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一顿午餐

约莫睡了一个多小时，宋怀有些懵懵的。渴得厉害，起身找水喝。

环顾四周，见床头柜上有喝剩的半杯水，她身体酸痛发软，实在是不想下楼，仰着头喝了点，滋润了嗓子。

她迈着别扭的步伐坐到书桌前，拿起试卷接着写。试卷旁边有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错误的题的解题方式以及一些技巧。

宋怀静下心来思考，把自己还没有掌握的记下来，打算买一些专项题训练。

她沉浸学习，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他的身体在她的头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嗯？”

李观澜指指楼下：“我做好午饭了，吃一点？”

肚子适时响起，她点点头。

宋怀站起来，腿直抖，她努力稳住，大腿擦到下体，不适感难以忽视。

她开口说不吃了。李观澜意会到她的意思，曲膝让她上来。

她拒绝：“不用了。”

“嗯，瞧不起我？怕我背不动是不是？”他打趣。

她叹气，贴上他的背。

她很轻，大腿也很容易圈住。她的身体贴在他的后背，胸部柔软，他不禁想起她被他吃痛的乳，他心里漾起一丝歉意。

路程很短，李观澜背起来轻轻松松。他其实希望时间再长点，这样他就可以与宋怀多一点亲密接触。

他喜欢亲昵的依偎在一起。比起做爱他觉得他更多依赖的应该是两个人的相处，当然做爱也要。

他们的餐椅位于桌子的一隅，吃饭时很容易交流。

“好吃吗？”宋怀听不出李观澜的紧张。

她努力措辞：“嗯，还可以。”她害怕破坏他的心意。

“那就是不好吃。说实话。”他戳破她的小心思。

她停止吃碗里那块糖醋肉。“太甜了。”

“你不是喜欢甜吗？之前你送我的高粱饴甜得发齁。”

糖醋肉是特意为她做的，他不爱吃甜，家里甚少做这道菜，除非来客人了凑菜。今天，惦记着她的胃口，他特意多放了糖。

“就是甜我才吃的。那是奶奶买的，我不爱吃，能提神。”

宋怀解释完瞟了他一眼，他期待地等着，直到两人对视，相视一笑。这才又埋头吃饭。

宋怀吃得比平常多，她明白李观澜的心意。饭后他反复确认是否好吃，直到她把脑袋里所有用来赞美的词搜刮出来，他才罢休。

李观澜他真的真的很难缠。

下午，他不再闹她，空气游动着安逸的分子。

宋怀学习可以用刻苦来形容，高中以前她不知道学习是有补习班、独家题目的…按时完成老师作业就可以让她考取一个不错的成绩。上了高中才知道，学校里教授的知识别人都掌握了，大家在看不见的地方格外拼。

她很珍惜有人能够教她学习。她一直用警惕的眼光看待李观澜，但他好像除了叫她做他女朋友之外，对她算得上友好。她隐藏着秘密，不会跟朋友交换，她隐约有些享受和李观澜接吻做爱。

大抵李观澜也不会知道，她是个口是心非的自私的人。他以为是自己在霸占她，她也在蚕食他的身体和知识。

这大概是一个朋比为奸的故事吧。

晚间，宋怀说服李观澜自己回家吃饭。

他照旧骑自行车送她。

路过小卖部，想着给她买两节电池。

宋怀站在原地，被玩游戏机的男生吸引。

他们嘴里模仿打枪的音效，屏幕上是激烈的战斗。似乎是要输了，男孩屁股离开凳子，嘴里叫着，手按得游戏机咔咔作响。

李观澜见状，上前踢掉男孩的凳子。

宋怀惊讶，刚想开口指责，传来巨大的喊叫声：

“李观澜——我干你大爷的。”

李观澜不屑，睨着眼睛：“再说脏话试试呢，何远洋。”

何远洋摸摸鼻子，心虚得厉害。李观澜知道他太多糗事了，打架也比他厉害，他只能无能狂怒。

他转移话题：“介绍介绍。”

“不用。你太蠢了。”

“……”

李观澜骑上自行车，宋怀圈住他，一路颠簸。路程似乎变远了，宋怀一直问他题目，他耐心解答，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到家门口了。

宋怀抱怨：“李观澜，你怎幺送我到家了？”

怎幺是埋冤，那分明是撒娇。

李观澜长眸含笑，挥挥手，迎着冬风骑行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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