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四楼的情况也能被看清了——顶层的天花板居然是倾斜的!
豆沙包之前就用手机的指南针功能查看过,这栋楼的二层和三层都属于东西方向延伸的长方形结构。楼梯位于西面,电梯位于东面。也就是说四层的天花板从东到西越来越低,甚至让人怀疑另一半边的天花板已经低到人无法直立通过的程度。
怎幺会这样?
有人跟你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豆沙包:“这里本来就是烂尾楼,现在看来,即便被投入使用了也没有做太多的改建。或许一开始这栋楼的四层就没有完工过。”
“你们是本地人?”梁钊泽狐疑地问。
豆沙包看了他一会儿,幽幽道:“你们这些外地的来到这里才更可疑吧?这里可不是什幺旅游景区。”
你附和点头。
陆星舟瞬间就伤心了:“XXX居然觉得我是坏人吗?”
林良皱眉:“你们不是本地人?XXX,你来一下。”说着,他已经往远离这边的方向走了几步,示意你过去。
豆沙包拉住你:“有什幺事不能当面说的?”
林良:“你也过来。”
突然间,你们一群人像是被分成了两队,彼此间的气氛变得警惕而微妙起来。
林良是认识豆沙包的,你抄豆沙包作业还被林良发现过呢。不过他不是那种古板严肃的老师,只是告诉你豆沙包的解题方法超纲了,抄的话很容易就会露馅。
“那些人真是你朋友?”林良又问了你一遍刚见面时就问过的问题。
豆沙包:“我们不认识他们。”
“对他们那些人,你还有什幺了解的吗?”
你将知道的说了,连关于“绑票”的猜测也一并传达了,说完又问:“老师,你怎幺会在这里?”
林良看了豆沙包一眼,保持沉默。
你只是随口一问,见林良这反应,忍不住疑惑起来,难道跟豆沙包有关?而且,今天的林老师似乎格外冷淡,完全没了平日幽默风趣的模样。
这时候,远处有人叫你的名字。你扭头,只见电梯门正开着,陆星舟伸着脖子朝你招呼:“快来快来!”
看来他们几个是决定上楼了,可是——你看了看豆沙包和林老师,两人都没什幺反应。
“我们要过去吗?”你问。
林良还是不说话,豆沙包:“我听你的。”
这种话简直跟点菜时候说“随便”一样叫人头疼。不过,见陆星舟不顾梁钊泽恼怒的骂声,双手扒拉着门还在等你,你决定道:“那就过去吧,大家在一块儿的话更安心一些。”
能看出来豆沙包和林良对你的话不置可否,他们似乎都对陆星舟和梁家两兄弟有防备,但还是跟着你进了电梯。
几个男的都人高马大,梁钊泽啧了一声,把你从中间拽到角落:“别挤了,这矮子要缺氧了。”
“喂!”
“怎幺?说你矮你不服气?”梁钊泽低头看你,还擡手在你的头顶和他的胸口位置来回比划,示意事实如此。
“像我这幺高的街上一抓一大把,而且,我还年轻还有的长呢。”
陆星舟力挺你:“就是,这个身高非常合适,他没见过世面。”
梁钊泽的脸可疑地变红,他慌忙缩回手,狠狠地瞪了陆星舟一眼:“你还真是恶心。”
陆星舟先是茫然,过了会儿像是意识到了什幺,乐道:“你的思想简直像发育期的小男生一样肮脏。”
“到了。”梁逢恩的声音和电梯开门的“叮”声同时响起,“先把手电开起来。”
但这次,外面并不是完全的黑暗,走廊上的壁灯散发着昏暗的光,跟二层不同,你们并没有看到天井和天井中央的雕像,而是一些靠墙叠放的桌椅。
“跟着我。”豆沙包拉住你的手,警惕地环顾四周。
电梯门在你的背后缓缓合拢,你突然觉得不对劲,赶紧去按边上的下行键,电梯门停滞了片刻,再次开启。
“怎幺了?”豆沙包问。
“那人还在里面。”那个脖子被划伤了的棕发青年,由于存在感太低,大家都把他忘了,又或许不是忘了而是不在意罢了。
“你怎幺不出来?”你问。
那人失焦的眼神清醒了几分,看着你抱歉地笑:“对不起,我走神了。”
这走神走得未免太投入了吧?你下意识摸了摸他的手,又去摸他的额头:“难道是失血过度?”
突然间的触碰让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你愣了下赶紧摆手:“我不是占你便宜,我就是摸一下。”
他又默默退了一步。
“不是不是,我,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发烧,别误会。”
还想再解释几句,豆沙包已经冷着张脸将你拖走了。
灰蒙蒙的灯光下,被群体遗忘留在原地的人望着你的背影,手指渐渐蜷缩起来,冰冷的指尖触碰到掌心残留的余温后抽搐了一下快速地逃离开去,像是在逃离某片禁忌之地。
……
“那人怎幺奇奇怪怪的。”你对着豆沙包吐槽,脸长得那幺高贵神圣跟宫廷油画里的贵族肖像一样,怎幺脑子不太好使呢。
豆沙包点头:“是很可疑,其他人也是。”
“那我呢?”
“我只相信你。”
“哇去!”你夸张地大叫,见前方的林良转头看来,赶紧压低声音,“难得啊豆沙包。”
明明平时都是一副因为是青梅竹马所以就算智商很低也得容忍的嫌弃态度。
“你呢?”豆沙包反问。
“我咋了?”
“你相信我吗?”
“嘶……这对话怎幺有点傻。”你挠挠头,突然咧嘴一笑,垫脚凑到他耳边,“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一个馅料饱满热气腾腾的豆沙包!”
然后,你就眼睁睁看着豆沙包的耳朵从白变粉,最后红得像草莓酱了。
???
这年头的青少年害羞的点都很诡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