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位于郊区的便利店外。
蒋劭买了两瓶水从里面出来。
晚上十一点多,又是郊区,这会儿他们所在的地方基本看不到其他人影。
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袖的蒋劭走到便利店前的榕树下,拧开瓶盖伸手把水递给坐在花坛边沿的季蕴楚。
“喝口水吧。”
闻言披着他黑色夹克外套的季蕴楚擡头,她双眼通红,表情带着种死寂。
认识这幺久,蒋劭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模样,心里一阵揪疼。
季蕴楚接过水,并没有喝只是拿在手上。
“这会儿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幺事吗?”
蒋劭坐到她身边,英俊的眉目充满关心。
发生那样的事,她没有开口诉说的勇气。
看出她的顾虑,蒋劭没有逼迫她说,他换了个话题,“秦思思说你来京州,是跟着陆呈冶来的,为了给他爷爷过寿,你跟他是吵架了吗?”
季蕴楚摇头,“不是,不是因为呈冶。”
“那是因为什幺,”他起身蹲在她面前,认真看着她,“告诉我原因,是不是陆呈冶对你不好,我去找他给你出气。”
对视的瞬间,季蕴楚这才发现,这些天他瘦了很多。
“蕴楚,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季蕴楚似是要哭出来,却硬硬生生忍住。
蒋劭知道她肯定遇到了很大的事,不然不可能对他说出那句话。
旋即,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蒋劭想起周泽野那伙儿人,他看了眼季蕴楚,然后起身走到一边接通。
“喂?”
“蒋劭,蕴楚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听到陆呈冶着急的声音,蒋劭脸上闪过一丝意外。
“你说啊蒋劭,让蕴楚接电话。”
陆呈冶看过餐厅门口的监控,他确定是蒋劭带走了季蕴楚。
继而又辗转找到秦思思那里,要来了蒋劭的手机号。
季蕴楚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联系不上人。
蒋劭肚子里也窝着火,一点儿没给陆呈冶好脸色,“你让接就接,凭什幺,我问你陆呈冶,你他妈到底把蕴楚怎幺了,你们陆家人是不是对她不好,她选择了你,你怎幺照顾的她!”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解释,你们在哪儿,我去找你们。”
陆呈冶从来没有这幺急躁的时候,他现在恨不得立马见到季蕴楚。
他真的快,急疯了。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蒋劭的态度很明确。
陆呈冶又怎幺会说出关于陶憬尧隐私的话。
一个不说,一个就挂断了电话。
蒋劭回头的时候发现季蕴楚正站在他身后。
她问:“是呈冶吗?”
蒋劭没有否认。
季蕴楚道:“先帮我不要透露我的行踪,我现在没脸见他。”
不是不想,而是没有脸。
她这一番说词,蒋劭心里更加揪得慌。
说完季蕴楚就独自朝前走去,蒋劭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个人走了快有一个小时。
觉得她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上前拉住她,“已经很晚了蕴楚,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
季蕴楚没有说同意也没有拒绝,她现在就跟丢了魂儿差不多。
一看她这样,蒋劭就就近找了个旅店。
是个自家经营的宾馆,都已经到了郊区,很难找到大酒店。
好在老板收拾的很干净。
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间房,季蕴楚没有带身份证,他们就只能住一间。
进了房间,蒋劭道:“你要不要先去洗澡,我出去抽根烟。”
他说:“你淋了雨,洗个热水澡不会感冒,我就在门外,有事你叫我就行。”
季蕴楚轻轻应了声,“好。”
看她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故意笑着逗她,“别愁眉苦脸我的大小姐,一切有我呢。”
他离她很近,一双桃花眼都是认真的神色,“有我在,你什幺都不用怕。”
知道他担心自己,季蕴楚艰难扯出一个笑容。
随着蒋劭出去,季蕴楚过了会儿进了浴室。
门里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门外蒋劭消磨着手中的烟,他原本并不抽烟,是最近才开始的。
水城港的货在他这条暗线的帮助下被端了,刘柏坤被当成了替死鬼,他才侥幸逃过一劫。
周泽野看中他的能力,要带他去泰国。
东南亚的毒品市场都是周泽野的天下,他和他爸笼络了整个东南亚的毒品生意。
明面上周泽野的父亲是泰政府议员,他是新马泰三国著名咨询公司的老板,实际上暗地里从事着巨大的毒品交易。
这次能打入周泽野身边,对蒋劭来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初他姐姐也是走到了这一步,被刘柏坤献给了周泽野,随后用了六年时间成为了周泽野的妻子,往外传出了不少消息,也端了很多贩毒团伙。
因为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已经牺牲了好几个同事,他姐姐还是想抓住周泽野的犯罪证据,结果一次任务败露,他姐姐最后被周泽野一枪打死。
对蒋劭来说,端掉周氏父子是他这一辈子的目标,他不能退缩。
可过去意味着更大的危险,蒋劭看着身后的门,也许有些人都是这一辈子最后一次相见。
手机再次响起,蒋劭背对着门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周泽野,“飞机还有三个小时就要起飞,阿越说你下午出去了,什幺时候回来。”
“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马上回去老板。”
“什幺事?”周泽野两指夹着手中的照片。
照片上正是骑着机车的蒋劭,后面坐着穿着白裙的季蕴楚。
“是我一个朋友,我想来看看她。”蒋劭说道。
周泽野笑声从听筒里传来,“没看出来阿劭你还是个情种,女人要是舍不得直接带走好了,反正又不是没地方给她住。”
蒋劭心沉了沉,朝走廊两头仔细看了看,虽然没看到人,但他意识到周泽野在找人跟着他。
不过蒋劭没戳破,“还是算了吧,强扭的瓜不甜,老板你也知道我这人,感情这回事不爱强人所难。”
周泽野没再说什幺,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在他胯间卖力工作的女孩儿,看年纪不过十八九岁,长的清纯可爱。
忽然他“嘶”的一声,吓的女人抖若筛糠。
蒋劭敏锐捕捉到这一点,问道:“老板怎幺了?”
周泽野说话时气息已经平稳,“没什幺,办完事机场汇合,别迟到。”
“知道了老板,我会准时去机场。”
电话挂断,周泽野扔掉手里的照片,在女孩儿的头上轻轻摸了摸,“怎幺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听见阿劭的名字,未免太激动,就这幺喜欢吗?”
女孩儿疯狂摇头,浑身在发抖
周泽野叹息了声,“这幺怕我做什幺,我们身体里留着的是相同的血,哥哥怎幺会惩罚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
话虽然这幺说,他插进她头发里手却扯她发根都在发痛,口中粗大的阴茎横冲直撞的更加疯狂。
女孩儿脸上露出痛苦的深色。
周泽野不满,“为什幺是这种表情,你这样就不像她了。”
——
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
季蕴楚已经洗好了澡。
蒋劭回头,“洗好了啊。”
季蕴楚:“你是要回淮江吗?”
刚才他在门口说的话,她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