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陈岁花可被折腾惨了。
到了第二天想要下床的时候,她那两条腿都还在打颤。
早她一步洗漱完毕的玉澜音见状,眸色黯了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原本,他并不打算碰她,可昨晚气氛旖旎,再加之在喜宴上喝了不少,回来的时候一时没把握住,竟要了她的身子。
如今已是木已成舟。
玉澜音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只宽慰着自己:待来日归位之时,便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侍妾吧。
正如婉娘所说,若她安分守己,他会给她一生富贵安稳,也算是偿了她的情。
想起昨晚她娇媚柔情的模样,他的心不由得紧了一下。
思虑再三,玉澜音从怀中取出一支金簪:簪子样式简单得可以算的上素净,但簪头上嵌着一枚成色极好的墨绿宝石,看着却是价值不菲。
他掂了掂,神色晦暗不明。
这是他母妃的遗物,他一直带在身上,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世人皆知,玉澜音并不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孩子,他的生母在他五六岁的时候生了一场重病走了。
没过多久,他便被无儿无女的皇后领到膝下抚养,还借着这棵大树庇荫,坐上了太子之位。
在七岁那年,为了博取皇后的信任,小小年纪的他竟亲自将生母的遗物给烧个干干净净,以表示自己对皇后的忠诚。
可他还是私下里藏了这支不起眼的发簪,留个念想。
陈岁花扶着桌子坐下,将一条腿搁在了另一条腿上,跷着二郎腿,用手捏捏腿上有些酸痛的肌肉。
看见丈夫向自己走来,她赶忙将腿放下,用裙摆盖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饿了吗?我给你做饭去。”
“不用,我已经熬了粥,待会就好。”穷苦人家,除了那口稀粥也没什幺东西可吃的。玉澜音想了想,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簪子递到陈岁花面前。
陈岁花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想要伸手触碰又不敢,只问他:“这是给我的?”她虽没什幺见识,但也能看出这东西的贵重,生怕被自己给碰脏了。
玉澜音一把将簪子塞到她手里说了句:“聘礼”,随后咳了一声转身走了,留下陈岁花手里攥着簪子,愣在原处。
他方才……是不是害羞了?
而玉澜音从屋内走出,正巧撞上婉娘提着一篮子野菜回来。
玉澜音敛去面上那淡淡的笑意,迎了上去,恭敬道:“岳母。”
这声岳母喊得婉娘十分受用,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封包交给他,道:“这是改口钱,也祝你们小两口日子和和美美,过得幸福,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死了也安心了。”
这番拳拳爱子之心,还真叫人动容。玉澜音戏谑地想,若非亲耳听到那些话,他还真信了。
宁愿让女儿当妾也要攀上权贵,真的是慈母作为?
他嘲讽似的笑笑,将那个红包随手往陈岁花的衣服堆里一丢,再不多看一眼。
陈岁花并不知夫婿心中真实的想法,心中只盘算着如何把这日子过好,家里凭空多了一口人,也就多了一个劳动力,他们夫妇俩都还年轻,只要努力肯干,总能赚到钱,过上好日子。
就是她束哥这辈子都不能恢复身份,那也是不要紧的。
早在新婚那晚,她就知道,自己身心都是他的了,当然要与他一条心才好。
如此一来,婚前自己对他还有几分待客的规矩,到了婚后便百无禁忌。
玉澜音说可以卖字为生,陈岁花便出主意:她每日挑菜去市集上卖的时候,可以捎带着把他的字卖给收字的书画斋老板。
夷北偏远,真正读过许多书的人都不多,更遑论能写一手好字的了。因此,玉澜音的字还是颇有些销路的,这多少也算个正经营生。
一开始书画斋老板收她一幅字只用二十文,后来见这字买的人多,陈岁花便要价百文一幅,逼着那老板咬着牙答应了。
这下倒是给家里增添了不少收入,甚至比她卖菜还赚钱。
陈岁花喜上眉梢,笑意添彩。还去挑了几块料子回来,想着给母亲和丈夫一人做一身好的衣裳。
母亲常年一身旧褂子,灰扑扑的,破得很;而束哥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是岑大娘家过世丈夫的,也是一身长衫布衣,洗的发白。
虽然他穿什幺都好看,但到底还是人家的旧衣裳。
看着她拿了大部分时间在缝补刺绣,玉澜音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每日都在忙活,怎不给自己也做一身?”
看她现在手上绣的衣服大小,怎幺看都不像是家里这三个人能穿得下的。
陈岁花憨憨一笑:“我衣服还能穿呢!”她将手头的小衣服展开来叫他看,“束哥,你看可爱吗?我打算给我们未来的孩儿穿的。”
衣服料子是婉娘新衣服里多出来的,蛋清色的棉料子,柔软好摸,她还精心在上面绣了一朵秀气的小花。
玉澜音失笑:“没影的事,你准备这个作甚。”话虽这幺说,但他的心还是叫她的笑给暖化了。他情不自禁地上前将她揽在怀里,在她耳边咬耳朵:“岁岁可是想要个女孩儿?”
“唔……嗯,想……想要女孩……啊……”她被他勾得迷迷糊糊的,手上的针都要拿不稳了,玉澜音突然从衣摆下头伸手进去,揉着那粒红豆儿,叫她身子都酥了。
可……可现在还是白天,怎能干这事儿呢?陈岁花半推半就着,想要让他把手拿出来。
那样好看的手,写得一手的好字,也能让她舒服得要去了。
她推不开他,反倒被他一口又一口,吻得湿了身,丢了魂。
正当二人干柴烈火,要到床上去切磋一番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小萝卜头岑福生冒失地闯了进来:“王束大哥,你上次教我的那套拳法我学会了!”
“啊!”
一声女人的惊呼在屋内响起。
岑福生愣在原地。
虽然只有一瞬间,可他全都瞧见了。
他王大哥的手飞快地从……从岁花的裤子里拿了出来,然后立刻挡在了她身前。而岁花则羞红着脸把松开的衣服带子给系上,捂着脸跑里屋去了。
听着女人的哭声,岑福生只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大姐儿居然连骂都不骂他了,似乎是真的恼自己了。
他挠挠头,急得原地打转。
然而玉澜音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维持平日里那副平淡模样,只是那双颊也染了些许可疑的红。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淡定的口吻教训道:“进别人家的门之前要先敲门,这也是规矩,知道了吗?”
岑福生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也是羞煞难当,根本没有那个脑子细琢磨他的话,只是木讷的点点头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