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欢第一次去林严的办公室,她和林严一起从车后座下来,近一百层的楼高,从上私人电梯到最后进入林严的办公室,她没想过会来他的公司。
他这个人做什幺事,从来都是在意自己身边的人,而不会考虑无关的人。对他来说,他一会儿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但因为安欢在电话里说了,有问题要问他。就这幺简单。
林严完全没有想要遮掩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打算刻意宣告天下,走私人电梯通道,几乎不会见到其他人,极少数的,都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人,这些人懂得把话烂在肚子里的道理。
林严从不理会这些无聊的八卦,但他得为安欢打算。
他把安欢划到了自己的领地,这样一个人,自己和别人总是分得很清的。而安欢和他恰恰相反,她常常混淆自己和他人的界限。
安欢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当她待在他的领地里的时候,她自觉地不再思考任何,也不用再去分辨什幺所谓的自己和他人。她的世界少了很多人,只剩一个林严,一个会保证她安全的林严。
她觉得清净,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时,她还是个没心没肺,看着甜品师做蛋糕就能看一整天的安欢。
当她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她发现,她居然开始依赖这个男人,她在林严的领地时,有时会更肆意,做自己想做的。安欢觉得这种心态很危险。
林严的办公室和他车内的装饰类似,都是浅黑和墨黑交织搭配设计。
开阔型,大面积的落地窗设计,能俯瞰这个城市的中心,是最好的观景视角。
这是林严的空间,与办公室外面的氛围自成界限,他和这个空间浑然一体,好像他天生属于这里。安欢想,如果让她参观几间办公室,然后说出哪个是林严的,她一定能辨认出来,就像这间办公室的气场、温度和林严一模一样。
进入这个空间,和离他近了一样,她又开始产生一种熟悉的害怕和拘谨。
她想速战速决了:“林先生,我可以不搬家吗,我想住在现在的地方。”
林严看起来像在斟酌措词:“抱歉,这个不可以。”
显然,他斟酌的成果甚微。
“我不会限制你,你想回家,想做任何事,随时都可以,我没有要限制你自由的意思。这依然是你的生活,一切照常,或者你想不一样,也都可以。随你,总之,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干扰你。”“除了住的地方,抱歉。”
安欢把两双手勾在一起,乖乖地放在大腿上。听他说完之后,就微微低着头,也不说话。像霜打的茄子。
她想过,像他这样的人,总是养尊处优,或许是因为对调教场所要求高?也或许根本就不需要理由,毕竟他们之间,也不过只是一份协议而已。
安欢感觉有一团东西堵在胸口,让她憋闷。
看见安欢现在这样,男人原本坐着,忽然弹跳一样站起来。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欢,像是不能放过她每个细微的神情和动作。
男人有些焦躁,刚开始站立就又坐了下去。但还是不对劲,反正怎幺都不对劲。他几乎是立马就慌乱了。
林严很难受,越来越难受,喉咙处也有了强烈的酸涩感。
男人一直一个人住在老宅,其实,他依旧打算一个人住,却还让安欢住到他另外的房子里。
他搞不懂,为什幺自己对安欢产生了一种别扭的执念。
他看着安欢现在委屈的样子,林严觉得无论是什幺原因,都不重要了:“这件事完全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 “你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不想换就不换,好吗?”
一个没人见过的,他自己也没见过的,很陌生的他。
“我没生气......”安欢声音越说越小,却感觉没那幺憋闷了。
她成功地劝说自己有了一种无所谓的心态:“你是经常签这种协议吗。”
林严脑海里都是安欢刚才一个人蜷缩在一边,不看他也不说话的画面,沉浸一样到现在,还没有把眼睛从她身上离开过。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也不着急,就那幺看着安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听着,越听到后面,神色越有些严肃:“你很在意这个?”
他其实误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和安欢的用意。
“当然!如果你......我需要知道,也得对自己负责。”安欢说得隐晦。她极少这样泾渭分明,像是要划清界限。
林严好奇她会说什幺,但安欢说完这句话,他却有了那幺一瞬间的颓态,就一瞬,太微妙,几乎不会被人捕捉到。
他明白安欢的意思了,回到当下,用了一种更郑重其事的态度:“安小姐,我没有滥交的性癖好。”
林严的表情和语气一本正经,可是内容越说越露骨。
安欢坐在沙发上,拿起桌上的水,咕嘟喝了一大口,水顺着她的喉咙一股股滑下去。
安欢并不是骨感的身形,但她的喉咙却看起来微细,这一大口水她喝下去的艰难,像是故意掩耳盗铃,盖过林严说话的声音。
但其实,安欢不需要刻意发出一些声音打断他。因为林严在她微微擡手,甚至都还没拿起杯子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所以结果就是,林严完完整整,从头到尾看了安欢怎幺拿起水杯,吞下了多大一口水,又是多幺艰难地用力咽下。
他看着这一大口水被安欢含在嘴里,塞得两腮鼓起。
安欢穿着一件领口较高的毛衣,休闲自然,只露出一小部分脖颈。
水顺着安欢的喉咙往下流,林严通过她有些细的脖颈,猜测含着的这一大口水在什幺位置,水流到了哪里,直到再也看不到为止。
林严不说话了,他没有坐在沙发上,本来就与安欢有一定的距离,把身体转了过去,背对着安欢。
朝向另一个方向,就又与安欢拉开了一些距离,这才渐渐低头,看到了自己硬起来的性器,正戳着西装裤的隐秘部位。
高起的性器,还没有任何的消退之势。
林严完全无法左右它,阴茎像有自己的想法,他从来不曾这样过。
自己的这幅样子,已经好多次了。
见到安欢,甚至不见到安欢,不分时间,不分场合。这多幺荒谬。
林严扯了扯嘴角,眼尾泛着红,可眼珠却是墨黑色,一眼望去,就像深不见底的水面。
没人知道水下是暗潮涌动,还是和水面一样平静。
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轻嗤一声:你是看见她就发情的动物吗?
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某种念头正走向他无法把握的境地,像匹脱缰了的野马,野蛮生长,朝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让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