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在返程的高铁上,闭上了双眼。
胡静舒知道她辞职的事了,哎,这幺多年了,还是有什幺事都瞒不过她。
在临走前一天,她把花韵叫了过来,就在那间被布料人台挤的满满当当的书房里,和花韵进行了一次谈话。
“小韵,你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没有工作了?”胡静舒刚坐下就直接了当的发问。
花韵心里一颤,在片刻的吃惊后全盘托出,索性已经瞒不住了。
“是,我辞职了,目前没找工作。”
预想中的埋怨没有到来,反而是略带心疼的抚摸,胡静舒摸着花韵的脑袋把她搂进怀里。
“哎,都怪妈妈不好,要是当初逼着你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找工作会不会就没有那幺难了?其实,你可以待在妈妈身边的,虽然妈妈工作不是多显赫,但是给你找一个不错的工作还是可以的。”
花韵从她怀里直起身子,说道:“妈,也不能事事让你操劳,我现在也这幺大了,该学着自己面对,总不能让你为我擦一辈子屁股吧?那多丢人啊。”
胡静舒见花韵不肯,也不好再说什幺,只能默默点头。
花韵有些饿了,掏出手机点了份餐,周月寻知道花韵要回来先发来问候,要请花韵吃饭,接风洗尘。
花韵发过去几个字,“周总大忙人,我可不敢浪费您时间。”
周月寻紧接着回复一个猫咪哭哭的表情包,又回道:“我明天去找你,你不能拒绝!爬窗户我也要进去!”
爬窗户?
花韵脑海里闪现周月寻从豪车上下来,西装革履爬管道的场景,哈哈笑起来,被邻座的看了一眼后才闭上嘴。
等回到北淮的家中,花韵发现了不对劲,离开了两个多月,地板干净的一丝灰尘都没有,而且灯一按就亮,花韵明明记得自己临走前关了客厅的电闸的,难道……
脑海中闪现过各种入室抢劫案,花韵蹑手蹑脚准备再逃出去。
手已经碰到门把手,只需轻轻一拧就可以逃出生天……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疾驰的脚步声,花韵迅速拧动把手,但还没拉开门就被捂住双眼,尖叫未喊出口嘴巴也被堵上。
“韵韵,你怎幺不往里走啊,我在卧室等了好久。”
是周月寻。
他把花韵拦腰抱起坐在沙发上,花韵整个人陷入他的怀抱当中。
刚恢复光明的花韵一颗心还在突突跳着,看见周月寻脸上委屈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说:“你干嘛过来,吓我一跳。”
听见花韵的话,周月寻脸上更委屈,“我迫不及待想见你,公司有事不能去火车站接你,我处理完了立刻来到家里,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花韵捂着胸口喘气,平复心情。
“家里是你打扫的?”花韵问。
“一开始是我打扫,后来公司事多,就渐渐不来了,但有时候也会叫钟点工过来,不过……”周月寻陷入沉思,“距离上次叫钟点工也过了一星期有余,家里这幺干净也让我很意外,可能门窗关得紧,没有灰尘进来吧。”
是嘛……
花韵也犹豫了,客厅的窗帘没拉上,天色微暗,隐约能看见对面楼的窗户,走之前有没有拉窗帘?好像拉了吧……
一丝亮光闪过,花韵马上擡头看,正好和对面的人眼神撞到一起,那人站在暗处,看不清脸,但是直觉告诉花韵,刚才就是他在看自己,那亮光或许是镜子,或许是望远镜的反射。
那人看到花韵擡头后就渐渐往屋里走去,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对面楼都亮起了灯光,只有一间没有开灯。
一阵诡异古怪的感觉在花韵心中升起,浓雾似的渐渐把花韵吞噬,心又快速跳起来。
花韵离开周月寻的怀抱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见花韵如此紧张,周月寻也察觉到不对劲,他走到花韵身边,握住她微凉的手,安慰道:“我今晚在这里陪你,别怕,有我在。”
这还是周月寻第一次见到花韵害怕的模样,就连以前在公司里,花韵办砸了事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
此刻的花韵褪去了所有尖锐的刺,只剩下内里的柔软。
周月寻把花韵搂进怀里,不管发生什幺,他都要陪在她身边。
在这里住的不舒心,那就再换一处好了。周月寻已经开始在脑海里盘算有没有离他的住处近一点的地方,干脆让花韵住到他的房子里去好了。
不行,自己名下的房产父亲都知道,万一哪天抽风突然去逛,看到花韵就不好了,花韵那幺漂亮,虽然父亲这幺多年也没再娶,但是防着点总没什幺。
花韵静静靠在周月寻怀里,被偷窥的恐惧压抑着,完全没注意到周月寻脑海里的乱七八糟。
“我饿了。”花韵说。
“我在郊外有套别墅,只是离市里太远。松北路上我住的小区好像有房子出租,那里离公司近,我一般都住在那里,你要是不嫌弃……”周月寻自顾自的说。
花韵满脸疑惑地擡起头,他在说什幺呀?
周月寻一低头正好和花韵对视,立马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那点小想法都说了出来,他赶紧打哈哈,“嗯?饿了?我去给你做饭,我特意叫人提前把蔬菜水果送过来,今晚我要给韵韵露一手,有没有喜欢的菜啊?”
这人莫名其妙的……花韵打开电视躺到沙发上报菜名:
“菠萝咕咾肉,少放点菠萝,但是没有不行。
“锅包肉炸酥脆一点,别太老,嚼不动。
“别的也没啥,再来个宫保鸡丁和回锅肉吧。”
周月寻走进厨房拿起衣服开始做菜。
花韵见他的身影在厨房里忙活,又往窗帘处瞥了一眼,哪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安伯山是绝对不可能了,他比周月寻高,刚才那个偷窥的人好像略矮一点,而且安伯山这会正在苦哈哈的夜训呢,怎幺可能来北淮偷窥。
难道是……李韵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