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最近在冷战吗？”
姬缃没想到有一天会在电梯里和老板讨论自己与女朋友的情感状况。
她心想：为什幺要下那幺久，快发明个科学家发明瞬间传送通道吧。
姚银朱的脸闯入她的视野中。
“为什幺不回答我，我可是你老板。”
又来这套。
姬缃叹了口气，往旁边挪开，贴在电梯侧面，说：“嗯，算是吧。”
“她想和你分手吗？”
“可能吧。”
“分了吗？”
“还没呢，不好意思啊。”
“你别误会，我不希望你们分手。”
“因为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对吧。”
姚银朱笑了，没说话。
姬缃反而不爽了。“你们真的是亲生的吗？”她靠着电梯内壁，将自己的后背隐藏起来，“你们两个是怎幺在同一个环境下培养出来的，我真想不通。”
“同一个家庭可不代表同样的环境。”姚银朱低头看手机，“话说你怎幺来公司了？”
“配乐，MV要试妆。”
“啊，那部女人被家暴，另一个女人救她的片子？”
电梯到了，她俩一起走出去。
“你这个描述能概括很多部女同电影。”姬缃说。
“那是女同电影吗？”姚银朱紧跟在她身后说。
“含大陆上映，不是。”
落地窗外，能看见远处的乌云迫近过来。试妆结束时，那块玻璃外的景象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拍打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化妆师收拾好东西后就撤了，姬缃也打算撤，却被姚银朱堵在了化妆间的门里。
“我刚刚忘了，”姚银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龙玩偶挂饰，她年初送给姚天青那个，“青青让我给你这个。”
她伸手去拿，没拿到。姚银朱又把它放回口袋里。“你可以穿那些给我看吗？”她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各种各样的舞台演出服。可爱的、哥特的、古风的、蒸汽朋克的、赛博朋克的。
“呃，我不是你的换装玩偶。”
“好吧。”姚银朱失望地说，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姬缃翻了个白眼，又有点好奇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幺药，“只是换衣服的话，可以。换哪个？”
化妆间的门上有一块磨砂玻璃，如果有人好奇地趴在上面往里边探究，就会看见一个人蹲在另一个人脚边为她穿鞋。但现在是下班时间，没人有空关心公司的某个工作间里有谁。
那是双一路布满皮带，紧拥小腿的高跟皮靴，姚银朱将皮带一个个扣好，每一个都扣到最紧的档次。
“怎幺样，顶脚吗？”
“还行。”
这是一套通勤装与拘束衣概念的演出服，拘束衣主要体现在那一大堆皮带上，本来是唱跳女团用的。披肩的直版西装外套下是一件白衬衫，贴身的长裤被一道道腿环箍出褶皱，戴在双手的是精神病院用的拘束手套。姚银朱记得那首歌是在唱什幺戴着镣铐跳舞，所以手确实是被绑住的。
披肩外套为了在跳舞时相对固定，内侧有像背带一样的装置，勒着侧乳，在锁骨下方也横了一条皮带。她站起来，先扣好皮带，再拿来配套的领带，将衬衣领子翻起来，帮姬缃打领带。
“别动。”她对着领带看了一会儿，去拿手机，现场查怎幺打。
“这种演出服不一般是不用打，直接接上的那种幺……”
“因为这个跳到最后要解开吧。”
姬缃看起来对那个演出非常好奇。
姚银朱查好了页面，把手机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步步地跟着做。“那首歌好像是在讲上班族实际上是奴隶，在老板眼里又是需要拘束的精神病人吧。”
“顺便擦边一下？”
“嗯，不然呢。”
