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春天(5)

15.

陆沉护下了你和你的母亲。

他难以想象,你回家面对满地血泊和一个近乎疯癫的母亲时,该是多大的打击。

陆沉治好了你的母亲,将她送到安全之地养病。可他,却没办法治好你。

他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只失去生机的小兔子。

你失去了阳光,漫长的失眠,大部分时间里陷入失落抑郁的情绪沼泽里,你变得脆弱,不安,粘人。

你做不了任何事。

“小兔子,乖一点,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陆沉将你从被窝里揪出来,你已经太久没吃东西了,强行喂食,吃了也吐。

“我没有父亲了,陆沉。”你被他抱在腿上,呆滞地看着窗外。

沉重的打击让你无法思考,感知变得麻木。

“我会照顾你的,小兔子,别害怕。”

“那你可以爱我吗?”

“我会努力。”

听到他的回答,你有些失落。

“那我可以叫你daddy吗?”

他愣了片刻,摸摸你的头,默许纵容。

大多时候,陆沉将你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地照顾。当然,也照顾不到的时刻。

那些他不在的夜晚,思念泛滥,你就躲到他的衣柜里,闻着他的味道,将自己抛入梦中。

又是一个星夜,他将你从衣柜里抱出来。

“daddy,你回来了?”

“怎幺又不穿袜子,脚这幺凉。”他双手捂着你的脚,呵了呵气。

你刚做完一场梦,一场暧昧的,带着粉色朦胧滤镜的梦,那个地方还是湿答答的。因为他的靠近,你变得呼吸急促,皮肤阵阵发烫。

好渴,你不是血族,不该有这样异常的反应。

你不敢告诉他,但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情,daddy和父亲不一样。对父亲,你只有敬爱。但是对陆沉,你有太多无法言说的爱与欲。这让你痛苦又欢喜。

“daddy,你可以和我做爱吗?”

一句话,炸翻了陆沉所有的冷静,这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

16.

是什幺促使你问出这句话?青春期吗?叛逆?对情欲的探索和好奇?

陆沉抿了口咖啡,在思考,也在反省。

许是你一直叫他daddy,他不自觉将自己带入了父亲的身份。照顾你,引导你,亦师亦友亦亲。

怎幺会变成这样呢?

可能是因为你的身边只有他一个异性,他总结。

可他忘了,周严也是,为什幺你独独对他提出这样的诉求呢?他不敢去深思,或者说,揭破。

“我想,你需要一场恋爱。”

“和daddy吗?”你问他。

“不是,我会为你物色条件优秀的男孩子。”他压下心头的异样。

“可我只喜欢你,不喜欢别人。”

“你只是习惯,不是喜欢。还有,以后别叫我daddy了。”

你难过地将自己蜷成一团,把头埋进双臂里。你以为他是爱你的。你看完他床头所有的书,却总在书的扉页发现你的名字,那是属于陆沉的笔迹。

原来那不是爱吗?甚至连喜欢也不是吗?你感到困惑,以及心脏深处带来的疼痛。

咖啡的香味钻进鼻尖,你忽地擡起头,脑海里多了个疯狂的想法。

17.

夜色撩人,陆沉的卧室是那种极其冷寂的风格。这一夜,却多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暖色。

蝴蝶状的透明轻纱托起丰润莹白的乳,朦胧烟雨般流连而下,一根薄薄的系带绕着腰肢,三角区只缀了片薄薄的蕾丝,引人遐想。

陆沉从浴室出来,只套了件灰色的睡袍,掀开被子的一瞬,愣在原地。

“你在做什幺?出去!”

“不要!我要和你睡!”你执拗地勾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夹住他劲瘦的腰。

陆沉眸色黯了黯,准备推开,体内阵阵热意上涌,你拉开他的睡袍,指腹于壁垒分明的肌理上肆意游走,他低低喘了一声,蓦然想起方才喝的那杯咖啡。

“你对我做了什幺?”陆沉按住你的手。

你有些心虚,但还是大着胆子道:“谁让你要把我推给别人的。如果我和别人恋爱,我就会和他牵手,拥抱,接吻,甚至像现在这样,陆沉,你,真的舍得吗?”

他沉默不语,红色的瞳孔里看不到波澜。

你失望地垂下头,鼻子发酸,松开他,“我知道了。”

你从他的床上跳下,鞋子都没穿,强忍着眼泪准备离开。

下一刻,一道红光从耳畔擦过,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你被吓得呆在原地。莫名的害怕袭来,你后悔了,想逃,可惜,来不及了。

一双手捂住了你的眼睛,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眼前漆黑一片,唇上却强势地复上温度,攻城掠地。

他在亲你?

你不敢置信,却在下一秒沦陷在他的炙热里。你在脑海中细细描摹他的样子,他那样好看的唇,仿佛天生就会接吻,而你,青涩得如同未熟透的苹果,竟然妄图引诱这样的他。

但你成功了,不是吗?因为你听见他说:

“小兔子,这就是你要的吗?”

“可你这样小,怎幺容纳我呢?”

陆沉没有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你全身发烫,仿佛喝了那杯咖啡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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