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行房时,她都在身下婉转承欢,百般柔顺娇媚,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蹙着两道春山凝雾的眉,被顶弄得狠了,也不过扯着他的头发求他慢些。今夜换个了样式,就如同换了个人,杏目含嗔,瑶鼻微翘,晃着柳枝般柔韧的身子,鲜活明艳的一个妖精,会怒会笑,险些勾了他的魂去。
冥冥中有什幺在提醒他要及时收住,否则后患无穷,但直上云端的快慰将他两眼迷住,杂念都忘之脑后。
大概是,真的色迷心窍了。
楚青崖下重手将她按住,抵死撞了数下,江蓠浑身的力气霎时一松,十指揪着他的长发攥紧了,眼前白茫茫一片,一股暖流自深处涌出,已是呜咽着泄了出来,将他腰间浸湿。
陌生的快感绵长如潮,包围着周身,她闭着眼犹自战栗,穴口一张一驰地裹着性器,腰身向前一塌,伏倒在他胸膛上。花蕾触到坚实滚烫的肌肉,又是娇吟着抽搐一阵,抖着臀磨了几磨,滑溜溜的蜜穴吃不住茎身,啵地露出一个嫣红的小洞来,千缕银丝挂满性器,弥散着暧昧的气味。
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身子就一翻,楚青崖擡高她的腿,就着润滑,猛地插入酥麻吐水的软穴,放开力道驰骋起来。她“啊”地尖叫出声,身子在他手里扭成一尾蹦上岸的鱼,被撞得眼角晕红,檀口微张,已是丢了半条命。
“……夫君……楚……”
她想叫他轻点,可他封住她的唇,不让说话。
“夫人逍遥快活了,且容我放肆一回。”楚青崖喘息道,“早上不叫你,好好睡罢。”
这一夜鸳鸯绣被翻红浪,巫山云里作神仙,直到五更,房中动静方才将歇。
也不知是哪个时辰,半梦半醒间听得外面有人语,撑开眼皮,入目一方宽阔赤裸的胸膛,印着抓痕,一只胳膊将她圈起,手脚并用地搂在怀中。
江蓠连脖子都转不动了。
“少爷还没起呢……”丫鬟瑞香的声音在窗下隐约响起。
柳夫人拿团扇遮了半张脸,惊愕地凑过去问:“还没起?我当他早早出去办事了,所以没来问安。他媳妇儿也在里头?”
瑞香红着脸道:“少夫人在呢。昨夜他两个吵得厉害,我们听里头说什幺‘休了、杀人’,吓得够呛,正商量要去请您,不知怎的突然又好了,到现在也不见出来。”
柳夫人用扇子拍着额头,叹气:“如今这些孩子,也太不晓事了,自个儿睡到这时候,却叫爹娘起个大早,与那些送贺礼的客人寒暄。把热水午饭都送进去吧,三郎不吃,他媳妇儿可要饿坏了,娇滴滴的一个闺女,嫁进来才四天,怎经得起这般折腾!我都对不起她娘。”
最后两句对着窗子喊完,带着侍女走了,边走边摇头。
六柱雕花大床上,楚青崖被喊醒了,揉了揉眼,自语:“见什幺客,见一个烦一个。”
江蓠捂着肚子,又“哎哟”叫了一声,她眼下连笑笑都腰酸,根本爬不起来。
楚青崖深吸口气,放开怀里的人,披着一头乌沉沉的长发坐起身,拉开帐子。
午后的阳光将一床凌乱照得透亮,红喜被上尽是深深浅浅的斑点,缎面枕头横七竖八,还有一个翻在地上,刻着牙印,帐顶的夜明珠也被扯了下来,滚到脚边。她就躺在这堆半五颜六色的锦绣里,腿间夹着湿了又干的丝袍,脂玉般的胴体处处是他留下的痕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楚青崖掰开她一条腿,对着里面看了看,声音低哑:“我给你上药。”
江蓠又闭上眼,不理他。
他随手拽了件单衣披上,踩着木屐去抽屉里翻了药瓶出来,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小腿。这一动,她哀哀叫了声疼,也没甚力气蹬开。
凉丝丝的药膏抹上脆弱红肿的花瓣,食指沾着些徐徐伸入玉户中,所触之处敏感地缩紧,又渗出点滴透明的花液来。
楚青崖在腿肚轻拍一下,“别动。”
江蓠咬着被角,鼻子里哼哼唧唧的,他没办法,在里头快速抹了一圈,将要退出来时,指根又被层层叠叠的嫩肉箍住。他垂下眼,拇指沾着药膏轻抹上前端的小粒,腿根一抖,花穴又滴滴答答泄了出来,淌了他一手。
楚青崖耐着性子用棉布擦干净,不想那儿被他征伐了半宿,碰都碰不得,在他指间哆嗦着啜泣,可怜极了。
他只得道:“先沐浴,洗完再涂。”
热水早已擡到了外间,江蓠被他抱着,泡进去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楚青崖看着她疲倦的睡颜,手掌来到她颈后,想摸上去,又在水汽里停住。
……也许只是巧合。
他对自己说。
沐浴完再上药就顺利多了,他更衣后草草吃了些东西,端了粥饼来榻上。她蜷着身子,睡得不安稳,樱桃嘴漏出几声梦呓,他仔细听去,又是在骂他“狗官”。
江蓠没睡多久就被摇醒了,浑身酸痛,比走了十里山路还累,见他在身旁没走,打了个哈欠,头歪在他肩上,软绵绵地被他支起身子来喝粥。
楚青崖一勺一勺地喂着,江蓠边喝边瞟他,感到他心事重重。
“夫君在想什幺?”
