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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纯羯此前还从没质疑过林夜番的承诺,但是她也没质疑过高等智能。她无论如何想不通,存在什幺‘关系’能打通冰冷机器的铁壁。

鹿纯羯在监狱里煎熬地等待,她只能在健身器材和舞蹈室消耗着她的时间,但她越消耗越难以接受她被困在这个鬼地方里500天。无比怕她父母终于来把她带回家的时候,乌托邦政府要以她还在服刑为由继续收押她。

她在这里等林夜番,三天了林夜番都没有来。于是鹿纯羯就经历了一生中最深的绝望。

她等到也没用了,‘三天’是机器纠错自己的机会。现在她已经被判了铁刑了!

她感觉到那些个狱友朋友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像看一个可怜的500天囚犯,也像看着一个深不可测的弱智。

她疼着肚子更换位置。

坐在了一个安静的、看起来很文雅有礼的高瘦男性对面。

她坐下默默吃这里的鸡腿西兰花粗茶淡饭。

这位男性突然递出一只手给鹿纯羯,伸在餐盘的正上面。鹿纯羯没想什幺放下筷子和他握了手。   握手对于她来说是十分熟悉的社交方式,她在外面世界握过很多人的手,有国家的王子和公主,有科学奖项的获奖者,有礼貌的示好者。囚犯的手这次可能是第一次握。她握自己的手可排除在外。

这位男性的外表和鹿纯羯比起来出众的程度差不多,但是外在气质并不想让人亲近。

“小鹿同学,一直想和你交谈。很高兴你过来。”

“你好,你的名字是。”

男性还握着她的手没有一碰即刻放手。

“叫我鄀熙(Rossi)比较合适。”

然后鄀熙上下摇了摇握住的手,然后松了手。

鹿纯羯两只手在桌,互相搓了一下,他握的时间长有点冒犯她了。

“你来自哪个国家呢?”

鄀熙回答:“英国。”

“哦哦。你中文说的和华人一样。”

鄀熙腼腆地笑笑:“我在大学学中文学的很认真。”

“嗯。”

鹿纯羯应付够了,不想再说了。

鄀熙一个人用有趣且亲密的声音说道:

“小鹿同学多和我说说话就好了,说不定我心甘情愿把逃狱的方法告诉给你了就。”

鹿纯羯打量鄀熙的脸是在开玩笑与否。

他还是维持着一种腼腆的笑。这其实和他的外在气质有一些反差。有点距离地看他时觉得他是一类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别人都很愚蠢的人。但是和他说话却获得了让她感到反差的亲近感觉。

“你想听什幺呢?”

“你上过大学幺?”

“上过。”

“什幺专业?”他拉长声音询问。音调上,他真的很擅长中文。

“艺术史。”

“哦,是奢侈的分类——但是你和我很凑巧,我学习的也是历史,纯正的历史学。”

鄀熙的中文可能学得不够好,没人说自己的学科纯正。

鄀熙的唇是樱桃色的红色,他说话时,嘴巴是非常吸引鹿纯羯注意力的,虽是外国人但在说中文。

鄀熙:“你得承认,艺术史就是一堆人瞎吹嘘,总拿些画画、雕塑来讲事。真正有用的是历史,记录着真实的事件和演变。”

鹿纯羯:“艺术史可不只是画画、雕塑,它是文化的镜子,反映着人类思想和感情。”

鄀熙:“那是你的看法。但你得承认,艺术史太主观了,什幺审美品味、个人喜好都能成为研究依据。”

鹿纯羯:“可我们的研究方法也很严谨!我们不仅从历史文献,还有当时的社会背景出发,分析解读艺术作品。你敢说历史学里没有审美品味、个人喜好都能成为研究依据的情况吗?”

鄀熙:“当然不会啊,但你们那种习惯在历史学里是很少见的。而且比起艺术,历史更能反映社会和政治变迁。”

鹿纯羯:“我没有跟你比‘社会和政治的变迁。’艺术是生活的一部分,它反映了人们的情感和价值观,有时比历史更具体地展现了当时的生活状态。”

鄀熙:“呵呵,那历史也算是生活的一部分”

鄀熙歪侧了一点脑袋,对着鹿纯羯的脸。鄀熙拿着筷子的钝头戳了戳自己的右脸,然后忽然拿筷子的尖头粘着菜水的那一段戳上了鹿纯羯的脸。

此生没想到有一天被这幺对待,鹿纯羯手这里的餐盘被她掀倒在在鄀熙的身上。鄀熙浑身都变得恶心和脏。

周围的人要幺站着看要幺走过来看。狱警过来把鹿纯羯的手铐着,带去谈话。

因为狱警对惹人瞩目但是一直和善的鹿纯羯以及外貌英俊彬彬有礼的鄀熙都保有好感。这俩人尽管在他在场的时候惹事,但是狱警也最终没有去难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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