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看看大家初中的知识有没有学扎实，”朱邪缓慢扫视全班，“区分女性和男性最明显的第二性征是什幺？”
有男生忍笑怪叫：“胸！”
“错了，雌激素分泌过多时，男性也可能出现乳房发育的女性化性状。比乳房存在更明显差异的，显然是男性裸露在外、易于观测的喉结，总是比女性的喉结更为凸起。”
男学生哑口无言，校医老师说得没错，但他们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味。
这种课的话题应该更大胆、更刺激、更引人浮想联翩一点才对。
朱邪把他们望向桌斗下方裤裆的表情尽收眼底。
“当然，能为人类带来性快感体验的阴蒂和阴茎也可以作为区分的标准。”
“哇＊这是可以讲的嘛！牛＊牛＊。”
在学生尴尬而兴奋的一片怪笑里，她用解剖刀般平稳的语调讲下去。
“阴蒂体积更小，勃起时膨胀倍数却更大，在为女性带来更多快感的同时，也有出色的自我保护结构。总结规律，我们容易发现男性的第二性征往往是在女性身体基础上增加了‘赘肉’的负担。”
“这些赘余结构往往特别脆弱，所以我要提醒男同学注意自我保护，”她擡手扶上自己光洁的前颈，“男性受锁喉术攻击时，喉结软骨的碎裂可能带来窒息危险；至于阴茎有多纤弱，我想在座的男生都有体会。”
不对劲，这堂课的内容越来越不对劲了。
但这个老师比以往的生理老师都讲得直白，光是听一耳朵的“性”“快感”“阴茎”，就让他们有了当堂看A片的刺激感，完全没发现话语里潜移默化的陷阱。
只有坐在靠窗位置的钟娥姁冷笑了一声。
“多听听这种课，比第二性男人讲的物理有趣多了。”
她目视前方，像在自言自语，纪克娃却知道她又在向自己递话。
这个没品的富二代同桌好像特别讨厌物理。
纪克娃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为心中的真理正名，“物理和医学同属科学，没有高下分别。再说了，波伏娃写的第二性指的是女性吧？”
“你没有天线，我和你讲不明白。”钟娥姁抱臂昂首，做了个天线宝宝的经典表情包动作。
两人再度陷入冷战，怄气地用力往课本空白处记笔记，一页记满，三十五分钟已飞速过去，她们和很多同学一样，第一次觉得一堂课的时间太短暂。
“大家别急着动，”班主任老夏突然从后排站起来，“开头耽误了一会朱老师的课，我看还有几页PPT没播完，咱们稍稍延会堂。”
啊？
再有意思的课也没有课间有意思啊！
不等学生哀嚎，台上的老师已经关闭PPT，冲台下宣布：“下课，我不延堂。”
“朱老师万岁！”大胆的学生躲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
“但我的课确实没讲完，”朱邪回身看一眼贴在黑板旁的课程表，锁定了老夏负责的英语课，“占用您明天早读十分钟的时间，不介意吧？”
大喊万岁的学生噤了声，不敢回头看老班的表情。
精彩，太精彩了！
校医老师的叛逆再创新高，这年头，八零后也要整顿职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