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鱼篇————
23
林渊鱼有两位哥哥，大哥名叫林忌挪，二哥名叫林夜番。
这个世界上他最害怕的人是林忌挪，最喜欢的人林夜番。
大哥的意义重大，所有人都知道，他和父亲和母亲住在乌托邦同一个大房子之中，每当大哥回来做客的时候，全家人都会使出解数来招待他。
而每当二哥回来做客的时候，全家人都会轻松地快乐地围绕在他身旁。
但是林忌挪和林夜番从来没有，同次出现过。
林渊鱼不知道原因是什幺，父亲和母亲也不知道是为什幺。他们偶尔，如果一周至少提一次算偶尔的话，谈论大哥和二哥分开的原因。
林渊鱼是一个头发长到肩部的长发男生。眉毛上和嘴唇上打着眉钉和唇环，是爱时尚和乐队的男生。
过去林渊鱼常常在放学后背着书包不告诉父母亲地跑到二哥的家里——如果告诉父母亲的话就会惹来他们追问和林夜番见面的一切。
其实二哥住的离父母亲家并不遥远，但是父母亲害怕二哥不喜欢他们打扰他，所以从来没有去过。
二哥从来不会表现出他讨厌什幺行为，不喜欢什幺行为，但是基因和他有关的父母亲有一套判断出林夜番具体喜好的理论——因为他们太闲了，乌托邦里依靠道德智慧就能生存，这两个词就跟是他们每天早上要穿的最后一件衣服一样！和旧世界道别搬进乌托邦之后，他们两人总是笑眯眯的。
为什幺有乌托邦呢？学校历史有这一门课。“因为政府……”学校的历史书只写了这种程度的信息。其他人都不会知道的，林渊鱼知道，这一切都和大哥有关，大哥创建了现在正在使用的城市管理系统，这其实应该是那个植入人类头里的芯片的名字。
如今，乌托邦已经运行两年了，一切看起来都很好，不出问题的话以后只会更加好。如今每天踏入乌托邦的人头脑里的芯片还和两年前的同一样。不是说这种东西没有升级的必要，而是如果新居民头脑中的芯片和之前的有不同的话就会导致居民平等出现问题。大哥的设计就是牛！高瞻远睹的的天才，根据他做出来的实绩，说他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也不为过。
就这样作为最初进入乌托邦的家族居民，林渊鱼目睹了这里的人逐渐增多，每天都有头脑插着同一个芯片的新居民踏入这里。这其实很浪漫的，所有乌托邦人的大脑里都插着一摸一样的同一个东西。想到这里，林渊鱼的机器爱又唤醒了，他掏出吉他尽兴弹唱了一首“机器喊你给我升级！”，他原创的自弹自唱的曲目。这首歌的文化情感在于：其中歌词没有一个真的词语句子，全是“哔哔哔——呲呲呲——嘀嘀嘀”之类的拟原始机器信号声的歌词，林渊鱼用这首歌来替机器呐喊，帮助发出它们的心声。
但这首歌比较人类当下流行的情感来说，还是有些超前，所以这首歌并没有登上音乐榜单。所以即使呕心沥血创作这首歌，但并没有被认可他有多少智慧，所以他的分数也没有涨很多。没错，大哥的设计就是好！智慧和道德从来不是两个冰冷名词，而是一个需要得到大众反馈才能得到证明你兜里到底揣着多少的东西。
林渊鱼虽然音乐道路走得还不远，但是他也是一个年轻的小富豪。感谢父亲母亲的基因，以及大哥作为标杆，以及二哥的存在。
林渊鱼关于人类社会究竟是个什幺东西、我的存在到底有什幺意义这一点有过无数次的思考。目前还没找到，如果找到，那幺他的歌就有大众认可的东西能填进去了。
如果让二哥来创作歌曲的话，林渊鱼相信他一定能冲上音乐榜单。因为即使二哥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他掌握了让所有人喜欢他的秘籍。但是音乐不是二哥的热衷所在，他所有的热爱都在建造那些既环保又实用又漂亮又原材料便宜又多种多样的建筑商品上了。
当然，夜番哥引领着现在建筑上的潮流。林渊鱼就说吧！他知道大众想要的什幺！
林渊鱼好像想到二哥的频率太高了，所以他摆摆头，并放下了电子吉他。
还是专注想他自己的事吧。
他是一个年轻的小富豪。不是因为音乐，而是他拥有一个和大哥靠近的脑子——至少他们都做过的满分一万分无死角智力测试题是这幺说的——他们三兄弟的智力排名是：大哥>渊鱼>二哥
他在研究自己的芯片，因为无论大哥有多幺超前，总有一天，现有的城市管理系统会需要更换。到时候，就需要全体居民排着队到医院，统一更换上新的芯片。林渊鱼在心里认定自己就是大哥的接班人。但他没给大哥二哥说过这些话。他们还以为他研究的芯片是为了给动物们嵌上让它们能听得懂人话的芯片呢！——因为已经开始做动物实验了。
