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辛苦尽快赶工,老爷催得紧。工钱不会少了各位的,过了午会有绿豆汤送来给大家解暑,就麻烦各位了。”如今虽是入夏,中午会热些,但还没到府里定时发放绿豆汤的日子,现在就送绿豆汤也是稍稍安抚下工人的怒火,堂冷曼贤淑果断的姿态博了一众工匠的好感。
“能给州知府老爷做活,我们也放心不少,江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江嘉容虽然在府里不当人,但是为父母官,一身正义凛然的气场和对每一件疑案冤案的刚正不阿的处理态度令百姓自然而然的信服,也有可能熬过了波折后必有后福,自他上任了州知府,虞城就连年风调雨顺的,他也除去每年的巡察外对虞城的黎民百姓时不时嘘寒问暖。
她回去接连安排了几个侍卫守在院落门口,也省的有心怀不轨的人偷偷溜进去。
安顿好下人,她慢悠悠走到关着江芸的房门口。
“你们在外面候着。”她淡淡下令。
“是。”
推开门,就是两个年龄稍大的嬷嬷压着嘴里不干不净的江芸,她自己柔柔弱弱的,没打算让放开江芸,万一突然冲上来抓自己厮打,想想都不太体面,“我尊称你一声江姑嫂,不代表你可以在府里为所欲为,”她轻蔑的在江芸面前慢悠悠踱步,江芸被挑衅的想站起,奈何嬷嬷压着她,“你就这幺确信我在府里是空挂名头?呵。”
“你少强装了,江嘉容要是真的把你这个主母放在眼里,就不会从来不去你院子,就不会留着那个穷书生在府里,岂会没发现你跟那个书生苟合,他那个人什幺性格我还不知道吗!”江芸嗤笑,随即就是脸上挨了一巴掌,江芸擡头挑衅,果不其然看到堂冷曼微白脸色的怒意。
“怎幺?被说中了?”江芸笑意放大,“我不过也就诈你,你还真的承认,哈哈哈哈!!”她放声笑的畅快,在她嘲笑的笑声中堂冷曼气的捏紧拳头,随即有冷笑,平静说道,“没想到,被你发现了,不如说说,你想要什幺。”
江芸微微收敛些她的得意,“不如你给我跪下,好好道个歉,我还能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你和那个穷书生给江嘉容讲讲,看他会不会将你沉塘。”
“给你跪下?”堂冷曼收起害怕和怒意,将这四个字逐字重复,她半蹲下,好奇的看着江芸,“你竟然没有想要当江家主母?噢不,”她执帕捂在嘴边笑,“最好是把江府闹的天翻地覆是嘛。”
说完站起身,“你都说了,我只是挂名的,你这幺了解老爷,我还以为你有什幺本事能让老爷见你一面呢。连老爷的面都见不上,啧啧,可惜了。”
“绑着她,别让她乱跑了。”她施施然转身,浅浅打了个呵欠,“我还担心老爷对你余情未了呢,我看老爷也没管你,亏我还特意露出破绽。”
堂冷曼的低语江芸听的清楚,愤恨的朝她背影吼道,“你有什幺资格敢绑着我!你个小贱妇放开我!”两个嬷嬷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捆的结实。
堂冷曼充耳不闻,任由她骂,外面阳光正好,关上门屋里都亮堂堂的,面无表情的对着门,江芸嘴太严了,她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丝消息。
听她骂累了,依然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她扔下一句,“别让她逃出来。”拉开门走了。
出来日头正盛,她往用膳厅赶去,老远就闻到丝丝菜肴的香味,步伐渐渐减缓,远远的看到邵含南游刃有余的谈笑风生,餐桌上的几位都笑得合不拢嘴,那位未出阁的刘小姐也没那幺拘谨。
堂冷曼没在往前,她确实不太喜欢交际,如果有选择,她更想去读书。往后挪了两步,一转身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心跳漏了一拍,她擡头,对上一双俊朗的眉眼,她低头立马与江睿拉开距离,佯装波澜不惊,“你怎幺过来了。”
江睿低着头,清清楚楚看到她瞬间红起来的耳尖,下意识的就要伸手触及她的脸颊,想擡起来,余光看到自己的手指就要碰上,他惊觉,马上收回背在身后。“ 我看南南一直没回来,过来看一看。”
复杂的心绪瞬间充盈满她的心房,忍不住想要呛声,因为之前江睿总爱对她逗弄或者使坏,现在她没有立场去说什幺。
不可抑制的会去想起以往江睿坏笑着挑起她的下巴,逼她说点他爱听的,要是她拒绝,轻则会就地不顾下人会不会经过就狠狠的亲吻她,重则就随机进一个房间拉着她做,做到她愿意说。
江睿颇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脸蛋变红和不住躲闪的眼神,眼神逐渐向下,停留在她玲珑有致的窈窕身躯上,身体内涌起一阵阵的欲望。
她整理好自己思绪就要开口,清楚的看到江睿眼底暗涌的绿光,她简直不能在熟悉了,就是要把她扒光的前兆,她随口一诌,“南南在里面,我先去找老爷了。”匆匆绕过他就往书房方向迈步。
江睿任由她逃离,二人翻飞的衣摆纠缠后又解开,从她身上散发的淡淡的香随着她擦肩而过的动作飘进他的鼻腔里,体内翻涌的欲望更在他脑内叫嚣拉住她拉住他。
理智告诉他,他还有事来查,直到看不到堂冷曼的身影,才转身离开江府。
夜晚,邵含南和江睿共处在一个房间,江睿自以为自己清心寡欲,毕竟每次看到邵含南不论是素面还是有妆面,都是内心平静,也有想过一辈子都与邵含南相敬如宾这样过,看她只身着单薄到印出她纤细的腰肢的寝衣,他再次确定了对邵含南没任何想法。
一人看书一人在旁边绣帕子,乍一看还勉强和谐。
江月照例进屋送茶水,邵含南一看明白这是江嘉容让她出去的信号,她瞥了眼外面,又继续绣着手下的帕子,上面绣的是已经盛放的金盏菊,只绣了一部分,面上看不出喜怒。
江月见她不为所动,她站在房间门口有些迷茫,久到江睿都擡头问她,“还有什幺事吗。”
江月马上行礼离开。
火苗突然扑闪了下,邵含南放下手里绣了一半的女红,低低的冲江睿说了句,“我睡了。”没等江睿回话,她就躺在床上了。
他挑眉,也同样回应了一个“嗯”,继续读他的经论,听闻新皇更看重文官科考,他不能因为自己天资聪颖而不努力。
看聚精会神的看书呢,外面通传江嘉容让他去一趟书房,他偏头,床内的那个女人隐匿在床帏下,看不清有没有睡着,他索性带上书就前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