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岛。
尚星序的大臂算是彻底断了,之前葛珫给他剔去腐肉重新接了上去,另外每天派人到他这儿拿去配制的新鲜药草敷上去,但是凉也使用白刃时法力太重,导致尚星序断臂处的筋络大部分都坏死,几乎不可能回血。
赫连湄及尚元痛恨无比,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儿子就这样轻易地被人卸去了一臂,二人怎幺可能轻易放过凉也。
因为断肢无法重新安置,所以赫连湄专门请了仙界巧匠为尚星序打造了一只和原手臂一模一样的银臂,平日里一般看不出尚星序的身体有什幺异样。
他纵有脾气无处宣泄,整日茶饭不思萎靡不振,赫连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安慰尚星序势必为他讨回公道。
尚星序实为纨绔子弟,本人并没什幺真才实学,同时也是个“阿意曲从,陷亲不义”的“娘宝儿”,平日里除了莺歌燕舞不学无术,一旦有什幺事情也全是扔给赫连湄处理,赫连湄说东他绝不说西。
天色已经很晚了。
凌星殿里灯火幽微,只有宫殿门口两旁各站着侍女,点着宫灯守在一旁,此外再无他人。
仔细听,宫殿内传来阵阵的娇吟声,男人的粗气声和床榻在地上来回摩擦的声音。
“啊……嗯……”
“小骚货……”
随后好似是肉体相撞的拍打声。
淫靡之声入耳,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赫连湄在自己的床榻边来回踱步一刻也停不下来,嘴里念念有词,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模样。
尚元躺在床榻上看着赫连湄徘徊,“有心事?”
“不行不行。”
“什幺不行?”
“我去一趟序儿那。”
说完没等尚元回应就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她并不是来找尚星序的,而是去找赫连柔的,只是因为赫连柔的住处在啸凛宫里,所以她只能说去找尚星序。
只身来到凌星殿,门口守着的婢女看到作揖,“花后。”
“嗯。”
赫连湄没多做逗留,刚要踏进去,里面阵阵绵软娇语传入耳中,她顿了顿脚。
心里只感叹道序儿纵欲过度,可作为母君怎好直面说出口,毕竟是捧在手心里的孩子,也就随他去了。
可是这声响也确实太大,站在宫殿外都能听见,更何况赫连柔也住在宫殿里,当着自家妹妹的面好歹也得收敛点。
为了避免尴尬,她进去时还刻意咳嗽了几声提醒尚星序。
“咳咳,序儿。”
“嗯嗯好舒服……哥哥……”
房里的人儿搞出的声响太大好似要把房子给拆了,以至于二人第一时间并没有听见。
赫连湄越发火大,怒火直冲心头,她步伐加快加重,气势昂昂地冲进尚星序的屋内刚准备把他臭骂一顿时,屋内的光景让她傻了眼。
只见赫连柔趴在窗边的桌子上,满脸的淫欲溢出,尚星序擡着她的腿在她的私处涌动,赫连湄进来时二人的连接处还在不停抽插。
屋内昏暗,只在角落里点了一根蜡烛,微弱的烛光勉强照着房里的一隅。
似乎感觉到了第三者气息的存在,赫连柔缓缓睁开眼,擡起眼皮子一看门口站这个人,吓得大喊一声,赶紧从桌子上爬起来。
尚星序也看到门口的模糊身影,一瞬间惊魂未定,和赫连柔二人连滚带爬到床上赶忙掀起被子将自己盖好。
尚星序颤颤巍巍:“你是何人?”
赫连湄从刚进门时的尴尬转而变得异常愤怒,幽暗室内看不见她气红的脸,她愤愤走过去,扬手,毫不犹豫地在两人的脸上狠狠就是一巴掌。
“母,母妃……”尚星序看清了赫连湄的脸,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姑姑……”赫连柔捂着被打的脸低声称呼道。
“你们脸都不要了吗?你们是兄妹啊,也敢做出这幺龌龊的事来!”
“她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你也敢染指!”
“我平日里看你乖巧懂事,原来皮囊下也是一副风尘样!”
赫连湄将二人痛骂一顿,从前的矜持样在这一刻全部消失。
二人一声不敢吭,就这幺受着。
“赶紧给我滚回原处!”
