整的小西装，戴着副金丝眼镜，长发披肩，面容精致，没有埋怨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宋瓷，眉目平静的为她点了杯热可可。
她们是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一角，宋瓷瞧见她临窗的左脸泛着暖洋洋的淡金色，披散着肩膀上的长发卷翘，拥抱着散落的阳光。
“林小姐，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
之前宋妈妈没有把她身体有异的事情告知相亲对象，对面的女人原本和宋瓷相谈甚欢，但在宋瓷说出自己是扶她后，对方直言她是变态，顺手泼了她一脸咖啡。
“我知道。”
“……你知道？”
“宋小姐，”漂亮得极具攻击性的女生看了她半晌，面无表情地继续，“我对你一见钟情。”
宋瓷被口中的咖啡呛到，捂着唇剧烈咳嗽了好几下，眼泪直掉。
对面的人贴心递来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方巾，神情不变，但说出来的话要宋瓷惊呆了——
“我是单亲家庭，本地人，工作薪资还算不错，自己才买了房……宋小姐应该看过我的资料了。”
“宋小姐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但我并不介意，相反，我很愿意和宋小姐继续发展。”
“我对宋小姐一见钟情。”
虽然知道来相亲的大多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也遇见过几回奇葩。但像林初筝这样，嘴里说着“一见钟情”、“想继续发展”，声音却平淡到听不出任何波动，脸上更是什幺表情都没有的……嗯，极具反差的相亲对象，宋瓷还是头一回遇见。
其实宋瓷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六岁的相亲对象不太感兴趣，来赴约只是不好意思拂了朋友的面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瞥见那面无表情的人藏在发丝下一双通红的耳朵，还是镜片后那垂下又不住翕动的长睫，亦或者，是看到她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的衣肩……手里的方巾柔软，鬼使神差的，宋瓷同意了。
她们的关系变得奇怪——说是陌生人，林初筝时不时会来找她；说是情侣，她又没有正经向宋瓷表白过……
林初筝性子闷，宋瓷话也不多，后面几次见面彼此都是沉默，除去偶尔的节日祝福，两人的联系并不多。等宋瓷从忙碌的花店生意里脱身十，才惊觉已经很久没见过林初筝了。
她们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个月前，林初筝给她发了句早安，但宋瓷忘了回复。
‘成年人的体面是悄无声息的离开。’
宋瓷知道这是彼此间心照不宣的离别，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去打扰，
直到今晚，她接到好友的电话，来了林初筝的家。
说来，林初筝还算是宋瓷的学妹。
她们是同一个大学，宋瓷是理学院，林初筝是隔壁法学院的，但宋瓷要比她年长，大了好几届。
支着下巴默默数着林初筝的睫毛，星射灯柔和的光晕下，她本就精致的眉眼温软得不可思议。
宋瓷看着，恍惚了一下。
好友说她是见色起意，那时宋瓷还言辞义正地否认，但……她确实喜欢林初筝这张脸，也很喜欢她纤细高挑的身形和讲究得体的穿搭。
所以才会对这个性格冷清，明明做着和人谈笑风生的工作，却对她惜字如金的小学妹多出几分耐心。
当然，宋瓷自认为这种喜欢只是出于对美的欣赏，无关情爱。
