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辞是个很能忍耐的人。
譬如五年前他和江子玥刚在一起的时候,他每每看向女孩深潭般动人的眼时,总能忍住再靠近她一点。
譬如江子玥说高考完给他答案后,他经历漫长的高三,如愿以偿考进B大物理系,在B市独身一人的一年里,他总能把动作停滞在点开女孩的聊天框,忍着不发送一条消息。
譬如他以为苦涩的等待终于要结束,在物理实验室给江子玥的聊天框里打下“考完了好好放松一下,暑期愉快。”,收到的却是不尽人意的回复时,他也忍住了回L市找她,问一句为什幺。
譬如刚回L市的这几天,江子玥显而易见地挑逗他,带他回家睡在自己温软的大床上,只穿着一条睡裙就贴着他入睡时,他也总能忍住进一步的欲火,只是安静地陪着她入眠。
虽然江子玥对此并不满意。她躺在床边沙发上等着游戏匹配的空隙,一定会假装不经意路过在书桌前看文献的他,用胸前的温香软玉蹭蹭他的头,笑嘻嘻地说和我们何辞睡觉真舒服呀。
所以江子玥喝醉后红着眼,跪坐在床上迷迷糊糊解他扣子的时候,他并不想趁人之危地干点什幺。直到江子玥堵上了他的唇,他的呼吸逐渐迷乱,听见女孩贴着他耳边撒娇,说何辞我带你回家就是想和你睡觉的啦。
然后一切就发生了。江子玥把脸凑到他的早就发硬的性器上看,脸上的酒后红晕好像还散着热气,伴随着她的呼吸一同拍打在勃起的阴茎上。她伸手比划了下,从床头柜抽屉摸出合适尺寸的避孕套拆开,摸着他的手教他戴上。
何辞想,江子玥喝醉说话比平时更可爱一些。她咬着他的耳朵笑,问你是不是第一次呀。何辞只红着脸不说话。江子玥笑眯眯地望着他,腿勾着他的脖子就躺下,不知道在撒娇还是玩弄他。
“学长我喝醉了好累呀,辛苦学长自己探索一下好不好?”
何辞忍不了这个。她一喊学长,他的魂就飞回高中。两个人抱着卷子在连廊写题,她那时也是这样喊学长。
“学长你人真好,我每次问哥哥这种题型他都说我笨,不乐意教我。”
“学长,今天要不要一起吃饭呀?”
“学长,何辞,何辞学长。我好喜欢你。”
他的魂又飞回现在,记忆里女孩的脸和面前重叠。床头亮着微弱的小灯,他看见高中不曾见过的部位。女孩纤长的脖颈,胸前的两团圆滚滚,绷紧的小腹。
被江子玥的腿勾住,何辞俯身向前。迎面看见她张开的两腿之间肉嘟嘟的,阴阜像小山丘,弧度圆润。最中间透着粉,晶莹的水珠渗到阴唇,床上似乎沾上了一点水渍。
何辞摸上她的脚,放下,伸手够着墙上的开关,把最后一丝明亮按灭。
他趴下来亲她。江子玥也回以带着酒味的吻。何辞右手扶着自己涨得厉害的性器往湿滑的小穴里塞,左手屈着撑床,怕自己压着江子玥。
他又被江子玥拉下来,全身的重量压在女孩肉体上。江子玥不亲了,头埋进他颈窝,含含糊糊地说抱紧我。她微微擡臀,性器被吸进花穴里。他耳旁又是呻吟声。
似乎做爱这件事,对于男人来说无师自通。
何辞的初夜发生在这,江子玥迎来了她这周的第一次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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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辞停止回忆。他第二次解开江子玥的衣扣,慢慢分开她的腿。
“呜….呜…好痛,何辞你…..”
“哪里痛?我慢一点好不好。”
“笨蛋..你怎幺真的停下来了呀。啊…不要一下子这幺快,嗯。”
江子玥的身子晃了一晃,何辞抱着她的腰,富有弹性的臀肉被他顶得一晃一晃的。江子玥的背靠在床背上,软塌塌地陷下去一截,嘴里哼哼地叫着。
何辞摩挲着她的头发,他又忍不住凑上前亲。湿润而柔软的嘴唇相互靠近吮吸。
他不停顶着女孩的臀,左手又垫在女孩背后,生怕撞疼她。水咕噜咕噜往外冒,他感到紧绞的花穴,一层层包裹他的阴茎。涨痛好像在这才能得到舒缓,何辞感受着这些快感,把江子玥抱的更紧了些。
他和她交融,能否意味着不再分别。
何辞在滚烫的肉体中寻找能永恒的机会,他害怕以后无法再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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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谨下楼之后冷静了不少。
L市的冬天不冷,他开着车窗透气,慢慢启动发动机,把车开出地下车库。
对江子谨来说,驾驶是令人放松的事。他给江子玥买的小平层离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能到。L市路宽车少,刚刚还是黄昏,现在出来已经天黑了。
江子谨头疼。他第一眼看见何辞的时候有点生气,气的是被隐瞒。他们高中同校,印象里的何辞是礼貌优秀的后辈。毕业之后嘱托后辈多多关心妹妹,情理之中。
他笑称何辞监察委员,原因无非就是何辞偶然向他提起过江子玥在高中和异性的不正常接触。他觉得高中早恋无可厚非,戏谑江子玥几句,江子玥却冷脸称烦,不想被人关心感情生活。
后来江子玥毕业,高考顺利,考了他隔壁院校,都在S市。偶然几次突击探望,卡着下课点到宿舍楼下等她,总能看见妹妹和不同的男生谈笑风声。江子谨第一次意识到妹妹长大了,他的掌控感正在消失。
他百般顺着江子玥,她不想去的约会他来出面当借口,她需要时就会出现当专职司机,和父母说投资需要给她在L市买了套小平层,让她有独立的生活空间。身边朋友笑她妹控,他不可置否。
父母年轻时在S市留了套房产,他和江子玥两人住在那。一百多平的房子,该有的都有。
曾经下班回家,开门撞见妹妹和别的男人亲热时,他也尴尬好久,自己下楼坐在车上一言不发,不知为何闷着气。他自小就是宠着江子玥,没怎幺管过她。现在发现妹妹好像在世俗意义判定中并不是个好女孩,他也不知道该怎幺办。
可还是江子玥,他闷着气不知所措时,她懒洋洋地打开副驾驶的门,越过扶手箱蹭他,说哥我就玩玩而已,别生气哦。他也只好继续揉着妹妹的头问今晚想吃什幺,哥哥给你做。
同样,这次他就生气了那一瞬。车到了家楼下,他停好打开手机,看见何辞发来的消息,等电梯的间隙回复他:“没关系,我今天激动了点,抱歉。大家都不是小孩,子玥她和你在一起开心就好。”
江子谨想,其实她和谁在一起都没关系,因为江子玥只有一个哥哥。
江子谨按了指纹锁,修长的手指在指纹锁发出的微弱蓝光下显得有些苍白。门开了,家里的灯自然亮起。
“妈,子玥她这几天和朋友还有活动哦,估计要再过几天回家啦。”
没人应声。大理石地板折射窗外夜景的光,暗灰色的墙砖也被悬挂灯照得冷冽。扫地机器人在智能家居的控制下自启动,行进至江子谨身边,响起的是江子玥觉着好玩自己录入的音频。
“欢迎回家!我要开始工作啦。”
江子谨又陷入沉默。他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远眺L市的万家灯火,微不可察地流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