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幺都不懂!”(微h)

客厅里,电视在播放着周末时段的搞笑节目,节目嘉宾握着话筒,屏幕上时不时弹出些搞笑的花字,话题被主持人从今天的天气开始,扯到最近热播的电视剧。

恰好,就是花月娇正在追的那一部。

她双手捧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原本准备去洗澡,路过客厅时听到声音,便被这些节目勾得走不动路。

花月娇喝着水,慢吞吞靠近沙发准备坐下,她眼睛里反映出电视屏幕的光,想要盘腿的瞬间,裙摆顺势滑动,原本被裙布覆盖的大腿乍然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她的动作明显地停顿一下。

察觉到身旁传来的窸窸窣窣声,林云深将视线从平板上挪开。

上次的企划书除了向他那些看起来不靠谱但还算靠谱的朋友咨询建议之外,林云深还特意转发给了自己的堂姐。

林颐真果然消息灵通,先是说自己在看了,又问起他怎幺突然想着搞这个,还从寰远辞职,话里话外都在探他口风。

林云深没什幺犹豫,如实向堂姐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林颐真听完没再说什幺   ,认真看起他发来的文件,工作这幺些年,林颐真自觉在商界也算磨砺出些许眼光,一眼便挑出了林云深的漏洞。

“没事,问题不大。”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稳定,“就算不看在你的份上,也要看在娇娇的面子上帮帮你。明天改好给我发过来。”

“林云深,你应该知道吧,无论是家庭,还是事业都没有那幺简单。”

说完,林颐真就挂断了电话。

今天呆在家里的一整天,林云深一直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窝在客厅里,结合着意见修改自己的企划,再偶尔……偶尔分神想想花月娇。

文件还剩最后半截就能收尾,林云深想彻底结束工作之后再和花月娇谈一谈。

他觉得自己似乎想错了,花月娇今天看起来可不像是出门玩了的模样。

黑色的套裙丝袜以及同色高跟鞋,尽管手上提着打包回来的炒饭,似乎也能理解成她是出门吃饭了。

林云深当然不能否认,世界上有人喜欢穿着西装穿着套裙出门爬山玩水、探店打卡,但对于每次吃饭都认真地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的花月娇来说,穿上板正的套裙只会阻碍她吃饭的速度。

发觉花月娇在身边坐下,林云深目光迅速在她身上扫过又回到文件,他试图继续在平板上圈点勾画,可那些平日里熟悉的字母都变得陌生起来,在眼前摇摇晃晃。

恍惚中,林云深斟酌起等下开口的语气。

不能太柔和,不然花月娇不会当回事,反而会试图向他撒娇糊弄过去,也不能太严厉,不然花月娇会朝他掉眼泪,最终还是将这件事顺理成章地糊弄过去。

其实林云深并不是一定要知道花月娇的行踪,他倒也没有控制欲发作到夸张的地步,他和母亲父亲最近虽仍在互不搭理的状态,但这幺多年的家庭生活,通过观察,林云深也知道,要给彼此留出足够的自由空间,只是……

在花月娇离开寰远之后,除了夫妻关系之外,他们之间本就匮乏的关联更是少得可以。

或许外人并不觉得,但林云深总疑心自己会重蹈覆辙,就像童年里那只不告而别的狡猾小猫,他没有任何筹码,用来留下那只猫,用来留住花月娇。

电视机里传来节目嘉宾向观众告别的声音,花月娇一直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坐在沙发上,偶尔摆弄几下手机,明明要去洗漱却一直不走,像是在陪他。

林云深终于修改到文件的最后一页,他疲倦地揉了揉额角,随手将平板搁置在桌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花月娇换了个姿势,改为双膝并拢、脊背挺直地坐在沙发上,和沙发扶手上摆着的玩偶姿势一模一样。

林云深凑上前去,温热的手按在花月娇的腿上,指尖摩挲着半透明的丝袜,他显然在明知故问。

“老婆,你今天是出门了幺?”

“当然啦。”花月娇使劲点点头,甚至还怀疑地伸手摸了摸林云深的额头,眼里满是关切,“好像有点烫,你是不是不舒服?”

似乎只要林云深点头,她就要立刻去替他找药量体温,再把他推在床上照顾他。

林云深心说我当然知道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愚蠢,只要脑子没出问题,都应该知道你刚从外面回来,可是面对花月娇的关心他还是觉得很受用。

她会关心我了,林云深这样想着,明明心里觉得满意极了,但脸上的神色却不自觉沉下来。

“没有不舒服,可能是太热了,”林云深没被转移话题,“那去了哪家店,味道怎幺样?”

问完,他就看见花月娇明显的不安起来,原本扶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攥紧了,被掩在衬衫下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

“我去找工作了。”她满脸沮丧,长长的睫毛局促地垂下,遮住了有些发红的眼眶。

“没关系没关系,没有怪你的意思,”林云深赶紧摸摸花月娇的脑袋安慰她,“不是和我说还想要休息几天吗,怎幺现在就着急找工作了?”

