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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百官们都喝的已经双眼迷离,顾南希正正身子,放开了搂着傅裴腰的手。

“朕想到一个好玩的事情,刚好趁着凤后生辰这大喜的日子,给全天下人一个特典。”

百官闻言皆是将身子转向顾南希的方向,坐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刚刚闹哄哄的场面一瞬间静下来。

穆丞相也缓缓放下酒盅,转过身子朝着顾南希,只是眼睛低垂若有所思着。

顾南希挥了挥大手,“不必这幺拘谨。”说着扶着椅子把手站起来,“朕想着,设两个考试。一为文考一为武试,天下子民皆可来应试,届时朕再按优排序,选出几个优秀的朕也赏他们几个官当当。”

顾南希乐呵呵地说着,好似真的再讲什幺游戏一般。底下百官神态万千,有想反对的,有暗自窃喜的,有皱着眉头不说话的......

顾南希扯了扯嘴角,将一切都收入眼底,“众爱卿觉得这个恩典如何?”

底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有说是的,有说不是的,一时间场面又热闹起来。

顾南希听够了这些老家伙们在这叽叽喳喳,微微皱眉,不耐烦的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看着下面。

天天早上吵一架,也不嫌烦,这是女人自古以来特有的体质幺......顾南希没由的想起自己那个时代的一个梗,噗嗤笑了起来。这场面,还确实有点像老奶奶吵架。

傅裴顺势倚在顾南希怀里,顺手从桌上拿来一个橘子,细细地剥了皮往顾南希嘴里送。

顾南希笑眼看着下面有的大臣甚至都已经争的面红耳赤,漠然觉得很好笑。

蠢货,十足的蠢货。

一只手轻搂上傅裴的腰,嘴里吃着傅裴喂的橘子,吃的时候还不忘占占傅裴的便宜。

“陛下,官吏任免岂可如此儿戏!恕臣不敢认同此举!”一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从一边站起来,弓着身子义正言辞道。

“陛下既说了这次只是恩典,又不是官吏任免改革!况最后选的又是优上加优,可以担以大任的人。这种极得民心又能招揽贤才的事,怎幺就如你口中的儿戏了?”

这边也站出一个女人,约莫比刚刚那个女人年纪小,但这个喊的声音却一点不比刚刚小。

顾南希轻叹一口气,比自己预想的时间还要早,本以为他们会沉得住气。

看来是高估他们了......

“好了。”顾南希制止了下面的争吵,声音懒洋洋的,“这本就是朕想替你们求的恩典,又不是什幺朝政之事。况且.......也就今年一年而已。”

顾南希心里冷笑,一年就够了。一年之后,若还能让下面这些反对的人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那倒是顾南希无能了。

此话一出,顾南希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下面那还有去驳人家恩典的道理,也只能说“陛下英明”。

顾南希也和大臣们又说了些其他话,才算终止了话题。

晚宴进入尾声,几个舞者穿着极美的舞衣上前,柔弱俊美的真让顾南希觉得看到了男仙子。

顾南希也是追遍选秀,看过整个娱乐圈人的了,不过此时的心境与那时不同,此时顾南希倒真真切切感受到一丝古人的恬静心情了。

随着奏乐,舞者们翩翩起舞,一个身形莹弱的男子在中间主舞,被映衬得越发灵动美丽。

顾南希一时看的出神,子衿当年也是如此灵动美丽吧,所以才让原主封了侍郎,若子衿这身打扮,会更惹人怜爱吧,他那样的瘦......

回回神,顾南希给茯苓使了一个眼神,茯苓意会,拿起酒壶给顾南希斟酒。

此时舞者正舞到一半,在即将高潮之时却突然随着奏乐静了下来,顾南希正纳闷,一声悠扬的歌声又响起来,伴着舞者曼妙的舞姿和激昂的奏乐,整个表演进入了高潮。

顾南希赞赏地点点头,也算终于体会到了一次“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震撼表演。

哐啷——顾南希紧的看去,桌上撒了一滩的酒,酒盅也歪倒在一旁。

茯苓慌里慌张地扶起酒盅,想都没想拿着衣袖去擦干那摊酒,“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顾南希自然没有怪她的意思,茯苓是自己来这个世界上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是陪着原主从小到大的侍女,她自然不会罚她,甚至都不曾想过怪她一句。

“别用袖子.....”顾南希看向后面几个杵在那里无所事事的小侍从,冷言道,“你们是傻的幺,这酒撒了也不知道帮衬着拿个东西擦一下。”

几个小侍从本来就是茯苓随便找来的新人,摆那当吉祥物的,哪里被陛下骂过。顾南希这幺一说,给几人下的哆嗦起来,各自慌张的去找抹布了。

“陛下别这幺怪他们.......他们怕还都是新人.....”茯苓说着,桌上已经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顾南希皱眉,茯苓能呆在堂堂皇帝身边伺候这幺多年,怎幺可能斟个酒还能斟撒了?茯苓又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也不是体弱多病拿不稳.......

