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娇咬住嘴唇,下意识回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路灯下水汽缭绕,矮木依旧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
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
似乎过了很久,久到林云深以为花月娇不会说话。
他想开口,让花月娇早点回房间休息,就算路上再冷也不能一直窝在这不动。
忽然,听筒里响起一阵嘈杂的水声。
趴在池边的花月娇动了一下,不甚明显地嗫喏着。
她的声音小得几乎和风声融在一起。
“花月娇最喜欢被老公干了。”
屏幕上,她似乎是羞极了,眼眶里蓄满了水,说完便欲坠不坠地挂在眼尾。
花月娇水润的红唇紧紧抿在一起,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脸颊拉出一道阴影,舌尖吐出一点,是毫无知觉的勾引。
要哭了。
欲望好像终于找到了发泄点。
林云深盯着屏幕,手掌凭本能在身下快速滑动起来。
被修长手指环住的性器猛然涨大,手背上青筋鼓起,头部溢出的水液沿着柱身流过,被手掌带起细腻的水声。
耳机里,一声急促地闷哼响起。
片刻之后,镜头前男人坦然向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
黏稠的、透白的液体窝在掌心明显一团。
正沿着指缝往下滴落,砸在浴缸里,溅起不明显的水花。
“我也最喜欢你。”
话筒里林云深的声音格外低沉,透着隐约的诱惑,仿佛舔舐。
……
手机快要没电了,林云深催着她赶紧回房间休息,说等下还会更冷,到时候生病了会很难受。
花月娇顺从地从温泉池里爬起来,又把浴巾抖开紧紧裹在身上。
她握着手机,没挂断视频,准备沿着石板路回去。
一声所有若无的咳嗽声不知从背后的什幺地方传来,花月娇下意识地回头,看见暖黄灯光下,浓绿色树叶不停摇晃着。
微冷的风从远处刮来,树影婆娑。
“怎幺了?”林云深问。
面前空无一人的温泉池,花月娇摇了摇脑袋。
“没什幺。”
“滴”一声,房门应声而启。
凑在一起看着电视剧的高彦灵和孟晓谷同时擡头,两双眼睛望向呆站在门口的花月娇。
她们回来时还一路担心会不会吵到花月娇休息,两个人商量着要小声点。
可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提前离场的花月娇根本没回来。
花月娇试探着挥手,“是我啦。”
“你不是早就说要回来休息吗?”花月娇走到床边俯身,高彦灵迫不及待拍拍她的脸蛋,提高音量质疑道。
“就是就是。”一旁的孟晓谷眼睛没从手机上挪开,却也点头附和。
写满怀疑的目光如探测灯般,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花月娇有些心虚,把浴巾扯下挂上衣架,嘴里小声嘟囔着,有意辩解:“我后面给你们发消息了呀,我临时有点事嘛。”
“嗯,对,”高彦灵用手肘捅了捅孟晓谷,翻过身半靠在床上,由下至上地打量着花月娇,“晓谷你听见了吗,花月娇说她突然有点事。”
“哎呀,我好困啊,先去洗澡啦,你们两个也早点睡觉吧。”
说完,花月娇皱着脸,拿起早早放在椅背的睡衣,逃一般钻进了卫生间里。
几个人是一起坐着小巴来的金龙湾,回去时自然也约在了一起。
一上车,花月娇就被极有眼色的高彦灵拉走,在前排坐下,几人颇有默契地给孟晓谷和蒋东阳留了双人座位。
“为什幺非要他们俩坐在一起?”花月娇压低声音凑到高彦灵耳边。
明明电视剧里,那些主角不用坐在一起也会莫名其妙地一眼万年。
高彦灵显然对她的所想一清二楚,她摆弄着手机,连头也没擡。
“电视剧里不需要坐在一起也能天降良缘,但我们只是普通人,出场的时候除非你讨厌的公放了,不然也不会有主题曲。”
花月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缩回脑袋。
她好想告诉高彦灵,你知道吗,其实我们也在拍电视剧,里面也有女主和男主。
但她又害怕高彦灵摇着她问自己的戏份如何,她总不可能说我们只是些平平无奇,连高清正脸都没有的龙套……
于是花月娇只好抿着嘴,把头抵在车窗,小心翼翼地闭上眼睛。
妈妈说过,睡一觉就好了。
高速路虽然平稳,但衔接着厂区的那段路前些日子被货车压裂了一截,此时还没修好。
尽管司机再小心翼翼,小巴却也颠簸起来。
花月娇的脑袋随着道路起伏,一下下磕在车窗上。
她眨巴着眼睛,从梦里醒来。
窗外的景色变得熟悉。
小巴在路口停下。
高彦灵他们照例回宿舍休息,花月娇和她们道别后就准备去车站等着。
她在车上早早看过路线,从这里坐车回去只要付三块钱就行。
休息日的车站没什幺人,花月娇目送着唯一一个阿姨也坐上车离开了。
十几分钟前林云深问过要不要来接她回家,被花月娇懂事地拒绝之后就再没消息。
屏幕停在拨号页面,花月娇准备最后等上十分钟。如果还没有车,就去求林云深来接她。
车站外传来低沉的喇叭声,她扭头。
一辆深蓝色的汽车停在路边,强光被路牌折射,照得花月娇恍惚了几下。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陈兴怀的脸。
他隔着车窗朝花月娇点头。
“你……这是在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