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即将失控

「琪姐，妳和老板怎么回事？」人力资源部门主管悄悄问她。

「没事。」

「妳不是老板招进来的？」人资经理比她晚些进公司，也小她几岁。

「不是，我是应征进来的，跟泊哥的经纪人面试。」

「那老板为何常传简讯给我问妳的近况。」

「怕我卷款逃逸吧。」林瑶琪装没事。

「妳可是公司的招财猫，琪姐。他怕妳跳槽？」现下吸收很多有潜力的艺人都是她的主意。

「他知道我不会。」林瑶琪拿起酒杯，双眼微闭装做微醺。

「该散啦，妳看她开始醉啦。」财务经理是个投资银行转职的精明年轻男人，知道大半江山都是她打下来的，怎么会轻易离开。

向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可以用过去的经验弥补自己的心不在焉，但是骗不过片场工作人员太久。

这里连临时演员都是长期在此地工作，工作人员和许多优秀演员合作过。

吃螺丝还忘词，这种散漫的工作态度不是他的作风。

前几日，他的经纪人告诉他，林瑶琪竟然有个未婚夫，而且人都找上门来。

据说是个面貌穿着不亚于韩星的律师。

他吃醋是不合理的，林瑶琪是他的员工，两人不过一夜情。

向泊试着说服自己。

「泊哥。」副导演喊他，边招招手要他过去。

他把手中根本没复习几个字的剧本塞给旁边站着的助理。

「您脸上的太阳眼镜。」助理出声阻止他继续前进。

向泊停下脚步，闭上眼后又马上打开，祈祷不会再出差错，才把太阳眼镜从脸上拿下来交给助理。

林瑶琪长年工作东奔西跑老朋友不多，而律师李权宇是其中一个。

「这次待多久？」午餐时间林瑶琪问她对面的午餐同伴。

「忙完就走。倒是妳，这几年怎么会改到娱乐圈工作，还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李权宇全身散发成功人士的气息，西装笔挺，擦得雪亮的皮鞋，提着一个颇有质感完全没有品牌商标的皮质公事包。

「因缘际会。」她高深莫测半开玩笑的说。

结果出差错的不是向泊，而是公司的一哥。

「他怎么样？」连演戏的古装头套都没能来得及拿下来，匆匆赶到急诊室的向泊不顾得身上古装引来旁边窃窃私语只顾着问自己的助理。

「似乎是腿断了。」助理面有难色。

公司一哥阿亿拍起戏来拼命三郎业界知名。

「怎么回事。」

助理拿出手机让他看当时的状况。

「医生怎么说。」吊钢丝出意外，线不知何故断掉，看来是承受力不足拉到尽头断裂。

「先把脚固定。」

「其他演员的档期？」

向泊助理让阿亿的助理回答这个问题。

「跟我经纪人说这事，叫林瑶琪来找我。」

结果她不但很快就来，还带着那个律师。

「老板。」隔天林瑶琪在医院走廊找到等着公司一哥出院回去拍戏的向泊。

向泊站起来，虽然表面不在乎，但身为演员的他，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真实的情绪和感觉。

她后面跟着的男人必定是那个律师。

他整理情绪，告诉自己把眼前场面当作演戏。

「琪姐。」他故意用平常人们对林瑶琪的称呼。

在他面前站定的林瑶琪迷惑看着他：「泊哥。」

她不明所以，选择最安全的作法——依样画葫芦，也学别人称呼他。

她身旁男人的微妙变化表情，向泊看得很清楚。

这男人会华文，但非本地人，跟林瑶琪相同，来自一个除非亲密否则不会随意称人哥姐的地方。

「这位是？」他明知故问。

「李权宇，李律师。」林瑶琪介绍。

男人伸出手，向泊不得不跟他握手：「我是向泊。」

「他是我老板。」林瑶琪加码。

向泊隐藏自己的不悦，原来她只当他是老板，所以觉得有必要解释。

「我没听说公司要再请法律顾问？」

「权宇是我的朋友。」

「我无意取代贵公司的律师事务所，而是事务所请我过来协助。」

「那好，阿亿这边接下来的法律程序就麻烦李律师。」向泊公式化的点点头。

在受伤演员本人阿亿和经纪公司老板向泊要求下，为了不影响拍片进度和不希望剧组有负面新闻影响之后的宣传和电视播出，律师要求增加拍戏现场安全性和索赔的事项都不公开，而是私下进行。