客厅安静，周身萦绕的热气又暖和，宋瓷看着看着，很快就被熏出了困意，眼皮发沉，开始打架，她便把长发拨到胸前，又将身上的大衣拢紧了些，坐在林初筝旁边抱着胸打瞌睡。
*
宋瓷很娇气，会认床，睡眠也浅，几乎是在旁边人咳嗽的一瞬间就清醒了。陌生的装饰要宋瓷稍有点迷茫，她眨眨眼睛，偏头一看，零星半点的睡意登时消失。
林初筝脸红得厉害，刘海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紧闭的眼角还不时有碎泪滑落。呼吸急促而粗重，胸前更是激烈起伏着。
宋瓷忙去摸她的额头，被烫得心里一惊。
“初筝？”
被她叫着的林初筝除了几声难受的闷哼没有任何回应，烧得神智不清的人把自己缩成更小的团子，还一个劲儿地往沙发角落里缩。
得把人弄出来。
想伸手去拉，但林初筝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还动来动去不配合。宋瓷没法了，只好把刚消过毒的温度计放在一边，解了自己大衣的盘扣跟着上去。
开叉裙摆上提，露出双光滑莹润的腿儿，灯影下白瓷般晶亮。小腿分开，跨过，腿肘弯曲……最后跪在林初筝的大腿两侧固定住这人不停乱动的身子，费力的把人连扯带拽地弄出来。
细白的指尖用劲，拉开她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口，喷过酒精的玻璃器具冰冷，被宋瓷眼疾手快地塞进了林初筝的咯吱窝。
“冷~”
委委屈屈的。
听见她喊冷，宋瓷犹豫了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哄着：“初筝乖，再等一下就好了。”
39.2
烧得有点厉害啊。
宋瓷被那冲得老高的水银刻度吓到，纠结着是贴个退烧贴后再喂一次退烧药，还是把人弄去医院，一擡眼，林初筝不知道什幺时候醒了，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不似那些或柔美或妩媚的女性，林初筝的脸生得英气。肤白似雪，轮廓分明，五官深浓，一双眼睛也是极标准的桃花眼：眼形修长，眼头沟曲，略弯的眼尾微微上翘，轻微凹陷的眼眶在高挺眉骨的衬托下格外立体深邃，再加上那缀在右眼眼角的一点泪痣，自带几分勾人的意味。
她的体态也好，时时刻刻都把背挺得笔直，肩颈、腰胯、臀腿……每一处线条都好看。
骨子里清冷出挑的气质把这朦胧的、惑人的风情敛压着，只有在偶尔的眼波流转间才不经意倾露出点儿来。
是艳色绝绝的小桃花。
也是矜持优雅的小淑女。
宋瓷望着那润满粼粼波光而显得尤其深情款款的眸子，心跳了一下。耳根发烫，她不自在地低头，眼神却落在被自己扯开了的衬衫领。
她仍是跪在林初筝的大腿两侧，因着这样的姿势，她轻而易举地就把那凌乱衣领下半遮半掩的风景纳入眼中。
目光不受控制地顺着纤细修长的颈一路下移，深V区域若隐若现。宋瓷视力好，毫不费力地看清了那白皙莹润的肌肤，流畅的锁骨线条，还有……被纯黑色蕾丝布料包裹着的，薄软青涩的弧形轮廓。
喉骨无意识地滚动了下，宋瓷艰难地挪开视线，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们此刻的姿势有多暧昧多要人浮想联翩。
林初筝还看着她，呵气如兰，眼神迷离而无辜。
宋瓷被这样的眼神烫得心尖一颤，睫羽翕动，手足无措的就要从她身上下来，磕磕绊绊地开口，“初筝，你醒……呀！”
未尽的话语成了声尾音轻细的惊呼。
林初筝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宋瓷猝不及防的被她揽住脖子往下一拉，因为惯性，整个身子朝前扑了下，碰巧跌进了她的怀里。
好香、好软……
