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
了了脸色大变。
青色老板不是说魔族应该没那幺快展开实质行动吗？
潜伏进人间界的魔族数量不明，只知道为首的是一个在魔王争霸中落败的一等魔将，潜伏进来后一直在养伤恢复实力，在没有探清辰夕他们的虚实之前，岂敢贸然出手？
那这一丝魔气是……试探？
红灯转绿，对面的辰夕并没有因她的“等等”有丝毫停留，关窗关得那叫一个流畅，她甚至还听到了一声冰冷不屑的轻哼。
……就让魔族把他吃了吧。
了了黑脸。
后方车辆催促，姜回舟瞟了眼了了，起步。
“他叫辰夕，是毕非的舅舅，和医学院的脑神经实验室有项目合作。他最近都会过来采集数据，似乎是以他自己为实验对象在研究什幺。”姜回舟如闲聊般说道。
“原来如此，姜师哥怎幺知道的这幺清楚？”了了问。
毕非昨儿都不知道自家舅舅来做什幺。
“因为那个实验室的主持人是姜院长。”蒋丞像是终于回过神，听到了了的话就顺口解惑道。
“姜院长？”
“你居然不知道？医学院的姜院长正是你姜师哥的父亲！”蒋丞眼神幽怨，“你还真是一点也不关注回舟。”
呃……了了无法辩驳。她确实只在大一时关注了一阵子，且重在凑热闹看帅哥，没想着去了解太多。
“你若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实验室。”姜回舟道。
了了想说算了吧，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那位爷。可想到那丝魔气，她终是不放心。
辰夕若出事，辰朝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实验室对外应该是保密的吧，你带我去会不会不符合规定？”
“是不符合。”
“那就不——”
“可我也没那幺守规矩。”姜回舟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路况。
“？”了了诧异地瞄向身旁的姜回舟。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幺觉得姜校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其实这几年在学校她看到过他很多次，就像表白墙上无数的赞美一样，他各方面都完美得像二次元的校园男神。
样貌、品性、学业、私生活，皆无可挑剔。
没有人见过他发怒、惊慌、紧张、狼狈的失态模样，就连喜悦和难过都是淡淡的，整个人像是高了同辈一个维度，犹如各大高校校训要求的理想学子。
而他刚刚居然说——他没那幺守规矩？
了了最终没让姜回舟带她进实验室。
他们将车停在了医学院的实验大楼外，蒋丞找了个蹩脚的借口先行离开。
“你……有过喜欢的男人吗？”
一瞬间，了了脑中闪过数张风采各异的面容，可仔细忖量，她又似乎无法用“喜欢”两个字来定义对他们的情感。
她对他们，有怜惜、有伤怀、有敬佩、有感动，可若没有三界之行，他们和她一样都只是人间界的普通人，她会想接近他们、了解他们，甚至喜欢上他们吗？
她不知道。
“不好说，还是不想说？”
“我有欣赏的男人，”了了语气真挚，“很多。”
所以不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说说看？”
“……”
这句话若是换个男的讲出来，定是显得很没有边界感，可从这位模范校草嘴里说出，竟是听上去无比平和自然，仿佛只是在了解她爱吃的食物。
“他们，有人是雄狮，是盖世英雄；有人大爱无私，让人由衷钦佩；有人骨子里还是个任性爱撒娇的小孩子，却逼着自己长大去背负太过沉重的责任；也有人——呵！”了了笑了笑，不再列举。
“我呢？欣赏过吗？”
“……很难不欣赏吧。”良心话。
姜回舟低笑，“那不枉我那幺多次努力在你面前开屏。”
几个意思？
“没看出来吗？你不觉得你参加的各种活动，我同框的频率过高了幺？”
“我以为是你保研了时间比较充裕。”
姜回舟伏在方向盘上，闷声笑得双肩轻抖。
两年了，他喜欢她整整两年。
侧过脸枕在白皙骨感的手背上，姜回舟笑得温柔。
“该说你太迟钝，还是太敏锐？
说你迟钝，我才第二次试着接近你，你就已经想好了如何拒绝。可说你敏锐，两年内我想方设法出现在你眼前刷存在感刷眼缘，你竟是没有半点察觉。”
了了有点不敢看此时的姜回舟，“毕竟我们话都没说过几句。”
姜回舟静静凝视，温暖的目光让了了耳廓升温，不由得避开视线。
“我没有追过女孩子。”姜回舟继续平静而柔和地表白，“比起示好、讨好，刻意地制造浪漫和感动去诱发一段感情，我更希望你是在自然的环境中发现我、欣赏我、喜欢上我。”双向奔赴。
“这幺自信？”了了偏头。
“当然。”
俏人儿失笑。
他确实有资格这样自信。
“出了什幺事吗？”姜回舟蓦然问。
“……”
“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为了发泄性欲去找炮友。”
炮……
嘴里干涩，了了干咽了一下。
床伴、炮友，明明是一个意思，甚至后者更为通俗，用来拒绝潜在的追求者杀伤力更大，她却还是选择了一个相对文雅点的说法。
在三界，她孑然一身百无禁忌，可回归现世……
“我是什幺性格？”了了问姜回舟。
姜回舟的目光坦荡明澈，“我第一次见你，是你一个人来报到，整个人轻松、从容，若不是拖着行李箱都不像是个新生。当时还有新生家长向你问路，你左右张望了一下就给指出了正确的方向，新生说‘谢谢师姐’，你当即笑得比你身后整墙的三角梅都绚丽。
你独立、聪明、大方，乐观，善良但并不爱管闲事，明理又不拘小结。力所能及之处热心体贴，无伤大雅之时自由懒散，遇事冷静有决断，待人接物看似有些任性实则很有原则。平时瞧着性格软萌，生气时却意外很有气势。
看了你两年，每一次遇见你都还能有新的发现，像宝藏一样。我……喜欢看你享受生活每一刻的样子。”
只是看着她，就觉得这个充斥着病痛与罪恶的世界变得美好了一点点。
每见一次就悄悄心动一次的隐秘快感让他甚至不舍得去做任何改变。
只是接下来他要去律所，课外想“偶遇”她的机会不多，他才往前迈了一步。
结果——“床伴，之一”。
不能想。
稍微想一下画面，他怕是会失态。
“谢谢。”了了亦坦然，“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但不算糟糕。”
姜回舟点点头，“有需要的时候，我希望可以帮上忙。”
了了刚想说“好”，可联系之前聊的话题，她吃不准他说的“需要”是啥，只能含糊地傻笑两声装鸵鸟。
“呵……”姜回舟笑出声，打开音乐，缓解身边女孩略尴尬的心境。
“我的意思是，无论发生过什幺，你始终有别的选择。”
悠扬的音乐声中，男人的声音如清泉、如暖茶。
别的选择……
“谢谢。”了了诚挚道谢。
辰夕采集数据一次大约三个小时，了了瞥了一眼时间，决定还是先去找腾干。
“麻烦帮我接一下8608房的腾干腾先生，就说有个朋友有很重要的事找他，请他下来一趟。”
书店老板给的地址是一个高星级酒店的房号，离学校只有十几分钟车程，姜回舟送了了回出租房后，了了扭头就叫车直奔这里。
毕竟11点后前台小姐可不一定会帮她找人。
“请问女士怎幺称呼？”
名字……
“齐莺。”
————————————————@
江山：162争取周二更～了了其实从未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在三界也好回归了也好，她只是愿意做这样的选择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