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爸爸说过,多伦多只有两个季节——冬天和夏天。
每年四月初,天空会酣畅淋漓地降最后一场暴雪。在那之后,气温会急剧上升,标志着严冬的结束,万物的复苏。
本该是令人期待的时刻,可为什幺好死不死地偏偏要发生在此刻,像是嫌她不够凄惨,还要为她的夜晚多渲染几分似的。
晶莹的白,羽毛般舞落上她本就被泪水沾湿的睫毛,轻柔覆盖上她的头发。莱斯利停下了狂奔的脚步,低头看了看自己污浊湿透的袜子,又擡起头凝视天空,伸手接一片缓缓飘落的雪花。
只是刹那间,冰凉的触感渗透她的手掌心,顺着她的血液和神经刺入她的身体,深入她的骨髓。
停止了奔跑的身体恢复了对温度的感知,她打了个巨大的寒战。
真的很滑稽,她感觉自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只不过人家是身不由己,她是咎由自取。
“FUCK!”
她弯下腰,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声嘶力竭的咒骂,骂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街头,也不知是针对她自己,还是忙着为她渲染悲惨氛围的老天爷。
车程虽只有十分钟,步行却要四十分钟。这幺跑下去,她真的会变成卖火柴的小女孩,被人发现在泥泞的街角。
一个没有钱,也没有手机的现代人,该怎幺解决问题?她的视线落在了远处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上。她于是抱紧自己可怜的身体,顶着漫天鹅毛,向着那亮光跑去。
接过店员借的手机,莱斯利就快没了知觉的手指颤抖着按下心中的数字。
还记得哥哥的手机号码,看来脑子还没完全坏掉。
“喂?”
电话几乎只“嘟”了半声,便传来那让她的心沉下来的嗓音,可她的喉头仿佛被冰封住了,对着手机,只剩紊乱的呼吸,发不出一点声音。
“是你吗?你在哪里?”哥哥却像是感知到了她。
“……我……我在230号Queen Street West……你能来接我吗?”她努力张口,破碎的嗓音挣扎着爬出喉咙。
“好,马上到。”他说,干净,果断,没有一丝废话。
他真的马上到了。只过了可能都不到五分钟,莱斯利便从窗边望见了熟悉的车子,划破遍地积雪,停在了路对面。
甚至来不及向帮助她的过客道别,她几乎是撞出了店门,双脚又毫不犹豫地踏入那刺骨的湿泞。
打开车门,隔着马路,亚历克斯看到一个纤弱单薄的身影踉跄着冲到室外。他条件反射地朝她奔了过去,在她来得及迈出下一步之前一把接住了她,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她紧紧包裹,然后没有半秒犹豫地将她横抱起身,向车子走去。
被哥哥抱在怀中的莱斯利,任由自己沉重的脑袋斜倚在他的肩头。她知道,她安全了。
2.
莱斯利呆望着窗外被车灯照亮的纷乱的雪花,默默不语。
她被哥哥放在了车后座上,对方正将自己拢在怀中,用他的体温温暖自己的身体。
手机的震动打破了车中的寂静,亚历克斯一只手搂着妹妹,一只手按下手机。
“喂,妈,你不用报警了,她回来了——她去朋友家玩了,手机没电了。”
语毕,他将手机贴到了妹妹耳边。电话里传出尖锐的叫骂,即使没开免提,任何身处车中的人也都能听见。
莱斯利疲惫又痛苦地闭上双眼,将头轻轻撇开。
“妈,她累了,我让她明早再联系你吧,晚安。”亚历克斯收回拿着手机的手,语气淡然又坚决,然后挂断了电话。
车内的空间,又恢复了那样令人不知所措的寂静。莱斯利依偎在哥哥肩头,闭着眼睛,胸口均匀缓慢地起伏。
亚历克斯低头看着她逐渐恢复了血色的面颊,平静的外表下却是暗流涌动。
“你的外套和鞋呢?”
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对方却半晌没有做声,只是那样双目紧闭,睡着了一般。
他于是深叹了口气,撒开搂着她的双手,爬回了前座。
先带她回家吧。他知道,他们有的谈了。
3.
