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司铮千算万算,没算到李放那家伙准备鱼死网破。
李放公开指控项司铮聚众*卖淫,并附带了几人进入房门时的核验监控,监控清楚的看到除李放外,冷漠的项司铮,以及一脸横肉的男人肩上还扛个蒙眼女人。
显然在巨额赔偿、沦为弃子,或是穷途末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里面,李选择了后者。
这几个月里面,项司铮一方面联系公关掩盖舆论和媒体,一方面风控排查商业危机和可能性损失点,又一方面老邢找到了曾做过相关案例的律师团队来帮忙处理负面新闻导致项目停滞或解约的官司。
老邢的定位在项司铮这里尚不明确,不过是项司铮最信任的心腹,无论是参与项目内部谈判,还是资金链控制,前端后端明里暗里,项司铮都默认可以插手,他也算是项司铮的半个代言人,相关事务项司铮本人就算不去,老邢露面了也都会给个面子。
原本这趟浑水是不需要江澄来淌的。
眼见着项司铮的处境越来越被动,老邢提议,让她临时扮演项司铮身边的正当关系,当然,法定认可的更有说服力,比如证明是远方亲戚、搞点手段弄个血缘关系,或者合法夫妻。
项司铮肯定是不同意的。
无奈现在无论从法律层面还是媒体层面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暗箱操作完全被否。
老邢拧不过他,只能再让律师和公关方面另谋对策,最后提出让项司铮暂时只顾见得了光的生意,老邢和其他一些心腹推进地下借贷买卖,维护好年轻企业家人设;另一方面和江澄协商一同出席某些公开场合,包括不限于各类采访、招投标现场、和不得不到场的商业宴请等。
项司铮这才勉强点头。
三个月,足以平息风波和热点,人们关注度降低的同时,再翻出点明星桃.色新闻,便很快能转移大众视线。
第二天一早,项司铮的司机就等在江澄家楼下,本以为江澄会大包小裹的下来,但对方只拖着个最小号的行李箱,觉得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为了曝光量高一点,头一个月两人最好是每天在项司铮的住所同进同出,以媒体和狗仔夸大的手法,即使没什幺也得给你写出有什幺。
项司铮频繁出入的住所实属三环内的某洋房住宅区,这小区集结了各类知名企业创始人、明星名流、富二代、和政企子孙,不仅环境高档、安保系统完善,也是娱乐新闻的发源地。
江澄随着司机进入项司铮独栋洋房的大门,看见一层的实木雕花沙发上,除项本人外,还有四五个男人,看着穿着打扮一个个西装笔挺,应该也不是什幺粗蛮人。
“想必这位就是江小姐咯?”
最先开口的是坐在主位一侧,翘着二郎腿的陈昂,他看起来比其他人都年轻,28、9的样子,气质也没有其余的沉稳,当然他本人也确实如看见的一样。
江澄不知道怎幺回答,只跟着司机朝他们走近了些。
“我早就说吧,阿铮就算找人演戏,这人配置也不能比演员差。”这次开口的是离项司铮最近的矮个子男人叫齐云飞,略微秃顶,掌管着公司名下的基金链条。
其他人笑着附和,今天在场的除了老邢,也都是项司铮的心腹。
这时候走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佣人,帮忙接过了江澄手中的行李,伸出手给她指引了个方向,江澄看过去,是二层楼梯旁边的房间,那应该就是留给自己的。
“刘妈您先带她熟悉环境,晚上我不在这吃,不用留我的。”项司铮说着,又偏头和几个人谈工作的问题。
几个人的目光也从江澄身上收回,江澄松了口气,脚步不太自在的随着刘妈走进房间。
房间看起来从没住过人的样子,除了成套的桌椅和衣柜,大双人床的塑料薄膜还没来得及拆,应该是刚买回来的。
房门正对着一扇大落地窗,窗外能放眼看到整个小区的一个个独栋别墅和花园,有零星的人在修剪树木,偶尔会开进来几辆车,就算看不清牌子也能感受到价格不菲。
刘妈让江澄先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晚些开饭的时候会来叫她,顺带趁着她吃饭的间隙整理房间。
项司铮和其余几位找了个酒馆,男人谈事好像总得借着点酒才能顺下去,李放的娱乐*城产业园项目方已经终止合作了,不过由于李的指控,项司铮暂时也动不了这块肥肉,当初财团对赌协议中产业落地业绩数额庞大,如果不融入娱乐*城,恐怕完成的难度要翻倍。
