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昭嘉在清远轩住了近十日,兄妹俩同吃同睡,相处融洽。
白日里,闻昭嘉偶尔会借用闻仁礼的书房处理后宫事务,闻仁礼就在一边安静的看书陪着她。
闲时,闻昭嘉会在午后太阳正好的时候,抱着她二哥哥一起躺在卧房窗边的小榻上给他读话本子,念到描写盛京里热闹景象的句子时,闻昭嘉还会讲起她以前出宫游玩时候遇到的趣事。
妹妹说的那些都是闻仁礼从没见过的,他靠在她的怀里听得认真,连嘴角都是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微笑。
到了晚上,两人相拥着入眠,医官们为他配的药很有效,闻仁礼每天泡完脚睡觉没再双脚发冷,手上、身子又有闻昭嘉给捂着,他全身都暖和着,睡得很好,咳疾也很快痊愈。
闻仁礼今日心情极好,他觉得和妹妹这样亲密无间,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日子一样。
而这样形影不离的一起生活,也让两人如闻昭嘉所说的那样,对互相的了解一步步加深。
这不,闻昭嘉就发现了她二哥的一个小秘密——原来闻仁礼是个酒鬼。
闻仁礼喜饮酒,虽没到嗜酒如命的地步,却也会经常在夜里小酌几杯。
不过他身子弱不能多饮,所以闻仁礼的酒量并不好,连度数低的果酒多饮几杯都会醉。
上次他染风寒就是因为多喝了几杯闻昭嘉送来的梅子酒,不小心醉了没有关窗户,吹了半夜的冷风。
闻昭嘉得知此事后不禁笑话她这哥哥,真是人菜瘾还大,又菜又爱玩。
闻仁礼被妹妹嘲笑一番并没有生气,他最近是数着数在过呢,离他可以行房的日子不过四天了。
闻昭嘉在清远轩住的这几日,除了第一天晚上折腾了下她哥哥,后面顾念着他的身子,睡觉时候都是老老实实的,只偶尔隔着寝衣摸摸他的肚子吃点豆腐,别的没再有过分的动作。
不过闻昭嘉是安分了,有个人却起了小心思。
闻仁礼最近几日开始跟着礼官们学习行房的知识,春宫、避火图之类的东西看了不少。
礼官们讲述着男子用谷道取乐的技巧,闻仁礼听得面红耳赤,一想到那天晚上和妹妹的情事,穴里便是一阵不住的紧缩。
身子仿佛对那次的感觉怀念不已,这几日含着玉势睡觉时,闻仁礼便觉穴里有些酸痒,他一边唾弃着自己淫荡的身子,一边却又忍不住悄悄吞吃起穴里粗硬的家伙,盼着行房的日子早些到来。
闻昭嘉没有注意到哥哥的这些小动作,她正想着之前答应了青翡回去看他,清远轩的生活岁月静好,这都过去八九天了,闻昭嘉才想起这茬来。
这天用过早膳,兄妹二人又在卧房的小榻上躺着看话本,闻昭嘉准备跟哥哥提她午后要回晴芸宫一趟的事。
只是她话还没出口,晴芸宫那头却是先来了人,给她带信说青翡发烧了。
这下闻昭嘉急了,跟闻仁礼说明了情况,便带着侍女往晴芸宫赶,来传信的是她之前派给青翡的小侍里的其中之一,闻昭嘉边走边问晴芸宫那边情况如何了。
那小侍回了话,说是伺候青翡公子更衣的小侍,发现今日辰时过半公子还未起身,便进屋去叫他起床,这才发现青翡公子起了高热,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伺候的那人立刻去请了医官,又派了自己来清远轩找长公主殿下。
闻昭嘉进青翡的小院的时候,医官已经到了,闻昭嘉进了屋没有打扰医官诊脉,安静的走到床边看着榻上的人。
青翡此时烧得两颊通红,一双水光的杏仁大眼紧闭着,眼角那颗勾人的小痣此刻也恹恹的没了生气。
片刻后,医官擡起手,将脉枕收进带来的箱子里,才退出来朝闻昭嘉请安。
“微臣参见长公主。”
“免礼,大人,他怎样了?”
闻昭嘉在床边坐下,伸手取下青翡上额头敷着的冷巾后摸了上去,感受到掌下发烫的温度,她的眼里不由浮上担忧。
“回禀殿下,这位公子的热症是由伤寒所致,并无大碍,待微臣开了药方,煎服两贴,发过了汗即可。”
听到医官的话,闻昭嘉才算放下心,指挥房里的人做事,命芝桃跟着医官去开药,又指了两个在房里候着的小侍去烧水准备煎药,剩下的则去换降温的冷巾。
待小侍喂青翡喝下药之后,已经是午时了,床上的人还没醒,留了看守的人之后,闻昭嘉去前厅用了午膳。
下午闻昭嘉又去了青翡的卧房里,人还睡着,额头的温度已经开始降了,闻昭嘉给他掖了掖被子,一直安静睡觉的人却嘟囔了一声“娘亲……”
闻昭嘉还有事情要做,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便起身叫了几个房里伺候的宫人一起去了屋子的外间。
“你们公子是怎幺病的?”闻昭嘉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下便开口问道。
那几个下人被这幺一问,纷纷垂下了头,面面相觑,一时也没人回答。
“怎幺,这个问题很难吗?”
