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宴前的几分钟,陈术礼被老爷子的一通电话扰得心烦意乱,刚挂完电话准备从侧门入席,却不小心撞倒了个女的。
他正要示意身后的手下去扶,垂眼随意往地上一扫,女人后颈正中间的红痣让他眸色一沉。
一颗痣再正常不过,只是这痣的两侧印着浅浅的淡灰色疤痕。
是牙齿留下的痕迹。
而有这样印记的人,陈术礼再熟悉不过。
是她?
他往前小迈了一步,伸手想要把地上的人薅起来确认时却被一声厉呵制止——
“术礼!”
陈术礼动作一顿,略擡起眉。
只见他的老子陈莫山和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表妹正往这边冲来,两人方向却不同。
一个冲向自己,另一个则是直奔地上的女人。
宋轻语刚缓过神,双手撑地准备站起来,腰间就多了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托起。
“阿语,没事吧?”
陈莫山眉头拢起,心疼坏了。
他拉过宋轻语的手转着圈地来回打量,确认她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又突然想到什幺,侧身冲一旁的“罪魁祸首”斥责:“你怎幺回事?冒冒失失的,快跟人家道歉!”
“哎呀,表叔~”黏腻的女声再次响起。
方卉借势挽上陈术礼的胳膊,帮他说话:“阿礼哥哥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被撞的这位小姐都还没说话呢,您着急什幺……”
宋轻语还没从尴尬中缓过劲来,她微低着头,只想当个透明人,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偏偏这时,一道懒洋洋的嗓音响起:“父亲不介绍一下吗?”
陈莫山这才注意到陈术礼的视线,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宋轻语的脸蛋瞧。
于是,陈莫山伸手揽过身旁人的肩,亲昵地倾身跟宋轻语说道:“阿语,认识一下。这是我的小儿子,陈术礼。”
宋轻语这才顺着陈莫山的目光看去。
面前的人个子太高,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没有一丝皱褶的高定西服,领结旁还有一枚闪着金光的蛇头胸针,与高定相得益彰。视线向下,是一双被西裤包裹的笔直大长腿。再擡眼往上,是一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四目相对时,宋轻语心头一惊,似乎暗处有一只隐秘的手掌把她狠狠往下拽,作势要将她拉入深渊。
他竟是陈莫山儿子?
他叫陈术礼?
这不可能!
脑海中闪过一帧帧画面,明明是不同的名字却长着同样一张脸……
周围人声鼎沸,头顶的中央空调口还在呼呼输送着暖气。可宋轻语却仿佛置身冰窖,从头凉到脚。
陈术礼紧紧盯着那张写满恐惧的娇嫩脸蛋,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幺。
“表叔,看样子,她是你的……?”
方卉掂量了下,默默把“新欢”两个字咽了回去。
从刚才陈莫山的语气不难读懂他们的关系不一般,但她又实在不满陈术礼和这女人之间蹿腾的奇怪氛围。
“不错。”
陈莫山接过话茬,“按辈分,小卉你该叫她一声表婶。”
这下,方卉算是彻底语塞了,她没想到这个与自己年纪一般大的女孩竟有如此本事,能拿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表叔。
不自觉地,方卉对宋轻语恭敬起来,甜甜地叫了声表婶。
短短一瞬,陈术礼面部表情不动声色地发生了变换,犀利的眼神还在宋轻语身上流转,而后者早不知作何反应,大脑乱的停止了运转。
“阿语,来。”
陈莫山宝贝儿似地拉起宋轻语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揽着的人带到宴席台上。
两人站定后,参加晚会的高层人士立即簇拥上来,将正中心团团围住。宋轻语不知道陈莫山要做什幺,想逃跑却感受到手心传来的力道。
无数道目光下,她不敢放肆,只好作罢。
当众人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堂堂陈氏总裁牵着的年轻女孩是谁时,陈莫山一开口,声音浑厚又深沉,全场安静下来。
“各位晚上好,借此次的中标庆典,我想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我身旁这位。”
“宋小姐,我的未婚妻。”
他话音刚落,在场的人彻底沸腾,鼓掌声不绝于耳。
宋轻语满脸错愕地扭头看向陈莫山,后者却始终维持这一副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模样回她以温柔的笑。
“你疯了!我什幺时候答应陪你演这出了?”宋轻语凑近男人,用仅两人能闻的声音咬牙切齿道。
陈莫山浅笑,将牵着女孩的手放在胸口,拉近两人距离,回答道:“阿语怎幺忘了,这是我救你应得的回报。”
两人之间波涛暗涌,可他们的姿势在旁人看来,却是甜蜜的表现。
一直到两人下台,一个接着一个的高层迎上来道贺。
男人全程微笑着应对,女孩只字不语。
透过重重叠叠的人群,宋轻语飘忽的目光却在下一秒被炙热的视线钉住。
远远地,她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堆满了轻挑与玩味。他薄唇微启,上下轻碰着,却还是不难读出唇语——
“给我等着。”
宋轻语迅速移开视线,可那种又冷又麻木的心虚感又逐渐从后背蔓延至全身。
“很冷吗?手怎幺这幺凉。”陈莫山关切的声音响起。
为了给全陈莫山脸面,宋轻语微抿了抿唇,没有否认,“我想……去换个衣服。”
“好,我陪你。”
“不用了。”
宋轻语瞧了瞧周围的人,冲陈莫山勉强地牵起嘴角,“我自己可以,你陪客人吧。”
说罢,宋轻语从人群中默默退了出来,提起裙摆就往宴席出口走去。
一出宴会大厅门口,宋轻语立刻加快了步伐,穿过长廊打算跑去二楼暂避风头。
刚跑到长廊尽头的拐弯处,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拦腰拖进了墙角最隐蔽的房间里。
房内一片黑暗,杂物堆积到刚好只有两人落脚的空间。
“唔——”
宋轻语猜到身后的人是谁,又不敢确定,嘴里发不出声音,只能边呜咽边挣扎。
下一秒,后颈传来冰凉的触感,紧接着是湿润的热气。
宋轻语突然意识到,那柔软又湿热的东西……是舌头!
身后的人伸出舌尖在她红痣周围来回细细地舔弄。
电流般的酥麻流向全身,宋轻语痒得一个激灵,不禁发出舒服地哼咛。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而知道这个秘密的也只有一个人罢了。
“这就爽了?”
低哑的嗓音伴着迷乱气息呼洒在耳边,轻佻的语调却让宋轻语清醒了几分,她推搡着想直起身,双手却被反剪在身后。
“阿语?”
想起那老东西当众对她的称呼,陈术礼嗤笑一声,张口发狠地咬在那与雪白肌肤相映衬的红痣上。
宋轻语疼地惊呼一声,背后的人却丝毫不松口,反而变本加厉地收紧牙关,惩罚一般重重地研磨着那颗红痣,直到牙齿丢下的红印与旧疤痕重叠。
“嘶……疼,疼。”
宋轻语疼得腿发颤,只能软下声音示弱,换来的却是男人那不屑地嘲讽。
“呵。长本事了宋轻语?几年不见,都当上我妈了。”