她猛地一紧领带，勒着姬缃的喉咙，满意地看见姬缃低下头咳嗽。
“就是要这种在高压生活里喘不过气的效果。”
“行……行，都行。”
但现代风的，有点无聊。姚银朱围着姬缃绕了几圈，把她左转转，右转转，最后撇了撇嘴。“换一套。”
她有点不舍得把刚系上的领带解开，便绕开它，直接解衬衣的扣子。“等下，我去后面脱。”刚刚也是在换衣帘子后面穿好衬衣和裤子再出来的。
姚银朱看了一会儿衣服下的锁骨。
“上次我就挺好奇的，你会自残吗？”
“呃……”
“我还以为是和别人一样，有纹身来着。”
“和纹身也差不多。”姬缃叹了口气，“算了，你要脱就脱吧，又不是没见过。”
“你其实也很享受吧。”
“是是是。”
姚银朱兀自微笑，继续往下解扣子。这女孩今天没穿内衣，用的乳贴，从乳沟到肋骨，马甲线，一览无余。她解完衬衫，才发现忘了手上的束缚，于是又一个个去解开皮带。
平常两个人会背着我、把我排除在外，进行什幺私密情事呢？
金属扣落在地上发出难以忽视的响声，手臂重获自由后，姬缃就去解肩上外套的背带，把它脱下来。
留下敞开的衬衫和仍紧系的领带，贴着锁骨垂下，遮住了肚脐，越过裤腰线。姚银朱把领带头提起来，以看见裤链，她单手解开它，暴露出被冰丝内裤紧贴的腹股沟轮廓。
“不脱鞋吗？”姬缃突然说，声音变低了一点，她移开视线。
“哦，对。”
她蹲下来，又将靴子解开，完成后，回到上半身，将衬衫彻底脱下，挂回衣架上。姬缃并不避讳露出手臂上的疤痕，只是遮住了贴着乳贴的胸。
然后是裤子。“坐。”姚银朱拉来一张椅子，将裤子往下剥，剥过大腿根后，才让姬缃坐下。
“袜子呢？”姬缃挑了挑眉毛问。
刚刚就没脱。
“不用换了。”
她把衣服挂回原处，拿了一条黑色的马面裙。
她以前看程黎穿过，大概记得整个过程。“站起来。”她对姬缃说，“背对我。”
她找到裙子正中，像围裙一样放在姬缃前方，将系带绕到腰后，绕紧，再穿回身前。“拿着。”她把系带交给姬缃，“转过来，给我。”
她将系带交叉后，开始打双耳结，让垂下的长度去围绕腰间紧绷的部分。姬缃的呼吸放得很轻，腹部的起伏却很大幅度，把带子扯松了。“不要动肚子。”她用手掌压住侧腹，肩膀突然被扶住了。
“你别碰我。”
她俩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姚银朱低下头，继续打结。
双耳结垂下的两个环大概就在腹股沟附近，她惊讶自己打得还不错。
她又拿来主腰。“擡手。”也不知道这件有没有还原，大概没有，总的来说是个系带小背心，系带的位置有点像救生衣。她穿过侧腰，裹好皮肤，在腹部中线系好四条系带，再是两襟。到了这一步，她还是不舍得解领带，但不解不行了。
她从领圈下方伸入手指，将它扯松一点后，逆转打结的过程。材质滑滑的，于是她故意让它擦着姬缃的脖子皮肤离开，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不是，内衣又看不见，有必要穿吗？”
“你去问服装师啊。”
这套上装是青色交领琵琶袖短袄。又是在肋下侧腰的系带。姚银朱系好后，帮姬缃把袖型整理好，再去整理领子，拇指侧面缓慢地擦过颈动脉，把布料捋直。
她打量了这身行头一会儿，说：“没有饰品，好像不太对。”
“不好意思，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姬缃看起来有点不耐烦，还有点焦躁。
“好吧。要来一点不用饰品的。”她说着，瞥到角落的一套女仆装，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而是20世纪的正经女仆装。
不过她暂停下来，面带微笑地欣赏着穿好了目前这套的女孩。
她以前没有机会玩换装玩偶。
“你可以转一下圈吗？让裙子荡起来那种。”
姬缃叹了口气。
“那你答应我下一套是最后一套。”
“嗯，我答应你，就一圈。”
“好吧，就一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