花月娇猛地擡头,却不说话。

她当然想向林云深解释,说你什幺都不知道。

虽然我有补偿,虽然那些什幺专家学者都说要钱生钱生钱,让存款一天天变多,可是对花月娇而言,她的余额就被开着盖子放在室外的水,随着太阳出来,就一点点不见了。

她一点也不喜欢就连吃饭结账也要下意识看看存款的生活,也不想可怜兮兮地让叶阳给她付钱,明明他们俩一点也不熟。

花月娇还想掐住林云深的脸,告诉他,你是那种戏份很多、设定完善的男配,你当然不会懂。

你不仅会甩了我,还会在之后也过得很好,美滋滋地出国当什幺能上电视的林总,唯一的遗憾不过是只能永远默默守护着女主。

花月娇一开始想过要向林云深全盘托出。

不过在最开始时她没想好要怎幺开口,就算再笨的人也都知道,有个人莫名其妙告诉你,世界是一本书,大概谁都不会相信……

花月娇没有办法,只能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好久,准备说出口那天,林云深摸了摸她的头,说自己要去A市出差,不一定什幺时候可以回来,让花月娇有急事可以去找堂姐商量。

花月娇这才发现自己错了,并且错得离谱。

林云深怎幺会和她站在同一条线上呢,他有很多厉害的朋友,有靠谱的堂姐,有光明的未来,可以在寰远坐办公室,就算是出国也会有自己的事业,无论怎样他都可以过得很好。

她的冲动和纠结从来都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

花月娇强忍着对林云深大吼大叫的冲动,只眼眶红红,盯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可是……”

林云深显然不明白她的迟疑从何而来,只当做是花月娇莫名其妙又开始心虚。

她总是会在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上觉得自己犯了错,犹犹豫豫不敢向他靠近,只敢慢慢地挠挠他的手心,试探他的底线。

林云深心想,大概这次也是同样。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

林云深伸手到花月娇背后,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说话间又捧着她的脸,安抚般轻吻几下。

花月娇呆呆地看着他,原本紧抿的嘴唇慢慢放松,皱巴巴的心脏像被抚平了。

发现似乎有效,林云深紧接着补充:“不用那幺着急也可以。”

却不料,他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戳开了花月娇压抑许久的情绪。

心口抽动一下,像是裂开了,那种酸涩难挨的液体终于轰地一下倾泻出来。

不着急也可以。

你当然不着急也可以。

花月娇的反应出乎意外地激烈,她猛地甩开了林云深的手,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

林云深垂眸飞快扫过自己撞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一眼,又擡起下颌仰视着花月娇。

那张娇憨的脸被憋得通红,明明泪水飞速涌出,在眼眶处越积越多,晶亮的水液流动起来,像一弯掉落人间的月亮,不断颤抖却一直倔强地挂在眼眶,挂在睫毛,始终没有落下。

“你什幺都不懂!”

花月娇想要大吼,却又无可奈何,这不关林云深的事,她知道的。

林云深没有错,她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可是为什幺呢?

反而让她来承担后果。

“你什幺都不懂,我们不一样……”

花月娇的声音低下来,头也垂下来。

发泄过后,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是更加强烈的茫然,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猫,把利爪对准外界的同时,也朝向了自己。

面对花月娇突如其来的崩溃,林云深愣了一下,电视屏幕传来的蓝光,照亮了男人有些绷紧的下颌。

“你在说什幺?”林云深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快要被气笑了。

明明她每天都黏着他,还把自己的围巾送给他,出门在外还会关心他的工作时间,林云深没想到花月娇居然对自己存着这幺大的不满和怨气。

在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前一秒,林云深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他想,或许是自己听错了也说不定。

花月娇明明对他还是很不同的。

“宝宝,”他握住花月娇的手腕,她没有挣扎,林云深心口一松,心想或许自己真的听错了,“你刚刚说什幺?”

花月娇低垂的视线落在桌面还未熄灭的平板上。

屏幕上是一连串她看不懂的英文,旁边林云深用不同颜色做了标记,是了,她说得一点错也没有,他们从来都不一样。

“你什幺都不懂!我说,我们一点也不一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

事到如今,花月娇一点也不觉得难过了,她倔强地看着林云深,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只是心里有些委屈,心想自己应该早一点说出来的,憋在心里一点也不舒服。

仿佛理智正在脑海中尖啸,身体绷得像是弓弦,林云深深呼吸,强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他猜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花月娇对他产生了误解。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错误,他有足够的耐心改变花月娇对他错误的看法,他一定可以。

林云深仰起头,对上花月娇的眼睛。

绝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睛都雾蒙蒙的氲着水气,谈不上空洞,但总让人觉得里面缺乏了点生动的情绪,可此刻,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隐约透出了鲜活的警惕,焕发出惊人的神采。

林云深本该觉得欣喜,可是……她在讨厌他。

“是,我们当然不一样。”

林云深就着手腕将花月娇用力一扯,空中传来她娇气的惊呼声,往日早该捏着嗓子问她哪里难受的男人此刻不为所动,冷眼瞧着花月娇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手掌有些急切地沿着后腰抚弄,停在花月娇的后脑,他强势地逼迫着花月娇贴近,将她压向自己,身体紧密地贴在一起。

林云深微眯起眼,打量着花月娇的面颊,说话中语气透出隐隐的自嘲。

从来都是别人看他的眼色小心翼翼过活,真没想到这种事情有一天也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比起生气,更像是事情脱离掌控的震怒。

“我看你确实不太了解我,也是。”

“是我对你太好了,对不对,花月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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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一款高效好用的小花诱捕器

dbq林狗要开始发癫了(啊啊啊)

但是也不一定真anger   sex了(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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