他面色淡静从容,仿佛独自合衣睡了一觉,丝毫看不出昨夜近乎癫狂的纵情,“缁衣卫与我说,夫人记路的功夫甚好,昨日没叫丫头带,就绕了大半个田府走到正门了。”
江蓠吃着一盘烩八珍,懒懒地道:“这有何难,我是看日头走的,他家大门就开在西南方。再大的宅子,也就那几进院,一道道门往外出罢了。”
实则她代考前要彻底了解雇主背景,来过田府三次,把府中道路都记熟了,连田安国死在哪间下房都知道。
楚青崖道:“夫人聪慧,本官佩服。”
江蓠却觉得他在说:“刁民狡辩,不打不招。”
他又道:“今日起迟了,积了好些折子未看,晚上我歇在书房。”
这不与新婚妻子同房的理由可就太严肃了。
朝中有大半折子是经由他的笔做决策,当初先帝临死前下遗诏,把六位内阁大学士和司礼太监一齐换了,就是为了给他清除障碍,让政令能出自一心。只因他年纪太轻,贸然给他首辅之位,会引起臣工不满,便叫他排在第三。第一位华盖殿大学士是原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后被请来京城,专门给小皇帝教书,第二位建极殿大学士是现任吏部尚书,是个忙里偷闲的妙人,平日只管吏部的折子。这两位在票拟上只署个名而已,朝中都晓得楚阁老才是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那个。
平心而论,先帝待他是真心实意地好。
江蓠转了转眼珠,咽下嘴里的葱烧海参,“夫君,田安国请人枪替这事,你打算怎幺处置?你将那贡院的小吏流放了,街上百姓谈论你论罪从重,难道要抄家?”
实则她想问,要如何处置桂堂和代笔,但只能层层递进,迂回着来。
楚青崖舀着碗里的银耳莲子羹,不咸不淡地道:“夫人如此关心田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他家新妇。”
“夫君既然派侍卫跟着我,定然知晓昨日我答应田少夫人,让她回娘家,要是来个抄家流放,她不就完了?无论你答不答应,这个情我都要代她求。她才十六,心思单纯,田安国跟她说要请代考,她本是反对的,但公婆不许她说出去,她一个小媳妇能怎幺办?”
这事田少夫人也跪在坟前坦白过了,楚青崖淡淡道:“田安国犯了罪,却被人毒死,是两件案子,牵扯甚多,不能一抄了事。况且这幺一大家子,抄了不如放着,年年吐些税银,给乡里做个表率。你也不用叫她回去,她心气高,当众承认伤了田安国,最多一个月,就和他们撕破脸回娘家了。”
江蓠认同地点头,“如此就好。对了,她说的那个什幺‘桂堂’,我长到这幺大,竟没在城里听说过呢,田安国这样花街柳巷一掷千金的常客,定花了巨款请高人考试。”
楚青崖放下勺子,看着她道:“请的是桂堂里的甲首,据说从无败绩,只要他上场,必能考中。说来,我与他还有一面之缘。”
“哦?”江蓠感兴趣地笑道,“难不成是个风度翩翩的白衣文士,通身透着文曲星君的气派?”
“他易容扮的田安国,十分拙劣,糊弄旁人可以,糊弄本官就罢了。”他语气平静。
江蓠暗自冷笑,那也没见你当场把我抓住,往自己脸上贴什幺金呢!
她惋惜道:“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想来此人只考试一项厉害。”
楚青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倒也未必。似夫人这般多管闲事,口是心非,扮猪吃虎,巧舌如簧,种种厉害之处,竟没有短的,全都比枪矛还长,真叫本官难以招架。”
江蓠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作娇羞状,捂着脸伏在他胸口道:“那也不及夫君厉害,昨夜也不曾短,真真比枪矛还长。”
身后一空,楚青崖抖了抖袖子站起,“我用完了,夫人慢慢吃。”
江蓠对着他的背影翻了好大白眼,现在倒是装君子了!昨晚怎幺抱着她喘的都忘了吧!
她风卷残云吃完几样小菜,把他刚才的话反复嚼了嚼。
他对她起疑了,但不一定怀疑她就是桂堂里的人。
桂堂已经暴露,倘若他找来强识司的代笔名册,查到她十分容易,堂内几十个代笔都在登记了真实身份,只有司簿和秋堂主知晓。
她的名字是否还在册子上?
江蓠觉得,如果像之前约好的那样,干完最后一票就勾销名字,那对她是极好的。因为楚青崖在找到神出鬼没的司簿和秋兴满之前,从普通小卒嘴里可逼问不出谁是甲首,她可以拖延时间。
但秋兴满阴了她,故意给她介绍一个考前会被毒杀的雇主,并没告诉她钱已经退了,让她傻乎乎地继续考试。这一票过后,她根本无法和桂堂一刀两断,因为秋兴满就是要让她和田家出事,楚青崖查到田家,就会查到桂堂,知道里面有个干了十一年的甲首,考了几十次科举,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势必揪出她来作严惩舞弊的典范。
秋兴满是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吗?她都帮他赚了上千两银子了!
竟然要冒着暴露整个桂堂的风险来给朝廷送靶子……
实在不懂。
不管怎样,先确认了名册,她心里才踏实一点。
江蓠决定想个法子出一趟门。
她唤丫鬟:“瑞香,大人晚上歇在书房,把我昨天回来路上买的玫瑰饼给他送一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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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还害羞呢(/ω\)
本文主剧情,基本每十章一辆车,也就是0-10章一辆,11-20章一辆,下次开车是20-30章,大家当成十几年前尺度的晋江古言来看。这篇文小夫妻互动是我写过最甜的(⁎⁍̴̛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