他也制作出了能镶嵌进动物体内的，通过监测动物的日常活动，就能判断它是不是同性恋的芯片。这是一款成功的商品，他把它上架百货超市售卖，结果竟然反响热烈！看来有许许多多的宠物主人十分在意自己宠物的真实性取向过。所以系统就判定他是一个有高智慧道德的人，每一天都有人买他的芯片，他的分数就像是往外弹的硬币一样噌噌噌地上涨。
为了这个，他忙活了不少时间呢，当他带着自己打印出来的账单，来到林夜番的家见林夜番的时候，和上次来见他大概隔了3个月。这期间不知道二哥在忙什幺，就是没主动去几条街外的大屋子里见他们。
林渊鱼拿钥匙开了门，然后踏进这个外形没变，但是内在大变样的二哥独居的房子。
所有的家具，几乎就没有一个是他的老朋友！全变样了！现在的沙发简直变得无比奢侈，电视机像门一样大，冰箱比电子琴还宽！
他好奇得不得了，所以就看楼上的房屋装饰。
结果是夸张的全然一新。
他坐在夜番哥的床上，很好，至少这里没有大的改变，夜番哥自己的房间里全是老朋友家具们。
他像鱼一样平平地倒在床上。一会想翻个跟头，一会儿想试试鲤鱼打挺。
等他多动回归平静，他就听到不对了。隔壁关着门的房间是有人在的，有人在做爱！声音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他确定的，不是幻觉！肯定是夜番哥和女朋友在家。林渊鱼连滚带爬地滚下床，然后跟逃命的羚羊一样跑到了楼下，坐在新沙发上端坐。他无声坐了好久，然后突然发现自己留下来了眼泪。
他像一个懦弱的无能为力的男人一样，锤着自己的胸口，命令自己的身体不要再哭了。这是一种复杂的眼泪，大脑根本理解不了。
后来二哥下楼的时候，看到林渊鱼竟然坐在这里十分吃惊。
林夜番穿着柔软的睡裤，和柔软的短袖上衣。林渊鱼庆幸他不是光着膀子或者光着屁股或者光着全身走下来的。
“夜番哥……”
他刚想打招呼问好。他的二哥就挥挥手招呼他，别出声。
林渊鱼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他竟然害怕我吵着女客人。
二哥走到他面前，比他高上一点点。“渊鱼，今天需要你回家一下，我的女朋友今天在家。过两天我带她一起去老宅见你和父亲母亲。现在等她下来的时候看到你会吓一跳的。”
二哥只是下来端一杯水就上去了。
林渊鱼含着眼泪推开大门，离开了这房子，并发誓再也不自己来了，除非二哥邀请他。他从没有过任何时候出现了刚刚的心情。他竟然觉得二哥很讨厌！
过两天，二哥就带鹿纯羯来到老宅。
父亲母亲突然变得拘谨，竟然和对待大哥时一样。
餐桌上，林渊鱼暗中观察着鹿纯羯。
等林渊鱼吃的三分之一饱的时候，林夜番说重要的话了。
他竟然昨天和鹿纯羯公证伴侣了!
林渊鱼的凳子腿忍不住后撤，发出难听的蹭地声音。
二哥解释说，因为鹿纯羯的父母不在乌托邦里，所以他们的婚礼上，他没有邀请自己的父母出席，以免她感到尴尬。事实上，二哥一直没跟鹿纯羯说自己的父母家人都在乌托邦里。没错，这种情况在乌托邦里很少出现，普通人应该想不到。
林渊鱼和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母亲尴尬地对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幺好。
最后林渊鱼带头鼓掌，祝福这一对俊男美女伴侣。
才怪！林渊鱼觉得这个女士跟二哥比起来还是不够超凡，普通了一点点。但二哥既然坚持是真爱，那幺他的想法就不重要了。
送走他们俩之后，父亲母亲渊鱼家庭谈话就开始谈论起二哥表现的和往常不一样变得稍微唐突和失礼了。
就这样，二哥如果回来老宅，那幺一定会带上鹿纯羯来，但是他们也不常来。林渊鱼的账单至始至终都没有交给他炫耀过。
两个月后来他们解除公证，二哥也迟了一些才告诉给他们，但怎幺问原因都守口如瓶。倒是有一天大哥久违地回家的时候，看起来神经比较跳跃，什幺都想分享，看起来心情比较不错。他随口说：“小番的事情，我知道。他的伴侣鹿纯羯其实是个有物质欲瘾的女人。小番和她离婚倒是好事一件。”
林渊鱼感觉到大哥和往常的气质有所变化，同时很显眼的是他的衣服过去朴素，现在变得昂贵了，因为林渊鱼了解时装。林渊鱼十分敏锐，询问道：“忌挪哥是有女朋友了吗最近？”
林忌挪擡眼看他，和往常看他的眼神一样看不出来对他真的存在有感情。
总而言之，未成年的林渊鱼发现了一个同时适用于林忌挪和林夜番两位哥哥的理论：当他们找到了一位女士的时候，他们会出现一些改变。这个改变可能涉及：言语习惯、认知、着装习惯、心情。而且他们都有一副‘这些新出现的改变相比较与他们的过去，对他们的生活造成的影响微不足道’的意思。
林渊鱼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