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净笙才跟她说,愿意去试试驻唱,她随即连络朋友,把净笙送去餐厅,朋友一听净笙试唱,马上就同意让他当晚上场,说看顾客反应如何,再决定是不是让他正式驻唱。
「自己搭捷运转公车回来,手机可以查时间。」她交代。
「慧乔姊...」
净笙眼里有丝慌张,欲言又止。
「别担心,有什么事情就问我朋友,她是老板会照顾你。」
她说完就离开,心中虽然有点不舍,可是没有犹豫。
从初遇以来,她就有发现净笙特别的顺从乖巧,跟时下的年轻孩子大不相同,甚至他是有些怯懦的,虽然平常举止得宜,细致有礼,让人很舒服,但自从新闻报出府学胡同大火后,就像把他隐藏的脆弱面挖出来似的,她偶尔都会无意瞥见他眼中的不安。
最近是比较不黏她了,可她隐约知道净笙对她有种依赖,像她把辉哥当老板一样...不,似乎又不太一样,仿佛他的生杀大权都在她手中。
这样想是不是太夸张?
不论如何,也该让他出去走走,和别人互动一下,只要是人,都有各种感情的需求,和他人建立友谊,有交流互动也是很重要的,净笙也不可能当她的管家一辈子。
即使他身有残疾,心理上...
虽是这么想,但过了午夜十二点净笙还没回来,没消没息,她却有点坐立不安,微微的烦躁。
这种感觉,已经暌违很久,那是初恋时等不到男友电话的记忆。
不,净笙就像是她的弟弟,弟弟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然会担心。
「净笙唱得怎么样?没给妳添麻烦吧?」
她丢了讯息给朋友。
「好的呢!客人不让他走,一直狂点歌,可能要打烊才能走啰。」
朋友回。
没事就好。她百无聊赖的在沙发上看了一部老片,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慧乔姊,慧乔姊...」
朦胧间有人摇她手臂。
「唔...你回来啦,现在几点?」
她揉揉眼坐起身,闻到净笙身上那种混合著烟酒与食物,复杂的餐厅味道。
「三点多,快四点了,老板给我钱,叫我搭计程车回来。慧乔姊为什么不回房间睡?」
净笙问。
「喔,我...看电影看到打瞌睡,你今天都OK吗?」
「嗯,很有意思,我有些歌不会唱,客人们也不生气,就叫我唱会唱的,还有客人塞小费给我,也有客人说下次要带爸爸妈妈来听。」
净笙看起来有点累,但神情亢奋。
「你老歌唱得好,长辈是会喜欢,早点休息吧,明天睡晚点没关系,我回房了。」
「慧乔姊...」
「嗯?」
净笙抓住了她的手,她不动声色的轻轻抽开。
「没什么,谢谢妳。」
净笙又露出一个夺目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