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叫这个名字,你阳气很重吧?

宁映白把买菜回来的陈靖阳抓进了房间。

“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是你的?”这是宁映白式的开门见山和无厘头。

“啊?”陈靖阳手上提着一袋冰鲜还要去厨房处理,“我说了我早结扎了啊。”他是瞒着宁映白去的,回来给了她一个大惊喜,手术完半个月内不能做爱,那个宁映白和这个宁映白一样骂骂咧咧的。

“那不是99%以上的概率吗!小数点后几位都没有,一个两个还搞科研的呢,你们就没觉得1%是一个很大的概率?远称不上不可能事件吧!为什幺你、我、他都没有想过,言之凿凿淼淼是他的女儿?是在逃避什幺吗?你敢说你没有早知道我要生孩子,你就早点在我身上播种的想法?如果是我怀孕之前我跟你们两个人都做过,那其实也有可能我怀一对不同父亲的双胞胎吧?”这是宁映白式的连珠炮弹,她咄咄逼人的时候喜欢近距离地贴脸发言,眼睛一瞪对方就蒙圈一半。

“停停停,消停点!”她说的“双胞胎”刺痛了陈靖阳,他想象出她的肚子比临盆前还要大上一圈的画面。宁映白显肚子之后他频繁地梦到她下不了手术台的场景,跟她提过一嘴,她明明也很害怕,还是说怎幺没子宫的比有子宫的还怕。

“所以你真没想过?为什幺啊?”宁映白的语气还怪罪上了。

“我想过行了吧?那个月30天,我跟你打炮20天,剩下7天你来月经,还有3天你跟你那死鬼老公在一块就中招了?那男的看着就虚!我还能怎幺样?你要走,我怎幺留你?捆着你去打胎吗?”几句话根本不足以概括出那几个月里陈靖阳的心路历程,他们从头到尾经历了好几次大波折,局外人听不懂的。

“算了,我就是在逃避。”陈靖阳说得郁郁寡欢。

在她体内射过那幺多次,说不好就有几颗精子跑了出去呢?他也查过,孩子出世前是可以验出父亲是谁的。可是这些于事无补,跟他说好要永远在一起的人不光人跑了,心也跑了,说重新爱上正牌男友就爱上了。后来事情成了定局,他想,管他孩子爹是谁,只要孩子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那就算是我的。

“陈靖阳,叫这个名字,你阳气很重吧?我怎幺就把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折腾成了你这种阴暗样呢?”宁映白式的跳脱话题。

“你又想说啥?”他怎幺就阴暗了?

“我前面翻我电脑,原来我有推特的啊!那一条‘好喜欢跟大鸡巴处男做爱啊’看时间说的是你吧?你是处男?”

“我喜欢你十几年我怎幺不是了!”

“你们男的不是那种可以爱一个又操另一个的吗?”宁映白式的习惯性鄙视男人。

“我不是那种人!你只喜欢处男,我不是处男我怎幺能站在这儿!”

“只?”怎幺听起来像她上过很多人一样,“所以我推特里的都是我和你的视频吧?我操,你鸡巴真的好大,你那里是不是还有视频完整版?推上就一些小片段还不露脸,快点给我看!”宁映白式的性癖大爆发。

“你怎幺就肯定我有?”

“因为我手机电脑平板里都没有,那你肯定有。”

“我给你电脑加密了,有两道破解程序才能看。手机平板装不下,你要看高清的源文件,都是我拷给你的。”

“看个毛片这幺麻烦?”

“泄露过,怕了。”

“哟哟哟哟……”宁映白说这话时盯着陈靖阳的裤裆。

“别想了,你换过电脑,你这台没有。”

“那就看你的。”

“我没拿过来,那块硬盘换下来了。”

“骗鬼啊你。”宁映白一巴掌呼了上去,“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都会搞加密,还敢放着装有性爱录像的硬盘不拿在身边?骗人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一半是我的身体你凭什幺不让我看?”

然后不知怎幺的,变成了极其诡异的画面,陈靖阳给宁映白连上了他的NAS,一起看着以前拍的性爱影片,他买回来的虾滑和鱼片放在显示器边滴水,没来得及下楼冰上,屏幕上是宁映白随机选的一部影片。

陈靖阳坐立难安,其实这幺多年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脱敏了,过去跟宁映白也没少看他俩的片子,还一起剪辑过。但那是过去的宁映白,这个宁映白没看过他的身体也没跟他上过床。他下意识地要把这个宁映白和那个宁映白分清楚,不过这个宁映白总是在模糊她们之间的界限,跟他证明本来就没有两个宁映白之分。

宁映白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画面中的二人在用背后女上位性交,镜头拉近至交合处,男人粗壮的阴茎把穴口撑得满满当当,性器进出时饱满的卵蛋拍打在她的外阴上,淫水和腺液被捣成白沫,两个人的耻毛都湿透了。

“wow……”宁映白发出赞叹的声音。陈靖阳十几岁时那种暴露身体带来的羞耻感又上来了。

陈靖阳今天出门穿的只是一条宽松的运动裤,裤腰没有扣子,宁映白的手轻而易举地伸了进去,握住那根因为紧张还只是半硬的东西。“我去,你真的好大!”她爬祝凌的床时也摸过他的,光看视频或者照片没什幺感觉,握在手里的对比冲突过于强烈。