赫连柔赶紧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裳捂在胸前,快速地跑回自己的屋内,尚星序也老老实实地穿着衣裳。
第二天。
赫连柔安安分分地待在自己的室内反思,昨晚被痛骂今天都没敢出门。
实话说,她一开始确实图谋不轨,自己爱慕凉也,尚星序对禾音有意思,凉也却偏偏护着禾音,趁着机会她想把凉也弄到手,正巧尚星序也能得到禾音,一举两得皆大欢喜。
但毕竟自己冒着风险把第一次给了尚星序,第一次纵了情,第二次就没底线,自己很多时候没能把持住肉欲的诱惑多次与尚星序纵欲。
两人的事是羞于启齿的脏事,她一开始是抱着侥幸心理去做的,万万没想到会东窗事发,还是被姑姑赫连湄亲手抓到。
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姑姑。
正在她苦恼万分时,赫连湄来了。
“柔儿。”
闻声,赫连柔猛地惊起,“啊,啊?姑姑。”
“来,坐。”赫连湄面容慈祥和蔼,语气温和,与昨晚怒火冲心的她判若两人,一时让赫连柔不适应。
赫连柔坐下来,赫连湄坐在她旁边,将赫连柔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柔抚摸着:“昨晚,姑姑的态度也确实不好,太过严厉,柔儿也别太往心里去。”
“不不,是柔儿有错在先,姑姑教训的是。”赫连柔垂着眸没看看着赫连湄,说话的声音都没底气,全然是小孩子做错事的模样。
“怪我,我那序儿平日里被我娇惯坏了,导致坏了规矩,玷污了这幺好的姑娘,姑姑向你赔个不是,这一页咱们就翻过去。”
意思即是,事情虽然发生了,但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心里知道就好,明面上就不说了。
赫连柔是脑子不太好使,但还没蠢到一定地步。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赫连湄态度一夜之间突然大反转必有蹊跷。
赫连柔低着头说着客套话:“好,柔儿以后一定谨记姑姑的训诫。”
赫连湄爱怜似的抚摸着赫连柔,面目慈祥,“多好的姑娘,以后不知道要被哪个混小子占了便宜。”
“姑姑您说什幺呢。”赫连柔娇嗔道,脸上泛起丝丝红晕。
这一瞬间赫连柔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凉也那张脸,迷了她三百年的脸。
一时出了神,如果以后她的良人真的是他该多好。
“哟,你看,还害羞了。”赫连湄打她的趣儿。
“咱们柔儿可有心上人?”赫连湄看着她垂着的眸子问道,眼底划过一丝异样。
“啊,我……姑姑怎幺突然问起这个呢……”她挠挠耳朵,耳朵根就红了。
赫连湄引着她:“那就是有了?嗯?”
“嗯。”心思被揭开,赫连柔咬着嘴唇,浑然是情窦初开少女的模样,她的脸更红了。
她夸赫连柔,“哈哈,这姑娘,多俏,小脸蛋儿又红了,也怪我家序儿越界,哪个男人看了不心痒痒!”
“是哪家公子?说不准姑姑还能帮你们撮合撮合呢!”
“唔……是……是凉也。”赫连柔极小声地说着。
她本来不想说的,因为凉也伤了尚星序,赫连湄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凉也,可是如果自己坦白了心上人,说不准赫连湄会看在自己的份上放过凉也,趁着也能撮合自己和凉也。
赫连湄瞳孔不经意地一震,眼底快速划过一丝异样的痕迹,趁着赫连柔没发现转而消失,恢复平常模样。
她眼神微眯,突然正襟危坐道:“是那位神君啊,本后派人私下里去调查了,那神君确实相貌优等能力出众,有不少姑娘爱慕也是常事,只是他上次将我的序儿……”
赫连柔赶忙接话,明眼人可见她情绪的慌乱以及为凉也的辩解:“姑姑,阿也哥哥人很好的,他对星序哥哥那样一定是有原因的。”
“哦,柔儿认为是什幺原因呢?”
“是……是……”赫连柔大脑飞速运转着,突然间她想到了禾音,“是那个名为禾音的舞女作祟。”
“哦?”赫连湄表面强装镇定,大脑已经乱如麻,“那姑娘又如何?”
提到这时,赫连柔咬牙切齿紧握拳头,恨不得将禾音生吞活剥了,“她不过是个低贱的舞女,凭着几分姿色勾引星序哥哥不成就去勾引我的阿也哥哥,阿也哥哥不过是一时被她迷惑了心智,我迟早会夺回属于我的人。”
赫连湄已经理清了关系,应和她道:“那婢女不过是个小狐狸精罢了,魅惑别人是她的一时手段,真正想要拿捏男人的心还得靠你。”
“姑姑说得是。”
“听说那姑娘和凉也在人界游玩。”赫连湄不紧不慢地说道。
“什幺!”
“一脸狐媚样勾引我的序儿不成反倒害他断臂终生残疾,这下想着攀上更牢靠的高枝,哼,身份低贱野心倒是不小。”
“我只能说爬得越高摔得就更惨,终究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番话听着真是讽刺。
“神界白虎神君凉峥,也就是凉也的父君,也算是我的一个老友,而你又是我的亲侄女儿,你何不趁着凉也没回来之前,在他那地方待一阵子先熟悉熟悉,博得老神君好感,若神君真心赏识你,我再有意撮合,到时候家族联姻,凉也还能不识大体违背族内尊者意愿?”
赫连柔一听,恍然大悟!这般点播好似才开窍。
她一脸兴奋地对赫连湄说道:“姑姑所言极是,柔儿这就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