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星不理他,径直走进客厅。
江北辰跟了上去,楼梯处她加快了步子,他可能是料到了南星会跑,快她一步把人拉到了二楼的房间。
2楼拐角的房间常年搁置,如今已是杂物间。
江南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却不敢也不想擡头看他一眼,就怕看到他深情而又执着的眼睛。
江北辰低沉喑哑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南星,为什幺躲我?”
南星的耳朵有些烫,头皮微微发麻,他缓缓靠近,她猛地伸手,擡头拧眉,睫毛微颤,低声说:“江北辰,你搞清楚,当时跟我分手的人是你,要先结婚的人也是你。怎幺我现在一谈恋爱要结婚,就要变天了,这规则是你说定就定的吗?你说话如放屁?”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语调激动,像是下一秒就要委屈地哭了。
江北辰没有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眼泪,修长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耳垂,她如同遇到洪水猛兽般往后倒退。
凌乱摆着的渔具箱子绊住了她,江北辰眼疾手快地把人拽住,手落在她的腰上,隔着绵薄的物料,她睫毛颤了颤,胸口像是被棉絮堵着。
“松开。”冰冷,毫无温度。
江北辰眉心泛起些无奈,垂眸注视着她生气的脸蛋,目光温柔:“我言而无信,我臭不要脸,我盲目自大。”
江南星挣开他的手,目光如寒冰,神情淡漠:“够了,不要再试图利用我的同情心,你现在这样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你活该!”
她推开他,走出了杂物间,晏时宇刚好从楼上下来,愣怔地看向浑身都是火气的江南星。
再看她身后的房间,像是大舅哥江北辰。
南星有些无力地笑了笑,主动挽着晏时宇。
“教小孩子学习是不是很让人崩溃?”
江北辰站在房间里没有出去,脸微微垂着,听着她绵软的嗓音,和适才的冷漠截然相反。
他像是想到了什幺,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
他想起当初她辅导小孩子,崩溃地抱住他说,还好我不要小孩,不然要被折磨死了。
*
江南星回到H市后。
晏时宇提出让她搬去市区和他一起,怕她误会他意图不明,他主动解释他现在住的房子三室一厅,权当跟他合租了。
江南星眸光微怔,过了会,勾了下唇角,侧过身亲吻他的脸。
他深眸里情绪起伏,猛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嗓音低哑:“星星,好不好?”
这段关系,南星不想进展地太快。
一方面江北辰突然的转变,她措手不及,不可否认,他寥寥几句话,一个靠近的动作,都能很快地瓦解她心底所有建立起来的自认为很强大的防线。
另外一方面是在这样的情况,她没法做到心无旁骛,她不想去伤害晏时宇。
她没有拒绝,只是说这边房租刚续过半年。
成年人不爽快地答应就是拒绝,这样的道理晏时宇怎幺会不懂。
他漆黑的眸子干净,闻言,轻轻地垂下眼睑:“好吧。”
江南星觉得他失落的样子有点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伸手捏他的脸:“笑一个。”
晏时宇挤出个笑容,她觉得很好笑,哈哈笑了起来。
他凑过去,把她压在副驾驶位置上。
氛围暧昧到了极致,吻刚落下,微信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晏时宇没去理会,继续吻她,她回应着他的热吻,手指穿过他的后脑勺,试图借此忘记昨夜缠绵的热吻,也忘记在身上游走的感觉。
那人像是锲而不舍,微信来了3遍电话了。
晏时宇挑了挑眉,喑哑的嗓音里裹着情欲:“谁半夜给你电话?”
“现在才8点多,哪里是半夜。”江南星笑着从包里拿出手机,笑容凝固,眼皮重重地跳了下。
——江北辰。
晏时宇见江南星不接电话,他看见了屏幕上的名字,是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大舅子。
南星和他,如果不刻意去强调身份,晏时宇肯定会把他们当做情侣。
这种无形的认知,晏时宇很不喜欢,他太喜欢南星了,会忍不住把靠近她的所有异性都当做情敌。
南星肯定不喜欢他这样。
他唇角漾起浅浅的弧度:“哥可能有急事找你。”
南星叹了声气:“应该没什幺急事。”
*
江北辰的电话打乱了暧昧的节奏,江南星心不在焉地回到了出租房。
微信消息停留在他的3个未接电话上。
她后悔,不该挂断最后一通电话的。
胸腔里涌出的恐慌,要把她吞噬掉了。
想回过去电话,又怕他没有什幺事情。
不回过去电话,万一真的有什幺事情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微信铃声再度响起。
“江太太吗?”
电话里的声音不是江北辰的,嘈杂,断断续续,江南星不自觉的手开始颤抖。
“我哥怎幺了?”南星没注意到她的声音因为紧张都变得颤抖起来。
“江总他喝醉了,嚷嚷着要给您打电话。”那人声音有点无奈,也有点小心。
江南星听完,瞬间火大:“神经病?喝酒给我打什幺电话?有病吧,江北辰,你怎幺不去死啊!!”
挂断电话她仍然不觉得解气,发去微信消息——
“我看你现在精神状态都有问题,你赶紧去治治吧。”
*
供应商有些无措地把手机递给江北辰,他瞥了眼屏幕上多出来的消息,目视前方,露出了苦笑。
“江总,最近婚姻上遇到了问题?”供应商端起酒杯敬酒。
江北辰眼眸弯出弧度:“你惹你老婆生气的时候都怎幺哄的?”
“送包啊,包治百病。”供应商胸有成竹,信誓旦旦。
江北辰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摇着头笑了起来:“我太太她对名牌包包不感兴趣,她喜欢街边文艺的帆布包,她说那比较符合她文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