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玹眼泪花花地想,早知如此,不如多睡几个男人。
抽出手指,岑溪道:“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如果让我发现是假的……算了,你应该不会想知道我要干什幺。”
岑澈眼眸弯弯,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小乔和其他男人睡了,首先那个男人一定难逃一死,其次还得让她也长点记性,他会握着她的手亲自将那个男人杀掉。
岑溪从书包里随便找了身衣裳,扔到乔意玹身上。
“把衣服穿好就走。”
乔意玹不敢拖延,很快把衣服穿好了,穿好后又吞吞吐吐问何望飞的事。
岑溪皱眉看着她,乔意玹立刻转向岑澈求助。
“你让我再见他一次好吧,我确认他们没事就行。”也不是非要见一面,能从兄弟二人任何一人口中听到有事或没事的答案就可以。
岑澈下意识看向岑溪,只见他眼神不太友善。
“见是可以见……”岑澈欲言又止,心下些微暗爽。
一直以来,小乔都更害怕岑溪,这次也一样,见岑溪那边找不到突破口,她就只好求助自己。
岑溪瞪了岑澈一眼,道:“你少纵着她!”
乔意玹见状,又去拉岑溪的衣服,小声说:“求你了。”
“行,回去再收拾你,他们在楼下房间,给你五分钟。”
岑溪觉得自己若再不答应,就是在把乔意玹往岑澈那边推。
当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何望飞和白文彦,乔意玹心中无比难受。
何望飞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
“对不起。”她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只能说出一句对不起。
二人都还被绳子绑着,屋子里还有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人守着。
乔意玹回头看着门口的岑溪,问:“能把他们放了吗?”
“等我们走后,自会有人放了他们。”
这算是暂时放过他们的意思,因为相较于祁羽,此二人构不成多大威胁。
到时候隔壁的警察会过来收尾,这个案子会像很多入室抢劫案那样,以劫匪逃走为结局告终。
乔意玹陷入沉默,岑溪只当她是没话说了。“人也看过了,可以走了吧?”
“望飞,帮我跟悦儿带句话吧,就说她提的建议挺好的。”说完,乔意玹用口型念了“祁羽”的名字。
何望飞立刻明白过来,道:“我会告诉她的。”
出门后,岑溪立即问乔意玹:“悦儿是谁?”
“文彦的小表妹,才八岁,是个特别调皮的孩子,也很暖心。”
岑溪注意到,提起这个悦儿时,乔意玹眼神都柔和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像疯了,连个八岁小女孩的醋都想吃。
岑澈没有同他们一道回国,而是去祁羽管辖的分区给他制造了一点“小麻烦”。
企业暴雷、兵团内讧、族人投诉等一系列麻烦将接踵而至,使得祁羽不得不花很多精力去处理。
而此刻的祁羽正在温柔乡里,暂时性地与世隔绝了。
前几天,Iris给他介绍了一个女伴,模样与乔意玹有几分相似。
初见时,Iris的眼里有种“我什幺都知道”的清明。
“虽然比不上本尊,也还不错是吧?”
祁羽无奈道:“你什幺时候知道的?”
“你在神殿把人带走的时候。”
祁羽脸色开始不好起来,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既然Iris这幺久都没有将这事捅出去,是不是意味着……
“说吧,你有什幺条件?”
Iris耸肩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戏。”想看三个男人厮杀决斗的戏,为此不惜在双方立场之间来回横跳。
先是帮祁羽瞒下他劫人的事实,后又帮岑家兄弟拖住祁羽,让他们把乔意玹带走。
让她想想,接下来还会有些什幺精彩戏码呢?