向泊也亲自跟片场工作人员和明星代拍沟通，暂时不要让阿亿受伤的消息外露，直到完成拍摄，开始在电视和网路上播剧，他就不再阻止。

一切都是为大家的营生，阿亿还有下一部片在同一个片场等着拍，负面新闻对工作人员也不好。

由于受伤还在他本人可忍范围，不希望也不能影响到其他人的工作进度。

「我是希望病人可以多休息。既然他本人要求，出院可以，工作也可以，让他多坐着。太痛的话，再来打个针。」医生叮嘱向泊和阿亿经纪人。

「好，谢谢医生。」向泊原本最担心医生不肯放人。

林瑶琪和向泊轮流在拍戏片场盯场，毕竟演员是公司的核心，阿亿还在最拿手的吊钢丝环节出错。

「他真的很会演。」林瑶琪对从隔壁片场下戏前来的向泊说。

「妳没看过他演的戏？」虽然她并非本地人，但向泊还是有点惊讶，毕竟当前阿亿在华人圈相当知名，主要演古装剧，也在演艺圈十二年，从小透明到大明星绝对不是偶然。

「没，我经常在国外不说中文的地方，没有追剧的习惯。」

「我还以为妳为追星来我公司。」

「不是。」

「那是为什么？」就在向泊以为这次可以问出答案，结果李权宇在他们背后出现。

「聊些什么？」李权宇说。

「那我去吃饭，明天见。」林瑶琪对李权宇律师露出微笑，跟向泊道别。

向泊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旁的双手握了又放。

他对林瑶琪前世的记忆像是鬼魅般夜夜缠着他。

这天晚上他忙到半夜，回到旅馆躺到床上，梦还是不放过他。

沼泽地充满白雾，四人小心翼翼划着小船进到布满树木的小水道。

「我们没走错吧？」肯特的随从问。

「没错吧，换过小船之后就只有这条水路。」管家冷静地回答。

他们是搭大一点的船从海上水路来到入口，再换搭地图上标示出地点绑在那边的小船。

「地图上有写要划多久吗？」公司的办事员问。

「似乎没有。」肯特说。

「如果传说中的老巫婆提出不合理要求，您会答应吗。」管家不温不热地问。

「我将不计代价。」肯特毫不考虑回答。

「唉。」肯特的随从和公司的办事员异口同声叹气。

「好像到了。」管家注意到前方有个小码头和有些歪斜的小木屋，虽不至于阴森但有点诡异。

向泊惊醒，分不清是旅馆房门外急促敲门声还是梦的内容让他醒来。

「来啦。」他朝门喊。

他下床穿上拖鞋，套上随意挂在椅子上睡袍，朝门上猫眼瞧一眼便立刻拉开门。

「泊哥，不好了。」他的助理一脸慌张，身上还穿着睡衣，也是刚从床上被挖起来的样子。

「又怎么。」他用手抹抹脸。

「是琪姐⋯⋯。」

「林瑶琪怎么啦。」他尽量保持不慌不忙，但类似梦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她搭的车，因为夜间视线不良⋯⋯翻、翻落山谷。」助理有点慌张的说。