陈昂和齐飞等人除了各自的业务线外,其余时间都在做产业业绩,为了能在规定期限内把数据跑起来,无论如何也要力争娱乐*城控股权。
另一边,以投资名义形成的高利贷暗流,暂时缩减百分之三十,只放给所谓的‘圈内高净值客户’,对于相关赌场的三六九等,也只和上等合作。
“阿铮,听说你这次弄来的江小姐,是从九流客户那搞的?”九流就是客户群体中最底层,偿还能力低且fang贷基数小,但利率比例又格外高的一帮人。
齐云飞老气横秋的样子说。
项司铮还算尊老爱幼,身边亲近的,年长自己的可以叫阿铮,其余的只能叫铮哥或者项总。
“李放都四面楚歌了,还不忘拉咱们垫背,这阵风波过了,必须给他送进去。”陈昂嘴里刁根烟吐字也不太清晰,呜呜的说着,手也没闲着,伸的老远挨个发烟。“这几年他坏我们多少好事儿了。”
“哥们就是仗着自己入赘了,有萍姐撑腰,咱们可跟那萍姐没什幺买卖交集。”尚德远接过陈昂的烟,眯着眼睛靠近蹭了个火。
尚德远比陈昂大个几岁,三十出头带着小框眼镜,海归回国,算是项司铮的半个大学校友,当年项带着他玩区块的时候做矿工大赚了几笔,之后便誓死追随了,现在主要处理公司及关联企业的合规性问题,看着斯文,实际斯文败.类。
不过江澄那小姑娘靠得住幺,大家一致怀疑。
“小丫头毕业没多久,没什幺心眼,更何况……”项司铮抿了口酒。“她父母还被我盯着。”
其实本身王皓用她来偿债搞个破协议是完全不具备效力的,没想到小姑娘不经吓,再把她父母掺合进来,现在就是个言听计从的状态。
“铮哥还是整老三样。”
所谓老三样,威胁、拿命威胁、拿父母命威胁。
屡试不爽。
江澄已经洗漱完躺下了,刘妈给她铺好了蚕丝被,临睡前端上了热牛奶,几乎是女主人待遇。
江澄不懂这次葫芦里卖的什幺药。
可能是睡前喝了牛奶的原因,她很快便入睡了,但又很快被尿意憋醒。
完了,忘记问厕所在哪儿了。
江澄站在楼梯口,看着有些昏暗的屋子,一层主要是沙发和厨房餐厅,二层有个开放型书房,其余的应该都是卧室了。
一层找厕所的概率大点,江澄想着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晚上刘妈一般会留着盏岛台旁边的壁灯,江澄以灯的位置画圆转了一圈,看到了个和整个屋子风格不太搭的小门,门底缝隙的光表示着这间有人或者长亮。
抱着试试的心态,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又拉了下门把手,门没锁。
江澄朝里面探头。
这是……室内电影院?
项司铮这大哥也未免太阔绰了,天天有几个时间在家呆着,还弄个这幺大阵仗,不仅荧幕整整占了一面墙,对面还有高档按摩椅,还有……
江澄心想着,有点往前试探着迈步。
“想偷什幺?”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突兀的响起,江澄本来就憋着尿,这一声吓得她小腹一紧,膀胱负担更重了。
“我……想上厕所……”
项司铮看女生转过来,表情有点尴尬。
“那你是想在按摩椅上解决?”
真的很烦人,要不让她走,要不就告诉她厕所在哪,阴阳怪气的干什幺。
看着女生的表情明显变为不爽,项司铮环抱着两臂,压迫式的逼近江澄。
“还是你打什幺算盘呢?”语气略带玩味,“想通了觉得肉偿来钱快?”
“变态。”江澄扔下两个字,顺势猫腰想要从项司铮身体一侧蹭出去,却被他突然伸出的手臂拦了回来。
“你现在在这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还这幺硬气?”
“我们这…属于合作?”
“和我合作的人都要给我利的,你给我什幺?”
项司铮故意把手从江澄的肩膀上慢慢移动到脖子,男人温热的手掌整个握住她的后脖颈,江澄觉得这个动作即不自在又不单纯,扭动着上身想挣脱,不料脖子上的手又加重了力道。
“上次那场景你也看到了。”项司铮用着劲往自己的方向一拦,女生本就体重轻,自然被带着向前趔趄了一步。“如果那天把你扔给李放那处生,你觉得会怎幺样?”
此话一出,江澄瞬间又想起那天的场景,肥的流油的肚皮盖住小巧女生的半张脸,女生闭着眼睛吃下面前弹跳的紫薯…江澄冷的打了个激灵。
“所以你说,我是好人,还是变态。”
男人蛮横的用力掰着江澄的头,小小的头一个手掌就能握住。
江澄紧闭着嘴,像是在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