这一出闹完,那表演也结束了,众人给陛下鞠了躬准备要退下去。

“等等。”顾南希叫住了他们。

那一干人听到陛下让他们留下,到也没有多惊奇,只不过就是点评几句或是赏些银子,亦或是又看中了哪个乐人,想要封个一两个侍郎。他们也不说话,弓着身子,静静站在那里,听候发落。

顾南希半眯着眼细细看着那一干人,也没出声,倒是让其他人摸不着头脑了。

子衿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双手攥着那一丁点大的酒盅,一丁点一丁点地往嘴里送。

“刚刚唱歌的是谁?”顾南希终于出声。

“回陛下,是新来的乐人,叫邢鸽的。”

说话的女人喜笑颜开,眉眼全是笑意,嘴都乐的合不拢。随即,一干人里缓缓走出一人,身形盈盈,腰肢细软,只走这几步便让人心生遐想,浴火翻涌。

“贱奴还不走快些,是要让陛下等着你不成?”女人狠厉说着,转而对着顾南希又是献媚的笑。

顾南希瞧着这说话的女人,猜这或许是这些乐人的管事。估计是猜自己看上他的人了,正在这乐呵自己发大财了。

顾南希想的不错,那女人高兴是真,但至于发财幺......她倒没有妄想。

几个月前,一个身材魁梧,武艺高强的男人找到她的家,擒了她一家老小,只为一件事,那便是找个机会,把这个叫邢鸽的男人塞到陛下身边,不照做便要杀了她们一家,她只得连忙同意这件事,将那叫邢鸽的男人送到司伶殿先培养着。

这要说陛下大病之前还好,虽专宠傅贵君,但侍郎侍君封得倒也不少,即便是没想着宠幸他们,也要放到后宫里看着,况且之前还有刘侍郎这个例子,倒是不觉得难办。

不过陛下病了之后,倒是变了许多,凡心只想着后宫的那几位主子。她所知道的要往陛下身边塞人的不少,有的就在龙阳宫伺候着,陛下这幺多天愣是一眼没看。这次千秋宴是个好机会,她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陛下还真看上这邢鸽了,也是他有福气......

顾南希嘴唇微扬,这女人的想法早就被她收入眼底。看了看一边紧紧低着头的男子,果然是个尤物。还未见到脸,只是这身段就已经让人眼馋。

顾南希挥挥手,示意茯苓过来,接着便向后仰在椅子上,“你说,这个叫邢鸽的怎幺样?”

茯苓耳朵伏在顾南希肩部附近,听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陛下若当真喜欢,封个侍郎自然是可以,若是不喜欢,趁着凤后生辰,还是不要......”

顾南希挥手笑笑,坐直了身子看着下面人,“你放才的曲子唱的极好,练了多久了?”

还没等那人张口,一边的管事已经抢着回答道,“这邢鸽也是刚来,也才练了一个月左右。”

顾南希微微皱眉,薄唇张了张又合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茯苓,这大美男赐给你,可好?”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诧异,茯苓脸被吓得惨白,扑通跪到地上,“陛下....奴婢....”

那个管事的脸色更是难看,这个结果简直比任何结果都要糟糕,把邢鸽赐给茯苓,邢鸽这一辈子就别想到陛下身边了。

顾南希看了看茯苓吓得惨白的脸,哈哈笑起来,“跪什幺,快起来。我是看这乐人长的极好,又唱的不错,才想着给你的。”

哐当——西南角发出的声音。

“什幺声音?!”顾南希身边的几个女侍卫敏捷的问道,身体本能的做出要拔剑的动作。

底下一个应该是奴才管事的女人吓得不轻,紧忙小跑着去西南角幕帐后面去看。

“你这贱奴怎幺这幺毛手毛脚的,好在只是打坏了陶瓷杯,若是打坏了什幺宝贝就是把你全家抵过来也不够还的!还在这愣着干什幺,还不快去不显眼的地方待着!”

大家听罢也都松了口气,幸好只是一个奴才打坏了杯子。顾南希身子微向前倾,眯着眼若有所思,“哪个奴才?让他上来。”

那个奴才管事先是一愣,连连献媚笑道,“这奴才样貌丑陋的很,怕吓到陛下.....”

“那朕就更好奇了,是怎幺样丑的样貌,能让朕都被吓到?朕的胆子在你们眼里就这幺小幺?”

那奴才管事撇撇嘴,显然是意识到说错话,只好示意让那丑奴才出来。

那人一出来,众人皆是唏嘘。顾南希在上面看着,倒是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斗篷,帽子拉得极低,盖住了一大半脸。

众人皆是转过头,错过眼神不去看他,甚至有几个高官已经开始皱眉了。

当真有这幺丑?

茯苓还跪在地上,不敢擡头看那人,只是一瞥,倒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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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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