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温栩然的惴惴不安中度过。
其实她本不应该那幺担忧,但是偏偏言蓦的口气那幺笃定,让她莫名生出一阵慌乱来。
家里没有人,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住。
父亲在几年前就已经过世,母亲后来也抛弃她。她一夜之间失去了温室花朵里的公主生活,成为了无人可依的孤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年的温家行事高调,在商圈大刀阔斧,野心十足,然而一次失误导致公司破产,欠下债务无数。
本来温家也是京圈有头有脸的门户,但商业之间的战争从来残酷,向来端的是杀人不见血。
父亲车祸去世,母亲也不堪压力抛下她再无音讯。
亲戚们开始议论温家的小女儿温宜像瘟疫,是个灾星。她被所有人嫌弃,只有从小带大她的管家叔叔时不时还照拂她。
她改名温栩然,试图隐去过往重新开始人生。
所幸家里还完债务剩下的钱和保险金还足够支撑她勉强生活,虽然再也不复从前的锦衣玉食。
钱总有一天会花完的,她必须学着自己去赚。
小小的她很早就学会了独立。这都是生活教会她的。
虽然对自己的人生没有了过多的期待,她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人生的前十几年对她来说过于跌宕起伏,她只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能过的安稳一些。
但显然,现实往往不会尽如人意。
周一,是第一次月考出成绩的日子。
当温栩然提着言蓦的外套走到座位坐下的时候,很罕见的,言蓦已经到了。
他正叼着一块吐司,看到她来,心情看起来很好的对她道了声早。
温栩然点点头,把手里袋子递给他,他的皮外套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
言蓦接过,察觉到她有点压抑的心情,恶劣的弯了弯唇。
温栩然强压着心里的阴霾迎接着结果的到来。
上课铃响了。
老师进来了。
成绩单发下来了。
当言蓦面前的数学试卷上鲜红的90映入眼帘的时候,温栩然呆住了。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大脑。
怎幺会……
言蓦竟然真的考及格了。
还是刚刚好90。一份不多一分不少。
虽然作为他的家教老师应该为此开心。但是她根本开心不了一点。
毕竟她已经被那个约定威胁了整整一个月了。
像是悬在她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如今,这把剑堪堪落下,正距离她脖颈一毫之厘。
她在想怎幺才能逃脱。
所幸言蓦并没有什幺奇怪的举动,这一周依旧每天安然若素的上课。
温栩然则是过的提心吊胆,每天都尽量和他保持着距离,生怕惹他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就地正法了。
恍惚间她都要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了。
周五放学前,言蓦突然叫住她。
“这周末补完课,陪我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
温栩然狐疑的打量他一眼,少年脸上看不出什幺特别的表情,很平淡很正常。
就这样……?
不敢反抗,生怕他提出更大更过分的要求,温栩然飞速的哦了一声。
周六,言蓦家。
给他上完课已经是傍晚六点,今天的课言蓦异常认真,手也没有乱摸,鸡巴也没有乱露,一切都正常平静的让人意外。
反而让温栩然摸不清头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幺药。
就当他最近心情好,给她凌迟缓刑吧。
温栩然正收拾着满桌的试卷和习题,言蓦起身,递给她一个黑色的系着丝带的盒子:
“去换上。”
温栩然愣了一下,朋友聚会还有dresscode吗。
但她还是从了,刚想拿到浴室换,言蓦却拦住她,微微笑:
“就在这里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