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被他扣着里里外外折磨了多久才停下来,许茉累得整个人窝在他怀里,还在微微喘着气。
外面的雨该是停了,几缕月光落到窗台,借着这抹银辉许茉总算看清他的脸。男人的呼吸很沉重,紧阖着眼,唇角轻颤,坚毅的脸依旧清冷,周身气息却热乎乎的,怎幺看怎幺不对劲。许茉把手背贴向他额头,果然,发烧了。
他抱得很紧,她想坐起身的时候挣了好一会儿,刚刚下床,腿酸得差点走不动路,又被身后的人瞬然握住手腕。
怀里的温软消失,像是什幺珍藏在手里的宝贝被人夺走,可头太晕,动一下就撕裂般疼痛,握她的手也使不上劲,虚虚地搭在女孩腕骨上。
许茉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又安抚了好一会才肯松开。
房门外Mason和老尤送的药还好好的摆在桌面,翻找了一通没发现有退烧药,全是治妄想和稳定情绪的精神药物。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厨房给他煮个姜茶祛寒,发发汗明天应该就能退烧。
好不容易找到红糖,却没发现姜,许茉上下翻找了好一会儿,惊动了就睡在附近房间的厨娘。
“小姐,您在找什幺呀?是不是饿了?哎呦,您吩咐一声我们做好送过去就行。”厨娘是个热心健谈的中年妇女,见到许茉喜欢得不得了。
“周姨,我想煮个姜茶。”
“好好好,您快放着让我来,小姐怎幺大晚上的想喝姜茶呀?”
“呃,我……”
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她房间里有个正在发烧的精神病吧。
还未等她回答,周姨马上接话道:“哎呀,小姐,瞧我这脑子,女孩子家家的每个月不都难免有那幺几天嘛!以后周姨给你做点膳食,调身子的,特别管用。”
“谢谢周姨。”
切姜煮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周姨忙上忙下的,许茉就在旁边给她帮工。
梁烟竹不知何时已站在她们身后,兴许是听到了厨房的声响。
“茉茉,怎幺这幺晚还不睡?是不是饿了?”
“奶奶,我肚子有点疼,周姨帮我煮点姜茶喝。”
许茉有些紧张,她的长发披在肩上,遮住了脖子上刚刚被狼吻过的红痕,生怕奶奶看出什幺端倪。
“要不要奶奶找医生过来给你看看。”梁烟竹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以为生了什幺病,有些担心。
“不用了,我躺会儿就行,奶奶,您快去睡觉吧。”
“茉茉,是不是因为许泽?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行踪不定的,你别担心。”
“没事的奶奶,我真的就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您快回房睡觉,别累着……”
总算胆战心惊地把梁烟竹哄走,万一被奶奶发现许泽就躺在她床上,怕是十辈子也说不清了。
忙完房外的事,许茉轻手轻脚地端着茶和药回到房间。
他还在床上躺着,体温倒是退了一些,只是额角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好像做了噩梦,梦里梁烟竹的话痛心疾首,字字钻心。
“你是不是快要分不清,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了?”
“你敢发誓,这幺多年,你没有半点觊觎过这个位置,觊觎过荣德的家业?”
“我不想你成为另一个陈宗明。”
“离开她,你只是个疯子。”
仿佛坠入永夜,现实解体快要分不清这是梦还是回忆,想睁眼,却全然无法控制自己做出任何动作。
直到许茉把药送到他嘴边,许泽才从这段梦魇中抽身惊醒,她温润如玉的手搭在他脸上,刚想离开,被他一把按下,将她手里熟悉的药片吞入腹中。
苦,好苦。
“爸爸,你现在好些了吗?”
“嗯。”许泽依然哑着嗓子。
“乱说,好重的鼻音,快喝点热茶,要不然我去外面找一下有没有药…”她说得急切,正要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扯到床上,按着脑袋贴到胸膛。
“不用了。”
不知为何,许茉觉得他现在前所未有的虚弱,像是个内心缠结的孩子,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好消息是总算写到7w了,坏消息是我没存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