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骂人

拥有自杀记忆的七天后,才出现手上莫名涌血的迹象,她慌乱,不知所措,在家的她无处躲,只能借口是拉肚子了,在浴室   呆了半个小时,三十分钟刚到,分秒不差,催促她的声音又来了......

言栀。

她知道这不是传话机发出来的录音,自从一切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后,记忆中所存在的禁锢解除,只是声音像树枝一样扎根在她脑海里,到点自动在她耳边旋转,根深蒂固难剔除。

看被窗遮掩住的夜色,她下意识想要给自己找份措辞,到点了,该洗漱了,其实根本没有人在问她。

上身倚靠在洗漱台,纤细的手腕悬在水池中间,手肘撑在台沿,血细细密密流了很久,照道理来说她应该头晕目眩,可是她除了那只麻痹的手外,什幺异样的感觉也没有,看向镜中的自己,不像将死之人。

透过镜中的景象,最往后是靠着墙的浴缸,她总觉得有种熟悉感,不是仅仅看见过那种熟悉,而是她在里边发生过什幺行为的熟悉感。

她依旧对父母会爽快应承她的要求上持忐忑态度,但是他们很轻易的答应了,还告诉她,以后做什幺大胆去做,不用事事汇报,他们都会让的。

自杀记忆出现的十四天后,她按照正常时间上学,保持着平常心态,但一到周五的晚上,时针与分针正好同时分别迈过九和十二,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瞬间掉下来,身体不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开始消耗她。

第一次手腕莫名出血后,她都是数着时间过日子,生怕有一天又莫名流出血来,每天过得心惊胆战。一天,两天,她想着是以三天为一个节点,但是第三天什幺都没发生。

四天,五天,六天,七天,到了晚上,她祈求顺利度过,时间朝九点靠近,她躲累了,在房间里等,起初没感受到,往手腕间一看,已经晚了,血已经流到她掌心,她急忙扯几张纸覆盖住,匆忙拿起睡衣往浴室跑。

到第三个星期,同样的间隔天数,同样的时间,她找到了规律,原来七天是一个节点。

直到第四个星期,就是她没来得及跑回家,遇到路由的这一天。

他是第一个看见她这个鬼样子的人,但她想萍水相逢,没有下次。

手表时间跨过十时零零分,她的血止住了。她望着被她勾起又放下的一堆止血敷料,拧开碘伏往手腕倒,再拿纱块擦干净,统一装进袋子里,为了避免拿回家被发现,她寻附近有没有垃圾桶。

言栀走出漆黑巷子,一时不适应光亮强烈的反差,刺得她直皱眉,让她想起刚刚被那人摩托车光照到的难受感。

刚刚关于他的一切现在提起来,她都模糊不清,他长什幺样她不知道,更别说他的车长什幺样,不过她现在经过这辆挺帅的,而且价格不菲。

再往前走,路口转角处有个垃圾桶,她捂紧了袋子,不让旁人看到里面的血渍,眼珠子往四处转了圈,确认没人的目光在光顾她,从怀里拽出来火速塞进了垃圾桶里。

路由刚打完上半场,出门口透气,网吧高挂的灯牌映射着大红地毯,五颜六色在地上流转,以此显多几分气派。

强者压根不用浪费时间战略布局,以此用来应对根本配不上对手的人,那群人正商量怎幺把他打得屁滚尿流,而他只用休闲地等待宣战。

他平时压根不会来打这种低端局,今天纯粹是想找人虐,他这人吧,时不时的就有这种时候,因为日子太无聊,没找到什幺其他消磨时间的方式。

离了一股男人帮的臭味,眼前白色背影从他眼前略过,薄薄一片,瘦得不行,路由可没这幺深的感受,只注意到前面的人有些鬼祟,怀里揣着什幺东西。

言栀走路卷起的风,吹动她没护住的塑料袋的一角,让正从里朝外走的路由看到了。

不足挂齿的小事,他就没想记得,但是结白纱块在他眼里略过时,留意起来。

他只轻飘飘过去一眼,整个漫不经心的姿态,转移视线的中途,余光还是能看见言栀,鼻子挺翘,露在她渐渐扭转过去的脸上,然后他看见她把整个他给她买的东西都丢了。

她藏身的巷子距离这间网吧不过几十米距离,她擡头目光也不在他脸上停留,而是定在他身上后又疲惫地滑下去,她无心留意,路由可没瞎,他确定就是她辜负了自己。

他面上没多大表现,唯一细微差别就是他肆意上扬的眼角压下了,一闪而过又恢复成往常,心中轻嗤自己的时间还更长久些。但是他没翻垃圾桶的癖好,这时里边那群人催促他,在他背后大叫,吵得他脑壳疼。

“催什幺?叫得你姐在天上都听到了。”

那人笑哈哈地回应他,“路哥,我可没姐啊!”

路由当然知道,他骂人不带家属。

wb:two了鱼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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