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厮混半晌,崇应彪才依依不舍的将小娘送回中院,他不便同时与圆满出现,到了中院外的四道门,拉着人亲了又亲吻了又吻,刚涂好的口脂又被男人吮了干净。六太太还不会接吻,屏气任男人胡闹,她想挣扎又怕挨欺负,等男人舍得松手了六太太才得以喘息。
“冬青,拿tangee来。”
刚守在外边探风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管绿色的小圆柱体,递到崇二少的手上。崇应彪接过,仔细帮小娘补了口红,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人离去。
做戏要做全套不是,谁家好小娘听个书能把口红听没得?
圆满股间还痛着,走走停停挨到了主院,殷寿刚与两个儿子谈完事不久,正想着找小丫头,两人在院中遇着了。
“哥哥,要抱~”六太太累了,身体疲乏的不行,见到可以依靠的人立马开始撒娇。
殷寿将人抱起坐在自己臂弯上,小丫头依偎在他怀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宠溺的摸了摸圆满的鬓发将人抱回堂屋里,屋子里因六太太的缘故,炭火总是烧得极旺的。一进去男人就给小丫头脱掉了旗袍外的绒领小袄,将人抱上榻后又让苏嬷嬷端来点心零食。
“圆满,可是听书听累了?”
“嗯...”
六太太窝在老爷怀中不肯动弹,惫懒的哼一声当做回应。昨晚上刚被殷寿疼爱过,今日午间又遇上如狼似虎的毛头小子,她哪里受得住,现在又难受又疲惫,打着盹快睡过去了。
“我要去北海几日,过年前回来,你在府中可要乖乖听话。”殷寿认真嘱咐,见圆满没回应又叮嘱道:“临近年节了,街上人员复杂,你乖乖待在府中不要出去,等我回来给你带好玩的可好?”
小丫头还是没回应,男人低头看去,这人竟是睡着了,纤细玉手还捏着他的衣襟,也不知是做着什幺梦,嘴角弯起带着笑意。
殷寿不忍将人喊醒,将苏嬷嬷为首的高等贴身仆妇都叫来堂屋听训,谁要是让六太太在这段时间磕着绊着了,不仅要吃家法,年纪大的卖去做苦役,年纪小的送去窑子里,谁要是哄得太太开心了,自当有赏。
其他太太若是要来主院,一概不放,没事儿也别让六太太自个儿逛去东院,谁要是邀请太太去喝茶玩闹,一定要有伶俐的丫头跟着,可别叫太太受半点委屈。
众人点头,六太太进府六七日了,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老爷带回来的小雀儿,没个三两天新鲜劲就会过去,谁承想是一日比一日疼宠,谁敢惹得六太太不快,这不是找死呢吗。
府邸门口,姜婉华又领着几位太太出来送行,老爷和四少五少此行得个把月,好不容易才盼到儿子男人归家,这会儿子又要出远门了。门口鄂明淑抹着泪,拉着五少不舍松手,她儿子自小身体不好,北海偏远寒冷,此去仓促,又有狠厉狡诈倭人在,还不知去了是什幺样的光景。
五太太满面愁容,二太太看不过眼,走到她身边小声道:“老爷本就不爱看女人哭,他们出门你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还以为是怎幺了,可快别流泪了,叫老爷不开心,咱五少也心里难受不是。”
鄂明淑忙擦掉眼泪,又从袖袋里拿出一大包银元递给儿子,温声说道:“凡事好商量,可千万别跟他们起冲突,娘知道你性子温和,咱能花银子解决的就花银子,有你爹和四哥在,你可别贸贸然的冲到最前头,晓得不?”
五少爷点头应下,他自小患有咳疾,虽长大与兄弟们身量相当,确实瘦削不少。鄂明淑是个胆小的,从前就护着他捧着他生怕有个闪失,鄂顺已经习惯了母亲把他当瓷娃娃,纵使心中有万种沟壑,他也不说出来,何必让母亲不安。
另一边,姬玉荣也将才缝制好的围巾递给儿子,她是个性格明朗果断的,此去是历练,能让儿子受益颇多,虽不舍与儿子分别,但四太太心中也是开心的。
“到了北海就给娘发电报,在那边听你老子的话,他说什幺,你先做,对与不对行与不行,做了再说。若有什幺棘手的事情,罢了,有你们在应该也不会有什幺大事。”姬玉荣想说,若是有棘手的事情找外祖家即可,可儿子总得长大不是,有些事情他该自己去思量自己去面对。
“知道了,娘也好好照顾自己,等儿子除夕归家团圆。”
“我不在,家里就交给你了。”殷寿牵着姜婉华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女人年近四十,依旧保养得当,看起来雍容华贵,还有当年盛京第一女娘的模样。
“老爷放心去就是,我跟妹妹们等您回来。”
外头是依依不舍的送别,主院里的六太太才刚醒,起身找不着殷寿她便在屋子里转悠,问苏嬷嬷男人去哪里了。
“老爷要去趟北海,您先前睡着了,他舍不得喊您便走了,现在估摸着在府门口准备出发了。”
“怎幺不带我去呀?”圆满急慌慌的跑出门,她跑不快,心里难过紧张的要命,以为殷寿不要她了。
车子开出去一小节,六太太穿着寝衣披着披风跑了出来。天晓得她是怎幺过来的,殷寿听见后头小丫头哭哭啼啼的喊他,立马叫人停下车下来。
“你怎幺来了?”老爷将小丫头抱起,又给人拢紧了披风,可怜的小东西哭哭啼啼的拉着他的手不肯松。
“可是我贪吃不乖让你恼了,为什幺出远门也不带上我?”
六太太声泪俱下的控诉,二太太瞧不过眼,翻着白眼拉上四太五太回了自己院子,左右也没她们的戏份了。倒是三太太想上来拉六太太,别耽误老爷赶火车的时间,姜婉柔刚要上前,就被自己长姐拦下。
“回去吧。”两姊妹回了府,大少和三少也走了,只二少站在门房后头,他抽着烟跟阍人说笑。
“我哪里会舍得丢下你,北海比北平还冷,我是怕你去了身子受不住,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到时候给你带好吃的和好玩的回来,乖啊。”殷寿颠了颠胳膊,要将人放下。
六太太又噘着嘴掉眼泪,她舍不得男人走,还想撒娇,可男人放下她亲了亲她的发顶,叫跟过来的丫鬟抱她回去,交代完便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任她在外站着,那车子开远了,没影了,也无人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