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间时,林寻欢的房间一点声音也没有,林泽琛还是端着饭菜上楼,敲了林寻欢的房门,“林寻欢,吃饭了。”
没有声响。
林泽琛眸色微暗,又敲了一遍。
依旧是没有回应。
直觉不对劲,林泽琛直接开了门。
只见林寻欢整个人用被子裹着自己,小小的一团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脸色是不正常的红润,额头隐有冷汗。
林泽琛把饭菜放在桌上,快步把人抱起揽在怀里。
林寻欢似有所感,慢慢睁开了眼,“大哥……”
林泽琛用手背去探林寻欢的额头,触及之处滚烫一片:“我去叫家庭医生来。”
人还没行动,就被林寻欢从被子中伸出的小手拉住,小手的温度也有如火燎。
林寻欢半睁着眼,“大哥,你别不要我。”
烧了还在想这个。
林泽琛的唇角抿成一条平直的线。
“没有不要你。听话,我去叫医生过来。”
林泽琛想要拉开林寻欢的手。
谁知林寻欢把脸埋在林泽琛怀里,肩胛骨颤抖着。
一滴一滴滚烫的眼泪仿佛透过薄杉落在林泽琛的心脏上,叫他心脏骤缩。
他只有这幺一个妹妹。
她难受起来对他无异于一场酷刑。
若是有一样科技可以永生让他承担妹妹所有的负面感受,他一定会用尽所有弄到手。
他此时隐隐有些后悔,若是张姨没回家他还可以让张姨叫,只是现在林寻欢说什幺也不让他走。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先哄着林寻欢。
“欢欢,听话。哥哥去喊医生。”
“不要!”林寻欢情绪激动起来,“你就是要走了!你就是不要我了!都是骗我的!”
林泽琛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林寻欢身上的温度阵阵传递给他,让他全身也跟着发烫。
他拿林寻欢没有办法,只好道:“哥哥不走了,哥哥陪着你。”
听了这话,林寻欢总算安分了一些,只是喘着气靠在他身上,“拉钩。”
林泽琛小指轻勾,怀里的人总算愿意放开他让他叫医生。
医生来后检查了一下,开了些药,说可能是流感引起的高烧,只要降温了吃些药就没事。
林泽琛把人送走后,又回到林寻欢房间里。
林寻欢熟睡中也皱着眉咬着唇,似乎十分难受。
林泽琛给她贴上降热贴,又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打湿毛巾,一次次给林寻欢擦锁骨和手臂。
少女闭着眼,发烧后的脸色红润,趁得肌肤似雪般细腻白皙,每次目光触及都让林泽琛眸色更深,终究是压抑住,认认真真地擦过少女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半夜四点时,林寻欢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林泽琛看着她唇瓣因高热而干裂的模样,用棉签沾了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点涂着。
他出了神地想着,这个妹妹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在那次难以启齿的梦后,他便不再敢接近她,平时半个月回家一次的频率也改成了一个半月一次。
她心思敏感细腻,估计早就察觉,对他心有埋怨和委屈。
可他又能怎幺办?
他的身体,每月会异化一天,那一天他不仅外形变得可怖,情绪也会变得狂躁无比,几乎处于失去理智的状态。每个月只能在军方给他专门打造的密闭金属房间中挨过。
先不说自己每月一次的异化会不会伤害到她,就算他是个普通人,也不能自私的将妹妹占为己有。
近来看到寻欢根本抑制不住心底的欲念,每一次的见面,她主动的拥抱、亲吻都是在燃烧他的理智。
若是哪天他没克制住,不知道寻欢会不会恨他一辈子,恨他毁了自己的人生。
除了不见到她,别无他法。
他刚刚答应了林寻欢说不走,他对林寻欢从来是说话算话的。只是他异化的时间快到了,他这次只能说声抱歉了。
林泽琛俯身,用拇指轻轻下压林寻欢沾了水的唇瓣。
趁着面前的少女看不到,目光难得泄出一丝缱绻,凝视着林寻欢红润的脸庞,低声问道:“欢欢,你要我怎幺办?”
林寻欢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八点。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额头上的退热贴提示着她应该是换上了超过二十分钟。
桌上放着保温着的粥。
房间里没有林泽琛。
隔壁房间也没有。
别墅到处都没有。
大骗子。现在说话也不算话了。
林寻欢咬着唇,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回了房间。
她进了卫生间,看着镜子中脸色苍白的自己,目光中流露出病态的阴翳。
林泽琛你舍得走是吧?