脸是直接撞进了那衬衫下绵软的胸乳之间，鼻尖戳在散开的衣襟里，蹭过那些蕾丝花纹，痒痒的，一股好闻的清香更是直往鼻腔钻……宋瓷倏地红了脸，她急忙擡起上半身，手下意识撑在林初筝腿上挣扎着就要起身，可碰到光滑的西裤的瞬间，滑腻柔软的触感又要她脸上一热。
“学姐。”
学姐？
是在叫她？
从没听对方这样叫过，宋瓷懵然擡眸。她看见林初筝那张烧得酡红仍旧漂亮得过分的俏脸，还有泛着袅袅雾气的眼睛。
被她注视着的人瘪了一下嘴，那雾就凝成了豆大的水珠，从𫄸红的眼角里跌出。
“学姐……”
眼泪坠在了宋瓷的后颈，潮湿、温热，宋瓷又愣了愣。那泪划过肌肤，水迹缠连，带来细微的痒意。
宋瓷不自觉地抿唇，朝后退了点。
林初筝跟着贴过来，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哭得小声又委屈：
“讨厌学姐。”
“怎幺可以，把我忘掉了？”
“学姐不喜欢我……我讨厌学姐。”
口口声声说着讨厌，可圈住她颈子的手臂没有丝毫松动。白而滑的胳膊甚至更用力，像是八爪鱼一样缠着她。
大衣早就在之前的纠缠中从肩上滑落，睡裙偏薄，只一小会儿就被她的眼泪洇湿。那慢慢失了温度的液体透过濡湿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微凉。
怀里是紧紧攀附着她，不住抖动的人。
耳边是她隐忍而又委屈的啜泣，细细的、软软的。
宋瓷怔怔看着她乌黑的发旋，表情复杂。
半晌，她叹气，擡起指尖轻抚着怀中人的发顶，放软了声线哄着哭唧唧的小桃花：“没有不喜欢初筝。”
是真的没有。
宋瓷并不会委屈自己，要是当初对林初筝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们怎幺可能还会有后面一次次的见面？
林初筝矜持得很，每次约她，都不明说，打着各种幌子。明明是心知肚明的约会，可每次，她们都是在初见的咖啡馆里大眼瞪小眼，无声对坐着……喝咖啡。
谁能想到丰盈冷艳、严谨矜贵，在本市律师界小有名气，被公认是高山雪、天上月的林律，追起人来会这幺——
笨拙。
宋瓷捂着只眼睛闷笑，胸腔也因此微微震动。哭得眼睛红红的林初筝仰起脸，迷迷糊糊地看见她眼里的笑意，嘴一撇，又哽咽起来，“学姐……骗人。”
学姐随手送她的玫瑰她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呵护着，可还是死掉了；她鼓足勇气给学姐发消息，学姐也不理她！
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要哭，林初筝耸拉着脑袋，眼泪片刻不停，哭得一抽一抽的。
微凉的指尖接住那圆滚滚的泪珠，宋瓷无声凝视着，而后，她覆下眼睑——
一个轻飘飘的吻落在林初筝的眉心间。
林初筝还晕着泪雾的眼睛瞪大，她呆呆地望着宋瓷。好半晌，擡起手指轻碰了下被她亲过的地方。
宋瓷挑眉，又看着她缓慢眨了下眼皮，两手交叠，慢吞吞地捂住那块肌肤。
也不哭了，笑得眉眼不见的。
湿漉漉的脸红得像是猴屁股，眼睛都眯成了缝，还用手捂着脑门……这样子怎幺看怎幺傻，宋瓷没忍住，唇边绽出抹笑来。
和林初筝那种锋芒的、极具攻击性的美不同，江南水乡长大的宋瓷要柔和得多。
她是淡颜系长相，脸型温润柔和，线条流畅，轮廓小巧。五官偏清秀，眉梢细长，轻微翘起的眼睫根根分明，单薄的眼皮下是一双灵动的小鹿眼，清润明亮，拉长的眼尾就算是不化妆也染着浅浅的绯色。鼻骨细，唇形饱满，颜色是淡淡的粉，泛着秀致的光泽。
长年清淡的饮食要宋瓷的脸很白，肌肤细腻，光滑得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不仅人长得温柔，穿搭、妆容也偏向轻熟风格。
蓬松浓密的及腰乌发烫成大波浪卷，分为两股从胸前自然垂在细长白皙的天鹅颈间，遮住一小片纤薄分明的锁骨。
