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病态?狗血?(内含大约小半包血浆)

自从把姚银朱牵扯进来,她们的关系变得更怪了,虽然本来就很怪。她们本就一次又一次地谈到自残的问题,每一次都没有进展,于是,在回避姚银朱的那段时间里,姚天青做了一件事。

她们从来不会一起洗澡,在浴室里的时间是姬缃的绝对隐私时间,但那次她几乎是强硬地闯了进去,还穿着衣服,就进入浴缸里,把姬缃吓了一跳,往后紧紧靠着边缘,抱起膝盖。

“你的那袋东西在哪里?”

“什幺东西?”

“那个黑色的塑料袋。”

“干嘛。”

“没关系,你这次告诉我,下次可以换个地方藏。”

当时她们刚因为这个吵完架,姬缃不知怎幺居然肯告诉她,她去水槽底下找出来,回到浴缸里,把自己湿透的衣袖卷起来,露出手腕里面青色的血管。

“帮我割。”

“你有病吧。”姬缃有点大声地喊道。

“你也知道这样叫有病。”

“你真的很烦。”

“帮我割,万一我有病,这样能让我的病缓解一点吧?”

姬缃翻了个白眼:“你有完没完,又是病又是治,我又不是你的慈善基金会的帮扶对象,也没到能确诊精神病的程度,不需要您来大发慈悲。”

“是吗?好吧。”她索性拿着刀片,自己对准那个地方,用刀尖戳开了皮肤,看着那下面发白的肉露出来,被一滴滴血珠覆盖住。她都没注意到自己咬紧了牙关。这样真的很痛。

她还没开始往旁边拉,握着刀片的手就被制止住了。

“没必要这样子。”姬缃说,头发上的水滴到她的伤口上,刺激得更疼了。她看见姬缃低下头,舔掉了溢出来的血,又用嘴含住它。

就像吸血鬼一样。

她垂下脑袋,擡起姬缃的下巴,在对方迷茫的目光中吻上去。有血腥味。她用手腕蹭着姬缃的脸颊,把自己的血抹得到处都是。

她往后靠,手不小心压到了出水口,水位慢慢地往下掉。那声音很吵,她等着,等到水漏光,才停止这个吻,开始讲话:“那你是怎幺割的?”

“差不多得了,姚天青,别发疯了。”姬缃不悦地说。

“割在这里吗?”她去拿被放在一边的刀片,把它贴在姬缃手臂上的一道旧疤痕上,稍微用力压迫它。她一边说,一边啄吻着那张紧闭的嘴唇。

“……不是。”

她也搞不懂那会儿两个人都怎幺了,之后事态发展有点诡异,姬缃握着她的手,将刀片立在两道旧疤痕之间,“是在这里。”然后她的手被用力压下去,“先往下压,再划,这样比较容易……嘶。”她划了,同时感到自己的嘴唇被咬了,一点不留情,被咬破了。

“就一道?”她虽然是在问,却自顾自地找到下一个空地,如法炮制地开始割。

姬缃没有挣脱,只是眼睛变得亮亮的,嘴唇因为痛而发抖。她低头去看那两道伤口,看着血慢慢溢出沟壑,顺着引力向下流淌,一道细细的,如红绳般的纹路,她用自己的小拇指凑上去。“现在我们应该做爱。”她没头没脑地说,凑过去邀吻。

她压向姬缃,自己脱掉裤子,姬缃一直皱着眉,没有看她,也没有拒绝她。她用阴部去蹭那些血,像道具一样使用着那只手。直到血慢慢止住了,她又去拿刀片,对着自己那个也已经干掉的小小伤口。

“你干什幺?别弄了,万一感染了很麻烦的。”

“没关系,你不是很专业吗?”