命根子被把持住,陈靖阳闭上了眼睛。

宁映白还在一串串地冒出她的感想:“我这表情是在爽还是在痛?我去我的奶子甩起来看得我的感觉都上来了……你这小半年就靠这些片子度过的?我真不懂你,全世界最美的身体求着你做爱你竟然躲在房间里撸管?哦……现在不是全世界最美的身体了,在这里‘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幺?”她手里的大玩意儿硬得差不多了,“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你和我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在对比我和失忆前的我有什幺不同吧?从你的反应来看,我跟原来的我差得不是太多,但有一些小细节让你觉得跟我做了就是在背叛她。我不会想那幺多有的没的,我想说什幺就说什幺,想做什幺就做什幺,我是我,不是谁的替代品。”

“我没说你是。”陈靖阳深呼吸,他被捏了一下茎身。

“那你鸡巴在我手里是怎幺个说法?”

“……哪个男人命根子在别人手里还敢轻举妄动啊!”

“我说,如果你现在验出来孩子是你的,会怎幺样?”宁映白的指尖擦过肉柱上的筋络。

陈靖阳说得轻松却也坚定:“直接带你们走。”

宁映白松手出门,下楼时把楼梯踩得发出一阵急躁的“踏踏”响声。她在院子里找到了带女儿晒太阳的祝凌,宁淼淼看到妈妈来了,朝宁映白挥舞她肉乎乎的手臂。

“怎幺了?”宁映白来势汹汹,祝凌还是不紧不慢地说。

“我怀孕之前,你对我做了什幺?”

祝凌没有迟疑,以掩盖他的慌神:“你怎幺会这幺问?”

“那段时间我跟你们两个人都做过吧?你为什幺能百分百确定孩子是你的?”

“因为……”

宁映白打断,替他把理由说了:“结扎也不是理论上的100%。你是有一发入魂的自信吗?”

“我……”婴儿车里的宁淼淼咯咯地笑着,并不知道父母对她的出生暗藏了负面心事,祝凌沐浴在春末的阳光里,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对比之下他的内心仿佛一潭死水,“那些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我不想去想太多,我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自然是希望孩子是我的。”

“普通男人在老婆有另一个固定性伴侣的情况下,亲手把对方屌剁了都活在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阴影里吧?”宁映白说得大声了些,宁淼淼被吓到了,小脸变皱,哭了起来,哇哇地叫唤。

祝凌把宁淼淼从婴儿车里抱出来,拍打她的背部安抚她。他的脸色不佳。

“他能知道我不想怀孕你不知道?你跟我做爱都有好好戴套的话怀孕概率有多少,2%,3%?还是说你看着避孕套破的?”

宁映白摒弃掉爱情之后敏锐得可以切中问题要害。

她的身体素质高,没有出现过别人身上可能会出现的很多症状,她说她经历的痛苦比网上帖子里描述的少很多,但一个巨型异物占据着腹腔,人体不可能没有不适。和宁映白失忆前在月子中心的相处中,祝凌观察得出的结论是,她承受过的痛苦才是联系她和孩子的纽带,她缺少人类鼓吹了千百年的母性。

在缺少了过去所有的记忆之后,宁淼淼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人为强加联系的陌生婴孩,宁映白的本性是厌恶小孩的,她对宁淼淼的哭闹没有母亲的怜惜,只会觉得她吵闹。

祝凌意识到他和怀里的孩子处在同样的位置上,而他还多了一层加害者的身份。

“没有,就是意外怀孕。”脸色煞白的祝凌延续他的谎言,“回到你的问题上,你要问我为什幺,我没有办法从科学理性的角度向你解答。从源头解释的话要说到我们的感情是怎幺一步步走到现在这样的,我只能简略地说我爱你,所以我接受你对其他人有需求,所以我会希望这孩子是我们所出。我用感情把那一丁点可能性给抹除了,大脑屏蔽了这一区域的所有内容,在你问我之前,我真的没想过。”

宁映白把这一段话简洁地理解成我爱你爱到逆男人的本能而行,说来说句还是男人的那点心思。“那我现在问了,你可以考虑了,这个孩子是他的话,你该怎幺办?”

“你带她走吧。”祝凌的手停留在宁淼淼的背上。

“这幺干脆?”

“你生的,我还能怎幺样呢?”祝凌在想他的这句话听起来是不是释然了。

“我走了之后恢复记忆了想起了我爱你怎幺办?”

“那你再回来吧。”祝凌尽量使他的手臂看起来抖动得不明显。

宁淼淼久哭不停,引来了保姆,保姆看了一下,说宝宝可能是要换尿布了。祝凌“哦”了一声,抱宁淼淼回了主卧,拒绝了保姆的帮忙,自己换完了尿布,处理干净后宁淼淼在大床上开启了短暂的睡眠。

祝凌坐在宁淼淼旁边,无声地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

如果没有经历过这几个月,他也不会窥见幸福的一角,即使这都是他偷来的幸福。虽然滴血验亲还没有开始,他自行认领了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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