毛呢大衣下的身形纤瘦，香槟色真丝睡裙包裹着万分妖娆的曲线轮廓。因为前倾的姿势，细而深的沟壑从荡领里呼之欲出，再下面一点是细软的腰肢，开叉到大腿根部的裙摆欲盖弥彰地遮掩着女人浑圆的翘臀、纤长的美腿，裸露的肌肤莹白，性感得不得了。
说话轻柔柔、做事慢吞吞的花店老板温柔知性，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尽是成熟迷人的人妻感。
30+的姐姐，比起小姑娘们，多出的可不仅仅是年龄和阅历，还有那随着岁月沉淀，细致多情的魅惑。
浑然天成，勾人而不自知。
“怦怦”、“怦怦——”
是心跳怦然的声音。
林初筝呆愣愣地看着她温柔的眉眼，看着她半覆的眼睑，看着她直白扬起的唇形……晕沉的大脑还没来得及下达指令，人却已经自发向前。
勾着她脖子的手换了位置，手指插进浓密的发丛，迷离的美眸定定望了宋瓷好一会儿，林初筝才阖上眼皮倾身过来。
目标明确，直奔自己觊觎多年的红唇。
不规律的鼻息打在脸上，紧跟着视线被她布满汗泪和红晕的俏脸占据。
林初筝的唇柔软、温热，贴在她的嘴唇上小心而笨拙地移蹭着。她喘了口气，张嘴含住一瓣轻轻吮了下，“学姐……你不要喜欢她了。”
语气闷闷的，也不等宋瓷回应，她松下力道，把被自己吮得略微红润的唇瓣松开。然后又凑上去，用唇点着宋瓷的，“我也喜欢学姐，喜欢好久好久了。”
沉滞的呼吸潮热，林初筝一边啄着她的唇，一边哽咽——
“学姐看看我。”
“我长大了，变瘦了，也变漂亮了……学姐喜欢我，好不好？”
“也亲亲我、疼疼我。”
无法掩藏的哭腔细细弱弱的，混着浓重的鼻音。
她的学姐捧起她的脸，半晌，软了眉眼。
把她颊边略显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先前被她啄吻的红唇染着一丝晶莹，又一次落在她的眉心，顺着立体的眉骨慢慢向下，停在她点有泪痣的眼角，把那些涩然中夹杂着甜蜜的泪一一吻去，温柔的嗓音放得很轻，半是纵容半是宠溺：
“好。”
“学姐喜欢你。”
“只看你，只亲你，只疼你。”
夜色深深，一钩弯月渐渐隐进乌云层里。
明天或许，会下雨呢。
帮终于退烧了的林初筝清洗、擦拭、更换衣物……半搂半抱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上。宋瓷揉着自己酸涩的手腕，望着窗外深不见底的漆黑，倦倦地想着。
“学姐……晚安……”
宋瓷静静看着，笑：“晚安。”
林盼盼。
*
柔软的唇携着清浅的呼吸和馥郁的香气袭来，又犹如花瓣覆落在唇角。
宋瓷眼睫轻颤，缓慢地掀开眼皮——
天微亮，清晨的风伴着阳光一起透过薄透的窗帘，在床面、地板都洒下一片细碎的光辉。那柔和的光落在身上人的后背，把她鬓角垂落的发丝都渡染了层明媚的金边。
极近的距离下，哪怕仍旧睡眼惺忪，宋瓷也能看清她氤氲着滚滚浓情的眼，眼下的那颗泪痣，还有颊侧泛着淡金色的细小绒毛。
漂亮得就像是树梢枝头上最绚烂的那朵桃花。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初醒时的大脑迷茫，宋瓷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
“学姐，”温吞的鼻息拂过，那偷亲她的小桃花稍稍侧头，用唇去碰她的，青涩的吻着她。
几次小心翼翼的啄吻后，湿滑的舌尖怯生生地探出稍许，沿着宋瓷下唇瓣的唇纹慢慢舔过。直到把那淡色的唇洇润，才又像之前一样微微张口，把它含在双唇间。
轻触浅啄、含吮舔舐……虔诚又温柔。
“嗯~”
思绪还朦胧，但宋瓷很喜欢这样柔情蜜意的吻。她仰头迎合。长长的眼睫覆下，自鼻腔深处溢出一声悠长的气音。荡开的衣领堆叠，那波浪般不平的褶皱下一对饱满的乳房也跟着颤颤悠悠地晃。
林初筝感受到自己的臀部下面有什幺东西蠢蠢欲动起来。
被只到大腿根部的睡裙摆遮掩住的海绵体肌隔着丝滑柔顺的真丝布料，在一点点的苏醒、勃立，戳在林初筝的臀间，又以极快的速度变成茁壮、粗长的柱状物，热情似火地紧贴着半边臀肉。
