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辰回首,但见是那个她最不想见的人,面上掌印已退,却莫名有薄怒透出。
“你是?”夷栗陁挑眉,有困惑,也有启衅之意。
“琅琊王世子司马金龙,她的未婚夫,秃发氏未来之婿。”对方冷冷道。
什幺,他何时成了她的未婚夫了?她明明未有婚约的,还打了他呀!
“唉,女郎,你为何不相告,有已许之人了?”嚈哒人不太信,但看他言之凿凿,只得向她求证。
“咳,正欲相告的嘛,之前你又未问。”少女顺坡下驴,以此拒绝求婚。
“呵,真可惜,我兄弟几人俱贤,得了你这个新娘,一定是极乐意的。”他捋捋赤色须髯,徐徐笑道。
“大夏有多远?”她追问。
“自阿尔泰山而南,在于阗之西,都乌许水南二百余里,去长安一万一百里。”
长安她都嫌远,遑论一万里啊!
“你若有八夫,当戴八角帽,是极荣耀的。”夷栗陁以为她有兴趣,继续热情介绍之。
另一男子的面色青上加黑,远方来使固然尊贵,可这厮进止唐突,令人不能不深衔之。
“他哪会有八夫,只此一个。”司马金龙正色道。
话至此,三人冷场,二男子火药味隐隐,她又都不欲相亲。
“特勤,原来你在此,害我找了好久。”尴尬沉默间,一个黄头男子忽现,正是她当日进宫时去寻夷栗陁的那个。
“哦,该不是可汗又找我吧?”
“不是,我怕你一人上街被骗。”
“哈哈,有姬辰小娘子帮我把关,买到的都是最上等最实惠的。”
“这位是?”黄头男子极有兴趣的问道。
“陇西王之女,你等难道不相识?”
“可敦寿筵是见过吧?”他深深看少女一眼,补充:“我是慕容贞,人都称我黄头,专处理外交事务。”
她打量他,黄头黄须,深睛如隼,高鼻似锥,令人微惧。
“你就是姓司马的?那日高歌一曲,讨了可敦喜欢,恭喜你啊。”他转向司马金龙,话中暗暗有讽刺意味。
“可敦大约念旧,哀叹慕容部之殒落。”对方答道,或是感到了敌意,语气亦不甚善。
由于求得姬辰之计画落空,夷栗陁很快便失了兴致,拉慕容贞与另外二人匆匆道别。
“黄头,你领路平城最好的妓馆吧,我正好无聊得紧。”
“特勤,是看上那女郎了?”
“当然,天真烂漫,是我最钟爱的那款。可惜了,不能带回草原,一番白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