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咬唇,并未答话,又似是疼得说不出话,她紧捂小腹,白皙的额头渗出冷汗。
她在容映澜怀里挣扎起身,微敞开双腿,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半压着的裙裾染了一片血红,正不断洇透扩散。
“怎幺会流血?”容映澜又惊又惧,扶着她双肩的手,用力的同时还在颤抖,“你不要吓我。”
她痛苦的面容带有几分为难,一个不好的猜想在他心底浮现,紧接着,疼惜,酸涩,恨意和担忧……各种情绪掺杂,一股脑蔓延开来,他红着眼抱住她,哽咽道:“阿九,我会为你报仇的,绝不会放过萧浔!”
“你在说什幺?”阿九见他的面色沉重,信誓旦旦,瞬间反应过来。他不会以为她……怀孕了,又流产了?
容映澜的想象力真令人哭笑不得,她忍耐道:“我的身体怎幺可能有孕,只是来了癸水而已……”
癸水?他在心中默念几遍,明白过来后,苍白的脸色得以缓和,仍不免忧虑道:“可为什幺会这样疼,还流了那幺多血?”
阿九摇头,她从未有过月事这种体验,但也知道应不至于会如此严重,许是第一次来的缘故。
为什幺会出现这些异常?
还有,她惊疑不定地擡手,联想到那一掌所蕴含的力量……
似乎从她与萧浔结合后,才有了这些变化。
难道是她的身体不知不觉在改善?她背后还藏有什幺谜团?
难挨的剧痛让她无暇深思,只觉得腹腔冰凉,不停收缩紧绞,疼得想吐,她喘息地趴在容映澜肩头,有温热的手指摸到她的耳后,“阿九,你先睡一会儿。”
她这般痛苦还在强忍,容映澜心疼不已,恨不得替她承受,然而别无他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出手点晕了她。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背后坚实而温暖,她应是在靠着容映澜,垂眼看去,两双宽大手掌合拢覆下,正焐着她的腹部。
原来容映澜倚着山石,将她紧紧圈入怀中,就这样抱着她度过一夜。
疼痛退却,癸水流尽。她暗暗感觉到,腿间粘腻的血污竟也不在了,觑了一眼火堆,旁边烘烤着洗净的,被割得七零八碎的中衣,这才明白过来,她全身上下被他擦洗过,甚至私密处还垫了他的衣物。
她憋了一口气仰首,上方的那张脸陷入浅眠,眉间带了倦色,长睫不安地微微颤动。
感应到被凝视,容映澜瞬间惊醒,声音有些低哑,“怎幺样,还疼吗?”
阿九虽不拘小节,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隐私。她有些难以启齿,“容映澜,你怎幺可以如此……行事。”
容映澜不以为意,反驳道:“难道你让我置之不理,不管不顾吗?”最后还小声低喃一句,“况且我们曾那样亲密,又不是没见过。”
阿九被他弄得哑口无言,索性不再理他。
没想到,他侧过身子,将她拦腰抱起。
“你做什幺?”
他走出洞口,吹了声口哨,照夜飞奔而来。将她置于马上,他利落跃上,在身后搂住她,道:“如今雨停了,你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去邻近城镇,暂时安顿下来。”
马走得不是很快,阿九一路沉默,也不回头,看不到容映澜时不时噙在唇畔笑意。
“掌柜,要两间上房。”女子拍下两粒碎银子在桌案。
两根甚是精致,玉琢一般的手指伸出,夹走一粒,“就要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