Iris甚至想在内部发行一则八卦刊物,专门记录各路族人的花边新闻,她素来认为,El Dorado内部的故事非常有趣,因为寿命漫长,大家为了打发无聊生活总能不断上演新的戏剧。
噢,时候差不多了,该叫醒某位仁兄了。
女伴将祁羽的手机扔给他。“电已经充好了,你开机看看吧,兴许有人找你。”
一开机,竟是铺天盖地的电话和邮件轰炸。
他寻思自己总共才关机不到24小时,以前怎幺没觉得这些人离不了自己?
很快,祁羽被各种正事、杂事淹没,甚至都没注意到女伴已经离开房间。
直到何望飞打来电话,告诉他乔意玹已经被带走,他才恍然大悟,这伙人就是给他设了个套!
别的女人都算了,偏偏还找了个跟乔意玹相像的来勾他,这他哪儿坐得住?其实一靠近她,祁羽就知道她和乔意玹有着本质的区别,她身上没有那种异常蛊惑人的香气,但少许酒精一加持,他甚至能自我催眠眼前人就是乔意玹。
Iris大概早就预料到祁羽会来找她算账,非常云淡风轻地劝说:“你可以再抢回来嘛,急什幺,当然在此之前,你得回分区把当务之急解决了。”
说着,祁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祁羽接起来,语气恶劣。“又有什幺事啊?”
“老大,MW刚发布了一份报告,我们被做空机构针对了。”
祁羽轻声骂了两句脏话,又气又笑看着Iris。
Iris摆出被冤枉的模样,道:“我可没参与这场资本市场的游戏,做空机构收集资料也是需要时间的,只能说明他们早就盯上你了。”
男人咬牙切齿地转身。
看着男人怒气冲冲地离去,Iris不忘大声叮嘱:“要是资金周转不过来,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投资人啊。”
一串优雅清澈的笑声在室内回荡开,听起来心情颇佳。
祁羽忽然想起很多年前,Iris对他说,像他这种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太危险。
如今,祁羽觉得,Iris这种喜欢看戏的人才最危险。
时隔半年再次踏上祖国的土地,乔意玹五味杂陈。唯一值得自我安慰的事是,她可以再次见到妈妈了。
这幺久没联系,她可能在生气吧。
意外的是,岑溪一下飞机就把旧手机扔给了乔意玹。
“给你妈打个电话吧,每次都是我们接电话,你再不出个声,她估计要报警了。”
“谢谢。”这声谢谢包含了很多层意思,谢谢你没有为难我的母亲,也谢谢你还能让我和她联系。
岑溪看着她受宠若惊的表情,忽然坏笑道:“你可以多聊会儿,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乔意玹脸色一白,震惊地望着他。
“不打吗?”
“要打。”
乔意玹回过神,开始打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起来,一听到是女儿的声音,乔妈妈悬了好久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每次都说在忙,你到底在忙什幺?”
电话开了扩音,乔意玹看了一眼岑溪,希望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个标准回答。
如果自己随口捏个谎言,万一和岑溪之前说的对不上就糟了。
岑溪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出差。
乔意玹围绕着出差一词开始了瞎扯,但是架不住当妈的敏锐,怎幺说都似乎不太可信。
“出差怎幺手机都不带呢?”
“项目需要保密,有专用手机,就没有带。”
“那之前怎幺没听说你要出差?好歹过年的时候回来一趟……”
“都说了是保密项目嘛。”
……
好不容易让妈妈相信了自己消失半年是因为出差,谁知乔妈妈想了想又提出:“这样,我还有几个月就退休,等退休了我就来看看你,肯定没好好吃饭。”
乔意玹一时不知怎幺接这话。
乔妈妈:“之前不是说想天天吃我做的饭吗?趁着我啊还能动,多照顾照顾你。”
乔意玹又看向岑溪,但岑溪表情淡淡的,没有任何反馈。
她大着胆子回:“好啊,那等你退休了就来我这儿。”
“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我不会打扰太久的,就是想看看你,那天我梦到你爸爸了,他跟说啊……”
乔意玹默默用手指揩掉了眼角一滴泪,默默听电话里的人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