火热、硬挺。
哪怕从没有经历过，林初筝也知道那是什幺。
眼前是盈盈的乳波，臀后是灼烫的阴茎……林初筝的呼吸顿了顿，然后变得急促而粗重。卷翘的睫颤啊颤，她白净的脸皮浮上层粉意，下意识咬住被自己反复吮吻的嫩唇。
“嘶！”她用了力，唇肉被合紧的齿尖重重咬了下，宋瓷吃痛地拧起眉头，彻底清醒。
林初筝显然也意识到自己把宋瓷咬痛了，连忙退开身子，语气着急：“学、学姐，对不起，我、我……呜！”
一只又细又长、骨节分明的手抚住她的后脑勺，把颤着声道歉的林初筝用力往前一按——
彼此的鼻尖轻触，她望着她，笑：“烧退掉了……唔，我该叫你初筝，还是……盼盼？”
“……”
“照顾你大半宿，觉都没睡好，还偷亲我……学姐起床气很重的啊，小学妹，你说该怎幺惩罚你？”
“……”
林初筝还是没有回答，呆呆地注视着她。然后眼睛倏然一红，抿紧了唇，低头不去看宋瓷盈满笑意的眉眼。
和夜里生病时缠着她直白袒露委屈和爱意不同，清醒后的林初筝还是那个矜持冷清的林律。
哪怕眼眶通红，呼吸混乱，潮润的长睫轻微开合间就有晶莹的泪珠儿从眼里跌出，连成串的顺着脸颊滑落，她也只是死死咬住唇，拼命压抑着喉咙里的声音。
爬满泪痕的小脸憋得烧红，只有实在需要换气的时候才小心地吸吸鼻子，飘出声细弱的呜咽。
连哭都是安静隐忍的。
宋瓷笑不出来了，她看着那哭泣的小脸，恍惚了下，伸手去接。一滴泪掉在宋瓷的指尖，温热，却烫得她睫毛一抖。
遥远而朦胧的高中记忆里，她不过是随手帮了个因为身材被同学欺负嘲笑的小女孩，在高三繁忙的学业中扭头就把那段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可这女孩居然念了、想了她十多年！
在宋瓷最难过的时候出现，以相亲对象的身份默默陪伴，即使宋瓷完全没有认出她。
惊讶过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愧疚……种种情绪夹杂翻涌在一起，几乎快要将宋瓷淹没了。
她喘了口气，手掌贴住林初筝湿漉漉的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温柔地擦去她颊边明显的泪痕。然后擡头亲她染着碎泪的睫毛、哭得红红的眼睛和起了褶皱的鼻子。
林初筝的唇很漂亮，形状锋利，线条清晰，很适合接吻。
宋瓷想吻她。
她也这幺做了——体温贴近，呼吸交缠在一起。宋瓷一手抚着林初筝的后脑，一手遮住她晕红的眼，迎面吻上那还颤抖着的唇角。
像林初筝先前吻她那样贴紧，润湿的软舌探出，小心地舔过那被林初筝自己咬出深深牙印的下唇瓣，沿着那肌理温柔细致地描摹、勾勒。而后撬开唇舌，探进温暖湿润的口腔。
舌尖灵巧，在林初筝的口腔里打着旋地舞动，一寸寸舔过内里的软肉，又寻到那不知所措的丁香小舌，勾着它咂吮、摩挲、搅动……引诱着林初筝和她交缠。
眼前什幺看不见，林初筝只能抓住身下人的大衣一角。感受着那滑溜溜的舌缠着她的摩擦轻搅，抵着自己喉咙口浅浅刺戳，呼吸间，尽是喷在她脸上的炙热鼻息和清幽好闻的体香。
有点透不过气的林初筝微微皱眉，也伸出舌尖想把在自己口中作乱的舌推出去。
宋瓷捉住她怯生生的小舌头，“啵”的一声含住，从里向外地重重一吸。
“嗯~”
林初筝浑身一抖，头皮都在发麻。
“小学妹，”换气的空隙里，宋瓷的声音由远及近，好似传说里鲛人用空灵歌声吸引过路渔民时轻缓、低柔的哄诱，“接吻是要闭眼的，所以……快闭上眼睛呀~”
停了哭腔的林律很听话。
宋瓷感受到她卷而翘的长睫慢慢阖上，轻轻扫过手心，带来要人心悸的酥痒。
还是记忆里那个脏兮兮的乖孩子。
心下泛起怜惜，宋瓷又微微擡脸，亲了亲她纤薄眼角下的泪痣，又再次把染着晶亮水迹的红唇含住。遮在她眉眼前的手缓缓松开，抚摸着微润的白皙脸颊，又一点点下移，从细颈、香肩……慢条斯理地顺着她的身体滑下去。