林寻欢戴上浴帽,打开花洒,拧到最左。
冰冷的水冲刷而下,让好不容易退温的身体在冷意中难以抑制的发抖。
本就虚弱的身体很快就支撑不住,她扯下浴帽,用打火机烧成一团,丢在垃圾桶中,埋在一堆退热贴和草稿纸下。
苍白无血色的面庞上难得露出一丝真心实意的笑容。
点开林泽琛的对话框,掠过对面那句“我替你请了病假,好好休息”,发了一段语音。
“大哥…你在哪…我好难受。”
气若游丝的嗓音,让正在开车的林泽琛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头脑一片混乱,似乎忘记了呼吸。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回去,张姨这时候已经到家了,会替他照顾好林寻欢。
可是……
林泽琛全身肌肉紧绷,咬牙打了个回转,一踩油门。
去他吗的理智!
妹妹没了,他也不用活了。
*
房间里,张姨焦急地和医生交流着,床上是烧到失去意识的林寻欢。
听到玄关处传来的开门声,张姨出房间一看,喜上眉梢,“林先生来了!”
林泽琛脸色不是很好,直接进了房间,看到林寻欢整个人看起来比昨天更加虚弱,眼睛紧闭着,似乎没有意识了。
犹如毫无生命力的娃娃。
这个认知让本来就心情糟糕的林泽琛整个人气压变得更可怖。
“怎幺回事?”他盯着床上的人,开口却是压抑而沉闷的语气。
医生推了推眼镜,“有时候高烧确实会反反复复的,今早张姨看到她下楼来了,穿的也比较少,估计又着凉了,继续喝点药吧。”
张姨把药端了上来。
他自然知道她不套衣服就下楼是为了什幺。
林泽琛走上前把林寻欢抱起来,道:“我来喂,你们出去吧。”
他从张姨手里接过药,勺子以一种细微急速的频率触碰着碗边,发出清脆短促的声响。
他也许真的不是一个称职的哥哥。
他连生病时陪在她身边都做不到。
他一只手搂紧了些,舀了一勺药到林寻欢嘴边,可惜林寻欢贝齿紧闭,根本喂不进去。
林泽琛一边用拇指探入林寻欢的嘴,一边轻声哄道:“欢欢乖,张嘴。”
手指上传来的湿润柔软的触感,插入有了不妙的联想。混合着药的苦味,林寻欢身上散发出来的少女清甜的香气,林泽琛喉结上下滚动,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自己手上沾染了妹妹的唾液,像是拥有了妹妹的一部分,对此他心底隐秘地延伸一丝喜悦和安定,仿佛本就应该如此。
眼前他用拇指分开了林寻欢的齿关,一口药一口药地喂了进去,林寻欢仿佛听到他说的话,药液没有流出太多。
直到快喂完的时候,林寻欢像是恢复了意识,缓缓睁眼,看到抱着自己的是林泽琛,又落下眼泪来,整个人也不安分,反身抱着林泽琛的脖颈,柔若无骨地靠在林泽琛胸膛。
感受到大哥身体的僵硬,林寻欢声音轻的像二月的风,“大哥…我找不到你…”
泪珠滚落在林泽琛的锁骨,像是二月的毛毛细雨,带起丝丝的痒意,却在滚烫的温度中令人喘不过气。
他似乎如同往常那样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混乱和波涛汹涌。
他好像也跟着发烧了。
“大哥,好苦……”林寻欢喃喃道。
过了很久,林泽琛回过神,才听到自己艰难发出的声音,“抱歉。我去给你拿糖。”
“我不要……”林寻欢的长睫落下,掩饰了平时灵动的桃花眼,增添了几分脆弱。
林泽琛没低头,下颌紧绷。
他听见少女略哑又落寞的声音,“大哥走了就不会管我了。”
“不会,”林泽琛想了想,难得多说了一句,“我陪着你。”
“不够。”怀里的人似乎有点怒气,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下一瞬,林泽琛感到唇瓣一热,一股药味扑面而来,妹妹柔软的唇瓣已经触碰着他的。
先是轻轻压了一下,随即伸出舌头不安分地往他嘴里钻,而他几乎没有抵抗能力,或者说他出于某种原因——头脑混乱、顺从病人……让林寻欢的舌头安静侵入,与他唇齿相依,交换着带着药味的唾液。
她好似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再进一步,想要亲密的结为一体。
林寻欢的手撑在林泽琛的胸膛上,边亲边喘气说:“我要大哥跟我体会一样的滋味。”
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许只是普通的依恋。
平时素来以理智在军区闻名的林泽琛久久无法下定论,于是任由林寻欢动作,也几乎任由那把烈火一路往下烧去,直到小腹下已经逐渐挺立,他没来得及清醒,林寻欢就已经用尽力气,在他怀里昏了过去。
林泽琛骂了句自己混蛋。
因为妹妹主动和亲吻而心有窃喜,明明妹妹还在生病,烧的神智不清,怎幺能任由她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