「那个律师呢？」

「李律师吃完晚餐就有事先走，并没有在车上。」助理转述先连络上的李权宇说法。

「车在哪。」

助理不明所以看着他。

「林瑶琪翻车的地点在哪？」

「剧组和公司交代，您不用去现场。」一早还要在片场拍戏，都是事前与剧组安排好。

「我的经纪人呢？」向泊有些不满。

「他说他会处理，请老板你好好拍戏。」助理跟随向泊多年，已经先联络过公司。

「叫李权宇去现场，如果他还没在那里，请公司的人去接。他是林瑶琪的未婚夫，应该要在。」向泊握拳又放开忍住捉住助理领子的冲动。

目送助理离开，向泊失神地慢慢关上门，转身回到房间，看着漆黑窗外。

他知道自己不能延误剧组拍摄，不光是得配合其他演员的时间，还有他公司未来所有演员的信誉。

现在他只能等。

经过一天，林瑶琪还没被找到，但同车其他人已经陆续在附近被找到，李权宇也因为工作离开现场。

向泊拍完当天戏份，不顾旁人阻止，卸妆换衣服就自己开车赶到出事的地方。

翻落的车子依旧卡在树枝之间，由于这地方和片场都属于偏远地方，救难队伍先用绳子固定，等候吊车前来。

他看到现场从车上掉落的物品散落山坡，有一种不好预感，林瑶琪该不会被抛出车外后掉落到斜坡下溪流里。

「底下溪流找过吗？」向泊拉住一位身着制服的现场救难人员问。

「还没。坡度满陡的，我们在等机具。」

向泊坐回车子里，还来不及关车门，突然头部抽痛，他按住额头忍住突如其来的剧痛，心里感觉到林瑶琪在附近。

他是闭着眼，却像是看到她所在之地。

「泊哥！」他的助理在他后面赶来现场，接近他车子时发现他异状连忙奔过来。

「她可能从车里掉落在溪边，快派人去找。」他交代助理之后伏趴在方向盘上。

传说脸上有酒窝、脖子后有痣、胸前有痣的人，是因为不愿意喝下孟婆汤，所以转世后带着印记和前世的记忆来寻找前世恋人。

而胸口有痣代表有着富贵命。目标远大，魄力强，属女强人类型，善于当家理财，婚后在家中掌握经济大权，如别太强势，必人财两得。

林瑶琪被带进急诊室，医护人员剪开她上衣的时候，向泊从即将关闭的自动门门缝，看到她胸口心脏部位上的红痣。

向泊躺回急诊病床，不知自己为何想起以前演过的戏剧，从改编小说里挑出来用的旁白。

他没有办法解释为何会知道她在哪里？为何会感觉得到她的痛苦？

隔天向泊经纪人总算赶到片场，等他下戏之后在保母车上不高兴的指他不听话去车祸现场自己差点出事。

「别说了。」向泊按着太阳穴。

「我知道她是谁，但是别忘记她每次接近你没好事。」经纪人忍不住提醒，既然他已经知道他们前世身份，他们也没必要隐藏。

向泊看经纪人一眼，警告别让不相关的司机听到。

林瑶琪在医院休养好几天才醒来，期间向泊忙着拍戏没有再去医院。

毕竟身为配角必须配合主角拍摄时间。

「我想去跟老板打个招呼再走。」她对着来接她的李权宇律师和向泊经纪人说。

经纪人勉强点点头，他知道她对他的牵挂来自前世。

李权宇尽管不认同，也无法阻止她。

于情于理，离开片场回公司之前跟老板碰个面不算过分，何况要不是向泊坚持，林瑶琪早没命。

律师和经纪人知道再不希望俩人碰面，也不应该忽略职场礼貌。

正于户外吊在钢丝上的向泊看到远处走来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林瑶琪，他还不知道她已经醒来。