剩下的夜晚,莱斯利的双脚似乎就没有着过地。
对同行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亚历克斯将她从地库一路抱进了电梯,抱回了家,抱上了床。
他把那些又脏又湿的衣袜扯了下来,又用热毛巾给她擦拭,动作算不上轻柔,似乎还有些赌气的样子。
莱斯利仰躺在床上,看着面色沉重的哥哥将自己的一只脚捧在手中,略微粗鲁地擦拭着,手轻复上了他的头发,想说什幺的样子。
感觉到妹妹触摸的亚历克斯擡起头,目光忿忿,再次发问:“你去哪儿了?”
“和我做爱。”她突兀地答非所问,声音沙哑。
亚历克斯差点气笑出来。他的妹妹,是精神错乱了吧?都这样了还想着做爱?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又将那纤细的手腕攥入手中,死死按在她头两侧,压上了她几乎完全裸露的身体,声音比第一次更加粗重:“你去哪儿了?”
“和我做爱。”她还是那样说,目光呆滞。
像两个机器人一样重复着车轱辘话,亚历克斯真的恼了。
“好啊,行,你说的。”
他直起身,从上往下看着她,冷笑了一下,然后解开裤子,那玩意儿在手中生硬地随意糊弄了两下,便撕拽下她仅剩的衣物——内裤,托住她的双腿,朝着自己的胯间一把拖了过来。
他再次笼上了她的身,扶着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朝她双腿间撞去。
半软的性器,紧闭的穴口,根本不在理想性交状态的两具肉体,却偏要硬碰硬似的,龟头不管不顾地在那干涸的禁地一遍一遍地硬闯。
性器在那样一次次硬闯的动作下迅速膨胀,最终,如凶猛的突击兵般撞开了那顽抗的城门,彻底攻入。
那里已经很久没用了。紧闭的穴口被这样粗暴地撞开,阴道被闯入的硬物瞬间扩张,莱斯利疼得紧锁双眉,咬住下唇,倔强地困住任何痛苦的呻吟。
穴口干燥到寸步难行,巨大的摩擦力让亚历克斯觉得自己的阴茎都快被磨烂了;紧夹的阴道也让他觉得但凡身下有一点动作,阴茎都会被那窄穴咬断。
但他还是强忍着不适,用力一顶:“你去哪儿了?!”
痛,从阴道撕裂到大脑。莱斯利猛地倒抽一口凉气,无助地死死抓住床单,脸涨得通红,嘴唇被咬到发白,却还是不吭一声。
“发生了什幺?!”
性器残暴地擦过穴壁,下体的顶撞更加暴戾。亚历克斯盯着身下顽抗的人,胸腔间爆裂出雷鸣般的愤怒,将那不适感完全掩盖,要将她顶穿了般地用力。
泪花闪过了莱斯利失去了焦点的双眸,她将一条胳膊使劲咬入口中,另一条胳膊盖上眼睛。
她只是想让哥哥的气息重新包围自己,填满自己,赶走他人的痕迹,洗清自己的污秽,忘却那些不堪。可这样残暴又心身分离的交合,却让她更加痛不欲生。
亚历克斯眼眸已泛了红,蛮横地扯开她盖在脸上的双臂,将之死死禁锢在她头侧,语气尽是凶煞:“你哑了吗?!说话啊!你干什幺了?!”
泪花已经变成了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痛苦扭曲的面颊滑落。她执拗地扭过头去,紧闭双目,眉头拧作一团,没有叫喊,没有呻吟,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看着我!看着我!”虎口一把卡上她的下巴,亚历克斯将她倔强的脸强行掰了回来,低吼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你去哪儿了?!为什幺搞成这样?!”
阴道中粗硬的利刃还在残忍地折磨自己,被哥哥卡在手中的脸都被掐变了形。莱斯利低头看了眼二人撕扯纠缠的交合处,又擡眼,模糊的视线对上哥哥泛红的浅眸。
那双眸中,有伤心,愤怒,不解,忧虑……还有失望,无穷无尽的失望,排山倒海般,要将她淹没,让她窒息。
他们二人,真的都遍体鳞伤了。
心头的窒息,肉体的剧痛,虽然无血,莱斯利却感到血流成河,从心到身。
她终于无法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