隔着她帮林初筝洗澡擦拭后随意裹的法兰绒睡衣，手长久停在了她的腰际。
圆润的指尖泛粉，在那布料上有意无意地轻点，然后撩开了衣摆，手掌贴上去林初筝的腰线。
“呜啊！”
她的手有一点点粗糙，接触的瞬间，林初筝就僵直了身子。但很快，她又放松下来。
微凉的手紧贴着温热的肌肤，很有技巧地沿着曼妙的曲线上下爱抚，摸一摸、揉一揉……没一会儿，那片滑腻莹软的肌理就变得滚烫。
原本温柔的吻也不知何时变了意味。
已经酸麻的舌头还被勾着唆、含着往外拖……搅着、舔着、吮着，“啵嗞”、“啵嗞”的。
香甜的津液被捣出来，和宋瓷口中渡来的混在一起，盈满了整个口腔。有很多来不及吞咽，便在她们亲吻的间隙中从彼此的唇角溢流出来。
下颌的肌肤几乎都被打湿，这些透明的、晶莹的水液甚至顺着林初筝尖尖的下巴往下淌，把她白皙修长的颈都染得亮晶晶的。
被她越发滚烫的体温暖得热乎乎的手落在后腰，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点着皮肉下的腰椎，沿着那节玲珑的脊骨慢慢向上抚摸。
还闭着眼的林初筝一抖，避开那激烈的吻，唇角哆嗦了下，嘤咛一声后失力般地跌进宋瓷怀里。
薄软的胸乳压在宋瓷的胸前，随着主人的呼吸一下下蹭着她的。红肿的唇也张开一点来，露出皓白的贝齿和红润的舌尖。
宋瓷看见她翕动的睫上浮动着水光。
真漂亮。
喉咙发涩，微微凸出的软骨也不住地滚动，连带着腰腹也紧绷得厉害，胯间高挺的性器更是胀痛到几欲爆炸。
清晨本就容易起生理反应，更不要说有这样一朵软在她怀里娇喘微微、鲜艳欲滴的小桃花。
宋瓷的呼吸也急促起来，被林初筝轻蹭着的双乳发热，稍稍翘起。
好想要……
胸乳紧贴，彼此的心跳透过皮肉和衣物传到对方跟前。林初筝清晰地听见学姐又快又急的心跳声，也感受到那抵在自己臀间，抖动一下后更加粗硕坚挺的性器。
她喘了喘，有些羞赧地擡头。迷离的视线相对，她看见了宋瓷那张同样晕满情欲的脸。
漂亮的、温柔的学姐。
林初筝眼睫一颤，慢慢探出手，绕到身后把那滚烫硬挺的阴茎握住。
宋瓷的睡裙是夏天的款，开叉式的裙摆只到大腿根部。她又动情得厉害，胯间兴奋勃起的性器直挺挺立着，那本就短的布料由此往上移……放眼望去是白花花的腿根，和被两个软囊撑得满满当当的内裤。
真丝柔滑亲肤，被前端圆硕茎头不时渗出的清液濡湿，黏在那硬邦邦的柱状物上，将它蓬勃的轮廓和大致的形状印得一清二楚。
柔嫩的手甫一握住那肉物，林初筝就听见一声不自觉地轻哼。
柔缓的声线浸着几分低哑，转音黏稠，颤颤地在空中拉出若有似无的勾人尾调……成熟、性感。
林初筝呆了一秒，有被这声音撩到。
伏跪着的小腿肚绷得笔直，连悬在地板上的脚趾都有了颤意。而跨在宋瓷腰腹间的双腿之间，那最隐秘的腿心也不受控制地涌出一抹潮意。
熟悉的渴望泛到四肢百骸。
就像她每次渴望学姐，对着她的照片自慰一样……但这次她终于不用再对着冰凉的照片了。
学姐她，就在她的身下。
林初筝咬着唇，努力忽视下身的异样。动作生疏地摸了摸那灼热的肉物后，她的手钻进真丝裙摆，在宋瓷胯间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把碍事的内裤褪下来。
没了束缚，肿胀的肉棒弹跳了好几下，张牙舞爪的朝着天空竖立。
林初筝动作一顿，然后伸手圈住那威风凛凛的肉刃，把它握在手里，前后试探着磨动起来。
“呜……嗯啊~”
那婉转的低吟又出现了，学姐半阖着眼睛不住轻喘，脸上不知道什幺时候也晕满潮红。秀致的颈微扬，喉咙处的软骨突起得更明显。
一滴汗点在上面，平添了几分性感。
林初筝看着学姐被情欲熏蒸的脸，眼底渐渐漫上痴迷的色彩。悄悄吞咽了几下自己口中泌出的津液后，她俯身，把嘴唇印在那不停滑动的喉结上，唇舌用力，那滴汗吮得干干净净。
她手里的动作仍在继续。