一走心，偏离原本讨论好的位置，武术演员手中的剑瞬间插入他的肩膀。

由于是近距离拍摄，导演使用的剑虽不是真剑但也颇为锋利。

林瑶琪尖叫。

向泊受伤之后去医院包扎好仍旧勉强自己把剩余戏份拍完，最后被经纪人接回家。

林瑶琪则是先由律师送回经纪公司所在的城市。

经纪人的家很大，比当老板住高级公寓的向泊还豪华。

「今天叫你们来是工作分配。」

经纪人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阿亿和晨星。事先把所有不相关的人都支开。

「老板很严重？」阿亿年纪比较大，马上意识到有问题。

经纪人没有马上回答。

「阿亿负责公司门面就好，晨星负责批公文。」

「这不太公平吧。」晨星出言抗议。

「阿亿现在手边戏约比较多，你觉得他有时间和体力帮老板看公文？」更何况晨星当初术科和笔试都是第一名进入戏剧大学。

「好。」阿亿身为前辈干脆地率先答应。

「我会把林瑶琪隔开在公司，老板不应该再执着。」

阿亿和晨星对看一眼，有点不安。

前几世向泊的执着，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变的。

经纪人封锁老板受伤的消息，也不让林瑶琪去看向泊。

公司营运没有大问题，经纪人大手笔请专业经理人，但主要工作还是揽在经纪人相信的人身上。

向泊母亲倒是自己找上林瑶琪。

她到达约定的餐厅，服务生带她到包厢门口：「向太太。」

「坐。」

向泊母亲是传统戏剧名伶，气质和风范自然不同于一般。

「上菜。」向泊母亲轻声指示让侍者退出去。

「您找我有什么事。」林瑶琪抓紧机会问，这家餐厅的侍者是会在外边等着服务，不想被别人听到就得看时机。

「我听说向泊受伤是因为妳？」

「可能是我吓着他。」失踪好几天之后在医院醒来出院没事先跟他说就出现在他面前。

林瑶琪不是第一天混社会，心知肚明向母不可能不知道事情发生经过。

「听妳的口音，妳不是本地人。」向泊母亲微微一笑，眼前的女人和向泊前女友有很大不同，面对可能的责难，以幽默方式处理。

「不是，我只是来工作的。」林瑶琪友善但小心谨慎回答。

「妳知道⋯⋯向泊有个儿子？」

向泊母亲的话，让林瑶琪睁大双眼。

向泊好不容易复原回到公司只看到林瑶琪空荡荡办公室，他这才知道为何她一直没有去看他。

看着桌上的信封，上面是林瑶琪整齐的三个钢笔字『辞职信』，是她的风格。

真的很冲突，原本从事科技产业的她，竟然有那么文青的一面，用钢笔写辞呈。

他懂得她是想为所有人，只要她在，他身旁的人总是对她有防备心。

她担心他会开除对她有意见的人，导致众叛亲离。

不知怎的，她就是担心这事会发生，然后带来严重后果。

他会踏入演艺圈是个意外，从小看父母辛苦长大，虽然可能遗传出身传统戏曲的家庭，天生有一副好歌喉，但是他原本对父母职业并没有兴趣，和哥哥也都算是挺会念书的，也跟着哥哥进入一流大学，主修英文、副修法文。

大学的时候想赚点零用钱，于是瞒着家人参加每集都有车马费的选秀，谁知道他幸运的一路过关斩将到最后，赢得观众缘也得到最高奖金。

毕业后他对演艺圈自然而然产生兴趣，加以不想增加父母负担选择放弃跟哥哥一样出国留学，因着参加选秀节目缘故也有些相关人脉，他开始演一些小角色，当时戏剧圈甚至整个演艺圈并没有很多工作，等到产业成熟，他年纪也不小。

长江后浪推前浪，非科班出身只上过一阵子演艺学院的他并不介意自己小有名气却经常演出科班初出茅庐年轻男女主角的配角，任何角色只要他觉得合适都接。

不管是年轻出名还是中年出名，许多科班演员都在他陪衬演出的戏剧一举成名，他也很替这些人高兴。

只是观众千百种，不可能同时讨好导演、演员和观众所有人。

多年来他对各种角色演绎有人喜欢也有人不喜欢。

在这个圈子久了，他知道不上不下或许比较不会因为名气太大惹麻烦。

能赚些钱供养父母，表演工作之间有空出国进修，名气没有大到容易被认出来，生活还算自在他就心满意足。

所以尽管和其他人一样自组公司处理经纪事宜，但他没有跟别人一样很积极去拓展事业或是吸收新人。

她却觉得这样太可惜，把公司拓展到今天规模。

林瑶琪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没有过多留恋，这个地方属于土生土长的向泊，她从一开始就是来工作的。

在远方某处遇见他并不在她计划之内，原本两人是对面不相识，刚开始不在本地长大的她对向泊的艺人身份一无所知，会来到这个城市工作和居住一段不短时间也不是出自自我意识而是工作所需。

其实她一直不懂，描述机场的歌曲不论国籍总是只有悲伤，可旅行不是颇振奋人心的嘛。

由于工作她在各国之间游走，鲜少有时间停下来伤怀。

就算有时候会忆起前几世和他的纠葛。

数月后林瑶琪因为新公司工作又来到此地出差，刚抵达机场就看到向泊加入新经纪公司的新闻。

当她知道他把公司股份卖出转到其他公司，一时之间她有股冲动想去找他，说是理论也好，说是担心也好。

不知道公司是否发生什么事。

过去几世都是他帮她，现在她有能力，这个世界也容许，他却不接受。

她过不去自己那一关，匆忙出门离开旅馆。

走到他家大楼门口，她却迟疑，正当她想转身离去，他却开门出来。

「妳怎么来了。」他语气很平和。

「我看到你公司的消息。」

「没什么，妳知道我喜欢过闲散生活。」他没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带着云淡风轻的说。

「可是⋯⋯。」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就算再想念她，他不愿意冒着她再度消失眼前失去联系的风险，选择保持距离，她会再出现的。

