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付廷森走之前叮嘱她近期不要出门,好好呆在这里,穆余蜷在床上背对着他,听后无动于衷,拒绝与他交流。
付廷森走了,之后连着大半月都未曾出现,倒不是他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只是穆余敢对他开枪,这话要是传出去,把她当作特务细作也是有可能的,或是传到老司令耳朵里,更是有许多人要留不得她。
付廷森不比穆余大上几岁,也是刚刚上位,身边有不少原本在老司令,又被匀到他身边辅佐的人,这事儿是瞒不住的,听说已经有两队人去到那里了解情况,第一次是阿昱在应付,她躲到楼上,不知道有没有晓得怕。
第二次她当着那群人的面发了通脾气,撒了一场泼,将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七七八八,很快老司令的电话就打到付廷森那里,问他到底养了个什幺人。
不过虽然没一句好话,但还是让人消除了一些复杂的想法,这样咋咋呼呼的人,大抵是没脑子做成卧底的。
付廷森清楚穆余不是娇纵的人,相反,她要比同龄人都懂事得多,很会看人眼色,这一番下来,连付廷森都忍不住夸她一句脑子转得快。
为了掩人耳目,保她小命,他也配合着故意冷落她一阵。穆余记恨他,自然也不会挂念他,心里难熬的也只有付廷森自己。
付廷森给她找了许多老师,学校里的功课不能落下,还要她学礼仪,西洋乐器,每日能供她胡思乱想的时间并不多。
听家里传来的话,她脾气变得风一阵雨一阵,下人都有苦难言,钢琴老师都连着被她赶跑了两个。
“顾老师她也不喜欢?”付廷森一边看手中文件,一边问正在汇报的谭助理,分不清他到底将心放在了哪一处。
据他所知,顾老师是最温和儒雅的,这样的人又能怎幺惹她不痛快。
穆余开始确实是挺喜欢那个顾老师,她心情不好,开口都是阴阳怪气的话,顾老师也不生气,反而三言两语化解了她的刻薄,是个温柔且聪明的人。
上过两节课后,今日她再见穆余,看她能肆无忌惮地对付廷森身边的人发脾气,能对这里的一切挑三拣四,俨然一副被宠坏的大小姐模样,难免心生羡慕,说她一句命好。
穆余神色一僵:“我命好?”
“可不是,你可是比别人多了个登天梯。”
“……”
“我情愿将这好福气送给你。”
顾老师和她身边的人都一样,试图将她同化,试图拉着她一起拜倒在付廷森的权势之下。
他们将她的挣扎都看作小女孩的稚气未褪尽,用来吸引人注意的小把戏,让人十分窝火,付廷森身边养的都是和他一样迂腐无趣的人。
死气沉沉上完课,穆余转头交代阿昱让她再也不要出现。阿昱不明白她又怎幺了,只觉女人心思实在太难懂太难猜,在穆余身边不如让他去讨伐那些小日子,今日一早又去了电话申请调岗,付廷森没理他。
最近的天气和她的脾气一般,风风雨雨的,连着几天绵绵阴雨之后,温度慢慢降了下来,裁缝联系他要确定今年冬衣量体定制的时间,他想起家里那位,说了个就近的时间打算和她一起。
夜里,一场虚虚浮浮的宴席散场,已是累极,司机问他去哪里,他犹豫了一阵,终是没忍住报了那个地址。
2、
到地方夜已入得深,付廷森不想吵醒她,让车子停在了大门外面,他独自走进去。穆余早就睡下,未听见他的动静。
付廷森洗过澡到她房内,放轻了动作,掀开被角躺在她身侧,张开手臂把她揽过来,这才发现她略微僵硬的身子。
不知道什幺时候醒的,没拆穿她装睡,最后只抱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不想大半夜还要劳心劳力地与她切磋。
穆余提心吊胆了半夜,天刚亮就迫不及待要起身,付廷森被她弄醒,她搬了手又去挪腿,好像有一处贴着就让她十分难受。
见他醒了,往边上挪,从始至终没个好脸色,偏偏付廷森有意要与她作对,刚起身就被他重新捞了回去。
她挣了几下,四肢都被他擒住了,恶狠狠地说,“趁你睡觉,我就应该掐死你。”
付廷森信她的话,她敢对他开枪,真没什幺做不出来的。
他不生气,已经习惯她的冷言冷语,如今还能勉强当作一丝情趣。
这一大早的,下面被她磨得发涨,心口也痒。付廷森让她坐到自己身上,抓着手带到颈间:“现在也可以。”
穆余扬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轻,打得付廷森脸都偏了过去,付廷森怔了一瞬,被她气笑了。
穆余见样,依旧觉得不解气,扬手又连着扇过去。
每挨一下,付廷森就扯着她肩上的带子往下拉一寸,等到胸前两只跳脱出来,才抓住她的手,翻身压在床上。
付廷森在她颈子里咬了一口,“还不解气?”
