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 over。
几个血淋淋的大字核爆一样砸在脑袋上。
姜拂北的背撞到墙,后颈像在暑热的天气被冰凉的饮料贴了一下,又冷又僵,等他话音落地,听见自己胸腔里回荡加快的呼吸声和惊雷般的心跳。
贺柏廷又逼近一点,双眸在15cm内的距离对视,他那盘旋冰雾的眼睛散去一点寒,仿佛一个发现有趣凶兽的猎人,在她周围开了一枪,然后含着兴味游睇等待她的反应。
想看她慌,看她惊,看她竖起汗毛瑟瑟发抖应战。
而姜拂北偏偏选择冲动,刚刚劝自己的反思的话全忘了,在最初的惊愣过去后,本性难移的呵笑一声:“你还挺自恋,谁告诉你我爽了。”
她话里的意思贺柏廷当然懂,不仅懂还反应很快,立刻挑出她的漏洞:“上一句语境里没说我。”他顿了顿,撑在门上的手挪到墙上,塌腰,头顶高度跟她平齐,这下留给姜拂北的范围更小,接着说:“难道你亲的时候知道是我?”
索性姜拂北的反应也不慢,盯着他的眼睛迅速回击:“玩儿什幺文字游戏,那另一个很爽的是谁。”
他没接话,视线却可察的从跟她对视的状态微微下挪,在看她的唇,紧跟着撑在她前面身形稍动调整姿势,弓弦一样的背张开了点,鼻息飘在她额头上,姜拂北调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能克制住不去抿一下,但真的痒,他的目光带着钩,而他身上的味道从敞开的领口散出来,瞬间打开记忆的闸门,她的余光带到他的嘴巴上,介于施丞祺的微厚和韩子扬的微薄之间,健康的粉,胡渣刮的很干净,上唇有一点翘,是很漂亮又英俊的唇形,不知不觉她的焦点已经错了位置,而回过神的时候,贺柏廷已经重新看向她的眼睛,且明显发觉了她看他嘴唇的这幺一个动作,嘴角提了一下。
一股热血瞬间冲到脑门,她呆不下去了,正要准备把他推开,旁边的门却先被推开。
这里算公共区域,门根本没有锁,刚才只是虚掩而已,他们俩谁都没听见外面愈近的脚步声,姜拂北那时刚抓住他的手腕,刹那间背上沁一层汗,迅速看向门口开出的那条越来越大的缝隙,和出现在视野里的女孩子的手。
他们俩现在这个姿势,谁看到都是妥妥的奸情。
相比而言,贺柏廷要镇定的多,他挪脚卡住门,眼睛都没有往那里瞥一下,姜拂北听到女孩子微弱的倒抽气声,继而从她迟迟没有撤回的手脑补出她现在正在经历怎样的一叠声“我艹”的洗礼,她靠着墙根,那女孩看不见她,但一定能看到贺柏廷撑着手臂在堵什幺人。
她好奇的要死,可什幺也看不见。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两秒,贺柏廷不耐烦了,高擡云淡风轻的贵眼扫过去,那女孩触电一样松开手,门重新关上,三人的空间再次被封闭成两个人。
姜拂北松开他的手腕,心还在砰跳,贺柏廷已经当没这件插曲的发生一样换了话题,看着她的眼睛再次问:“为什幺不去剑馆?”
“跟你有关系吗?”她语气还是冲。
“不是被我牵连的吗。”
她冷笑一声,想起关翎当时的说法,讽刺:“你还知道是被你牵连的。”
但贺柏廷仍旧耐着性子只追这一句:“所以为什幺不去剑馆。”
“你对你兄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关心过剩了。”
“我关心的是被我牵连的人。”
“少给自己贴金,装什幺三好学生呢。”
“那倒没有,”他笑了笑,说:“总觉得你并不喜欢‘施丞祺女朋友’这个title。”
“容我提醒,我们对话还不超过20句,别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
“了解跟时间没关系。”
“哇哦,真棒。”姜拂北夸张的做个发音节出来的口型,阴阳怪气:“那你猜我现在想干嘛。”
“你想打我。”他眼神笃定,神色不变的紧跟着说:“你讨厌我。”
霎地寂静,听到自己得心跳都停了一下。
多棒的回答,如果她否认,就是不讨厌他,四舍五入等于想跟他劈腿对他有兴趣,如果不否认,那含义可就深了。
她也是现在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一个洞察力和能力都很强的人,她把他当成23岁的寻常男生,诚如赵粤所言,实际上他已经在阴谋诡计丛生的家里为那个无上的王冠厮杀过无数回,一来一去的对话没有试探到他任何东西,节奏全被他带着走,暴露的是几乎一览无余的自己。
至此,姜拂北勾引他的原计划基本上整段垮掉。
作者有话说:
大概十万字的时候能do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