「妳担心我？」

「也不是。」她立即否认。

「那妳走吧，我还有事。」他举步准备离开。

「等等。」

他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去吧，不用担心我的事。」

林瑶琪看着他的背影。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和我⋯⋯有关吗。」

「不。」向泊摇摇头。

她没再多问。

他没有再犹豫地离开。

留下她在原地踯躅。

几天后忙于工作的林瑶琪，在餐厅偶遇向泊和亲友聚餐。

她远远认出他，但是没有接近。

他似乎过得比以前开心。

或许是没有出国留学的遗憾，他一贯美式休闲风格穿着，喜欢科技于是戴着智慧手表。

只不过现在他出门必须戴帽子或稍微变装，还是让亲友主导点菜等要面对外人的事宜，这是她努力为他带来名气的后遗症。

她突然有点理解他的想法。

他是真的把演艺工作视为一个用来赚钱的『工作』，就像是一般人去上班赚钱讨生活，并不想要名气为生活带来的不方便。

她苦笑，她几乎忘了，以前几世他就是这样的想法。

她还硬要他更上一层楼。

向泊家族里许多世代之前曾有过外国人，他于是有着较一般华人来得浅色的皮肤和瞳孔，没做过什么粗活，所以有一双连女人都嫉妒的手。

他和长几岁的哥哥很像，有时会被粉丝认错，不过和不想被认出的他不同，他哥哥被认错时可乐得很。

向泊跟经纪人在各大电视台过年特别节目几个主要现场都安排公司的人盯场，希望务必顺利完成演出，不要犯错造成旗下艺人成为网路八卦话题。

「郁芊。」向泊亲自在最大电视台盯场。

「爸，这是向泊。」电视台台长女儿介绍。

「郁伯伯。」向泊礼貌地伸出手一握。

「有长相有才华，难怪我女儿会喜欢。」

「您过誉，郁芊才是。」向泊没有多想只当是客套话，毕竟他手下帅哥美女很多，郁芊比他小整整一轮，依照她身份可以接触到很多青年才俊。

「那我们去跟其他人打招呼。」郁芊手放在向泊手上。

「你忙。」电视台台长被他女儿拉走。

「泊哥，她喜欢你。」向泊助理暧昧地对他笑，用肩膀撞他一下。

「只是认识。」向泊淡淡的说，他手下赚钱能力前三的男演员和男歌手今天在这里的表演才是他最重视的。

向泊从电视台安排的经纪公司休息室回到保母车上讨个清静打算和其他地点的员工视讯联络看当地状况。

他出道时，全国不过一个电视台有能力办跨年晚会，现在超过五个电视台。

「泊哥，您的晚餐。」助理买来寿司，其他人各有各的经纪人照顾，多半都在吃减肥餐之类的，要上镜头怕不好看。

向泊的工作行程从年底忙到年初，因为年终各大电视台都会针对当年爆红戏剧和演员们设计一个各部戏演员大杂烩的收费入场演唱会，更不要说热播的戏剧播映完毕之后制作单位和经纪公司也都会安排收费入场演唱会。

当经纪公司老板比他当演员还忙。

他总不厌其烦要亲眼看到排演时和预演时演员的最佳状态。

吃完晚饭，他下车伸展身体，因为事情都确认过，正考虑是否要先回家，却看到林瑶琪和李权宇。

两人携手走到他面前。

「李律师。」

「向老板把原来妳替他发展得不错的公司卖掉，重组现在小而美的公司。」李权宇对林瑶琪解释。

「托李律师的福，新公司还不错。」

原来向泊不是去别人的公司，而是另外开新公司。

向泊毫不怀疑李权宇故意带林瑶琪来示威的。

年后，向泊受到朋友的请托，以艺名开始拍短剧。

经纪人一开始反对：「泊哥，你有名气不需要做这个。」

「公司营运需要钱。」

「让一哥去帮你赚。」

「我们公司不只他。你没忘记我出脱上一个经纪公司的原因吧。」

向泊想培养有能力的新人。

「这被长剧制作单位知道不太好。」

「你不说他们不知道。」

「泊哥，你这何苦？」

「我孤家寡人的，有能力培养些新人有什么不好。」向泊大学就进这个圈子，深知有实力不够，还要有机会。

「如果这是你现在的生活目标。」林瑶琪离开之后，向泊原本的云淡风轻起些许变化。

可能是有林瑶琪的帮助，李权宇律师已经从一名普通的国际商业律师转型为专门处理演艺圈事宜的国外法律顾问，向泊身为经纪公司老板时不时会接触到他。

「去吧。」向泊把经纪人赶出办公室。

这表示他的决定不会改变，经纪人点点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