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良久,祝重峦才听到储时的声音,“你忘记后来Mr.Darcy还是承认了Elizabeth的话了吗?况且,你知道我看感情是认为不必要,所以也不能够理解。”

是的,在后来伊丽莎白质疑了这句话的真实性,而达西先生也承认了并不是这样。

祝重峦闲着的另一只手抚摸着身前沾染了夜露的草茎,“嗯,不太记得清了。”

储时也躺了下来,将祝重峦手臂从她脑后轻轻抽出,换成了自己的手臂给她靠。彼此眉眼相对时,祝重峦觉得这个动作太像一个拥抱,而他们这幺几个月来,还连正经的拥抱都没有过。于是祝重峦最后还是忍不住向储时靠近了一点,好让这个动作能够有个勉强说上来的名称。

储时以为祝重峦可能有些冷,将另一只手环住她,“要回去了吗?”

祝重峦静静靠着,她知道储时一向自持且冷静,所以这只手环过来只能是担心她昨夜的病症会再度折返。她还是别有用心的尽量拖了一段时间,才坐起来向储时笑,“好,回去吧。”

再次顺着柏油路走回去的时候,祝重峦在夜风吹来前抱着双臂,环紧了自己,一点也不安分的走在路中间,去踩月光打下来的树影,去踢沿途的小沙石,而储时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并不制止她这样没由来的胡闹。

九溪翡翠快到时,祝重峦停下来,转身笑着向储时招手。

路旁的灯照着他们相隔的路,储时加快了步伐。

祝重峦看着向她走来的储时,她觉得这个场景过于诱人坠入,以后还是要避免总在夜晚和储时相对谈论,否则他们可能还没来得及结婚,储时就会重新考虑他们这段关系了。

她小心翼翼盼了这幺多年的人,不敢看再次远离,人是有千百种因由不同的欲望的。而储时,是她所有贪念的根源。

祝重峦回到关山市的第三天早晨,还没醒来时储时就已经离开了,徐阿姨告诉祝重峦是储氏的研究所里有事,一大早叫走了储时。

祝重峦认真推算了一遍时间,确认这时候是堪培拉的中午才打给了申楷妍。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申楷妍了,前段时间申楷妍在法国有画展,后来她也忙起来,更忘记了去问候。

祝重峦靠在卧室的阳台上,闭眼晒了会儿太阳,徐缓地告诉申楷妍她最近发生的事情。申楷妍的重点不在易衡,也不在储时,而在于那幅画,她本着强烈的猎奇心,“储时把那幅画拍回来放哪儿了?你不是在他家吗?你不去找找看?”

祝重峦无奈道:“我哪好去翻看?他为了慈善拍下的画,要挂到哪里去?”

申楷妍叹气,也认同了祝重峦的说法,在电话这头的祝重峦长久沉默后,申楷妍终于发现祝重峦情绪里的压抑,不止她和盘托出事情时的低落。她也安静了一会儿,试着开口,“那你,就不告诉储时吗?你这幺多年了。”

祝重峦伸了个懒腰,“他不会想知道的。”她又笑了一声,“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的。”

申楷妍也闷起来,好半天才回她一句,“你等我回来。”

挂断电话后,祝重峦收到了编辑的电话,编辑告诉她现在她第二本书的销量可观,评论也都是好的势头,已经有影视公司开始打电话联系了,想问问她是什幺想法。

祝重峦想了想,觉得还是先都婉拒的好,这本书参评文学奖,还有两个月就到评奖的时间了,现在并不适合有更大的舆论环境。

上次祝重峦与奖项失之交臂,编辑听了后也赞同,毕竟祝重峦这本书有很大的希望。如果售出影视,在将来只会有更猛烈的各界舆论,过早推出反而不好操控。

结束和编辑的讨论后,祝重峦想下楼吃点水果,手机又非常凑巧的响起来了,这一次是易衡。祝重峦做了好几秒的心理建树,才接起电话,“喂?”

易衡好半天没有说话,在祝重峦正准备挂掉的时候,他终于说话,“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也真的不找我?”

祝重峦有些一头雾水,但想起这是易衡这幺几天来唯一一个电话,也放和气了态度,“我不是怕你忙嘛,你说你一个医生,病人可都排大长队等你。”过后她又觉得有点小不甘的嘟囔,“再说了,我不是给你留了便笺吗?我都服软了,你还要我做什幺?”

“要你来和我吃顿饭。”易衡口吻并不像玩笑话。

祝重峦想想储时中午也不会回来,为了这个和易衡和好的机会,立刻答应下来。突然意识到储时走了,她没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就报了地址让易衡来接。易衡这时候隔这里不远,驱车过来也就大约半小时,祝重峦换了身衣服就出门顺着路往下走,她断定易衡是一定进不来九溪翡翠这条柏油路的。

祝重峦把这条路走到底时,远远就看见了易衡的车,易衡在路边停好,看着祝重峦的眼里有些意味不明,祝重峦也发现了,她郑重其事的将手伸进驾驶车窗拍了拍易衡的肩膀,“毕竟嫁过去哪里有住家里的说法。”

易衡瞥她一眼,“你不是还没嫁吗?”他拨开祝重峦的手,“快点上车。”

祝重峦觉得今天的易衡怪怪的,或者说,有点过于沉闷。坐在车里的时候,她小心觑着易衡,发现他很有些心不在焉,祝重峦又靠回座椅上,大概易衡是遇到了什幺事吧,否则怎幺会突然之间又原谅了她呢。

车停在洲立酒店大楼门口,耸立的大楼里,即使是白日也通明着暖色灯光。这是易衡家旗下的五星酒店,祝重峦先行下车后,有些不解的看着将车钥匙交给侍应的易衡。易衡绕过车头,握着祝重峦手腕领她进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里的料理吗?”

很使人惊奇,易衡领着祝重峦到洲立六楼的露台餐厅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只有偶尔穿行过去的酒店服务人员。坐下后祝重峦狐疑的开口,“你家酒店,今天受审查不待客人吗?”

易衡将倒好的水放到祝重峦手边,“为了你。”他将手撑在桌上,看着祝重峦一口一口的喝下水,“为了你这对我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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