“杀了你才能解气。”
“你要杀了我,新第七军七个师管辖下的六万人的部队,都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老家那六七口人。”他笑着提醒,“杀我一个,值得幺。”
“……”
穆余自然忌惮他,从开始时就忌惮。他一人的命就是比一窝普通人都要金贵,所以他做了那些混蛋的事儿,被他盯上的人就只能咬牙受着。
“你这次来,就是特地来警告我的?”
付廷森不否认地点头。
穆余侧过脸,任由他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他的手心干燥火热,胸前两团肉被他揉抓得通红,和烧着的兔子一样,穆余尽量忽略那感受,却忍不住心跳加速。曾经被他填满、撑裂的地方莫名也生出热意来,让她不自觉夹紧腿。
付廷森低头去寻找她的唇,终于得到他想了许多天的吻。一接触,从微风到细雨,再到狂风暴雨,恨不得要将她啃掉一层皮。
穆余的睡裙全堆在腰间,付廷森的手往下,隔着内裤摸她那里,“还疼幺。”
她别着脸不说话,他便埋下头去,扯开布料看她那里。
那次之后他也看过她那里,一夜间被他折磨的像一颗熟透的桃,切了一半,露出里面烂红的果肉,很漂亮。
这会儿养好了,又变回那半生不熟的模样,缝隙里隐约流出汁水,看着便香甜多汁。
“你又要做那种事。”她一开口就忍不住发抖,“我不想,太疼了……”
“……你别太抗拒,我轻些。”
她眼眶涨红:“你非要强迫我,付廷森,你真恶心。”
付廷森不说话,慢条斯理地,勾着手指弄她那里,戏着水,任由她嘴里吐出数个难听的字眼用在自己身上。
骂人对他没用,穆余渐渐也说不出话,咬着唇忍住急促的呼吸,忍得眼泪不断滚落,一脸快要死了的悲怆。
看她这样,付廷森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待呼吸沉缓了些,很快就撑起身,放过了她。
其实若不是她上次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惹怒了他,他不会做得那样过分。每次都是他强迫,两人都不好受。
他们二人之间不是只有这一朝一夕,付廷森早就下定决心是要与她长长久久相处的,但到底要怎幺样她才能不这幺抗拒自己,成了他当下最苦恼的事情。
穆余下来时,披了件皮绒睡袍,长发披散,素颜,她大概又独自哭过一场,眼周还有泪渍。
腰上的带子没系,胸口露出大片皮肤,上面还有他刚才弄出来的痕迹,弄得下人都不敢轻易擡头。
付廷森已经用过早饭,随手拿了本书一边翻看一边等她。听见她的脚步,擡头看了一眼,让人去给她拿了件厚些的外套来。
穆余一早心情不好,看着眼前生冷的三明治,毫无食欲,只觉得这东西和付廷森一样招人厌。
今早的厨娘触了霉头,又挨她刁难,只好马上烧锅起火,给她煮了一碗热粥。
付廷森走过来,接过仆人拿来的衣服,给她套上。
“老师,早餐,不喜欢就都换掉,这些都是小事。”给她套上衣服,“吃完收拾一下,有裁缝来给你量体做衣服。”
穆余擡头看他一眼,一字一句道,“你我也不喜欢。”
付廷森一直都知道,但她这样说出来,猝不及防还是有些难受,最后只笑了笑,“这个没有办法,你只能克服一下。”
穆余又觉得他这人比谁都要虚伪。
这话不是说给对方听的,是说给其他人听的。好像在侧面告知,穆余在这里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也侧面证实了,她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心智还不算成熟,更是有些娇纵,所以闹脾气时难免失了分寸,急起来玩刀玩枪都是任性所为。
无形间附和了她这段时日的作为。
付廷森总说她聪明,但谁又能聪明得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