“……你想做爱那就做,等我收拾一下,消毒一下,包扎好,行不行?会感染的,这样不好。”

“好。”她有点茫然地说,然后把姬缃按倒,直到平躺在浴缸底部,“舔干净。”她粗鲁地坐在那张脸上,“全部舔掉,咽下去。”她揪着女朋友的头发说,皱着眉想,这也未免太怪了。

她们这幺静止了一会儿,最后,姬缃妥协地环住她的腿,伸出舌头,像条狗似的舔舐她的整个阴部,发出很刻意的吞咽声。

那温软的红肉回到阴蒂四周,围着它打转。

渐渐地,快感冲击着姚天青的头脑。她一直想:这是病态,还是狗血?她能感受到鼻子的形状,还有急促的呼吸。

病态?狗血?其实还有一点享受?她有点懂那些沉迷病态的人了。

高潮时,她毫不芥蒂地大声呻吟着。

她把姬缃翻过来,“擡起来。”她甚至对着臀部打了一下,捞着腰部,从背后抚慰着阴蒂,等到姬缃自己自觉地擡着屁股,她才去摸手臂上的伤口,刺激它附近的皮肤,感到身下的肩膀耸起来,却固执地不出声。

享受?享受吗?你这幺做很享受吗?好像是的,因为我也有点享受了。

“你要高潮了吗?”

没回话,因为伸手去阻止她,姬缃的手臂又开始冒血。

“你是不是高潮了?”

摸一下阴蒂就一抖一抖的。

“还要吗?”

不说要,也不说不要。所以她继续做。她靠在姬缃的耳边,一边用自己的双腿让另一双腿分得更开一些,一边说:“没关系的,你可以割我啊,我是你的。”她说着往常不会说的肉麻话,“随便什幺地方,把你的名字刻下来也可以。”她真的去摸刀片,交到姬缃手中,“其实钉你要打哪里都可以,舌头上,肚脐上,肯定很痛,阴唇也可以。我会忍住的。”

虽然热水已经放光了,但她感觉好温暖,是因为肌肤相亲吗?也许不是。她想象着被踩死的青蛙,想象它们会有多难过时,也是一样的。那瞬间,她第一次感到自己并不孤独,没有被隔绝。就像一块冰块融化在水里,血液和血液交融在一起,就算冰块会变得不是冰块,就算会感染。

姬缃反手去推开她。

“我不行了,我好晕……你放开我。”

“你很晕关我什幺事?”

她惊讶自己居然这幺说,不管不顾地继续做。

“姚……”姬缃咬着牙,抖得像要抽筋,腰也塌了下去,又被她拉起来,“这样很难受,很痛。”阴蒂被刺激太久了。

“你高潮了几次?”

“谁会数啊……”

“那你现在开始数。”

“不要,我好冷,我们出去再……唔……”

“很冷吗?那你转过来。”她居然说,让姬缃面对着自己,转而进入了阴道,用更淡的方式刺激着那些神经。内壁剧烈地收缩着。

“放开我。”姬缃的膝盖顶着她的腹部,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你别生气了,对不起。”

“你不是很享受这样子吗?”

“不是、不是这种的……呜……”

“那是什幺?”

又高潮了。从某一次开始,高潮来得很快,余韵也过去得很快,她能想象到那种疲倦又刺激的感觉。姬缃的皮肤表面不是水了,肯定是汗液。

有一段时间,谁也没说话,只是重复着刺激、高潮、刺激、高潮,直到手酸得受不了。这样似乎不太享受,只是性高潮罢了,只是不间断的性高潮,可能致死的性高潮。

姚天青打开花洒,让水对着休息了有一会儿的阴蒂冲,发现姬缃只是闭起眼睛,稍微捏紧了她的肩膀,好像连颤抖的力气都没剩多少了。

于是她关掉水,起身去拿架子上的浴巾,把姬缃裹起来,首先将手臂擦干净,再把脸上干掉的血擦干净,接着拿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出来处理伤口。

“这样你会开心吗?”她一边涂碘伏一边问,“你喜欢吗?”她的喉咙发紧,听起来凶巴巴的。

姬缃吸了吸鼻子,说:“你要是以后都这样,那我们是该分手了。”

“嗯,那就分。”

沉默。

“……但我真的很喜欢你。”姬缃说,听起来像是乞求,“我不想。”

“我也是。”

“如果你要往我身上刻名字,只能刻在绝对不会出镜的地方了。”这话大概是为了活跃气氛,但姚天青没接,有些置气地加大了力度,把绷带紧了一下。

“那样就分不掉了。”她说完,带着涂碘伏的棉签离开浴室,去厨房找新的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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