见没人说话,闻昭嘉面上也带了怒色,一手拍了下桌子,问话的语气也更重了。
“公主恕罪!”底下这些宫人被这一吓,齐齐跪倒在地。
“回、回殿下,是昨日夜里奴们忘了关紧窗户,屋里进了风,才、才让公子染了病。“
几人中有一人回了话,只是那人眼神飘忽、说话结巴,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没说真话,闻昭嘉也不拆除,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既如此,你们玩忽职守致使主子生病,此事若不重罚,叫旁的人学了去,往后做事也再不肯尽心了,便罚你们每人四十大板。”
宫里执行杖刑的都是手劲极大的壮汉,二十下便能叫人皮开肉绽,四十个来回下来脊骨都能打断,落得残废都算好的了。
一胆小的宫人一听这话便害怕得浑身发抖,忙不迭开口求饶。
“殿下饶命啊!是、是公子他……”
“青翡?他怎幺样?”
这人哆嗦得厉害,说话不停抖,闻昭嘉没听清楚,只听见与青翡有关,忙追问。
一旁跪着的其他人见有人招了,也不再瞒着,一口气全说了。
“昨日公子说想要沐浴,奴便要去烧水,公子拦着奴不让去,自己去院里的井打了两桶水,用冷水洗的澡。”
“奴们都劝不住公子,公子还让奴不要对殿下说。”
“殿下恕罪!”一群人说完又齐齐磕头求饶。
闻昭嘉倒是意外,她原以为青翡发烧是因为受了宫人欺负,没想到竟是自己有意为之,扫了一眼还跪在屋里的几人,叹了一口气。
“此事本宫已明,错不能全怪你们,每人罚奉半月以儆效尤,下次再让人生了病可不会再轻饶了。”
“多谢殿下!!”
众人磕头谢恩后,闻昭嘉便挥手叫他们做自己的事去了,而她又回了卧室里。
闻昭嘉也很清楚青翡为何会这幺做,无非是他孤身一人在宫里没有安全感罢了,故意生病想博得她的关注和怜惜,她能理解他的做法。
不过这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吸引她的手段有很多,这小通侍却选了最蠢的办法,一想到他如此不顾自己的身体,闻昭嘉进屋时都想把人从床上薅起来扇两下,打醒他的糊涂脑瓜。
可当她看向榻上的人时,他似是在做着噩梦,嘴里不停的喃喃、说着胡话,眉头皱起,紧闭的眼角红红的还噙着泪珠,样子可怜得叫闻昭嘉根本狠不下心。
闻昭嘉只好在他床边守着,直到晚间快到晚膳时,睡了一整天的人才清醒过来。
“公主?……”
青翡看见床边的闻昭嘉,有些意外的出声叫她,只是烧了一天,他的喉间干涸肿痛,发出的声音如破锣般嘶哑。
“醒了,喝点水吧。” 听到动静的闻昭嘉转头向床上看去,发现人睁眼了,柔声询问。
青翡此刻已经彻底清醒,挣扎着要坐起身,身旁的小侍也立马上前来搀扶,剩下的人也很有眼力见的倒来茶水,闻昭嘉接过递给了青翡。
“多谢公主。”喝了水,青翡感觉嗓子好多了。
闻昭嘉伸手又摸了摸青翡的额头,确认过人现下已经退了烧,仍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身子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发了场汗,青翡此时有些虚弱,靠在床头轻轻摇头,“我已经好多了,累公主为我担心,青翡实在过意不去。”
青翡双手握住闻昭嘉搭在床边的手,看着她的一双杏眼又带上了盈盈水光。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快来把这碗粥喝了。”
闻昭嘉示意宫人将东西递上去,那是一碗鸡丝粥,鸡肉撕得极细好克化,一直在厨房里温着,刚刚见青翡醒了宫人才去端来。
“好……”青翡捧着碗,小口小口的用起来,他一边喝粥一边拿眼偷看闻昭嘉。
方才他从醒来就一直在观察闻昭嘉的表情,见她眼里只有关心,也没有多说什幺,青翡便放下了心,公主应是没有发现自己生病的真相。
被人关心的感觉让青翡忍不住笑起,收了偷偷打量的目光,专心喝起了粥。
青翡的心思闻昭嘉自然是清清楚楚,刚想开口说两句吓唬的话逗逗他,看着人脸上的病色却又作罢。
算了,等人病好了之后她再来找他算账。
守着人吃了东西又喝了药,闻昭嘉便打算回前殿去用晚膳,可她站起身还没走就被床上的人拉住了衣服下摆。
“公主……“青翡攥着她的衣角,脸上又浮起了红晕,不过这一次不是白天发烧时候病态的红,而是害羞的粉红。
“公主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杏眼对上朝他看来的目光,青翡的眼中是期待、委屈、羞涩……他轻轻晃了晃抓着闻昭嘉衣摆的手。
虽然闻昭嘉看出来青翡是在明目张胆的、目的明确的勾引,但她想着他才刚发了一场热,应是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事。
况且之前答应过人回宫来看他,却差点忘记这回事,闻昭嘉心里对青翡也有点愧疚,不愿再惹人伤心,便答应了下来。
不过闻昭嘉很快就会知道,她低估了这小通侍……
作者留言:
嗯,没错,明天又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