握着那灼硬的阴茎前前后后地撸，力道时轻时重，毫无章法可言。撸动过程中经常不小心用指尖剐过敏感的龟头，或者是无意识地用力一捏……偏偏那一次次擦过棒身的手心又太柔软太细腻，短暂的刺痛后，涌上的更要命的快感。
宋瓷低低喘息着，落在林初筝腰际的手颤了颤。只一瞬的纠结，她拥住怀里的小桃花，把她的身子擡高了些。腰胯轻轻摆动，带着被她圈在手心里越发硬挺肿胀的肉物自发动起来。
握成拳状的手儿堪堪卡住了圆硕的冠状头棱，顶端微微翕开的小孔不停歇地渗着水。那些清澈透明的液体从龟头滴落，又因为宋瓷挺腰摆腹的动作把林初筝的手心浸湿。有了润滑，肉棒进出得愈加顺畅、迅速。
棒身坚硬火热，原本粉色的表皮因为充血变成了烙铁一般的赤红，上面虬结跃动的青筋鼓胀，一下又一下地剐蹭过柔嫩的掌心肌肤。
好烫、好硬。
空气逐渐升温，情欲的气息被风吹散，又重新凝聚。落满阳光的卧室安静，面色潮红的宋瓷费力摆动着纤细的腰腹，带动自己红硬的性器在白净的小手里快速进出，茎头时不时从那软嫩手心里探出来，脉络密布的棒身时隐时现，尾端两个沉重的阴囊在空中胡乱甩动着。
红润的唇倾泻出短促轻柔的呻吟。
林初筝握着性器的手一动不动，任由那粗长的阴茎操弄着。
百来下后，宋瓷抱着她的腰，腹部用力先前一挺，那狰狞的阴茎头颤颤悠悠的又胀大了几分，前端翕动的小孔也贲张开来——
一股股浓白的精液喷射而出。
黏稠的液体飞溅在地面、床边……更多的是黏在林初筝的掌心。
灼热、浓稠。
宋瓷把汗津津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急促喘息着，呵出的气体尽数喷洒在那处肌肤，引来林初筝情不自禁的瑟缩。
呼吸间都是宋瓷射出的精液的咸腥味道，还有属于她自己的，略有些骚甜的气味。
身子发软，腿心更是湿得厉害。饥渴的花穴轻微翕动间就有很多花蜜沁出，温热的体液溅落在腿根内侧，又顺着肌肤慢慢流下。
她也动了情，淫液淌得汹涌。
呜。
好难受……
“初筝，”回过神来的宋瓷嗓音低哑，她看着眼前抿着唇不知所措的小桃花，眼里荡出笑意，“过来亲我呀~”
“学、学姐……”
学姐握住她被精液沾满的手，耐心地擦干净，又轻描淡写地把细长的睡裙肩带拨到手肘。
她是没有穿内衣的。
没了肩带支撑，荡领滑下，那抹高挺的、绵软的莹白软团就欢天喜地的跳出来，在空出划出美好的弧度。
学姐把她的手带过去，按在颤动不止的乳团上。
梦里才有的温润滑腻的触感要林初筝的心跳得又急又快，来不及反应，学姐睨了她一眼，嗔道：“嘴唇、脖子、肩膀，还有乳房……盼盼不想亲一亲，或者摸一摸吗？”
盼盼。
林初筝的眼睫狂颤。
隐藏在时光里的爱意再无法遮掩忍耐，眼前女人瞳孔里终于映出了自己的身影。林初筝想笑，但从心底泛起的酸涩和惶恐尽数化作了泪——
她不爱哭的，可宋瓷总要她哭。
耳边落下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宋瓷抚着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对不起呀。”没有认出你。
林初筝摇头，可眼泪还在掉，手也死死揪着她的衣摆。
生怕她又走掉了。
孩子气。
宋瓷哑然，把怀里哭唧唧的林律抱紧了些。她亲亲林初筝的耳尖，往那敏感的耳蜗里吹了口气，等怀中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湿漉漉的桃花眼无辜而茫然望过来时，又牵过她的手，摊开，十指紧扣。
“盼盼呐，真的不亲亲吗？哪里都可以哦~”
“啊……我们初筝还不会啊……没关系，我教你。”
“乖，学姐疼你。”
她弄丢了旧时光里的恋人，但有一朵小桃花，不顾一切地从树梢枝头飘落在了她的手心。
“初筝，请和我……交往吧。”
（宋瓷，你值得拥有的一款温柔人妻攻！这个故事写得我心软软，番外给我大do特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